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多宝如来 > 38 西北一梦

38 西北一梦(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扰我一生清梦 反派真绝色 [空间]重回离婚后 陆家小媳妇 论坛生活日常 有事师父上(剑三) 越南1954 巫妖酒馆 甜妻不好惹 天阙录,仙师妙徒

血红的烛光照亮了方桌上一大堆明晃晃的金子,那堆金子看上去似乎也泛着血光,白虎得意洋洋的看着那堆金子,眼中放出贪婪的光芒,懒洋洋的倚在桌边的天上红莲说道:“看来你最近发了大财了。”

“托你的福,”白虎说着用手中的刀划拉出一部分金子给天上红莲,“这是你的。”

天上红莲拿起一锭金子在手中把玩着说道:“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么多金子?”

“这你就不用管了,你给我我想要的,我给你你想要的,其他的我们最好都不要相互过问。”

天上红莲笑了下说:“你不说我也知道,这些金子是你从契丹人手中得来的。”

白虎眯起眼睛说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天上红莲不紧不慢的说道:“只有草原民族才特别喜欢金子,因为金子价值高昂便于携带,最适合逐水草而居的人,契丹人是出了名的喜欢金子,契丹皇帝的墓穴里会放数不清的金子陪葬,我曾经好几次到他们皇帝的坟墓里转悠过,你每次分给我的都是金子,但在宋境的黑市上这么短的时间根本弄不来这么多金子,你的金子只可能是从边境上契丹人那儿弄来的,但是边境遥远又有官兵把守,远不如在附近的黑市上做生意方便,你为什么要舍近求远?”

“不如你来猜猜?”白虎露齿一笑,笑纹把他脸上的刀疤挤压的更显狰狞,“只要能开出合适的价钱,我什么都愿意做,当然为了钱我也会守口如瓶,所以你别指望能从我嘴里套出什么来。”

天上红莲微微一笑道:“我也不需要你告诉我,当我想知道的时候我一定会知道的,但现在我还不想知道,游戏总要留点谜团才有意思,我最讨厌的就是干一件早就知道结局的事情。”

白虎饶打量着他饶有兴趣的问道:“人做事总是有一定的目的的,你如此铤而走险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看一场精彩的好戏,为了寻求冒险的生活,我生来就是为了追逐危险又刺激的游戏,而我要做的就是从中捣乱,让游戏变得更加好玩。”

白虎啧啧说道:“你可真是个疯子,居然为了不值当的事情拼命,我觉得这世界上只有金子才值得人拼命。”

天上红莲伸长自己的一双长腿懒洋洋的说道:“我们没必要为这个问题争执,我不会像你那么活着,就像你永远不会像我这么活着。”

白虎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他对天上红莲说道:“哦,对了,既然你这么想让事情变得更好玩,我不如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情,最近城里突然掀起了一波大把大把花铜钱的风潮,物价竟又有些涨上来,明显有人想阻止物价一直下跌。”

这个消息果然一下子引起了天上红莲的兴趣。“这可真是有意思,”他捻着小胡子说道,“我们得加把劲让物价再跌下去,看看那个人还打算怎么办。”

白虎有些费解的说道:“你到底是哪一头的?”

“哪一头的也不是,我说了,我就是个捣乱的。”天上红莲说罢把桌上属于自己的金子用一块布包了起来,他把布包袱甩到肩上站起来说道:“好了,我该走了,下次再见。”

“你上哪儿去?”

天上红莲咧嘴一笑道:“找个女人好好的睡一觉。”说罢他轻快的纵身跃了出去,窗外响起一声骏马的嘶鸣,哒哒的马蹄声渐行渐远很快就听不见了。

天上红莲径直来到了望春楼,他没有走乱哄哄的前厅,而是直接从窗子跳进了韩烟翠的房间,韩烟翠不在房里,床上绣着鸳鸯戏水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看来她今晚还没回来过,不过天上红莲已经有些困了,今晚他决定就在这里好好睡一觉,他跳上床美美的伸了个懒腰,然后把双手抱在脑后闭上了双眼,他睡前从不想事情,几乎一闭上眼睛就立刻沉入了梦乡,但有时候他也会做梦,这几年来他几乎一直在做同一个梦,梦到五年前他在西北的往事。。。

