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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番外:赜月灵猊(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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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潮涨潮落之际,黑暗之中却有异样响动把骇骄的思绪唤了回来。

有人摸进了刑帐,猫着腰小心的往他这边走了过来。

“这是刑罚所用之物。”其中一人小声的对着另一人说道

居然是两个胆大包天的笨蛋!骇骄在心里冷笑一声,没出声也没动静。

可其中一人却径直走了过来。

“小咸!”她一把激动的抱住了他

骇骄在那一刻愣了愣,正想把那女人抖落,对方的却像壁虎一般吸在了他的身上,另一只手伸到他脸上乱摸。

“还好你的完整的,还好你活着。”一种谢天谢地的语气

骇骄同时听到了自家二弟那酸溜溜的声音:“他晕过去了。”

“是啊,”女子缩回了手,“他身上好冷。”

说着就尽力的用双臂环抱住他,想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他。

愚蠢之极!

骇骄心里骂道,这哪里是在你抱我,分明是在拼命往我怀里钻!

这女子的身型弱小,就算全身而上也贴不满他的胸膛。可她却一意孤行的硬要想把他抱起来,甚至还异想天开的要带“小咸”出去。

骇骄一直没动,确切的说他没打算要动。

想要看看在这女子和二弟到底要捣鼓些什么鬼出来,又或者说,她抱着他,让他心里同时有两种情绪腾升。

——如此细弱之颈,吾可单手折断如摧草木。又或,也可单臂一扫,压其于身下,为所欲为。

骇骄偷瞄二弟表情,一种大势已去心如死灰之象,想起之前家书中所述慕恋之情,心中觉得甚是好笑。

女人么,在骇骄的眼里,就如男人的附属品,只供消遣发泄之用。

对于他来说,普天之下就算是帝王之女,也非是得不到,更何况是那些平常女子。

那些偶尔被他宠幸到的女子,都是怀着怎样敬畏而又讨好的心情来服侍他的,又是带着怎么一种崇拜的眼神来仰视着他?就算是那高贵傲慢的卿国女帝……

可是这女人,真是——蠢!

骇骄一时找不到其它的词语来形容这位二弟倾心的女子。除了蠢还是蠢,蠢得他都懒得去揭穿她徒劳的“营救”。

要是她得知自己现如今抱着是青大将军,会是怎么样一种表情,又会吓得如何瑟瑟发抖?骇骄难得心生了好奇一次。

于是顺从的站了起来,任她恶毒的骂着“青将军”,还把手指伸到他嘴唇上乱摸。

骇骄那时很想一口咬断她细长的手指,转念一想又觉得是自己欲念过甚。

可她一名女子,不问青红皂白就往陌生男人怀里乱钻。若非是蠢到极致,那就是家教不严。

再看二弟,居然也未认出自己。

骇骄一时无语,原来愚蠢也可传染他人!二弟,你究竟是什么眼水?!

跟着出了帐篷,才发觉,之前自己留在帐内独思,竟然忘了嘱咐手下把那为“山贼”预留的逃离之路重新封死,现如今那女人误打误撞竟然顺着那条路要把他带出军营。骇骄一时哭笑不得,只得在被硬推出营墙上之时,从地上摸了个小石子打向远处巡逻的士兵。

……

…………

骇骄后来常常呆坐独思,自己究竟是何时爱上这名“蠢”得让人不屑一顾的女子。

或许就是在看见她发现自己救错人的时候,面对他咄咄逼人杀气之时,还可依旧露出敷衍的笑容。又或者,更早,在他一面鄙视她的心智,一面又想把她压倒之时……

那一夜,骇骄在离关押她帐篷不远处,听着她哭喊得气都快断了,心里,第一次有什么被动摇了。

再关下去她就会死。

若是死去的话,二弟也许会被迫接受爱慕他的公主,那么……局势也许不妙。

让二弟娶一个并非名门无甚身份的女子,这一直是骇骄漫长二十年内计划的一部分。

那么,她很合适。

用这样的想法做借口,骇骄拉开了那帐篷的布帘。

里面的女子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已濒死。骇骄轻轻的扶起她,扶起那还有一丝热气的身体,突然对视上她那已经模糊恍惚的双眼,蓦的,手莫名的有一点颤抖。

她是在看着自己么?那种渴求而又感激的眼神。她又怎么知道自己是来救她的?

