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第 22 章(1 / 1)
皇帝异常悲痛,时时忍不住落泪,但是大业刚刚建立,经历高祖呕心沥血的十三年也依然脆弱,毕竟前朝统一天下,结束战乱不过俩代,后来再次天下乱,百废待兴也不为过。
三个月后,开始筹办科举。
“父皇。”周永宁察觉到身后有人时才发现是皇帝,他如今一身白衣,由里到外皆是,在服丧的三个月着斩衰,三个月后可以除服。
“以前不觉得立政殿如何,自你母后离开朕从这看过去总觉得空落落的。”他说着又红了眼圈,带着颤抖的哭音。
“父皇如今这番模样母后必然是会心疼的,还请父皇保重身体。”周永宁将俩只手交叠,额头抵在上面深深的拜下去“明知母后会因父皇如此悲痛而难过,儿臣却不能劝谏,深感不孝。”
皇帝长叹一口气,拍拍她的肩膀“你说的不错,你母后一直希望朕能做个好皇帝,她建议朕不重用她的本家,以此抑制外戚,她为支持朕做了那么多,朕不能让她失望。”
周永宁这才直起身子“如此母后方可安心。”
“你自小不在朕与你母后身边长大,多有亏欠,如今你母后又走的这般早,朕事务繁忙顾不得你,多与太子亲近,你们是嫡亲兄弟。”
周永宁低下头,满眼的讽刺“是。”
“在京郊有座庄子,里面很适合散心,去散散心。你总劝朕,自己却生生瘦了这般多,你母后岂不会心疼。”
周永宁觉得自己的演技真是越来越精湛,他瞬间红了眼圈“我与母亲重逢不过半年……”他的美貌世人皆知,落下泪的模样更加令人唏嘘,皇帝又与他感叹一番。
回到勤政殿,周永宁的眼睛在书案上轻轻扫了一眼,都是些世家的资料,被宫人仔细的放好。太子见到周永宁,眼睛总会不自觉的往他身上瞄,他人俊美,如今又为已逝的皇后穿上素白,显得有几分仙气。不是感觉不到太子的目光,周永宁只能假装不知道,否则太子没什么倒显得他落了下乘,他忍不住想这什么世道!
皇帝送的庄子是好的,里面还有温泉。这个庄子一直空闲着,如今它有了新主人,不过新主人却没有修葺的心情,只派人将寝室重新打扫一番,干干净净的若不是东西样样精美贵重都有点家徒四壁的感觉。
每日醒来他都觉得接受不来,每日的升旗仪式让他越来越理解广大男性同胞,虽然心里没有什么生理上却越来越煎熬。皇后在世的时候身体不好,现在皇帝也正在沉浸悲痛之中,倒没人给自己送女人。
为他收拾床榻的侍女已经习惯经常看到第二天,宁王床榻上的污渍。便是别扭无比的周永宁都习惯了。
而为他穿衣的侍女却起了小心思,她总会若有若无的碰触到周永宁的腰腹,女子娇美的身材柔软的小手让周永宁的身体起了反应,他皱了皱眉道“下去吧,叫个小厮来。”
那小厮也是个相貌清秀的,初看着不觉得如何,时间越久越有味道,周永宁心里哀嚎一声,不待系上玉佩匆匆的出了门,他心里别扭,也不佩戴发冠,草草拿着发带随意的绑个马尾,高高的吊在脑后。
初时没有带出来,小厮在后面追着道“主子,您的大氅!”
昨夜竟然下了大雪,一夜之间银装素裹,霎是开阔敞亮。周永宁的心情纾解一些,任由小厮给自己披上大氅对他说“本王出去溜达溜达,都别跟着。”
都别跟着,让她暂时做回周永宁。
否则她怕自己会抑制不住心中的猛兽,变得最后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没有目的的乱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见到几个农家的孩子在一起打雪仗,看着他们童真的欢声笑语再次纾解三分。
几个孩子玩的太疯,再加上周永宁齐活的白,也没人注意到他,一个雪球直接向周永宁扑来,周永宁为增加底牌,不引起多疑帝王的怀疑早就封死了自己的内力。
雪球打在他雪白的大氅上,那几个孩子都是一愣,正脑袋一片空白,那个美丽的大姐姐居然对他们坏笑,然后团起雪团照着刚才打出雪球的男孩砸过去。农家男孩还是有些犯楞,美人姐姐又连续的集中他们好多下,这些孩子才反应过来。周永宁和孩子似得上蹦下跳,最后热的将大氅脱下继续战斗。毕竟也是个男人,弱势的小孩子们渐渐团结起来,双方斗的不亦乐乎,最后还是农家孩子被自己的父母或兄长阿姊使用河东狮吼召唤回去。
不尽兴的孩子们顶着红彤彤的小脸说“大姐姐!明天还这个时候你来不来?”