朔风卷着黄沙从天际吹来,西北的天空晴朗又辽阔,一座摇摇欲坠的破屋矗立在茫茫的天地间,小破屋里聚集了一群打扮怪异长相狰狞的家伙,一个瞎了一只眼的驼背吐蕃人走来走去给他们倒酒。

“瞎毡,我们这边也没酒了。”一个桌上几个强盗打扮的人吆喝着。

瞎毡摇了摇手里的酒壶后说:“已经没酒了。”

“他妈的!”强盗大喝一声一刀劈掉了木桌的一角,“没酒了就不知道去进点吗?”

瞎毡这种人见多了,他耸耸肩说:“等这些酒卖完我就要搬走了,不在这里开旅店了,你们知道吗,宋人新派来的那个戍边将军狄世衡要在这一带开榷场了,到时候所有的买卖都要在他的榷场里进行,而且还得给他交税,正经买卖能有什么油水呢?我看你们也赶紧换地方吧,这个地方已经没什么待头儿了,要知道那个狄世衡最讨厌我们这些人,要是落在他手里,大家都没有好下场。”

“老子不走!”一个强盗大声吼道,“老子跑这条边境线跑了这么多年了,老子可不怕那个还在吃奶的家伙!”

瞎毡数着手中的铜币不紧不慢的说道:“狄世衡的箭法可好得很,听说他能在百步之外射中一枚铜钱。”

那个强盗不再说话了,一个□□着上身的羌人说道:“他也许能赶走我们,但不一定能赶走天上红莲,那个疯子肯定有办法让他的榷场开不成。”

其他人立刻纷纷赞同的点头,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一个男人大声的吆喝:“瞧一瞧看一看!千载难逢的好东西正在出售!”

屋里的人立马跑了出去,只见阳关下一个披散着头发的男人骑在一匹金色的高头大马上卖力吆喝着,在他身边立着一匹高大的白色骏马,它浑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白得就像山顶的积雪,背上戴着镶嵌着宝石的金马鞍,在阳光下简直令人不敢逼视。

瞎毡打量着那匹马说道:“真是好牲口,天上红莲,你是从哪儿弄来的?我愿意出两锭金子买这匹马。”

天上红莲跳下马背说道:“一只眼睛的人果然不识货,两锭金子就想买我这匹马,真是做梦。”他说着蹲下身抬起一只马蹄说道:“你们仔细看好了,它蹄子上钉着金马掌,上面还刻着契丹皇帝的纹章,这匹马可是契丹皇帝的爱驹。”

四周立刻响起了一阵惊呼,瞎毡叹了口气说道:“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在这里见到这样的好东西了。”

“为什么?”天上红莲不解的问道。

“因为边境马上就要开官办的榷场了。”

天上红莲无所谓的笑了下说:“那又怎么样,只要我想待在这里,没人能拦得住我。”

这时远处卷起一团黄沙,大家定睛一看原来是一队骑兵自远方而来,天上红莲立刻翻身上马,其他人不解的问道:“天上红莲你打算跑吗?”

“废话,不然等着被他们打成筛子吗?”天上红莲说着策马远去。

“天上红莲,你居然怕那些汉人!”有人轻蔑的喊道。

天上红莲头也不回的喊道:“我不怕他们,我怕的是他们手中的弩,那可是一队□□手,祝你们好运吧。”说罢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黄沙中。

剩下的人定睛一看逼近过来的骑兵手中果然都端着弩,他们立刻便慌作了一团。弩是那个时代最强大的武器,他们这些人的装备根本无法与之抗衡。骑兵队领头的那个身穿银甲的英俊少年就是狄世衡,他弯弓搭箭,一支箭带着疾风射了出来,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竟直接从一个强盗的眉心穿了过去,鲜血和脑浆在风中四溅,其他人立刻怪叫着四散逃跑。

