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爱算什么(1 / 1)
道:“大人,其实我发毒誓答应过小咸不可以告诉其他人。可是……可是小咸他也……他背叛了你吧?“
将军回握了她一下:“密道里再谈。”
恬甜便要将军带她到初次相见的确切地点,沿一条僻静小路而上,中途躲过搜查士兵,直到一大块山岩之处。
那岩石四周竟然有人正在放火。
恬甜说:“那出口就在岩石上最茂密的草丛中,我们要冲过火区啊,再说了……火把草烧光了,那洞口不暴露了?”
话没说完,已经被将军抱着往那岩石处冲去。
待到了那石头前,火势正好蔓延到脚边,恬甜伸手,却惊呼道:“没有密道!是石头!怎么回事?我记得是这里的!”
火苗已经舔了上来,恬甜想要逃离,却被将军拉住,急呼道:“你的紫藿手镯呢?拿来!”
恬甜忙把手镯取给将军,将军将杂草扒开,将手镯嵌入石缝之中,不知转动几下,未等恬甜惊叫衣服快被火点着,就拉她往前一跃。
火苗的吱吱声似乎远离,……漆黑一片,阴风阵阵。
“是这里啊……”恬甜叫道
是这里啊是这里啊是这里是这里……果然是,有回声。
身后石门仿佛已经关上。
“是这里。”将军道,“娘亲所言不假。”
“啊?”恬甜问
将军拉住她,就地坐下:“儿时娘亲说我夔之皇陵秘隐于岐山地带,我寻这处寻了二十余年。”
“什么?“恬甜不解,”可是小咸说的是……“
“他的话你至今深信不疑?”将军打断她道
恬甜沉默了片刻:“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小咸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到底现在出了什么事情?我听别人说大人战败了?是真的吗?无痕是怎么越过晋州的啊?”
一大堆的问话,将军无言以答,半响:“你要我回答哪一件?”
“额……”恬甜正卡,就被一把抱过,“现在不说其他事吧,”将军搂她说,“我现在只想抱你一会儿。”
……
一生一会
他们吻了很久。
黑暗让时间静止,只余相互口唇相吸之声。
双眼慢慢也有些适应这环境,将军摸着她的面:“恬甜,幸而我还可再见你。”
说完这话又吻了片刻,恬甜才得空隙说:“大人,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好吗?”
将军摇头:“本想隐瞒你……”
“不要隐瞒了,”恬甜打断,“大人不要什么都一人承担,恬甜不可以知道吗?”
将军就答:“这几月无痕之兵早就尾随我大军多时,一直如细沙慢慢从晋州混入民间,逼近我大营。”
“那小咸……”
“是他开关放人。”将军道,“我曾想过防他,奈何终想放手信任他一回。岂料他……”
“怎么会这样!”恬甜愤怒道,“小咸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他早与王角、无痕达成共谋。我是众多兵家眼中大敌,自然先联手陷害我军……”将军说完这句一顿,突然大叹,“李璀月!亏你我同为夔之血脉,兄弟一场!”
恬甜低头,小咸小咸小咸……你真的是我认识的小咸吗?那个为了她与洪将士拼死对抗的小咸,那个会把这秘密通道告知她的小咸,那个牵着她的手告诉她不要害怕的小咸,究竟是在何时何处消失了的呢?
“大人……现在,你处境很艰难吗?”
“不算。”
咚!恬甜抡起手就打在他心口上。“你还骗我!”她叫道,声音在这山洞之中回响,“现在你还骗我!岐山离隼州很远吧,路都被小咸和无痕的军队拦断了,你的后方部队怎么上来支援呢?就算现在大营还守着,王角也一定毫不松懈的围攻着吧。现在无痕的军队已经上来了,大人啊,你告诉我,除了弃营而逃,彻彻底底吃一次败仗,回隼州修养兵力,还有其他什么办法?”
