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1）
我说：“刚要做个好梦呢，便被你打搅了。”
“能有什么好梦？”思思不服气地说。
我不想理会他，转念一想，问道：“说不定能帮你找到你的主人呢。”
思思瞪大眼睛，凑了过来，奇道：“真的吗？你别诓我，我连主人的模样都记不清了。”
我低下头沉默。
魇魔能控制梦境，亦能改变人的记忆，这是我后来才得知的。玉柯消除了思思对他的记忆，思思不记得玉柯了，只模糊知道自己有一个主人。他一直在找。
而我始终没有梦见玉柯所说的那个梦。
五月，清檀师兄约我在陵洲城见面，他身穿一袭青色的布衣，俨然一个翩翩公子。
我每次向他问起洛蓁的情况，他总是有意无意地带过，渐渐地我明白了，她的状况恐怕不是很好。也许她已不在人世。
清檀和我达成了共识，谁也不去说破，我再也不提出要见洛蓁的要求了。
思思在河上泛舟，朝着我们挥手。
清檀问：“怎么这小家伙跟着你了？他不是从来不喜欢你么？”
我说：“他大概不记得了。”
不记得曾经讨厌过我的事了。
除却他的主人，思思的记忆里最后的依托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他跟着我，大概是一种习惯。
好似许多年前，经常跟在某个人身边。
这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
我在桃花林的花瓣雨中跑啊跑啊，跑出到一片空地，对面有一条大河，河边站着三个人，他们看到我来，笑着招手……
“小霜，你来得这么慢，去蓬莱的船马上要开了。”
“霜师妹，快过来吧。”
“师妹，走吧。”
我说好，快步向他们走去，彼时天边日光正盛，令人目眩神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