骇骄看过太多愤怒而怨恨的眼神,也看过太多媚献而阿谀的目光,可是她的眼神,不属于讨好也并非恐惧。

她只是很泰然处之的看着他,就像看着多年的老友和亲人一般,嘴角是浅浅的、欣慰的微笑。那是一个快要死的人流露出的真实的内心。

骇骄第一次为这样的眼神而震惊……什么人,可以在临死之前还会有如此坦然和愉悦的心境,就像是涅槃将至,而心怀感激的接受最后的洗礼。

骇骄并不害怕那些死在自己铁蹄之下血红的眼珠,也不相信所谓的鬼神怨念之说。但这女子的双眸,如此不同,如此安详,就像是一袭清泉暖流,缓缓洗净那些过往吸附于他四周的血腥与幽怨。

把她抱在怀里,像是抱着什么弱小而珍惜的小动物,细心的喂水给她喝,看着她贪婪的张大嘴,咕隆咕隆的往喉咙里灌。突然觉得愚蠢女子也有可爱之处。

“谢谢小璨,你真好。”她缓过气来,抬头用那朦胧的双眼对着他,露出甜美的笑容。

啪!

骇骄却觉得一切美好的幻象刹那间都破灭了。

原来,她一直以为前来的人是二弟!原来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还以为她是对他心怀感激。

从帐篷里出来,骇骄用惯有的冷静与自制迅速把这女人扔到了脑后。

骇骄坐在车内,听着二弟口若悬河的对着他诉说那名叫恬甜的女子,是如何可爱如何温柔如何天真如何讨人喜欢,一连两个时辰,二弟依旧兴致盎然,听得身经百战的将军大人都快要反胃。

忍不住打断:“你到底所意为何?”说那么多废话为何?

二弟低下了头,声音小了点:“骅骄……骅骄想请大哥……”

“说。”

“骅骄想请大哥为我做主,娶恬甜为妻。”

“好。”简单的一个字。

二弟立马激动得语无伦次:“多谢、多谢……多谢大哥……大哥、大哥的恩情……”

骇骄却已下车,往后面恬甜所乘之车前去。

一上去,就发现她实在是蠢得有眉有眼,居然对着一个夜壶照镜子。而且对他的问话,也是心不在焉答非所问。

骇骄一想起之前她居然在车中与二弟奚落他那沙场上令对手闻风丧胆的杀气,就觉得又好气又好笑。那就正好就让她感受一下这炎炎夏日他所带来的凉爽吧。于是对之冷视,没想到她又出惊人之言,非但未求饶抑或发抖,反而以夜壶为借口赶他下车。

后来,又是那样直截了当的观察他用哪只手用餐,被他碰了膝盖,偏偏还赌气似的碰回来。

总是没头没脑的钻进他设的笼子里。

总是没心没肺敷衍的笑着……

这些……一切一切的小事,都让骇骄在往后的回忆里禁不住面露微笑。

犹记得那夜,闇墨音竟然带兵前来突袭。骇骄直觉大营或许出事,要与二弟先行回营。二弟却苦苦哀求带上恬甜同行。

骇骄不可能为一个并不属于自己的女人而留步,也不允许二弟为之拖累行程,可还是被二弟的言辞打动让步。

可是半路,她突然落马了……

骇骄听见了她所乘之马步履突然轻盈,便知她已经坠马。可是手中缰绳依旧握紧,执鞭之手并未停歇。或许心里有一瞬间的迟疑,但还是未曾选择留步。

她落马时没有一点其他的声音,也没有开口呼喊二弟,就好像是故意的不想拖累,小心翼翼的留下。

骇骄突然想到,在二十年前的那个火光冲天的混乱之夜,娘亲坠马时,也呼救过吗?

