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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无赖催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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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谓今天一下朝就早早回府了,他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宛如一只热锅上的蚂蚁。今天早朝上的事让他大为光火,他万万没想到不过一夜之间吕夷简那老狐狸竟然就抓到了刺客。

不,他抓到的根本不是刺客,他抓到的只不过是一具来历不明的尸体而已,更何况那尸体的脸已经残损难辨,他凭什么说那就是刺客的尸体,这分明就是吕夷简不知从哪儿找来一具尸体欺君罔上!然而最可气的是,早朝上他据理力争想让大家擦亮眼睛认清吕夷简的花招,谁料包括太后在内的所有人竟然全都被那老狐狸的花言巧语蒙骗了过去,反指责他狗急跳墙乱咬人。真是气煞人也!等他丁谓成为宰相的那一天,一定要将吕夷简贬到南方瘴气之地,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然而这件事还不是最让丁谓焦虑的,真正让他不安的是三司使里他写的那张字条不见了。昨日他给耶律奇珍写了字条等着那只鹰来取,谁料户部突然来人说要统一检查官印修补破损,慌乱之间丁谓将那张字条藏进了桌上的文牒里,谁料今天一去怎么都找不到了。丁谓仔细在大脑中回忆着昨天的细节,他希望是自己记错了,也许他把那张字条放在了别的地方,或者干脆已经被耶律奇珍取走了,但是以丁谓的记性怎么可能记错这种小事,他确定那张字条就在桌上,可如今连同那叠文牒全都不见了。都怪户部没事找事突然要修什么官印!还口口声声说是宰相大人的命令,昨日他便觉得这命令蹊跷,今天早朝又被吕夷简反将一军,那个老匹夫!可现在的问题是那张字条到底上哪儿去了,若是被当做废纸收掉了还好,但要是被什么人拿到了。。。。。。那张字条上的内容并不容易让人猜出一二,就算被人看到了也很容易掩饰过去,所以落到不清楚内情的人手中根本毫无意义,但也正因为这样,如果这张字条被人拿走了才真的可怕,那说明他和耶律奇珍之间的秘密已经被第三个人知晓!想到这里丁谓陡然出了一身冷汗。在他自己一步步编织着宰相梦的时候,也许有一张更大的网正待将他捕食。可是会是什么人呢,是吕夷简,太后,还是。。。。。。

院子里一阵喧哗打断了丁谓的胡思乱想,他恼怒的一把拉开门喝道:“怎么如此吵闹!”

“老爷,”站在门口的丫鬟怯怯的说道,“是看家护院的那些人。。。。。。”

几个打着赤膊的大汉正在院子里肆无忌惮的大声猜拳,声音之粗鄙简直令人不堪忍受。这几个人就是丁谓在白虎的胁迫下不得不带回家的几个“帮手”,对家人他只能说是自己带回来看家护院的,自打这些人来了,丁谓这雅静的宅子里再无宁日,只可怜瘫痪在床的丁夫人这几天被吓得连到院子里晒太阳都不敢。丁谓惧怕白虎,不管这些人气焰多嚣张,在自己的家里也是敢怒不敢言。

丫鬟小声说道:“我跟他们说夫人在休息,请他们小声些,但这些人。。。。。。”

一股怒火冲上丁谓的心头,他终于忍不住吼道:“你们给我小声点!”

兴致正高的几个大汉安静下来齐齐看向丁谓,丁谓一下子脚底都发软,他硬是用力皱起眉头假装强硬。坐在假山石上的一个独眼大汉站起来慢慢朝丁谓走过去,他比丁谓高出一头多,矮小的丁谓看着他走过来心中越发发虚。

独眼大汉在他面前站定慢悠悠的说道:“丁大人,咱们的工作是来给你看家护院,不是来陪你吟诗作对,声音小了怎么能吓走那些贼人,再说咱们都是应你的要求才被白虎老大派来的,早知道你这府上这么多的规矩,咱还不来了呢!”

