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 4 章（1 / 1）
“铁石哥，连你也不要我了吗？”春花哭哭啼啼的走进铁石家。
铁石端着给猫妖煮的的肉片，看着多年不见的春花，“啊？春花是你啊。”他一时都没认出来。
春花苍老了许多，人刚到中年，眼角却有了很深的皱纹，她失了容貌，就被族长身边的人赶了出来，现在回了娘家，没人再敢娶她，她以后可怎么办好，“铁石哥，你答应要娶我的。”
铁石端着瓷碗，“可你不是嫁人了吗？你嫁人了，我的承诺也就完成了。”
春花抹了抹眼泪，自认为娇羞的看着铁石，三十多岁的铁石，看着更具有男人味，身材还是一样壮硕，如果把铁石捞回来，以后她的生活不就不用愁了，“铁石哥，我，我现在是一个人。”
铁石摸着瓷碗，冷了就不好吃了，还是早点给媳妇端去，“春花，如果你要再嫁人，我一定和我妻一起去参加你的婚礼。”
“铁石哥。”春花又哭了起来，追着铁石进了屋。
铁石把碗放一边，轻轻摇了摇在床上躺着的夭，“肉煮好了，先起来吃了再睡。”
猫妖的身体已经脱胎换骨，即便吃了睡，睡了吃，也不愁生病。
夭睁了睁，又合上双眼，她好像闻到一股臭味？
春花看着铁石又温柔，又小心地给夭喂肉片，心里那是又妒忌又恨，她可听说了，这个女人不能怀，凭什么配得上铁石哥，“铁石哥，我一早就过来了，现在都还没吃饭。”
铁石想到两家的关系，不好敢春花出去，“锅里还有点粥，你要喝不？”他们一家除了夭，这个时辰该吃的都吃了，就剩下一小碗粥。
春花瞪着眼看着铁石端的肉片，咽了咽口水，“我想吃肉。”自从被族长赶出来，她有多少天没有闻到这么细嫩的肉香味。
铁石皱了皱眉，家里剩下的肉都给他娘和夭了，如今哪儿来的肉，“家里只剩下粥。”
“那不是有肉吗？”春花指着碗里的几片肉。
夭靠在铁石肩膀上，她只是象征性的吃了一小片，剩下都是给铁石留的，今年遇上天灾，许多人家别说肉了，油都见不到一滴。
她虽身有法术，但在这个世界，却受限，不能想变什么，就能给铁石家变出来。世界有它运行法则，即便天道给了她一些权力，但也不会让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最多就趁着没人的时候，给铁石家弄点肉什么补充营养。但也不是每顿都能弄上好吃的。
如今，铁石上山好不容易抓来一点肉食，一家人分着吃也吃的仅剩铁石端来的小半碗肉。她都舍不得吃留给铁石，难不成还给外人。
夭看着春花冒着绿光的眼睛，把铁石手里的勺子夺过来，舀了一片肉喂到铁石嘴里，“吃。”
铁石含着肉，舍不得吞下去，这是他给媳妇留的。
“我很健康，我不需要吃这个。”夭把剩下的肉都喂进了铁石嘴里，看他还不吞下去，瞪了他一眼，“你不听我的？”
他知道夭不需要吃这些，但是就想把最好的给他媳妇留着。
春花眼看碗里只剩汤了，有些不满，不就一碗肉，这般小气，以前铁石哥可不是这样的。有了这个女人，都变了。
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今年普遍的农户都收成不好，铁石家里的粮食也只勉强够温饱，有时能弄点肉来都不易，更不要说外面那些饿死的。
好在夭吃不吃都无所谓，有时也仅仅是在铁石爹娘面前做做样子，并不会真的吃。如果不是天道限制，她真想把其他地方的食物都挪过来。
夭把剩下的肉汤也喂了铁石，这顿肉吃了，还不知道等什么时候，铁石家才能再度吃上肉，“把你养壮了，以后才能给我弄好吃的。”
铁石心疼的看着他家媳妇，夭今年来被他养得有些贪嘴，什么鱼干肉干果干，现在都吃不上了，偶尔弄点肉，夭也不吃。像夭这样身份的人，应该享受更好的。
春花这几年过的养尊处优，吃喝不愁，而她回老家后，家里的余粮也能勉强养得起她，但是却让春花更加不适，当年她是村中一枝花，多少男男给她送东西，吃的喝的都有，但她回来后，一个个对她避而不见，要不就对她说家里没粮，弄的她像个讨饭的一样。她是讨饭的吗？像她这样美腻的人，说一句，还不有千千万万的人给她送东西？
可残酷的事实是，除了与她家交好的铁石家，没有赶走她，她到哪儿都不受欢迎。不过这也让她更加坚定了要牢牢抓住铁石的心。她还能生，但夭却一次都没怀过。一个不能怀孕的女人，而且还帮不上铁石的女人，要来有什么用？
