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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神秘的死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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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的月光洒在汴梁城的南郊,月光中可以清晰的看到被照的一片苍白的皇家陵园。

就像宋代的皇宫一样,宋代皇帝的陵园也实在谈不上气派,不同于其他朝代皇帝活着的时候就给自己大修陵园,宋代的皇帝都是死了以后才开始修陵园,纵观历朝历代,宋代的陵园简直称得上寒酸,摸金校尉都不屑于光顾。城南的这片陵园是宋真宗赵恒的安息之地,赵恒活着的时候痴迷于道教,整天异想天开自己是玉皇大帝派到人间的使者,所以陵园内修有好几座道观,里面住着为他守灵的道姑。

现在夜已深了,上清宫里的道姑智圆依旧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夜越深,她的身体和心灵就越发的寂寞,就在不久前她还是皇上最宠爱的张绮罗,但现在那些好日子已经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自从那日刘娥下令让她为先帝守灵,张绮罗在这上清宫已住了一段日子了,陵园里既没有汴梁城的热闹,也没有皇宫里的富贵,陵园里那些老道姑就像是幽灵般面无表情沉默不语,这里只有与死亡作伴的无边孤寂。冰冷的死亡慢慢的侵蚀着她的生命,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再离开这里,她劝说自己认命,就像那些如木偶般的老道姑一样了此残生吧,可她实在熬不过这里的寂寞,她寂寞的发慌,寂寞的害怕,她忍不住的怀念赵祯那单薄却温暖的身子,这里的夜实在太漫长,她多想要一个活生生热乎乎的男人陪陪她,跟她说说话,哪怕一会儿也好。张绮罗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她干脆下了床,推开窗子透口气。

苍白的月光下整个陵园一览无余,不知名的虫子寂寥的鸣叫让这里更显寂静,一片漆黑中只有不远处的白云观里透出点灯火。张绮罗想起来那里住着的白云大师已经病了很久了,这么晚里面还亮着灯,难道是人要不行了?

张绮罗听说整个陵园还未建成白云大师就先住进白云观来为先帝守陵了,她比这里的其他道姑更加沉默,整日连门都不出,但她平日里的吃穿用度又明显比一般道姑讲究,最近来给她看病的竟是宫里医术最高明的太医慕容氏,这让她对白云大师的身份愈发好奇。她曾试着向陵园里其他人打探过,但却一无所获,也不知是没人知道,还是知道也不愿意说。不过这里的道姑大多像她一样是受罚来此,只是她猜不出来那个白云大师到底得罪过谁。

从远处望去孤零零的白云观就仿佛一座坟墓,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张绮罗不由疑惑,那整天躲在里面的白云大师真的还活着吗,还是她老早以前就死了,待在白云观里的不过是一具将朽的躯壳?这个想法把张绮罗瘆的慌,她赶紧砰的一声关上了窗子。

摇晃的烛火照亮了床上一张枯瘦蜡黄的脸,她瘦的几乎已经看不出任何女性特征了,两颊深深下陷的脸上一双瞳孔散开的眼睛无神的盯着摇晃的火苗,病痛将这具身子折磨的瘦骨嶙峋,但她的神色却十分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解脱的快慰。

慕容太医用手合上了她的双眼,然后直起身子对守在一旁的太监周书恩轻轻摇了摇头。

“死了?”周书恩问道。

慕容太医默默点了点头。

周书恩长出了一口气,听上去既像松了口气,又像一声叹息。他对慕容太医说道:“如今白云大师已羽化登仙去了,这几日慕容太医辛苦了。”

慕容太医拱手道:“治病救人本就是在下分内之事,只是白云大师早已病入膏肓,在下实无回天之术啊。”

“这怨不得大夫,其实对她而言,死了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周书恩说着看了一眼床上的尸体,“夜已深了,慕容太医请回去休息吧,老奴也得赶紧回宫去向太后娘娘复命了。”

“那在下先走了。”

慕容太医向周书恩欠了欠身子后提起药箱正要走,周书恩拦住他道:“对了,这几日来此为白云大师医病一事,还望太医。。。”

“公公放心,”慕容太医说道,“在下在宫中行医数十年,只求做好分内之事,多的既不会问,也不会说。”

“如此最好,”周书恩松了口气道,“那慕容太医路上多加小心,老奴便不送了。”

慕容太医走后,周书恩却并不急着回宫复命,虽然此时刘娥正在宫里焦急的等着关于白云大师生死的消息,周书恩看起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旁边的一个小太监小心翼翼的问道:“公公,咱们还不回去向太后娘娘复命?”