丁谓强压住怒火忍气吞声的说道:“这位壮士我并非这个意思,只是家有病妻卧病多年,实在不堪吵闹,还望诸位壮士多多体谅,莫要打扰病妻休息。”

“丁大人应该早说嘛,”独眼大汉拍了拍丁谓的肩膀大度的说道,“既然丁夫人有病,咱们一定悄悄的,绝对不吵着夫人休息。”

“丁某多谢壮士体谅。”

谁知丁谓转身没走开几步,院子里的喧哗声又起,而且比起刚才更加吵闹。

“这些无赖!”丁谓气的简直要把牙咬碎,但再找他们理论恐怕也是徒然,要是惹得那些无赖潵起泼来可就更麻烦了。

丁谓放心不下魏淑娴的身体便去了她的房间,他一进门就看见魏淑娴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脸色十分不好看。

“夫人,你可还好?”丁谓快步走到床边轻声问道。

魏淑娴慢慢睁开眼睛对丁谓露出了虚弱的笑容:“大人,都是老毛病,不碍事,躺躺就好。”

“近日家里有些吵闹,那些人。。。。。。”

“大人,”魏淑娴柔声打断了他,“你是一家之主,家里万事都听你的,大人的安排自有大人的道理,大人怜惜我这残损之身,为了我做事处处掣肘,淑娴已是不胜感激。”

丁谓用力握住她的手说道:“夫人,这阵子只是暂时的,再等些时日我的光景定然不似今日,到那时。。。。。。”

“大人,”魏淑娴突然努力坐起来用力握住丁谓的手,她的脸蜡黄枯槁,但她的眼睛却放出坚定的光芒,“大人怀有鸿鹄之志,我自然不该成为大人的累赘,但我只怕对功名利禄太过执着会蒙了人的眼睛。我已是随时要断气的人,世人追求的功名利禄早已与我无关,我只想残生能与大人相伴。大人,凡人一生能消受的物质终究是有限,就算得到多宝如来从地下涌出的亿万种宝物对普通人而言又有何意义?对我而言,即便是能买下三千世界的财宝,都比不上与大人你厮守啊。”

“夫人莫要说那些不吉利的话,我自然会与夫人长相厮守 ,官场上的事,我自有分寸。”

魏淑娴眼里的光芒黯了下去,她慢慢躺下去笑了笑说道:“大人有分寸就好。”她脸上的笑容似乎有些苦涩。

“夫人你好生休息,我去让下人另收拾间僻静点的屋子,好让你这几天能好好休息。”

魏淑娴轻轻点了点头。

丁谓的眼神落在魏淑娴胸口,发现她脖子上的项链坠子正是自己前些日子赠与她的多宝如来。他问道:“怎么还戴着这个,夫人格外喜欢?”

魏淑娴抚摸着项链坠子:“凡是大人送的我都喜欢。”

“隔几日我再去给你寻个更好的,你休息吧,我去给你收拾屋子。”

丁谓说着出去了,他轻轻阖上门心中一声长叹,淑娴净说些女流之辈才说的软弱之话,官场上的事情女人怎么会懂,他如今与耶律奇珍走的这一步险棋也是被刘娥所逼,若不是刘娥毫不顾及他往日的功劳想把他像一块破布一样舍弃掉,他又怎么会与耶律奇珍联手,又怎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院子里的吵闹声一阵高过一阵,丁谓心中更加焦躁:得想个办法把这些人支出去,不然淑娴怎么受得了。

“老爷,”这时下人来禀报,“上官子兰求见。”

丁谓本想先晾他个一天半天在上官子兰身上好好撒撒火气,但突然他心生一计。

“我马上去见他。”

上官子兰早已恭恭敬敬的候着,丁谓坐定后冷着脸一言不发的品着茶,上官子兰弯下腰去恭敬的说道:“丁大人。”

丁谓没有回话,过了片刻才爱理不理的说道:“这段日子本官也没什么差遣你的地方,算来有段日子没见了。”

“是,”上官子兰恭顺的答道,“大人日理万机,大人不传唤小人,小人也不敢贸然来打扰。前段时间西域的商队带来些上好的水晶葡萄,这些葡萄是那些商人连葡萄苗一起带来的,能跨越如此漫长路途的水果实在是少见,小人不知大人是否能看得上,还是赶紧给大人送一些来。”

丁谓依旧没有好脸色,他放下茶杯说道:“上官子兰,本官交给你一项任务,我派些人给你,你现在带着他们到法华寺去。”

“法华寺?”上官子兰猛地抬起了头,“去那里做什么?”

