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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第三十三章/纸上岁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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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夜时,云遮雾掩,花好月圆,正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佳景良辰。萧景琰渡完了最后一次气,右手轻抚怀中人散落的长发,许久没有说话。

许是阳气入体,略调体质的关系,梅长苏这夜完事后难得没有沉沉睡去,虽仍闭着眼,呼吸却不似入睡时那般绵长。

“……长苏。”温存的静谧中,萧景琰突然开口。

梅长苏半抬起头,“嗯?”

萧景琰的手指不自觉地从发梢穿落着划向发尾,乌色长发,如玉手指,黑白相间,对比鲜明。“后天我就要走了。到时,你记得好好照顾好自己。”

封闭的黑屋完全不见光,到时除了梅长苏一人,不会有别人待在同处照顾他。

“你当我还是当年的林殊呢?这么多年都走过来了,又不是离了黎纲他们就什么都做不了了。”梅长苏含笑说着,声音是男子特有的低沉,倒是点醒了萧景琰。

这些他自然知道,不过,关心则乱罢了。

总怕,那人一不小心出了什么意外,到时,便是真的阴阳两隔,再难相见。

“上了战场后,我会多注意些。只是,总归天命难测,倘若我……出了一二分的意外……母后和豫珏,就拜托你了。”萧景琰犹豫着,还是把这番话说出了口。

梅长苏原本快要入睡的神思蓦地清醒过来,却是没有生气,没有愤怒,也没有悲哀,只静静压抑着呼吸,许久没有说话。

良久后,就在萧景琰以为他已睡去时,身旁传来了那人仿若历千万祀却仍坚定不变的声音。

“好。”

只一语,跨过风雪茫茫,看透生死虚妄,世间再无他物,可将两人隔离。

萧景琰半是心酸半是满足地一笑,以额相贴,眼眶泛红却未落下泪来。

梅长苏感知着面前那纠缠在一处的呼吸,没有再说什么。

原本,他以为自己是不会答应这个请求的。

因为一旦许诺,便意味着潜意识里默许了那人可能不会再回来的结局。

而他这十多年来,苦心经营,呕心沥血,想要的从不是这么个未来。他走过九十九级玉阶,求的是个长久不离;他熬过万蚁噬心的痛苦,求的是个作陪余生。

只是,再难以割舍,他也知道,男子汉行走于世,并不是只有心怀所爱就够了。他们还有鸿鹄抱负,还有如山责任。只这么一点,哪怕他再不愿,也只能无言默许。

如同当年他为了天下家国代景琰出征北燕,又如同而今,景琰为了这天下家国奋不顾身亲赴前线。

这世上,终究有些东西是逃脱不了的。

既然无法拒绝无法推辞,那便只能承担忍受。

如果……如果那人化为黄土枯骨,那么便连带着那人的份继续活着,替他承担原有的责任,替他忍受原有的苦痛。

“那可说好了啊……”萧景琰贴着梅长苏的唇,轻声开口。

【——……我似乎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碰到了一个很像你又全然不像你的人,然后,他不要我,把我赶出来了,外面全是雪,好冷。】

“君子一诺……”梅长苏面色平稳,睫毛微颤。

【——我不会不要你。】

“五岳为轻……”萧景琰从那紧密相贴的唇中夺过话语,低沉着接了下去。

【——好,君子一诺,五岳为轻。】

“自是,驷马难追。”

【——自是驷马难追。】

最后一语,是两声的低沉合奏,嗡嗡鸣鸣,错落起伏,回声入耳缠心,现实与梦境交错重叠,最后落成此生镌刻不变的诺言。

哪怕无法相伴,但他们已把亿万余生许给了对方。

梅长苏笑着,紧闭的眼角含着薄泪。

这一夜,他们远比前两日的肉体缠绵更加贴近对方。

当你向一个人许了自己的余生,当一个人把余生许给了你,当你们的未来交错重叠在一起,无论是生是死,两人都早已化为一体,再也难以分离。

这一刻,他们融入的是对方流动不息的血液,是俯瞰人世的灵魂,是大起大落的人生。

哪怕躯体毁灭,哪怕时光换改,哪怕记忆腐朽,所有的爱,所有的诺言,所有一如既往的情感,都不会磨灭消失。直到了最终死亡来临,犹可笑着抚上自己的心口,宛如抚上那些鲜活如初的记忆,抚上经久不变的深情,坦然欣慰地说一句,“这小半辈子,我不曾叛诺。短短余生,为他而活,为他未尽之责任而活。而今,家国太平,故人安稳,该换他来践诺了。黄泉路上,可记得要把欠我的作陪余生,亲手还予我啊。”