虽然她现在年纪大了点，但她更懂得体贴，她也没有年轻时候那么虚荣，只要铁石愿意和她过日子，她可以老老实实的守着铁石，不去拈花惹草。
“你怎么还在这儿？”夭看着守在门口的春花，春花家有粮，要挨过这个冬季并不难，到铁石家又图个什么？人类的心思很难猜，当然，铁石对她是例外。
春花瞪着夭，“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夭扫了眼春花，“你想站着就站着吧。”
铁石在厨房刷碗，如今处处不景气，打铁器的人几乎没有，他们家的铁铺也变得十分清闲。除了他和他爹偶尔做点用具储存在那儿，等来年好转时卖出去，他们一家子都过的比较悠闲。
地里早忙活好了，只等明年的播种收成，他们家又能好转起来。
夭看着这个男人在屋里屋外收拾，刚开始看到铁石这么忙碌，她都在想，直接丢个法术就完了，可是这里不能随随便便使用法术，而且天道对她的限制越来越大，夭都不懂是为了什么。
后来发现，铁石这样为了生活忙碌，其实很幸福。她插手反而不好。
春花嫉妒的看了一眼皮肤光滑细嫩的夭，娶回来做摆设有什么好的，“铁石，我来帮你吧。”
“不用，不用。”铁石躲开春花的手，把夭换下来的衣服抱去洗了。
春花收回手，她有很久没干过活了，让她去做，她是做不好，不过总要把诚意摆上去。对比夭那个什么都不做的女人，她自认为这样很贤惠。
夭懒懒打了个哈欠，这天气似乎越来越冷了？她感觉不出来，不过周围的人，似乎都穿的很厚。
铁石将衣服洗好，看着站在门前吹冷风的夭，“进屋去吧。”知道夭不会冷，他却总怕冷着她了。
铁石自己体质好，在这样的严冬下，都感觉到了冷意，往年冬天，他穿一层兽皮衣就觉得很暖和，今年不知怎的，裹了一层兽皮衣，还觉得有些凉。
夭抬头，“是不是下雪了？”
春花不甘心的凑上去，他们这里很少下雪，即便是冬天，也见不到几场雪。今年冬天，却持续了四五天的雪，昨日才停，她见天气好转，才赶过来和铁石交流感情，谁料铁石一心想着那个夭，根本不理她。
“铁石哥，我好冷。”春花紧了紧自己的兽皮衣，她里面穿了件短衫，中间套了件长毛兔制成的短衣，外面是很大一件她在跟着族长时的毛兽外衣，根本不会觉得冷。
“春花，你赶紧回去吧，过会儿雪下大了，天暗下来，路不好走。”铁石握着夭，这么冷的天，夭还是穿这么少，真不会冷吗？“夭，冷不冷？”
“不冷。”夭伸手拨了拨雪花，又觉得没意思。以前这个时节，它都在妖界闭关修炼，现在却像个凡人一样，过着早起晚休的生活。
“铁石哥，你送我回去吧。”春花害怕的看着外面，“这天一下子黑了起来，外面雪又厚，我一个人不敢回去。”
“正好，隔壁的王婶要过去，你和她一起回去吧。”铁石出门叫住走过门前的王婶。
夭受到春花莫名其妙的一瞪，有些奇怪。刚刚春花看她的眼神，让她总想挠她。
“呀！”春花摸着自己的腿，“我脚疼。”
“那是腿……”夭没想到，还会有如此蠢的人类。
春花脸抽了抽，脸上的细纹也跟着抖了抖，“铁石哥，你扶我回去吧。”
在门外等着的王婶算是看明白了，她经常干活，力气足的很，扶个人没问题，“来，春花，婶扶你回去。”
夭看着被大气的王婶提溜走的春花，动了动鼻子，“这是什么味道？”
铁石闻了闻，“有味道吗？”
她的鼻子铁石怎么比得了？“好像是从春花身上留下的。”
铁石想了会儿，“你说的是她身上的兽皮衣？”
春花被赶出来时带走的衣服被看不惯她的族长女人之一动了手脚，普通人闻不出来，但夭可以。
这味道让她有些不舒服，估计用在人类身上也不会好受。
春花因为这味道，身上痒了几天也没空过来找麻烦，但好了后又穿上她最喜欢的兽皮衣，估计还要休整几天才有时间跑到铁石家。
夭开始不知道这些，后来也明白过来。这也好，可以让家里清静几天。
铁石见外面的雪停了，到门口扫雪，免得有客人来了滑倒。
夭闲着无聊，远处已经看不到雪中行走的春花和王婶，她走出门，拿起靠在门口的工具准备帮忙。
铁石听到身后的动静，转头看到在帮忙的夭，“你出来干嘛，外面这么大的风。”
夭又被铁石推了进去，手里的工具也被铁石没收。
她继续无聊的靠在门口看铁石打发时间……这日子过的，相当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