“让你去你就去,”丁谓不悦的说道,“该做的事那些人自会做,你只要负责看好他们,不要让他们乱讲话,尤其让他们不要到处去宣扬与我有关,办好了事就安排他们在外面消遣,能多晚回来就多晚回来。”

“。。。。。。是。”

上官子兰向丁谓行礼后退了出来,院子里已站了好几个壮汉在等着他,这几个人光看长相就让人觉得除了好事什么都干得出来。上官子兰的眉头深深的拧了起来:把这些人带到法华寺到底要干什么?如意可是也在那里啊。。。。。。

“金枝,等、等我有钱了,你、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梦里的男孩羞涩木讷,他瘦骨嶙峋,显得脑袋特别大,虽然脸庞黑黑的,仍能看出来他脸红的要滴出血来。

如意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梦见他,对她而言他简直就是上辈子的人了。但是在梦里她还是认出了他,她在梦中的回答也跟十年前一样。

“我才看不起那些有钱的纨绔子弟,只要你有赚钱的本事,我就愿意嫁给你!”

“真、真的?!”

那个男孩儿激动的嘴唇都开始发抖。

“当然是真的,既然说好了我就不会骗你,小泥鳅。”

如意一下子从梦里醒了过来,原来自己洗着衣服就在井边睡着了。她把湿漉漉的手在僧袍上擦了擦,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了活动自己有些僵硬的身体。如意有些奇怪自己为什么突然会梦到他,经历了这么多,她还以为自己早就应该忘了他了,但其实她一直都没有忘,最近竟比以往更频繁的想起他。

赛家还没倒的时候,家里雇了很多学徒,大多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说是学徒其实就是打杂的小工,那时候对这些小工都不会正经称呼大名,一般都是起一些顺嘴的诨名胡乱叫,作为赛家的大小姐这些小徒弟如意一个都认不得,也一个都记不得,除了那个被叫做小泥鳅的男孩。

如意记得十四岁那年的百花仙子生日,她爹花了好多钱让她选上花仙子坐上了游街的花车,可是□□刚进行到一半她就觉得无聊跳车跑了,结果撞到了一个又黑又瘦的男孩子,她心血来潮拉着那个害羞腼腆的男孩在外面逛了一下午,两个人玩的开心极了。后来她才知道,原来他就是自己家的学徒小泥鳅,两个人认识以后,如意便经常去找他玩,两个身份地位差距甚大的孩子不知不觉开始相互吸引。

那时的如意比长大后还嚣张跋扈,小泥鳅则是个很不出众的男孩子,他比如意大两岁,却远比她害羞腼腆,因为营养不良他个子不高人也瘦的像根麻杆,但是他人很好,之前还读过几年书,显得知书达理。如意确实对他有些好感,但和他亲近的过程中更吸引她的是新奇感,她之前从没跟小泥鳅这样的男孩来往过。不过小泥鳅可是实打实的迷恋上了她,每每见到她就像见到仙女一样魂不守舍,小泥鳅的迷恋让如意觉得骄傲又有趣,这让她更加愿意亲近他。因为和自己关系好,不善言谈的小泥鳅总是被其他人欺负,性子张狂的如意竟跑到众人面前公开承认了自己喜欢小泥鳅。那一晚小泥鳅半夜偷偷跑到她房里,问她等自己成了有钱人愿不愿意嫁他为妻,人生头一次被表白的如意被他的真情所感动,一口答应只要他出息了就一定嫁给他。两个孩子说了一夜的情话,那一晚如意觉得自己对小泥鳅真的动了感情。可是第二天小泥鳅就不见了,没人知道他上哪儿去了,如意心中也很是怅惘,她不知道他是真的去赚钱了,还是羞于再见她跑掉了。

如今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再也没见过小泥鳅,他一定想不到自己曾经迷恋的大小姐当了尼姑,若是当年他没有离开,如果如意真的嫁给了他,她就不会认识狄世衡,也不会卷进狄家的灭门案里,那她现在还是天下首富赛金枝。但那是不可能的,她长大后怎么可能再喜欢自己十四岁喜欢过的傻小子,而且就算她再特立独行,也不会和自家的帮工结婚。再说谁又知道他后来会不会也变成为了钱跟她结婚的男人呢?如意不知道他后来的命运如何,他赚到钱了吗,还是依旧穷苦?他娶妻了吗,还是像她一样孤苦伶仃?他会不会早已忘了她,或是像她一样偶尔想起年少时的事?他会不会真的去赚钱了,后来又有没有试图找过她?想到这里如意露出了苦笑。

物是人非,事事休矣。

“想什么呢?”

背后一个声音把如意吓了一跳,她回头一看竟然是上官子兰。

“在想我?”他嬉皮笑脸的问道。

“在想上辈子认识的人。”如意给了他一个没头没脑的答案,“你来干什么?”