说道后面她都快哭起来:“我不是说大人败了很耻辱还是什么的,呜呜我觉得这么多事情,大人事到如今还瞒着我。恬甜是不能分担,可是恬甜也是你身边的人啊……”
“怪我不信任你么?”将军扶着她的肩,吻了一下她的脸,声也柔下来,“我确是不喜把何事都告之旁人,况不想让你担忧,就刻意隐瞒。”
“我是旁人吗?”恬甜问,“你也承认是刻意隐瞒了。”
“是,”将军答,又搂过她,与她挨头,“我还承认我如此对不住小妹,恳请小妹原谅赜猊所犯之过。”
恬甜这才满足了一点,又问:“还有什么隐瞒的?全都如实招来。”
“还有……”将军又犹豫片刻,还是答道,“你我如今出这山洞,难以……全身而退回得隼州。”
“什么?”恬甜坐直,“大人什么意思?已经到这一步?”
将军答:“本我已是留着大营空壳,骗无痕王角围攻,残部尽已退得岐山绕淮北回隼州。无奈始终无你消息,当初与下士约定山鹰为信,未料那鹰传信之时应被无痕所害,而他也可能从那鹰尸身上得知你在山中躲藏。我等信不到,故只得亲自回来寻你。这埋伏因是为我所设。”
恬甜承认这是认识将军以来他最坦诚的一次,坦诚让人窒息……
若不是已到绝境,他怎会说出难以全身而退之词?!
“大人,”她抱着一线希望,“其实这密道还有一个出口,通过去就是冼家寨。过去小咸就是带我从那里进去的。”
“你认为呢?”将军反问,“前山后山,此刻有何区别?”
恬甜一时没听明,将军却不再解释。
过了很久,慢慢细思这话,于是连继续追问明白都省去了……
“真的很难逃出去吗?”她靠着他问
“很难。”
“为什么?敌不过他们吗?”
“一是兵多,一是高手如云……宵常不过为卿国十二城主之一……”
“如果只有你一个人呢?”
“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
将军又是沉默。
“你回答我啊,”恬甜急得敲他的肩,“你回答我,如果只有你一个人,是不是可以回得去?是我拖累你吗?回答我啊大人。”
将军一下抓住她的手,将她拉至贴怀,对着她而言:“莫要命我丢弃你!”
“那能怎么样?”恬甜喊道,“难道我们两个人在这里等死吗?大人……大人你一个人一定可以回去的是不是?你回答我是不是!”
“是……”这是艰难的一个字。
幽黑的山洞之中,岩石地面坑洼不平,偶有尖锐之处藏于石缝,风凉凉的刮过,让恬甜的心里突生一种绝望无助的情绪。
她抱着他,尽管那身体依旧如从前,山一般给她依偎与安全,可是……命运又哪里管你究竟何人?
她仰头,让他们的唇在黑暗之中相触,他带着安慰与无奈,她带着心伤与渴求。恬甜突然使着全身的力压着他,她解开自己的衣,恨不能融进他的身体里去。
他任她如此放纵,渐渐也禁不住抛开那些外面的顾虑,一同与她跌入这肆情之中。
似乎第一次相拥,似乎第一次肌肤相遇,似乎第一次激吻,竟然激荡得他们双双全身颤抖。相互缠绕着,他的手抚摸过她的每一寸肤,吻过的地方一一细致记忆,好似要把这每一秒的触觉都带到下一世去。
忘记了一些所谓的羞涩和顾虑,她也只是把自己全力的呈献给爱人,直到他进入她的身体,她也未皱一下眉,或许那一刻有痛,但更多的是内心的满足与宽慰。
“小妹……”他难得用如此正经的口气这样唤她,吻她有些湿润的睫毛,“很快便好。”
因害怕弄伤她,隐忍着下面的力量与弧度。
恬甜却害怕的抱紧他:“不,不要停下来,不要停,亲爱的你多抱我一些时候,多呆一些时候吧。”
将军便缓缓在下面出入着,混着那些润滑的液体,或许还有丝丝血迹,不由也低声叫了起来。她身体的每一部分都那样让他迷恋,让他不舍,让他失控。