但这伙人显然不是那支装备精良的骑兵队的对手,除了少数几个幸运的家伙,这伙亡命之徒统统落网,于是该坐牢的坐牢,该砍头的砍头,该驱逐的被驱逐,该罚钱的罚钱,一直为那些不法之徒提供食宿的瞎毡被罚的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处理完了这些人,狄世衡总算能回到自己的军帐里休息下了,他松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这下我的榷场终于可以建起来了。”

“恭喜狄将军。”

军帐门口突然响起一个声音,狄世衡一看,只见门口站着个姑娘,她一身华服,头上戴着昂贵的头饰,那一身打扮和荒凉的大西北似乎有些格格不入。狄世衡赶紧站起身来对那姑娘抱了抱拳说道:“此事还多亏赛老板出的主意。”

赛金枝走到他面前笑了下说:“狄将军你忘了,你可是答应过我的,要是榷场建起来了,你就要改口叫我金枝。”

赛金枝不依不饶的紧紧盯着他的眼睛,狄世衡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他挪开目光犹犹豫豫的小声唤道:“。。。金枝。”

“唉!”赛金枝欢天喜地的应了一声,“那我可以叫你世衡吗?”

“这。。。不妥吧。”狄世衡的脸色越发的尴尬,“还有你在这里已经待了很久了,女孩子待在军营里多有不妥,传出去不太好的,你还是赶紧回汴梁去吧。”

“看来狄将军是等不及要卸磨杀驴了。”赛金枝不高兴的撅起了嘴巴。

“不是的,你听我解释。。。。”狄世衡赶紧辩解道。

“好了,”赛金枝没好气的打断了他,“狄将军嫌我,我走就是了,不过榷场刚建起来,肯定还会有人来捣乱的,我还是留下来等榷场稳定下来再走吧。”

“怎好再劳烦赛老板。。。”

“你刚才叫我什么?”赛金枝拉长了声调说道。

狄世衡垂下眼帘尴尬的说道:“我是说。。。不好再劳烦金枝。”

赛金枝笑了下说:“我不会白帮你的忙的,听好了,等我帮你把榷场稳定下来,你就要让我叫你世衡。”说罢她便甩着手里的帕子走了。

“唉,我可没答应。。。”狄世衡慌忙辩解道,但她已经头也不回的走了,从军帐外面传来了她的声音:“这位军爷辛苦了,赏你的。”

狄世衡赶紧追出去,赛金枝已经坐着马车走了,军帐门口守门的侍卫把一支价格不菲的金钗呈给狄世衡道:“狄将军,这。。。”

狄世衡怒道:“我说了多少次了,不许要她的东西,违令者斩!”

侍卫苦笑了一下说:“赛老板扔在地上就走了,小的实在没来得及还给她。”

狄世衡望着远去的赛金枝紧紧皱起了眉头,侍卫小心翼翼的问道:“长官,这东西还跟原来一样直接扔了?”

狄世衡想了想说:“不必了,我来收着吧,下次还给她。”

狄世衡拿着那支金钗进了军帐,他把帐帘拉上举起手中的金钗仔细端详着,那支金钗做工考究,镶嵌着亮闪闪的宝石,一看就是值钱的东西,但实在有些太招摇了,除了张扬已经看不出美来了,狄世衡嘴角浮上了一丝微笑,他自言自语道:“果然是暴发户的东西。”他在屋里环视了一圈,小心翼翼的把那支钗收到了折起来的被子中间。

榷场按狄世衡的构想建了起来,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根本就没有几个人来做生意,更谈不上收税了,更可恶的是就好像是存心来看他的笑话一样,那个赛金枝又来了,狄世衡冷着脸不愿意理她,他从小就傲慢又自负,他最讨厌被人说他不行。

赛金枝说道:“我早就跟你说过,那些人不可能一下子就全都被赶走,你还是让我试试。。。”

“不劳赛老板操心,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知道该怎么做。”狄世衡冷冷的打断了她。

赛金枝耐着性子说道:“狄将军,你现在还不知道怎么管理一个榷场,何况还有人在捣乱,你需要我帮你。。。”

“我用不着你教我怎么做!”狄世衡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喝道,“你这个只认钱的暴发户!”

