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第 68 章(1 / 1)
钧澜自幼习武,身体很好,虽然受了一番罪,但是好得也算快,醒来后的第二日,她便在房中走来走去。
“大小姐身子刚好,怎么就这般折腾,倒是一点也不爱惜。”阮婆婆端着汤药走进屋内,半埋怨的说着。
“我的性子您还不了解,这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才更是难受呢。”
“就因为你这个脾气,你的身子跟着你受了多少罪。”
“跟着我多见世面,这是她的福气。”
“福气?那把药喝了吧。”
钧澜端过药碗,一饮而尽,“好苦。”
“苦不苦你不还是一样,这糖水药水,你都是一饮而尽,你以为这是酒啊。”
钧澜愣了一下子,突然想起了钧华递给她茶水时的样子。
“怎么了,我不过说了几句,就置气了,这病了一场,脾气倒大了。”
“不是,我和谁斗气也不会和您啊。”
钧澜咬了咬嘴唇,想问些什么却又不好意思问出口。
“你这是怎么了?”
“婆婆,钧华……钧华可曾来过?”
“这……”阮婆婆欲言又止,但却成了最明白不过的回答。
钧澜尴尬的苦笑了笑,“是啊,我的死活与他何干?”
“大小姐,你也知道大公子身子向来不好,听说又病了,来不了也能理解。”
“理解,理解……”钧澜点着头,笑的很是难过。
钧华啊钧华,同住一个屋檐下,相识十八年,就算你对我没有男女之情,竟连一点同情、担忧,哪怕是兄妹亲情都没有吗?对呀,我与你不同根不同脉,哪里来的亲情。
“姐姐。”钧乾提了两大包吃的走进屋内。
“乾儿,你怎么又来了,这些日子你一直陪着我都没休息,我不是让你回去歇着嘛。”
“姐姐,我是个男人,还是个大人,熬这几天算什么,睡一觉也就没事了。看看,我特意去街上买的,都是你爱吃的。”钧乾边说便把吃的放在了桌子上。
“还是我的弟弟好,懂得心疼人。”
“你可是我亲姐姐,我不疼你疼谁啊?”
“我骂你,打你,你不恨我呀?”
“亲姐弟没有隔夜仇,不过姐姐还是要向我赔礼。”
“为何?”
“姐姐带兵打仗,本就危险重重,这次疏忽大意,仗打败倒没什么,险些赔上自己的性命,弟弟都快吓死了。”
“你就为这个,喂喂喂,受伤的是我,怎的让我赔礼?”
“都说长姐如母,姐姐可要保护照顾弟弟的,你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不把自己照顾好,就是没把你这个亲弟弟放进心里,姐姐你自己说你错没错。”
“现在倒说长姐如母了,你与我犟嘴,气我的时候怎么不说了。”
“姐姐,让你认个输怎么那么难啊!”
“谁让我是你姐姐呢!”
倒是亲姐弟,平日里即便打打闹闹,关键时候却又是最关心对方的。
两日后,钧澜提着剑到树林练剑,倒是个好身体,倔脾气,没人管得了,身体倒也吃得消,还真是从小摔打够了。
钧澜剑锋凌厉,身着红衣手拿利剑,一副英姿飒爽的模样帅气逼人。
“公子你说澜小姐这个脾气,这才几天啊就去树林舞剑了,倒是个身体好的。”韩休边收拾着边说着。
“你说什么?澜儿舞剑?”
“是啊,听说阮婆婆一直拦着,好多人都拦着,但是拦不住,澜小姐的脾气公子还不知道,那就是头倔牛,认准的,谁都拉不住。”
“她身子刚好,怎的这样胡闹。”
“公子多虑了,澜小姐自小习武,在军营战场摔打惯了,没事的。”
“怎么能没事,她可是中了剧毒,多伤元气啊。”钧华越想越不放心,她不知道她为何如此,但他知道,他不允许她这样不爱惜自己。
“韩休,扶我去树林。”
“公子,你身子刚好,顾大夫说了,你不能出去。”
“她能我为何不能?”
“你和澜小姐不一样。”
“我知道我不如她,但我不能看她这样作践自己。”
“公子……”
“你不去,我自己去。”
“哎,我去,我去还不行吗?”韩休看钧华穿鞋都没力气,他怎能让他自己去树林。
这两个人还真是像,一个脾气大,一个主意正。
韩休扶着钧华走到树林,远远望去,一个飒爽身影在树林,那般英姿,那般迷人,仿若浑然天成的一幅画。
“回去吧。”钧华喊了一声,无奈风声伴着树叶婆娑,钧澜没有听到。
“你在这等我。”钧华对韩休说道。
“公子,你……”
“这几步,我定要自己走。”
韩休无奈的点了点头。
钧华踉跄的往钧澜处走者,可是钧澜练剑定睛凝神,竟没有发觉。
钧华走到钧澜身后不远处,钧澜察觉身后有人,挥剑直下,只见钧华鬓角的头发被无情斩落,钧华倒是有种的,竟连眼都没有眨一下,但钧澜却是吓坏了,她快速的收了剑。
“你不要命了!”钧澜大吼。
“回去吧。”
“哪儿?”
“回家?”
“呵呵,你来这就为了说这几个字!那不必了,我要练剑,你回去吧。”
“你身子刚好,怎经得起这般折腾,你就一点不在乎自己的死活吗?”
“你在乎吗?”钧澜盯着钧华的眼睛,死死地。
“我在不在乎那么重要吗?命是你自己的。”
“你说的没错,命是我的,与你何干?你吃饱了撑的,跑到这里来管闲事。’”
“就算是我管闲事,跟我回去吧。”
“跟你回去?呵呵,钧华,钧大公子,我生死攸关之时你连去看我一眼都不肯,如今我活的好好的,你装什么好人。行了,我身子比你好,你死了我也不会死。”
钧华看着钧澜,静静地看着。
“你为何这样看着我?哦,伤你的心了,也是,像你这样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恐怕跟你这样说话的只有我一个,没事,你要是生气,你就去告诉夫人,你娘会帮你出气的。”
“钧澜!”钧华挺高了声音。
“喊什么!我在这练剑好好地,你打扰我,我说你难不成还委屈你了?行了,打架你打不过我,吵架你也超不过我,你什么都不如我,是我瞎了眼看上你了,不过钧澜死过一回,重新来过,便不会再傻一次,再被你伤一次。”
钧澜眼睛泛红,依旧死死的看着钧华的眼睛,她不会再逃避。
“你走不走?”
钧华没有说话,还是那样静静地,他的心像是被的什么割了一下。
“行,你不走,我走。”
钧澜走的决绝,竟不曾回头看他一眼,是不想看,还是不敢看。
钧澜走到韩休的旁边,轻轻的说了句,“他身子弱,给他加件衣裳吧。”
韩休轻轻点了点头,走向了钧华,“公子,我们回去吧。”
钧华转身之后,钧澜了无影踪。
韩休扶着钧华离开了树林,而钧澜正在一棵枝叶茂盛的树干之上望着这一切,只是,没有声音。
见钧华没了身影,钧澜才从树上跳下来,走到了刚刚钧华站的位置,她拾起了那缕被她亲手斩断的头发,紧紧的握在了手中。
至此之后,不加修饰的钧澜腰间竟多了一个荷包,一个只属于她的平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