“我。。。。。。”上官子兰面露难色, “如意,我要跟你讲一件事,你一定要听我说完。。。。。。;”

上官子兰话还没说完,前院里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如意奇怪的说道:“什么声音?”

“可能是来上香的人,你先别冲动。。。。。。”

“上香的人怎么会这么大的动静!我得去看看,你给我让开!”

如意一把推开上官子兰匆匆跑了,上官子兰急的直跺脚:“到底是没先跟她解释清楚!”

如意跑到前院,着实被眼前的光景吓了一跳,前院里竟有几个彪形大汉正在胡闹。几个人都一副流氓无赖相,其中一个席地坐在院子当中扯着嗓子喊道:“法华寺欠钱不还咯,欠钱不还的法华寺哟,这个法华寺故事多啊,听我慢慢道来。。。。。。”

“这些人是哪儿来的啊,”如意火大的说道,“我说你们几个。。。。。。唔。。。。。。”

如意话还没喊出来就被几个师姐捂住了嘴硬是拖到了大殿里,青峰大师带着众尼姑全都在那里,如意一被拖进去,几个尼姑赶紧把大殿的门紧紧关上,但外面的声音还是不绝于耳:“。。。。。。法华寺的尼姑好啊,法华寺的尼姑妙,法华寺欠钱的尼姑呱呱叫,每到晚上这法华寺里就。。。。。。”

后面的内容越来越不堪入耳,如意火冒三丈的就要冲出去:“他们到底是什么人,竟跑到佛门净地来满口喷粪,看我去打跑那些无赖!”

“如意,不许去,”青峰大师轻声喝止了他,“你岂是他们的对手,贸然出去只会遭他们欺负。”

“难道就任那些无赖在这里撒野吗!”

“你既已知他们是无赖,又何必和他们硬碰硬,你看那些人面露凶相,恐怕是些亡命之徒,法华寺都是女流之辈,保护好自己才是正事,千万别招惹他们,等他们骂不动了自然就会走了。”

“我听他们说什么欠债还钱,难不成这些人和咱们欠大相国寺钱的事有关?”

“恐怕是如此。。。。。。”

“真是岂有此理!我们又没说不还他们钱,堂堂皇家寺院居然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大德尼,我们到官府去告他们吧!”

青峰大师微微摇了摇头:“如意,我们去告他们,有什么证据呢?说这些人在这里耍无赖,可是法华寺地处偏远,谁听见了,谁又看见了?再说那些人难道会愚蠢到等着官府来抓他们?况且谁又能证明他们一定和大相国寺有关?大相国寺肯定不会承认的。大相国寺背景深厚,智海大和尚又和很多达官贵人有来往,贸然去状告他们只会让法华寺陷于更不利的境地。如意,不要去招惹自己惹不起的人。”

如意死死咬住了嘴唇,其他尼姑拥抱在一起默默饮泣,一股无能为力感笼罩着大殿。外面的骂声更大,现在更是指名道姓在辱骂青峰大师。

“他们太过分了!”如意愤然吼道,“这样每天被人平白辱骂的日子还有什么过头,就让我出去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我要是被他们打死了,你们就可以抬着我的尸体去报官了!”

“如意!”

青峰大师声色俱厉的喝止了她,如意还是第一次看她如此严厉。“我是法华寺的住持,我绝不能让法华寺任何一个弟子受到伤害!你怎么不想想,那些人真的会弄出人命好让我们去报官吗?你这么跑出去还不知道会被怎么样,到时我们也无力救你,白白被那些无赖羞辱一番有什么意义!若是反被他们陷害,那就更无法收场了!”她转向相互拥抱在一起哭泣的众尼姑大声说道,“诸位弟子,贫尼青峰既然收留了大家,就绝不会让你们流离失所,欠大相国寺的钱我一定会想办法按期偿还,这几日还请大家暂时忍耐,任何人切不可冲动!”

大殿里一片静默,只有外面那些人还在不知疲倦的骂着,有几个性格软弱的尼姑已经要崩溃掉,捂着耳朵蹲在地上哭泣起来。如意觉得自己也想哭,确实如青峰大师多言,除了忍耐,她根本就拿外面那些人没办法,要是有个人能帮帮她们。。。。。。

对了!如意突然想起来,上官子兰不是就在后院里么,那个人一定肯帮她们一把!

“大德尼,我到后院去一下,我保证不和那些流氓起冲突,我去去就来!”

