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第五十六章:误上贼船(1 / 1)
陵越笑笑,“说的就是你,蠢女人。”
“你——”蛇蜥怒目圆瞪,“我不准你伤害我母亲和我的族类!”
“蝗王已经死了。”南舜走过来淡淡道。
“怎么可能?!”
南舜打量了她半晌,道:“没错。她死了,而且是二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只不过是身体一直没有腐化而已。”
蛇蜥瞪大了眼睛,“你胡说,不可能,不可能,我母亲怎么可能死?她一直陪着我的,她一直陪在我身边!”
“也就是说有什么东西在阻止它腐化。”陵越回视南舜道。
“很有可能。”
瞬间,一道劲风袭向两人,南舜与陵越慌忙躲开,然后便又是一道身影迅速冲向蝗王。
南舜陵越纷纷吃了一惊。
一把折扇,生生的剖开了蝗王的肚皮,有绿色的液体流出。
“不——”
蛇蜥撕心裂肺的尖叫着,痛苦的看着蝗王摇摇欲坠的身体,高大却脆弱。
嗡——
是无数翅膀震动的声音。
陵越愣了一下,“快躲起来,有毒虫!”
嗡——
无数细小的毒虫像潮水一般扑来,四人均躲闪不及,南舜凭借娴熟的身法快速退至一边,以咒语催动月轮抵挡飞虫们,却无奈飞虫太小,有心无力。只得拼命护住地上的应子嫣。
陵越来回闪跳,一时间也顾不得旁人。
这些毒虫身形都极为小,小的像苍蝇一般,一两只倒是没有什么大碍,但是若是数量够多,却也能能瞬间吃掉一个人,可能连骨头都不剩!陵越灵机一动,当下操纵起‘炎火术’,以灵力摩擦催生火,烧死毒虫,毒虫们竟一时无法近身。
陵越于是大喊:“快放火,它们怕火!”
扶苏随即跳至其中一名玄衣勇士的尸身旁,尸体已经被无数毒虫包裹住了,想要拿火折子实属不易。身后无数毒虫紧逼,身前尸身上的毒虫似乎也嗅到了新鲜血液一般,纷纷朝扶苏飞去,胡亥以扇护之,却无奈更多毒虫纷纷侵袭。
千钧一发之间,一个火折子落在了玄衣勇士的尸体上,迅速燃起了大火。
胡亥紧接着朝后方一踢,无数的毒虫被燃烧,又点燃了身边新的毒虫,不到几秒钟,巢穴中竟是燃起了一片零星火海一般。
火势烧的极旺,迅速蔓延,甚至烧上了洞壁的虫卵,无数的虫子在凄厉的嚎叫,叫声好不凄惨。
陵越道,“这下好了,看来这些虫子的□□都非常适合火势的蔓延。对了,大胡子!”
陵越拍拍脑袋,连连跳过一人多高的火苗,寻了半天,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还在沉睡的大胡子,把他挪到了相对更安全的地方后,才踢了他一脚,长叹道:“睡的真死啊。”
南舜看了看灰头土脸的大胡子,不禁笑道,“看来他确实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一把火,灭了整个一个虫族,大大小小,可能要因此无一幸免。
陵越走近蛇蜥,想要搀扶她起来,“其实你自己也知道,你不是它们的族类,对不对?”
蛇蜥没有任何回应。
“这里的潭水虽然墨绿,但也算能看得清自己的容貌,你一定看到过自己的容貌,你很早就知道自己不是这里的一员,不是吗?”
蛇蜥抬头直视,“不要自以为是。”
陵越认真的看着她,“我不是自以为是,我只是想帮你,我可以带你出去,教你在人类世界生存的技能,你可以去寻找你真正的母亲和族类,不是吗?”