【【景琰今日来找我了。他想求个答案,想求个安慰,想求个谎话,我给他了。

他想要的,我都给他了。

哪怕这一切,都是假的。

前半辈子,为了平凡赤焰冤案,为了让他顺利入主东宫,我隐瞒身份,实属无可奈何。

可而今千帆过尽,世事落定,我却仍旧欺他瞒他。想来,犹觉可笑。

瞒着瞒着,竟成了一种习惯。

我对自己说,叶相所言之事是绝然不能让景琰知道的。

先不论这事是真是假,先不论他会不会因此愧疚终生,帝王虽则权力至高无上,但也受尽万人瞩目。百官之中若有一人知道这个秘密,只要他想借题发挥,整个大梁都可被他搅起风云。

后果,实在不堪设想啊!

可是。这世上之事千千万万,件件都与一国帝王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此事重要,他事也重要,这个瞒,那个瞒,落得最后,什么也托付不了交心不了,两心隔离,再也难逾。

我也犹豫过,不安过,思量过。可反复询问己心后,我仍旧坚持了原先的决定。

【——不是还有我吗?那些阴暗、沾满鲜血的事,就让我来做。】

【——这些痛苦和罪孽,靖王承受不了,就让我来背负吧。】

无论他是靖王还是帝王,总归还是我的景琰啊。

我是梅长苏,也是林殊。身为他的好友,身为他的谋臣,身为他的子民,我自该倾尽全力守护他,哪怕手染鲜血,哪怕背负骂名,哪怕堕于地狱。

这件事,就由我来替他摆平。

他只需,做好他的帝位便好。

百官献策,朝堂活跃,麒麟才子早已派不上用场。

这也或许是,而今的我唯一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了。】】

【【托蔺晨动用琅琊阁的力量,叶成云所言之事的真相终于浮出水面。

说是真相,想来你也猜到,他的话语中有所隐瞒。

当年,他让陈宛参军,为的不是让陈宛求取功名,而是把陈宛置于死地。

昔日的叶成云虽只是个翰林学士,但也算不上小官,动用力量雇用军中一些小卒为他效力还是有可能的。若消息没错……

当年陈宛前脚换上戎装踏上战场,他后脚就让军中恶痞趁机搞死他。

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何他选择让陈宛去参军作战求取军功,而不是,参加科举做个文官。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想过要给他希望。

据当年曾参战东海之役的老兵说,景琰虽抓到了欲离军的陈宛,却并未立即下达死刑之令。而后,不知是军中哪伙人叫喊着陈宛是叛贼是奸细,就是他泄露了军机要密才会让我军在对倭作战中损失惨重。三人成虎,因此他最后才会被“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施以极刑。

我的确惋惜于陈宛没能成功赶往梅岭透露风声,但是这十几年下来,所有的懊悔不甘早已被磨平。我早已深知,执拗于过去的人,永无法更好地走向未来。

过去的事已然发生,想着当初如何如何就可避免其发生,这不仅耗费精力,而且还会磨光对未来的信心。纵使陈宛成功报了信,赤焰军也未必不会全军覆没,父帅也不一定不会死。总有那么一些事,是注定了的。

所以,我并不怪景琰。

叶成云以为我知道这些后,会暗恨景琰,会责怪于他?若梅长苏真是这样的人,呵,那这十多年,我真是白活了啊!