好像叫过,又好像没有。

重要的是,娘再也没有回来。就算他再怎么厌恶她,她毕竟也是这世上最疼爱自己的亲人,是生他养他的亲人。

林中突有埋伏之迹象,骇骄惊然勒马,转而往回头扯缰。二弟也发现自己心爱之人早已不见。正大惊失色,骇骄却大声令道:“除掉后患,我去带她回来。”

我去带她回来……

二十年前,舅舅也是如此对他许诺。可娘,还是死得尸骨无存。

骇骄的心里突然有种莫名的惊慌。

二十年前,我尚且年幼,无力救出娘亲。可是二十年后的如今,我难道还连一柔弱女子也护不住么!

马鞭快把青犀策伤,疾速回奔时,已经瞥见闇墨音早在那里。发觉他的前来,立即拽住了那女子拖行。

骇骄跳马抽刀,劈向对手。

也许我这样做,最终是害了她……那一刻,他似乎预料到了往后无法逆转的悲剧。

也许当初让闇墨音带走她,不去救他,不去争她,她最终会平和安定的过完她的一生,也不会卷入他们那些纷繁复杂而又杀机重重的斗争。

可是,人在最关键时刻做出的选择,出卖了他的真心。

抱着她在狂风中策马,心中突然悲凉顿生:不知今生可还有机会,再如此肆无忌惮的怀抱于她。

而此时最最关键的是,二弟已经迷醉与她不可自拔。

如果她死去的话,那一切麻烦都不复存在了。

骇骄那时候开始痛恨自己。一面想着要除去这半路杀出的女子,一面又干着与承诺相违的小人之事。

把她安排到自己的房间对面,只因不想她天天被二弟守着入睡。把玲儿安排给她,只因可掌控她的一举一动,一切心事。把她送入宫中,只因无法忍受二弟每日归家就与她嬉笑玩乐打情骂俏。

隔绝她与二弟,也想隔绝她与自己。

可骇骄很快发现,不可自拔的人,不仅仅是二弟。

还有一向以冷静自制而自傲的自己……

忍不住入宫去见那原本厌恶的三公主,只为了可以一瞥她的身影。

她身着与年龄身份极为不符的暗哑粗布,一个人悠闲淡然的坐在亭中,对不远处的恶言诋毁不闻不问。

那一刻,不知为何,他能了解到她心中所想——穿粗劣的衣服,只为了避开闲人的目光;被别人嘲笑,只因她不愿自甘堕落。

看着满宫争奇斗艳的宫女,婀娜多姿巧笑倩兮,骇骄自问:

为何偏偏爱上如此平庸女子?

天下女人众多,为何要与二弟争抢,为何要置自身于万劫不复之地?

在八皇子府邸的那条长廊里,骇骄找到了答案。

那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无力。长久的暗恋让自己比征战沙场还要疲累。而她依旧如从前那般无视他,从未想过要过多的关注他。

如果是因为她的漠视才会有他的不甘,那算什么爱?

可是他睁眼,看着她那般注视着自己,那般的,平视自己……

只因她如一个正常的女子那样,把我当成一个正常的男人来看待啊!

骇骄在那一刻,明白了自己内心想要的是什么。

那些因为他的权威和霸气而匍匐于他脚下的女子,心中可真正怀着对他的热爱?那些为他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而争风吃醋的侍妾,心中可曾真正关心过他一分一毫?

他是权倾天下的大将军,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他年轻有位,外表出众,富可敌国。这些都是那些女人们眼里所看到的,也是她们只能看到的。

可哪里会有这样一个女人,这样一个随时怀揣着平常心的女人,这样真正的去爱过他?