陵越接着一字一顿的说道,“前提是,我,要,知,道,芙蕖,她在哪里。”
完完全全的陈述,毋庸置疑的口吻。
火越烧越旺,已经渐渐蔓延到蝗王脚下的缓台,分开的厚重的肚皮正淙淙流淌着嫩绿色的它的血液,而它依旧无声无息。
火舌仿若是尝到了鲜美的食物一般,在接触蝗王□□的刹那间壮大,并且直扑向它,蝗王的身体瞬间被火舌包围,燃烧。
蛇蜥低下了头,长长的睫毛挡住了她此时的神情,她低低的说了一句,不等所有人反应,直冲向烈火中燃烧的蝗王尸身,凄厉的叫喊着,“母亲,母亲···”便再也没有了声音。
所有人都停在了那一瞬间,陵越也是。但也就是仅仅的那一瞬,陵越疯了一般跑向右侧的石壁,那里火势正是汹涌,南舜也迅速跟了过去,以月轮护住陵越和自己。只见陵越在滚烫焦黑的石壁上不停的摸索着,手已经红肿了起来,却仍是摸索,很快,触动了机关,石壁裂开了一道缝隙,里面困着许多人。
根据蛇蜥所说,这里是羁押祭祀的贡品的牢室,陵越很快找到了昏迷的芙蕖,陵越抱起她迅速递给身后的南舜。
男人女人们眼看自己得救了,都大哭着一一跟随南舜向外跑去,只有陵越还在牢室中几番寻找。
“怎么会没有呢?”陵越颤抖着嘴唇,浓烟滚滚,烤的人难受,身体的剧痛也已经到达了陵越承受的极限。
扑通——
陵越再也坚持不住的倒了下去。
咯吱的一声,什么东西踩在脚底,是一块圆盘一样的东西,上面布满青墨色的液体,散发着腐臭的味道。
紧接着一只青葱般细嫩的手指将它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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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一片,淅淅沥沥的哭声。时光仿佛是回到了崖底的山洞,恒儿孤独的坐在那里,哭泣。场景迅速急转,一个白翁老者低声念着咒语,陵越看不清,却就是觉得熟悉,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笼罩在陵越心头,他猛然回头,是一双盈满悲伤的眼,就静静的望着。
恒儿——
陵越醒来时是在马车上,马车宽敞舒适,内设茶具,清新别致,车外仍能听见哒哒的马蹄声,隔着车帘,依稀可以看见外面的随行不少。
“太好了,大师兄你终于醒了!”芙蕖高兴极了。
陵越勉强坐起,四顾空空,问道:“其他人呢?我怎么会在马车上?”
芙蕖叹道:“大师兄你昏迷了半个月了知道不?这段时间发生了好多事。”
原来在阻止诅咒之力的时候,不光陵越几人去了,还有扶苏胡亥等人,但是在进洞的过程中不知为何很多人就都失踪了。最后真正找到蝗王的也就是当时陵越所看到的,扶苏、胡亥和三个勇士,可惜最后都牺牲了。
陵越昏迷后,由南舜带着所有人出去,并且找到了子嫣的爷爷,子嫣和其他人伤势不重,服了两粒解毒丹过两天也就好了,陵越伤势较重,中毒较深,但子嫣爷爷非说他天生骨骼奇特,能够自愈,不过需要时间调养而已,所以干脆把他摆在一边没理,最严重的就是大胡子了,中毒极深,必须将体内毒液排出方无性命之忧。
“应师伯说了,世间有一种奇药叫三叶舌草,是一种神兽吃的食物,踪迹难寻,很难找的,但是对大胡子的伤会很有效。不过大师兄你放心吧,扶苏公子说了,他们家里有诶,他说可以带我们回去找父亲求药。”
陵越没有说话,只是向外面看了看,便又重新躺下休息。
芙蕖看了看,也无话,出了马车。
此时车内只剩下陵越一个,陵越才又睁开眼睛,看着棚顶,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从半年前师傅失踪,再到自己闯进地宫放出了恒儿,到后来因为诅咒之力而聚在一起的所有人,这一切,仿佛就如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着他的生活,难道···
陵越喊了一声:“芙蕖。”
芙蕖探进头来。
“我想见见南舜。”
芙蕖眨了眨眼睛,半晌,才反应过来,说道:“南舜说了,你醒来肯定有事找他,所以——”
“恩?”陵越抬了抬眉毛。
芙蕖递上一封书简,为难的说:“他说他有些事情需要查清楚,你想知道的都在这里了,让我待你伤好后亲手交给你。”
陵越立即打开来看,不禁呵呵一笑。
“大师兄,你笑什么?”芙蕖好奇的问道。
陵越道:“没什么,他只是要我好好养伤,回头事情办好了他会来找我。”
“这个南舜总是这么神神秘秘的,来无影去无踪的,子嫣妹妹也不知道抽什么风了,南舜走的第二天她也留了封信笺就不见了。”
陵越笑道:“哦?那信上都说了些什么?”
芙蕖撅嘴,“应师伯根本就不让看,自己看完还笑眯眯的说着什么不可说不可说的,这爷孙俩没有一个靠谱的。”
陵越大笑了两声然后看向窗外。
一时无话,芙蕖说了句‘去看师叔’就欢快的出了马车。
马车外分别是两排玄衣勇士护卫,马车两遍还一边一个骑马的武者,看样子功力不浅,也不知道到底是护送还是监视,陵越不禁叹了口气,芙蕖这个傻丫头呀,不知不觉的就被骗上了贼船,不过若是真能救大胡子也好,到时再想办法脱身吧。
想到这里,陵越不禁低头看向手里的信笺,上面毅然写着:小心胡亥,后会有期。复又想起了南舜在阻止诅咒之力之时扔给他的那块盘古石,哼道:“就等你小子回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