如意从大殿的偏门出去一溜烟跑到了后院,上官子兰正在那里一圈圈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他一看见如意赶紧跑过去:“你没事吧?”

“我没事,”如意急急的说道, “上官子兰我有件事要求你,法华寺欠了大相国寺一大笔钱,现在大相国寺不知从哪里弄来一群流氓来法华寺催债,你能不能借我些钱让我们先把债还上,这钱我当牛做马一定还给你!”

上官子兰面露难色:“如意,这事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今天提早赶来就是想先跟你把这件事说清楚。”

如意一下子睁大了眼睛:“你。。。知道这事?那些个人。。。。。。”

上官子兰长叹一口气:“是我带来的。”

“什么?!”如意大惊失色,“居然是你!”

“如意你先听我说。。。。。。”

“你这个混蛋!”如意勃然大怒,“你什么时候跟大相国寺扯上关系的!大相国寺陷害法华寺这事是不是你出的主意!我先打死你这个混蛋再说!”

“你别冲动好不好!”上官子兰一把抓住如意的手腕,“我跟大相国寺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是丁谓让我来的!”

“丁。。。谓。。。”如意听到这个名字一下子蒙了。

“不错。今天丁谓突然让我把这几个人带到法华寺来,我也是一头的雾水,可又不能明着拒绝。要知道丁谓平日里自诩清高,是绝不会和这种无赖来往的。我把这些人带出来先找了处酒楼安顿,然后赶紧派人四处打探消息,才知道原来近日丁谓被大理寺查办,还奉旨在乾元节前筹到一大笔铜。我猜测大相国寺向法华寺逼债,恐怕就是丁谓在背后指使,他真正的目的其实是夺走法华寺那尊大铜佛。丁谓是个小人,万万不可惹他,所以如果你还上大相国寺的钱则更糟糕,因为他是掐准了法华寺还不上钱才布下此局,你若是挫败了他的目的整个法华寺都要遭殃,到时候恐怕就不是流离失所那么简单了。”

“怎么会是这样。。。。。。”如意愕然,“可是如果他想要铜的话,干嘛非盯上法华寺?对了,你不是很有钱吗,你不能把那笔铜给他吗?”

“丁谓正在筹铜一事岂是我该知道的消息,我贸然出面只会害了自己!”

“可是你跟他关系不是很好吗,你不能劝他不要为难法华寺吗?”

上官子兰苦笑了一下:“我跟丁谓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在他眼里我不过是一条狗,我有什么能力劝的动他。而且这事实在蹊跷的很,丁谓掌管全国的铸钱炉,若真是急需铜他应该会有其他办法,但现在他却单单盯上了法华寺的铜佛。我们不知道他到底在计划什么,所以更该事事小心。丁谓现在被大理寺查办,整个人恐怕都是狗急跳墙的状态,万一破坏了他的计划,谁知他会做出什么来,那群流氓也是来历不明,我今天提前来这里就是担心你冲撞了那些人惹下麻烦。”

“既然这事是丁谓策划的,那么大相国寺拿来的那些欠条也一定是他帮着造的假!我要到官府去告他!他不是正被大理寺查办么,就趁现在去告他!”

“你说什么傻话!丁谓虽然被大理寺查办,但谁知道朝廷这次到底是做做样子还是要把他连根拔起,官场的事情岂是我们能摸得透的。再说民告官自古哪有告赢的,你手里又有什么证据,不过是白白把自己送到了丁谓手里,你别忘了你自己现在还是朝廷的通缉犯呢!”

如意低下头不说话了,上官子兰劝道:“只怕丁谓得不到那尊铜佛,法华寺会永无宁日。如意,现在最好的办法是法华寺先把那尊铜佛交出来,我会盯紧铜佛的去向,想办法把它换回来,若是实在没办法把铜佛拿回来,我向你保证,我会为法华寺重铸一座和现在一模一样的实心铜佛。”

“这不可能,”如意抬起头来看着上官子兰的眼睛,“大德尼是绝不会同意交出铜佛的。”

“难道你就不能劝劝她。。。。。。”

“就像你不可能劝说丁谓放弃这尊铜佛一样,我也不能去劝说大德尼,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她不愿意做的事,我绝不会强迫她。”

“可是。。。。。。”

“算了,”如意打断了他,“上官子兰,我明白这事你不方便出面,我也不为难你。但是只要我们能还上钱,无论是大相国寺还是丁谓都挑不出来我们的错,法华寺的债法华寺会自己想办法还,我们不会用你的钱。”