是的,她也不爱他。但是她也从不阿谀奉承他。她不因为二弟的外在和慕恋而动心,也未必就会因为他的倾心而动情。

可是骇骄有一种直觉,假如他错过了她,那么他一生也许都不可再找到自己所爱的女人。一生也再体会不到那种爱与被爱的感觉。

下意识的让身体里的酒精控制自己的思绪,下意识的渴望她可像初识那夜那样无所顾忌的抱着他,下意识里就邪恶的对她下了套,引她上钩。

其实她也没原本表现得那样笨,她知道他想要什么,知道他要做什么。可是她最终还是抱住了他。

是因为她爱那“山贼”才如此做吗?

骇骄心中自问。

可若她可爱上那“山贼”,为何又不可爱上我?

为何我不可让她爱上我?

天下之人所能之事,吾皆能。天下之人所不能之事,吾也可!

吾定可让吾爱之人爱吾,吾定可得到吾爱之人!

吻。

一个曾经在梦里反复出现却又感觉不真实的相拥,把这个他梦寐以求的女人牢牢的嵌入了他的身体。

二弟、卿国、闇墨音、夔家、誓约、承诺……那些可以阻扰他的事物此刻通通先行让道,只因他迫切的想要得到她,迫切的希望她也可像他那般热切的爱着他。

如果不是二弟的突然造访,也许幸福唾手可得,哪怕他抛弃财富名利,归隐青山。

可是玄铁之扇犹如无情的现实,击破这短暂的美梦。

面对失控的二弟,骇骄心中那千年难遇的冲动与激情瞬间熄灭……

就算我可以暂时得到她,我又可给予她一些什么呢?是一世的宠爱,还是一生的情义?

这些都是她想得到的吗?

“我想嫁给一个有房有车比我大几岁的男人。”

这样的愿望看似简单,可前提是

——嫁。

她要嫁给那个男人,而不是可怜的姘居。

而他,连一个正式的名分都不能给她。

有拒绝帝王之女的幸运,就没有了娶平凡女子的福分。人在得到一些的时候,就会相应的失去一些,永不可圆满。

而二弟,他至少可以给她安定平和的生活,他也可宠爱照顾她一辈子,也许并不比他的爱少。

放他们走吧,放他们走吧……骇骄拍断石柱。

放他们走吧,放他们走吧。哪怕二十年来的苦心计谋毁于一旦,哪怕我终有一天英雄末路萧凄而亡,哪怕我此生再也无缘见到她一面,哪怕我再见她时她已雍容华贵母仪天下,哪怕我会因此悔恨终生……

可是,放他们走吧,那样她可得到她想要的幸福。

眼睁睁的看着二弟冲出府门抱住了她,笨拙而痴心的表白着。做着他想做却又不敢做之事,心中阵阵绞痛。

期望她拒绝,却又愿意她接受。双面的矛盾折磨内心。

“不爱……”她果断的回答了二弟的质问

不爱。

很好。

这样的回答很好。

如果那一刻她的回答是爱,也许他会失去控制的冲出去,恳求她留下来。可是她理智而有冷静的回答了,是不爱。

那样的回答有力的遏制了他心中海浪般翻天覆地的涌动之情,那样的回答让大家都归于一个属于自己的路途。

面对名利财富的诱惑,她的选择是忠于自己的内心。这样的女子,也才是值得他真心相爱之人。

骇骄目送着她离去的背影,独自回味着那些与她接触的点点滴滴,还有那些或许期待过的美好情感。

他望着这只余他一人的空宅大院唏嘘不已。

世事无常,命运难测。

【绝世女子藏于画中】,不过是一句逗弄调侃二弟的戏言。可最终,那被作弄和玩笑的人却是自以为聪明的自己。

可是恬甜,你可知晓,普天之大,唯独我一人可理解你的心思,唯独我一人明了你为何要如此平庸安静过活,唯独我知晓你为何要逃避爱情,为何要快乐而活。

你可知我了解你?

你可知天下唯独我了解你?

只可惜,

没有生命可以待到沧海桑田,没有情感可以印证地老洪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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