一股火气呼的一下直冲赛金枝的头顶,她低三下四的跟他说好话,他居然敢冲她发脾气,她真是瞎了眼了才跟着这种人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大西北来!她生气的大喊道:“你自己做不来干嘛对我这么大的火气!”

狄世衡吼道:“谁说我做不来!我用不着你对我指手画脚的!给我滚!”

赛金枝被他气得浑身都哆嗦了起来,她可没有隐藏自己情绪的习惯,如果谁让她不高兴了,她就要把自己的坏情绪十倍的发泄出来。她冷笑了一下说道:“狄世衡,我可以滚,但我滚之前先要砸了你这个破地方!”说罢她一挥手把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

“你疯了!”狄世衡惊呼道。

赛金枝不管不顾的看见东西就破坏,狄世衡的军帐被她弄得一片狼藉,可他又不方便直接按住她,急的他在一旁直跺脚。等赛金枝砸到床边时,狄世衡终于忍不住了,他上去一把握住赛金枝的手腕喝道:“你到底还有完没完!”

“你放开我!”赛金枝说着就要用另一只自由的手掀起床单。

“你给我住手。。。。”

但狄世衡已经来不及制止她了,床上简单的铺盖被赛金枝一把全都拽到了地上,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里掉出了一个金灿灿的东西。

赛金枝定睛一看惊讶的说道:“这不是我的东西吗?你藏我的东西干什。。。”她看着狄世衡涨红了的俊脸突然不说话了,一瞬间她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她自己的脸也开始微微发烫起来。

狄世衡昂起头来指着门口装腔作势的说道:“你走。”

赛金枝愣愣的看着他不说话,狄世衡急的一跺脚提高嗓门说道:“你走啊!”

“哦,好,好,我走。”赛金枝低下头飞一样的跑了出去,完全忘了自己一秒前还张牙舞爪的要砸了这个地方。

军帐外清寒凛冽的风回荡在天地之间,只有西北才有这么干净的风,风里既没有烟火的味道也没有人的味道,赛金枝深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她突然觉得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也挺可爱的。她想了想吩咐跟在身边的伙计道:“给我查,那些做黑市买卖的人到底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伙计有些担心的说道:“掌柜的,那都是些刀口舔血的人,我们最好还是不要招惹他们吧。”

“让你查你就差,哪儿那么多废话,到底谁是掌柜的!”赛金枝瞪起眼睛喝道。

伙计没办法只得应承道:“小人全听掌柜的吩咐就是。”

一条清澈的小溪横亘过西北辽阔的土地,这是一望无际的大西北唯一一处明显的辽宋国界,溪水南边就是宋境,北边就是辽人的土地,辽国在这一段没有布防军队,溪对岸完全是一片自由的天地,最近那些做黑市买卖的人全都跑到这里来了,瞎毡的新旅馆也开在这里。

几支商队正在这里交易着私盐,其中一人说道:“天上红莲那家伙还真是有办法,居然能找到这个地方,这下那个狄世衡拿我们没办法了。”

又一个人说道:“让他守着他那个空荡荡的榷场吧,有这样不用交税的地方,谁去他那里呢。”

突然有人高声喊道:“你们快看,那是什么?”

他话音一落,北岸的亡命之徒们围到了溪水边向溪水南岸望去,只见是一支商队向着这边来了,看样子绝对是支大商队,说不定带了很多值钱的东西,商队在溪水岸边停了下来,这下他们看清楚了,打头的是十几个镖师打扮的人,他们押着十多辆马车,马车总共拉了十七口大箱子,镖师把十七口箱子抬下来,在岸边一字排开,从最后面的马车上下来了一个女人,她穿着大镶大滚的华服,头上戴着精致的头饰,手上戴着沉甸甸的金镯子和价值不菲的碧玉扳指,这身打扮实在太过张扬。溪水北岸那些人眼里放出了光来:眼前这个女人简直是一座移动的金库。