周永宁早忘记自己现在是男人,他点点头笑着对他们拜拜。等孩子离开,他才想起来,不过也不甚在意。找到被自己扔到雪中的大氅,他又踩着雪听着嘎吱嘎吱的声音回去。
“今天的事不许说出去。”周永宁突然开口“明天我们还来。”
远远隐在暗处的侍卫低下头,忍不住弯起嘴角道“是,主子。”
第二日周永宁特意弄了身平民的衣服,还是素白。头发还是松松的用发带绑在脑后。
等他到的时候发现孩子们早就等着了,还比昨天多出几个小伙伴一个大伙伴,男孩十六七的模样,他因下田劳作肤色是健康的麦色身材结实。
“在下孟行舟。咳咳,今日……”他还未曾将尴尬压下去话说完,雪球已经打在他俊逸的脸蛋上,他怔住,又是个冰凉的雪球打在脸上,抬眼看去对方手里的雪球向空中一抛一抛的,对他挑衅的看着。
就这看的功夫无数个雪球群起而攻之,将少年砸了个满头满身。分成俩个阵营,周永宁和那少年各自为首领。嘻笑与尖叫声此起彼伏,最后彻底变成乱战,所有人无差别攻击。
“娘子,把雪抖干净穿上大氅吧,仔细着凉。”少年亮晶晶的眼睛看着周永宁,周永宁嘴角恶劣的挑起对他行了个女子礼,然后指指自己的嗓子摇摇头。
少年并没有因发现少女(?)是哑巴后面露异色,依然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娘子一个人不安全,不若我送你到前面的大道?”周永宁摇头,又是一礼转身慢慢走。少年不远不近的坠在后面,之见少女蹲在地上,他以为是她扭伤了脚连忙走过去,却在近距离时,白雪如同天女散花向他扑来。
周永宁对他比划个不许跟的意思,然后握拳头对他比比。看得少年不知今夕何夕。眼睁睁的看着她渐行渐远而目光痴迷,他从未如此痴迷过一个娘子。自十三岁有第一个女人后,也有让他能宠爱上一个月俩个月的,可只是身体的喜欢。一直到昨天从外祖父家归来,不经意见到那女扮男装与童子们打雪仗的她。
周永宁对侍卫嘱咐“远远跟着他,打听清楚。”
男人单膝跪地“是,主子。”
于此同时,那个扮作农家的少年也对自己的暗卫道“查查是谁家的女郎。”他身边有个同样年纪的少年道“有婚约没有,情郎有没有都要仔细打听了,你们家郎君春心荡漾也!”本以为会与他回嘴的少年并未如愿,那厮居然对暗卫道“听见没有,按铁郎君说的办。”
“喂!你不会真动心要娶她做妻吧?”铁四郎道。若是如此,他回家还不得被母亲打死,煽动表兄扮作平民和女郎打雪仗,结果表兄动心要娶个哑巴做正妻!
“若是没有婚约,做贵妾便是。”马腾不在意的道“若是有婚约……”他阴狠的笑笑,全然不似打雪仗时的阳光“又如何?”他想要的东西还没有不能弄到手的。
可能是白日太疯,夜里有些睡不着。
周永宁让侍卫取来酒,也不用酒樽,抓着酒壶往口中倒。“都别在这杵着。”他说完,将发丝由束缚中解脱出来,他不喜欢束发,在原世界,她都是到肩膀的中长发,能散着绝不绑着。手指理理长发,觉得应该找个人按按,但是女人不行男人好像也不行,他的身体会对女人有反应,这事压根没有办法控制。美少年会让他心猿意马,心理的活动,诚实的不会说谎的无法控制的男人身体还是会有反应。
北侧忽然传来哎呦一声。
周永宁的侍卫四面八方的成扇形将周永宁围在中心,那个跟他有关于打雪仗秘密的侍卫走上去“什么人!出来!”
陆陆续续走出好几个少年,打头的是扮作农人的马腾。他英俊的脸在月光的映衬下极有魅力,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强壮的身体四肢无不昭示其主人的爆发力。身后的少年们无不是锦缎绸罗,玉冠束发。
他们有些发蒙。
这些侍卫穿的都是王府侍卫的服饰,而那个让马腾着迷的小哑巴,他里面是白色的深衣,外面罩着紫色的厚袍,紫色是什么概念?三品上!与他们的爹不相上下。那他的爹得是谁啊!十四五就能穿紫色了!
“云州马家马腾见过宁亲王爷!”他的脑子转的是极快的,第一个行礼道。其他还傻着的少年也麻溜的跟着自报家门,什么工部侍郎之子,什么国公府的什么少卿家的,周永宁道“本王的墙很吸引人?”
少年们齐刷刷的看向马腾,马腾额角的青筋都在颤抖。他心里非常愤怒,但是他愤怒又如何。这个人不是他惹得起的,他咬着牙,死死地低着头。
“城门都关了,诸位郎君就在寒舍休息一晚,明日待本王令人送你们回府。”他漫不经心的说完,眼睛在马腾身上只多停留刹那“马郎君家的庄子就与本王隔壁,那本王就不留你了。”说罢转身离去。
真是一次大收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