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二（1 / 1）

一连好几天，柳皙和都没有等到她想等到的人，倒是一些熟识的小姐们见她每日必到，不由开口询问：“皙和你什么时候也爱看这种热闹了？”

闻此，她只是微笑地表示：“爷爷说我性子静，让我多出门走走。”只能这么说，还能怎么说呢？难道说，她只是为了遥遥地看他一眼？

在最终入围赛的最后一天，北燕百里奇出乎意料地赢下好几个高手，成功入围十位候选人，四周的看台上一片欷歔。柳皙和不禁皱眉，北燕来者不善，隐藏颇深，也不知郡主能否敌得过这个粗犷的男子。

正乱想着，目光无意中扫到对面看台偏处的挺拔身影，身着绀色云龙条纹的衣袍，深峻无双，默默盯着下面的擂台，眉目间永远是化不开的愁绪。

而他的身边，站着水色衣裳的女子，柳皙和认得，那是霓凰郡主，通体的英气，怕是整个大梁也找不出第二个。

也许是柳皙和的目光太过灼烈，对面男子倏地往这边看过来，她连忙低头，好在有面纱遮住了半边脸。她从桌上的茶杯里，清楚地看到眼睛里的慌乱和无措。

“怎么了？”

“没什么。”磁性低沉的男声带着特有的干净和穆雅，“不担心么？”

穆霓凰笑道：“有什么好担心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别逞强，你不是他的对手。”萧景琰对上穆霓凰的眼睛，一如十二年前一般无二的明亮，却是多了风雨过后说不出的疲惫和倦怠，“北燕武夫居然也玩起了南楚文人的心机。”

“跟南楚打了十年的交道，论谋略，他们尚且是我的手下败将，更何况是北燕。你无需多虑。”穆霓凰浅笑着，身侧的拳头却紧握，关节泛了白。

“北燕有备而来，来者不善，我去跟蒙挚打声招呼，看在过去情谊上，他会帮你。”萧景琰单手抚了一下她的肩膀，对方僵硬的身体一下子松软下来。

“景……靖王……”穆霓凰嘴角泛起苦涩的笑意。

“我明白你的心意，所以，你不愿的，我尽力帮你就是。”坚如磐石的话语在穆霓凰耳边炸开，仰头望着身边这个为数不多的旧友，思绪飘回了十年前。

他单枪匹马来到云南，辅她克敌、助她制胜，在她最绝望的时候，他就像一道明亮的光，照亮了她前行的道路。而等待萧景琰的，是君王的雷霆之怒和严苛的军罚，却又在重伤未愈的情况下，奉旨北上。

“你放心，那日不是见了鼎鼎大名的梅长苏吗？景睿和豫津与他交好，从来没白疼那两个小子，他们会帮我的。你处境艰难，别再为了我，惹得圣上不快。”

“可……”

“我有分寸，见招拆招。”

对上穆霓凰那双和故人极其相似的眼睛，萧景琰突然说不出话来，沉默片刻，转身出了看台。

十二年，小殊的小姑娘早就长大了，小殊，你看见了吗？

若你在天有灵，就帮霓凰度过这道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