那个女人对着溪对岸的人抱了抱拳说:“各位,我叫赛金枝,是赛记钱庄的掌柜的,我今天来这里是想和列位做个交易,或者说是玩个游戏,而且我还带了奖品过来,把箱子打开。”

赛金枝一声令下,十七口箱子被同时打开了,里面竟都装满了明晃晃的金子,对岸的人眼睛都直了。赛金枝说道:“这十七箱金子,三个人取走,第一个人得二分之一,第二个人得三分之一,第三个人得九分之一,只能整箱拿走,不能把金子拿出来,也不能破坏箱子,谁能做到,这十七箱金子就是谁的,但如果做不到的话,你们以后就不许再在这儿开黑市。”

河对岸立刻响起了笑声,其中一人道:“真是有意思的小娘们儿,大爷可没功夫陪你玩,你难道不知道大爷想要什么都是直接上手抢的吗?”

赛金枝不屑的说道:“我原本以为你们算是些有勇有谋的好汉,原来不过是一群草包强盗。”

河对岸的人笑的更厉害了:“不然你以为我们是什么?今天你这十七箱金子休想再从这里拿走,既然你这么爱玩,不如你本人也留下来让我们好好玩玩吧。”

赛金枝一边的眉毛猛地跳动了一下,她用力掐紧了自己的手心,北岸的人渐渐向溪边逼近过来,已经有马蹄踏入了溪水中,南岸的镖师们立刻亮出了手中的刀子严阵以待。

“谁都不许动。”北岸的人群中突然响起了一个响亮的声音,那些亡命之徒听到这个声音竟真的停住了动作,他们自动向两边分开,人群中走出了一匹金色的大马,天上红莲懒洋洋的骑在马背上走了过来,他歪着脑袋打量了一眼赛金枝说道:“是你设的迷?”

赛金枝扬起脑袋看了眼天上红莲,他长得高大强壮,再加上那匹高头大马,他简直要把太阳都遮住了。赛金枝答道:“不错,是我。”

“你这个迷倒是挺有意思,但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赛金枝耸耸肩说:“不为什么,但你不觉得这样很好玩吗?当然,如果你跟那些草包强盗一样的话,是感受不到其中的乐趣的。”

天上红莲眯起眼睛紧紧盯着赛金枝,赛金枝无畏的和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对视着,突然天上红莲从怀里摸了什么东西出来扬手向对岸丢去,对岸的镖师们吓了一跳,待他们反应过来,那十七口装满金子的大箱子上已经都扎上了一枚十字形的飞镖。天上红莲咧嘴一笑道:“这个游戏我跟你玩。”他提高嗓门大声说道:“都听好了,那十七箱金子是我天上红莲的了,谁要是敢动的话,你们知道后果。”

赛金枝说道:“但如果你猜不出来的话,你们所有人以后都不许在这里进行黑市贸易。”

天上红莲笑了下说:“没问题,只要我一天猜不出来,这里就一天没有黑市。”

“很好,这十七箱金子我就留在这里了,你慢慢想吧,如果你能想出来的话。”赛金枝说完真的把那十七箱金子扔在那里就走了。

天上红莲目送着赛金枝的身影消失在天地间,他捻着小胡子自言自语道:“赛金枝,有点意思。”

也不知天上红莲到底用的什么法子,第二天在那里做黑市生意的人真的全都不见了,赛金枝留下的那十七箱金子原封不动的扔在那里,冷清的溪边只有天上红莲一个人,他像只蝙蝠一样倒吊在溪水北岸的一颗大树上,皱着眉头研究着对岸的十七箱金子。

一头小毛驴驮着赛金枝从远处走来,她在溪边停住驴问道:“你想出来了吗?”

天上红莲一个翻身轻盈的落在了地上,他摇了摇头说:“暂时还没有,不过我总有一天会想出来的。”

赛金枝摆弄着手腕上的金镯子说道:“那你慢慢想吧,说老实话,我倒是挺想看看到底有没人能猜出这个谜来。”

“你为什么骑驴,干嘛不骑马?”