“如意。。。。。。”

“你走吧,”如意背过了身去,“这件事我不会再求你了。”

上官子兰着急的解释道:“如意,并非我不愿意帮你,只是现在的情况异常复杂,你容我想想再。。。。。。”

“再过七日,”如意冷冷的说道,“再过七日若是还不上债铜佛就归大相国寺了,我们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上官子兰看着她固执的背影心一下子冷了,他沉下脸说道:“既然如此那我还是走吧,你们。。。。。。自求多福吧。”

上官子兰大步离开了法华寺,走在下山的山道上他心中的感觉简直难以形容。他十六岁起就为了成为配得上赛金枝的男人拼命打拼,可是当年赛金枝对他的嘲笑和遗忘在他心上永远的挖了一个大洞。这些年他巴结丁谓拼命敛财其实就是想把这个窟窿填上,可是无论多少钱都填不上这个窟窿,他真正想要的是在赛金枝面前证明自己,他想报复她,他想让她后悔。现在她已经是一无所有的尼姑如意,上官子兰却一点报复的快感都没有,真正感到后悔的是他。他这么多年到底是为了什么,他如今想方设法的接近她又图什么?最悲哀的是,他依然是她看不起的卑劣小人。他帮不了她,也救不了她,她现在的生活跟他更没有关系。他这么多年因为那个女人活成了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

“赛金枝!我恨你!我—恨—你!”上官子兰撕心裂肺的喊了起来。

今天是丁谓的受难日,却是吕夷简旗开得胜的好日子,因为成功抓到了刺客,难得被人欺负了一回的吕相公要重新开始他欺负人的好日子了。这刺客抓的不可谓不精彩,吕相公忍不住在心中一遍遍回忆自己的英明神武,传说中文武双全的治国相才说的就是他啊。

如果说这一战有什么损失的话,那就是自己养了多年的锦羽将军牺牲掉了。只可惜老母鸡实在不登大雅之堂,不然他一定奏请皇上给这为国捐躯的老母鸡加个封号。

现在吕相公正抱着锦羽将军的尸体长吁短叹,他心中无限伤感的回忆着他们共同度过的美好时光。下人过来劝道:“老爷,节哀顺变吧。”

吕夷简长叹一声依依不舍的把锦羽将军交给了下人,下人恳切的说道:“小的这就把它安葬了。“

“葬了做什么,”吕夷简一下子瞪起了眼睛,“拿去炖了。”

“哦。。。啊?”下人惊讶的嘴都合不拢,“老爷,真炖了啊?”

“当然,这鸡口感比较柴,炖的时候多加把火。”

“。。。哦。”

春风得意的吕相公想着一会儿将葬于自己腹中的锦羽将军心中无限畅快,提笔为老母鸡写了篇悼文:

“声也其鸣喈喈,死也岂无埋葬?以我肚腹,做你棺材。呜呼哀哉,酱油拿来!”

整篇悼文一蹴而就,吕夷简放下笔乐不可支的欣赏着自己的文采。

“老爷。”他正得意着下人又来了。

“什么事?”吕夷简爱搭不理的回道。

“刚才在院子里捡了只兔子。”

“兔子?”吕夷简放下手中的悼文狐疑的回过头来,“兔子怎么会跑到家里来?”

“小的也奇怪,刚才突然发现它在杏树下面趴着呢。”说着他把手里的兔子拎起来给吕夷简看。

吕夷简过去仔细的端详着兔子,这是只灰兔子,毛绒绒的看着比锦羽将军可爱多了。他挥了挥手说:“带出去吧。”

“也一起炖了?”

“炖了做什么,”吕夷简一下子瞪起了眼睛,“在原来锦羽将军住的地方养起来,封它——月宫将军。”

“。。。哦。”

下人离开只剩吕夷简一个人,他心里开始隐隐不安起来,兔子又不会飞,怎么可能自己跑进来,而且昨天锦羽将军一死今天就捡到了它,简直就像是什么人专门赔给他的。。。。。。想到这里,吕夷简的脑海中突然闪过天上红莲那张狡猾的脸。

不,不可能是他,他已经死了,自己昨天确实看到他的尸体了,可那真的是他吗?会不会是上官子兰和天上红莲合起伙来骗他?

吕夷简额头上沁出点汗。天上红莲确实死了,他最好是死了,就算没死也最好永远都别再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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