周书恩皱起眉头略一思索后附到小太监耳边低声说道:“我现在就回宫复命,你马上到相府去找吕相公,告诉他白云大师羽化了。”

小太监啊了一声道:“这三更半夜的,小的怎能见到吕相公。”

周书恩瞪起眼睛道:“那就在相府门口等着!直到吕相公出来!务必尽快将消息告诉吕相公,若是耽误了我要你的小命!”

“是是!”小太监一面慌张应着一面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周书恩望着小太监远去的方向脸上的忧虑又深了几分,他低下头去对白云大师的尸体自言自语道:“你倒是一了百了,干干净净的死了,只是这宫里恐怕又要掀起一场风波了。”

白云大师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灯光下她的脸看上去与世无争,似乎对这一生并没什么不满,只有嘴角的纹路流露出一丝苦涩,算是对这个世界唯一的控诉。周书恩拉过被单盖住了她的脸,匆匆回宫去了。

夜色中浮现出皇宫朦胧的轮廓,整个皇宫看上去似乎都睡了,但那一顶顶厚重的屋顶下却没几个真正睡着的人,每个人都在黑暗中暗暗盘算着自己的心事。那些潜藏的心思汇成一股股看不见的暗流在宫中涌动着,说不定哪天就会爆发成一场血腥的屠戮。

现在离上朝的时间还早,宫门还没开,漆黑的甬道上一个太监提着一盏宫灯走的飞快,他后面跟着跌跌撞撞的丁谓,他们正往太后的寝宫而去。丁谓还没睡醒,脑子仍有些发蒙,引路太监手里的灯光只能照亮一小片路面,丁谓踉踉跄跄的紧追着太监,脚步几次在沾着夜露的石板路上打滑,这让他心里更加慌张了。这是他第一次深更半夜被太后招入宫中,聪明如丁谓也猜不出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丁大人,已经到了,太后娘娘在里面等你。”

太监把丁谓领到了太后宫中,丁谓整了整衣冠平复了一下心情小心翼翼的向内走去。

室内温暖又略微昏暗的灯光驱散了外面寒冷黑暗的夜,室内充满了夜晚让人惬意的倦意,空旷的宫殿尽头处挂着一幅珠帘,刘娥坐在珠帘后的一张坐榻上,她没有穿平日里繁复厚重的礼服,一身朴素的衣裳,简单的盘发上只插了一枝样式别致的金钗,从宽大的袖口伸出的手腕上戴了一只玉镯,圆润的镯子显出她手腕的柔美。她似乎没察觉到丁谓进来,正望着远处出神。

隔着镀着一层融融光泽的珠帘丁谓暗暗打量了一眼刘娥,晕黄的烛光润平了她脸上那些犀利的棱角,这让她看上去有些陌生,但却更像一个女人,平日里被掩盖的柔美在她的脸上浮现出来,丁谓不由暗想,她年轻的时候想必也曾是个美人。丁谓被自己大逆不道的想法惊得心中一跳,他赶紧匍匐在地向刘娥请安:“臣丁谓拜见太后娘娘。”

刘娥转过头看着他,却并不说话,丁谓趴在地上也不敢做声,沉默了片刻后刘娥才缓缓的说道:“人年纪越大觉就越少,我已经记不清自己多久没好好睡过觉了,不是不想睡,而是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睛有些事情就在脑子里转个不停,我告诉自己不要想,却无法停下来,有些事情我以为已经过去了,但终究是放不下来。”

丁谓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刘娥说的每一个字,却无法明白她究竟想说什么,他回道:“这都是因为太后日理万机操劳天下大事,这实乃大宋之幸,天下人之幸。”

刘娥听了他的话讽刺的笑了:“我半夜叫个人进宫不过是为说说心里话,但听到的还是那些千篇一律的屁话!”