况且,这件事也并不全是景琰的错。

那些煽风点火的旁观者,亦有罪责。

甚至,连受害颇深的叶成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先不论当初是他让陈宛去参军才导致了之后一系列事情的发生,陈宛临死前那些喊他是奸细的军痞是不是叶成云安排的,这便是个疑点。

如果是的话……

那么这一系列的悲剧,都是叶成云一人造成的,是他自作自受,还拉了无关的人陪葬。而景琰,不过是执刀者罢了。

如果不是,那或许……真的是太巧了吧。

十余载风云已过,东海的滔天骇浪已转归平静,渔歌唱晚也早就凋谢在暮江秋雨中,至于那战船连连,那旌旗猎猎,那战鼓隆隆,早已半入江风半入云,渺茫难闻了。更何况当年的真相呢?怕是早就湮灭于历史的硝烟中,再也难寻了罢。

说到底,还是命运弄人啊。

景琰有可怪之处,亦有可谅之处。

叶成云有可敬之处,可悲之处,可怜之处,亦有可恨之处,可鄙之处。

人啊,向来都是复杂万千的。我常说自己看透人心,其实这人心,哪是这么容易看得透的?倘若真能看透……

我也就不必在这茫茫浮世如此挣扎了。

每次想到底,总是曾经蔺晨无意中的一语,点醒了如今的迷途梦中人。

他说,“你们都笑谈看破了人生,呵,笑话!人生哪是这么容易就看透的?!”】】

【【叶成云死了。这倒是……我没料到的。

我只欲逼他让出相位,却不曾想要害死他。

呵,你或许以为我只是在自我雕琢,曼辞自饰吧?但从一开始起,我就没有起过杀心。

即使知道他怀藏真相秘密之时,我也只是想着到时把他握于掌心,让他无法泄密罢了。

究竟是天意弄人,还是蓄意谋害?这件事,远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啊……

更没想到的是,那一日,竟还有江左盟的人在场。

景琰怀疑我,不是没有道理的。甚至连我自己,都开始怀疑起自己。

是不是某一夜梦游着下达了命令?

还有那个叶悬,在叶成云死后便被敌家送入了大牢。

叶相说他儿子自幼痴傻,当年一场大病后突然恢复神智,可也性情大改,成了今日恶霸面貌。虽然他口口声声当年真相只有他一人知道。但叶悬毕竟是他唯一的儿子……

谁能保证叶悬一丝一毫都不知晓?

更何况啊,那叶悬曾经还和叶浔碧亲密至极。

那件事关系到他最亲最近的阿妹的生死,他怎会不在意不明晰?

叶悬那边,我是定要去探探口风的。只希望一切,不是我揣测的那般。】】

【【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笔记也便搁置到了现在。

你可还记得叶悬?

前天,一切部署完备,我前去见了他。

天牢最深处暗影重重,他蓬头垢面地躺于稻草堆上,双手戴着镣铐。见我来了,他也只是眼轮一转,神情空洞如旧。

“你可是叶悬?”我用钥匙开了门,他却是半分不惊讶。死气沉沉的双眼转到我身上,又像是透过我看至身后的虚空。

“我……是你父亲的旧人。”稻草堆前的地板脏得很,污水凝结成污垢,到处都是暗黑的团泥,让人联想到无边无尽的浓稠黑暗。或许就连蛇鼠螂蚁,都不愿从这儿爬行而过。然而,叶悬的双脚就这么浑不在意地搭在地上,脚踝已脏得与大地一个颜色。

他听到我的这句话,喉咙里发出咕噜声,双手微颤。但也仅此而已。

据调查,叶悬这人虽性情残暴,但也脑子灵活得很,许是把幼时未明的神智都补回来了。哪怕现下失意,我也知道从他口中套出话来,恐怕不容易。

“你父亲生前,把你托付给了我。”我望着他被阴翳笼罩的双眼,捕捉着他的每一个变化。

唇角一抿,眼角微抬。虽然没有直接的反应,但这也说明他正在听着我说的话。

“他托我好好照顾你,可我没想到,而今会发生这种事。”

耳朵一动,呼吸加快。很好,他上钩了。

“你,可愿我救你出去?”

他终于把眼抬了起来,可意料之外的,望着我的眼神不带激动和希望,只有无限讽刺和防备。“你是谁?”

“我?”我轻笑了笑,摇摇头,“你知道我是谁也好,不知道也好。这一切,与我们现下的事无关。”

他上下打量着我,神色不变,“看你也是锦衣玉食的富贵公子,来我这儿做什么?莫不是来报前尘之仇?”

“我不是说了我来救你出去吗?”