赛金枝无所谓的说道:“因为我不会骑,我讨厌马,从小就讨厌。”

天上红莲说道:“我正好相反,马是我最好的朋友。”

赛金枝冲正在溪边喝水的大金马怒了努嘴说:“就你那匹黄色的马?”

“是金色的。”天上红莲纠正道。

赛金枝耸耸肩说:“我看差不多,在我看来马都是一样的讨厌。”

天上红莲哈哈大笑了起来,赛金枝说道:“好了,你接着想吧,我该走了。”

天上红莲重新把自己吊回了树上,他长长的头发垂下来几乎拖到地上,他摆了摆手说道:“再见,说不定我明天就想出来了。”

赛金枝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骑着驴走入了漫天的风沙中。

西北的秋天来了,山上是漫天的红叶,大片大片的杨树叶子打着旋儿从树上落下来,没有了黑市,狄世衡的榷场办的红红火火。那十七箱金子仍旧扔在那里,上面已经蒙了一层厚厚的尘土。天上红莲骑着他的金马在溪水北岸溜达着,赛金枝骑着她的驴在南岸溜达着,天上红莲大声说道:“你最近好像心情不错。”

赛金枝得意的说道:“明年春天我就要成亲了,我终于能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你当初为什么要到这里来?”天上红莲问道。

“为了我喜欢的男人,”赛金枝毫不避讳大声答道。

“你喜欢的男人就是那个狄世衡吗?”

“没错,就是他,”赛金枝说道,“我喜欢他的眉毛,我是我见过的男人里眉毛最好看的。”

天上红莲耸耸肩说道:“但我觉得那个男人并不适合你,你们不会有结果的,我看人一向很准。”

赛金枝哼了一声说道:“这次你恐怕是看错了,他已经答应明年桃花开的时候就娶我了。”

“那这之后你打算怎么办?”天上红莲问道,“跟着他继续留在西北吗?”

“我才不会一直留在这个地方,我要回汴梁去,他也会跟我回去的,我们家有的是钱,打通关节把他弄回汴梁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我觉得他可不会跟你回汴梁去,很明显他喜欢西北。”

赛金枝有些急躁的说道:“那我可管不着,他既然喜欢我就该为我着想,他凭什么让我一直留在这个地方。”

天上红莲耸耸肩说:“你看,我说了,你们不会有结果的。”

赛金枝气鼓鼓的说道:“你甚至连个心上人都没有,有什么资格对我的事情指手画脚。”

天上红莲抚摸着金色骏马的脖子说道:“我不需要心上人,我只需要同伴,只有同伴才会跟你永

远在一起,因为你们是一样的,我的马就是我的同伴。”

“可是只有一匹马跟你作伴,你不觉得寂寞吗?”

天上红莲反问道:“你有那么多人前呼后拥,还有所谓的心上人,那你呢,你就完全不会感到寂寞了吗?”

赛金枝争辩道:“起码我看上去并不寂寞,人们也不会觉得我寂寞。”

天上红莲笑了下说:“如果这就是你追求的,那你确实一点都不寂寞。”

赛金枝低下头不说话了,天上红莲问道:“你干嘛天天到这儿来?怎么不跟你的心上人待在一起?”

赛金枝哼了一声说:“你还不是天天到这儿来。”

“我是来看我的金子的。”

赛金枝反驳道:“在你没想出拿走它们的方法前,这还是我的金子。”

“随你怎么说吧。”天上红莲把双手抱在脑后,仰起头来舒舒服服的享受着秋天的阳光。

两个人沉默了片刻后赛金枝终于忍不住说道:“我觉得有些无聊,待在这儿很没意思,世衡总是说他要在这儿建功立业报效朝廷,但说老实话,我一直觉得他是在痴人说梦,现在整个朝廷都软弱好安逸,他们根本就不关心西北,如果辽人再打过来,他们说不定会直接放弃这里,在这儿呆着没有任何的意义。”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你的想法?”