刘娥尖刻的声音在空旷的宫殿里回荡着,丁谓把额头死死抵在地板上连大气都不敢出,他实在猜不透刘娥这唱的究竟是哪一出。

“丁谓,我听说你发妻瘫痪在床多年?”

丁谓没想到刘娥会突然提起这件事,他只得答道:“是。”

“那你们想必也没有孩子吧?”

“是。”

“那你可把庶出的孩子过继给她?”

“臣从未纳妾,自然也没有庶出的孩子,况且臣妻身体欠佳,实在无法再劳心分神照顾孩子,所以臣也就从未动过这种念头。”丁谓如实答道。

刘娥点了点头道:“看不出你还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不过你做得对,女人要有自己亲生的孩子,抱来的孩子终究是别人的孩子,你对他再好,他总有一天要去找他的生身母亲,与其那时伤心还不如干脆就不要孩子。可是我知道你发妻心里必定是苦的,一个女人没有个孩子,就总觉得自己这一辈子缺了些什么,那个空是用什么都补不上的,女人总有一天会学会不再相信男人,但她对孩子却永远执迷不悟,一旦你把一个软软小小的孩子放在她怀里,她就什么都不顾了,虽然心里明明知道那不是自己的孩子,可还是忍不住为他操心。你疼他,爱他,把天下都给他,你打他,骂他,生怕有一天你不在了他被人给骗了,你爱他甚于自己亲生的,可是那有什么用?那个孩子他就是跟你不亲啊!”

刘娥的声音听上去是那么悲凉苦涩,说到最后甚至透出一点隐隐的哭腔,丁谓不由的抬起头望向她,他来不及思考刘娥为什么要说这番话,他只是被这个强势的女人深藏的痛苦所深深感染,他想说些什么却不知从何说起,沉默了半晌后他说道:“人这一生哪能圆满呢。”

刘娥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对,人这一生总不会圆满,就算是有了天下,也总会有一个缺口。”她用小指尖轻轻擦了擦眼角,再说话的时候她的声音已经基本恢复了平日的腔调:“我刚才心中突然有些感慨,忍不住想说出来,但我的话并无所指,我深夜宣你进宫其实是要你去办一件事。”

“太后尽管吩咐。”丁谓赶紧应道。

“为先帝守灵的道姑中有一道姑名唤白云大师,今天夜里白云大师羽化了,我念她多年来对先帝忠心耿耿,本想将她厚葬,但先帝陵前又怎能为一个道姑动土,如今天气热了死人放不住,必须尽快处理,我思来想去不如找个寺庙为她做场水陆道场,烧了算了,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她毕竟不过一个道姑,切记不可大操大办,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丁谓觉得此事有些奇怪,但他也不好多问,只得应道:“臣遵旨。”

“好了,你回去吧,最好明日就将这件事处理好。”

“是,臣告退。”

“等等!”刘娥突然叫住了他。

“太后还有何吩咐?”

“水陆道场千万不要吝惜钱财,一定要。。。好好超度超度她。”

“是,臣遵旨。”

丁谓退到了宫外,此时正是黎明前夜色最黑暗的时分,他几乎一夜未睡,虽然并不觉得困,可整个人都有些云里雾里,他回想起刘娥那隐忍的痛苦,不由暗暗喟叹了声。虽然此事确实蹊跷,但这毕竟不是太后第一次交待他去办莫名其妙的事情了,这宫里的关系错综复杂,谁又说得清太后和那个道姑到底有什么关系,丁谓索性不去深想了,赶紧尽快办妥这件事脱身才是上策。离陵园最近的寺庙就是法华寺了,丁谓想不如就找法华寺的青峰大师给那个道姑做场水陆道场吧。

眼看天边已经开始破晓,丁谓这才真的觉得倦了,他打了个哈欠暗想,得赶紧通知上官子兰让他帮着张罗白天的水陆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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