他冷冷嗤笑一声,“我不信。”

听得他这么一句话,我倒觉得省事,不必套近乎。聪明人说话,向来可以少绕弯子。“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若你能告诉我我想要的,我或可救你一命。”

他的唇抿成锋利寒剑,开口的语气冰冷得如寒冬雪雨,“说。”

“你可认识……陈宛此人?”

他的眼瞬间眯了起来,眸中戒备加深,语气似有不耐,“你到底想问什么?”

“当年他与叶浔碧有过一段情缘,最后却折戟沉沙,战死疆场。你可知,他究竟是为何而死?”

他转过头去,“你是想套我话吧?那老不死的跟你说了什么?”

他这语气……看来知之不少。

“不管他说了的还是没说的,而今我都知道了。”我抬起眼盯着他,嘴中应是冷笑了一声,“只是,你呢?”

他大笑一声,似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我知不知道又有什么用?现在我已身陷囹圄,再难给你造成什么威胁。你想知道的,实际上是有没有别人知道吧?”

“你倒是……聪明得过了头。”

“呵,”他讥诮的眼神扫射过来,宛如兵临城下,万箭齐发,“没你聪明啊!……江左盟盟主,梅长苏。”

我沉沉看着他,没有回话。

这个男人,是个毒物。

“我多少知道你此次来这儿的目的。”明明他才是囿于狱中的阶下囚,可他那颐指气使的含威神情就像是我不过是被他玩弄于手掌之中的草芥之蚁。“我不求你救我命。我只一个要求,告诉我,老不死的是怎么跟你说起我的?”

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抬眼看他却不答话。

他这问题,实在在我意料之外。叶悬明明是个贪生怕死的霸王,而今危在旦夕却不求救命,只求他父亲与我谈话时的几句话语?

“你的父亲……说他歉疚的很。”这个要求,太简单了。简单得,让我怀疑他不会如此轻易践诺。

他似笑非笑,“比如?”

“比如……”叶相说过的话语经由我的嘴再次出口,“没给你一个像样的童年,没多匀出精力好好关照你。”

“呵呵呵……”他骇人地笑着,笑得粗哑难听,“歉疚没好好关爱我?歉疚没给我像样的童年?梅长苏,你说谎!你说谎!!那老不死的……哪会歉疚这些!他哪会……对我有一二分的关心,对曾经,有一二分的悔憾!”

我没想到,在此之前一直冷静如斯的他,会因这短短一句话发狂而失去理智。

他不顾我,一人在那艰涩低沉地苦苦笑着,声音凄厉如杜鹃啼血。

“梅长苏,你可知叶成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是什么?”

“就是生了我,就是救回了我啊!!!!”

牢房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回声。

“生了我这么一个给他丢脸的痴傻儿,救回了我这么一个忘恩负义的不孝子。那老不死的,怕是已悔到黄泉去了……”

“倒也不尽如此。叶相与我谈起你时,”我想让他镇静下来,极力寻找比较温和的字词,“字里字外满是关心。”

“关心?”他的声音终于低了下来,却浓重如喉间痰血,不吐听得人难受,吐了又让人见着难受。“他若关心我,当初就不会成天到晚地把我关在房里,只怕我这么一个白痴出了门污了他的名声;他若关心我,当初就不会一顿鞭子接着一顿地抽打我,只因我愚笨迟钝误解其意坏了他的事惹他不开心;他若关心我,当初就不会一直对我冷声冷语却对碧妹温言笑语。呵……什么‘吾欲与若复牵黄犬俱出上蔡东门逐狡兔,岂可得乎?’这辈子,他从没有一次牵着我的手带我出门游玩过。更何谈东门黄犬,戏逐狡兔?我不过是,他心口的耻辱,是他府邸牌匾上的污痕,是他此生一直想要摆脱的存在罢了!……”

我沉默着,不知如何开口。这般被人嫌弃的人生,我的确未曾体会过。此生若真要说起嫌弃,那或许也只有曾经的林殊对梅长苏了。

“可当年你一场大病,他苦求名医,费尽心力救回你,这不是父子之爱,又是什么?”

他看着我,眼中笑意如刃,直剖得鲜血淋漓,“碧妹死了,还有谁能传承他的血脉,承担他的后业?他要的,不过是个工具罢了。而且……”他的眼神霎时幽深几分,“梅长苏,你可听过连命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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