赛金枝叹了口气说:“因为我觉得不该这么跟他说,再说我都快要跟他成亲了,可能一切问题到时候自然就解决了吧。”

天上红莲说道:“也许狄世衡根本就不是你的同伴。”

赛金枝没好气的说道:“我要找的是一个夫君,不像你找匹马都能在一起过下去。”

天上红莲问道:“你还会在西北呆多久?”

“再待一个月吧,冬天马上就到了,我要回汴梁去过冬,再说我还得准备成亲的事。”

天上红莲伸了个懒腰说:“我也该走了,我在这里耽搁的太久了。”

“你要上哪儿去?”

“我要到南海去,找一艘船在大海上漂上几个月,说不定能找到宝藏或是海怪。”

赛金枝眼中露出了神往之色,她有些羡慕的说道:“我去了很多地方,但还没去过海上。”

“那你跟我去不就行了。”

赛金枝一听赶紧摇了摇头说:“这可不行,我一个未出嫁的女子和一个男人在海上一连待好几个月成何体统。”

“这有什么的,不过是出去玩一趟,难不成你怕我?”

赛金枝哼了一声说道:“我才不怕你呢。”

“那干嘛不跟我去?”

“这个嘛。。。”怕别人说闲话,不合礼教,会有危险。。。赛金枝的理由太多了,但她突然觉得哪一个对天上红莲而言好像都不算是理由,她想了想说:“因为你还没有猜出我的谜,我不跟我的手下败将一起出去。”

“那如果我猜出你的谜来呢?”

赛金枝嘲讽的说道:“你都已经猜了一个月了,难道你打算再想一年吗?”

“那好,再给我五天的时间,我猜出来了你就跟我去南海玩一圈。”

赛金枝本该拒绝他的要求,但她却隐隐的有些心动,毕竟她从没一个人出去冒过险,她想了想说:“三天。”

“那就三天,三天后我们还在这里见。”

“没问题,不过我可不觉得你能想出来。”

“那可不一定。”天上红莲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白森森的牙齿。

三天后天上红莲带了一大箱金子来到了溪边,他席地而坐舒舒服服的靠在箱子上等着赛金枝,他已经知道把那十七箱金子拿走的方法了。西北秋天的太阳十分的舒服,天上红莲坐在暖洋洋的日头下睡了一觉又一觉,但直到夜色漫上了天幕,赛金枝仍旧没有出现。清爽的夜风中隐隐有股烟火的味道,天上红莲猛地睁开了眼睛翻身上马眺望着远方,他看到在很远的地方似乎燃起了些火光,随着夜风飘来一阵隐隐的喊叫声,他认出那是狄世衡军营的方向,那里出了什么变故吗?那个赛金枝也在那里吗?天上红莲心中暗忖,他到底要不要去看看。

夜色漫过大地,夜晚真的来临了,远处的情况也被隐没在了夜色中,那些喊叫声也听不见了,天上红莲无从判断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时它胯口下的骏马有些不耐烦的跺了跺脚,似乎在催促他赶紧启程,他们必须在冬天来临前赶到海边,这样才能搭上去南海的船,他们已经耽搁了很久了。

天上红莲最后望了一眼遥远的地平线,他收回了目光用力抖了一下缰绳说:“我们走吧,驾!”骏马一声长嘶,驰向了隐没在夜色中的远方。天上红莲从没有等人的习惯,他一直在不停的奔向未知的远方,只有能跟上他的步伐的人才会成为他的同伴。

星光倒影在那条孤零零的小溪里,小溪仿佛一条闪光的绸带一样横亘在西北的大平原上,天上红莲留下的那一箱金子与溪对岸那十七箱蒙尘的金子沉默相对。

目 录
新书推荐: 五年后重逢,疯批总裁情难自控 重生86:从赶海开始财富人生 渣男新婚另娶,我挺孕肚嫁了回国白月光 豪门清洁工:我靠触物读心撕破千金假面 和豪门断亲,真千金直播捉诡爆火 极品女星赖上我 顶级贵族的极限拉扯 下乡大东北:知青靠空间成团宠 重生八零:我在人间掌管生死 保护别人?哥,我是个医生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