所有的烦恼与危机都慢慢被她的怀抱抹去,理智一点点被侵蚀,最后只余下袭卷全身的舒适,使他不能掌控的迷乱神思。
曾经想过,若是有机会,明媒正娶,洞房花烛,抵死缠绵。抑或,夺得天下,凤冠霞帔,集三千宠爱于她一身。未曾料,这阴冷山洞中,会是他与她的第一夜。未曾料,这第一夜,也可会是最后一夜。
葬于皇陵,好过被死敌千刀万剐……
一时稍有用力,即可感到她战栗与紧张,便又松下来,也好让这时事延长,便只是舔她的耳:“去年夏末……”他的声音里含着数不尽喘息,“八皇子府中,等到今日……”
恬甜回想起那个突如其来的初吻,往事涌上心头,和着酸楚回吻他道:“我一直是爱着我亲爱的赜猊啊……我那时候见你坐在长廊里,就觉得心里暖融融的,觉得你是需要我的,而我是唯一可以安慰你的人。”
……
爱究竟为何物?无人能清楚全解。迷恋相依是它的衍生还是它的延续,只可等到时间证明。可是这短暂的欢情,在这一瞬间激荡传播到彼此生命里的全程。
这是任凭往昔前程也无法再度换取的洗礼与体验,哪怕终有一天情逝如江,牵手无味,哪怕今后他身边红颜万千,抑或她名花移主,那一刻的爱恋不舍,除他们彼此二人之外,无他人能复制给予。
一生一会,一生一会……
只可一生,有此一会。
“我们都想要逍遥于这红尘之外的爱情吗?”她梦呓似的问道,“可是完美究竟是短暂不可实现的……但是有曾经,有今天,我没有后悔过。”
将军一面面的用唇再她身体每一处留下印迹:“我也不曾后悔……”
他说:“我谢有小妹来我身边,此生无憾。”
恬甜觉得自己不该有泪,可下 身的疼痛愈加强烈,混合着心头的难过化作眼角的湿润。爱是承受不起的吗?她总想着他和她之间毫无外界干涉的相处,可这乱世之中,他这滔天野心与众人之贪欲,哪里容得她自在过活?
无论是无痕,是闲弦,还是她亲爱的他,莫不是想着一揽江山……而她作为他们身边一个或许重要与众不同的女人,不可缺,但也不可动摇他们雄霸天下的决心与征途。
末了,留谁身边不是一样?末了,只求他们各得其利,而她只消活下去就可。
“我真的爱你啊……”她忍不住哭起来,指尖要掐入他的身体,“我真的很爱你,赜猊我真的爱你。”
从未这样表达过自己的内心,她只能不停的对着他哭喊,像是要求谁给她留住一切不舍的情感。
将军紧抱着她,不答话,却全身无一处不有力到僵硬,继而只是凝力在下 身处,恬甜在最后的痛楚中感到了那里与先前不同的放大与胀硬。她默默的抱着他,直到他的身体慢慢松弛下来。
“小妹,辛苦了。”缓过气息后,他轻吻她而言
这样的话语不像是他所言,忆起初次相见,他冷冰简短的话语,恬甜说:“我比谁都幸运。”
将军翻身躺下,让她躺在他心口,抚摸着她的肩。
恬甜依旧轻轻抚摸着将军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现在什么时候了呢?”
“或许黎明。”将军答道,言语间也有些许倦怠,“小妹还好?”
“很好。”恬甜答着这话,手已经摸到了将军的脖子,摸到上面那动脉跳动得异常激烈,似乎还未从先前的激情之中平息下来。
将军便又吻她眉心说:“今次你应修养几日。”
“恩……”恬甜漫不经心的摸到将军的耳后,此话敷衍且安慰……哪里来的几日?恐是永生安息吧。手腕还停留在他的脖子上,继而手又滑下,手镯被抵到手掌之下,手指缩回扣住那镯子。
“亲爱的,”
“恩。”
“你要相信,”
“恩。”
“我只爱过你……”
将军猛然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