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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番外 小九和铭暄(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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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小九和铭暄

那天,小九眼睁睁的看着小豆被云南世子半强迫、半迷茫的拖到身边,咬上自己的印记,感觉真是造化弄人:七年的小同窗、七年的小玩伴、七年的好兄弟;四年前,惊艳一别才知道‘他’竟是女儿身,自此,每年都是费尽心思的满京城寻找她喜欢之物寄给她;四年后再见时,她竟成了别人的妻子。为此,他低沉了很久。

小九的父皇、母妃都说要为他再择一门亲事,常以宫内设家宴的形式,给他和待字闺中的女子们创造机会,可他觉得她们都不如咱家小豆:小豆和我两小无猜,想想都觉得温暖;小豆心思单纯不做作,既有男儿的洒脱,也有女儿的温顺;小豆和我在一起就算不讲话,一个眼神就能够心领神会......关键是我喜欢她;再看看她们,精致的妆容下,笑容都是虚假的;一个个的不知道长了多少心眼,还有多少个未用过的心计;看着她们都觉得累,何况还要和她们朝朝暮暮,还不如一个都不要。所以,他对李铭暄说:“咱家小豆是因为你妹妹和妹夫被骗婚走的;因此,我未婚时,你也不许定亲;我没有侍妾,你也不许有侍妾;你就像四年前的咱家小豆一样,跟在我身边吧。”那李铭暄粉白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渗着汗,瞧他心慌慌然擦拭着汗的样子,小九觉得心里好受了些许。

李铭暄从小就性子温和、喜欢替别人着想,从小他就是老夫子、长辈们都喜欢的孩子。现在,看他还是一副‘逆来顺受’、和事佬的样子,小九就想欺负欺负他,就要欺负欺负他!

其实,对于李铭暄,小九还是很钦佩的:首先是他的好学,他不愿意蒙受祖父之辈的庇佑,离开皇宫的书斋后,就一直在城南的一所私家书院里学习,励志要凭自己的学识考取功名;然后是他的宅心仁厚,他对弟弟妹妹的爱护,不论是胞生还是庶出,都一视同仁;还有他的洁身自好,和他同庚的裴老三他们都在花天酒地、宿醉买笑时,他尚能进退有度的和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从未受他们的影响而荒废了学业。

那天,小九在街边看到几个五六岁的孩童在一起骑竹马,不由得想起了小豆。然后,他就缓步走向城南的那家书院,喝着小茶童敬上的茶,等着李铭暄散学。低着头、抱着一摞书、迈着碎步的李铭暄看到似笑非笑的小九,呆住了:“九......小九,你来了?你到这里寻我,可是有什么急事?”小九用折扇一下一下的叩着桌沿:“嗯,是有点急事,咱们到外教坊那谈吧。”就在刚才,小九听那小茶童说,明天李铭暄他们有场很是重要的考试,玩心一起,忽然就很想欺负欺负、捉弄捉弄李铭暄。所以,他已经遣派随从去请燕池他们去外教坊喝酒。李铭暄,咱们不醉不归,看你明天怎么参加考试?小九从心里暗暗偷笑着。

裴老三缺席了,随从回话说:“奴才只见到了三少夫人的丫鬟,传了三少夫人的话,说是裴三少爷今日公务繁忙,回府后还有家事要处理,不得离身。”大家哄然一笑,都看向了燕池。燕池一手执杯,一手捏着花生:“唉,我这妹妹要放在沙场上,就是花木兰一个。待字深闺时就是家中一女诸葛,放在他们裴家真是大材小用了呢。”众人又是一阵子哄笑,也许,都是在暗自庆幸自己没和燕池家结亲吧。李铭暄心不在焉的转着茶杯,被燕池看见给夺了过去,换成了酒杯,他低头嗅了嗅酒杯,脸颊就熏红了。七皇子笑着打趣:“铭暄呐,以前都说小九像女人,你看你怎么也成这样子了?连酒都闻不得了?”小九斜了眼睛一瞟七皇子,端起了酒杯:“七哥,喝酒。”心想:我欺负李铭暄就欺负了,你们欺负他,我的心里怎么觉得不舒服呢?

小九本来是想把李铭暄灌醉,让他明天考不好,没想到自己倒是喝的腾云驾雾了。由于他始终抱着李铭暄的胳膊不放手,李铭暄只好陪着他乘轿暂回了李府醒酒。李铭暄怕仆人们下手重,就自己动手给他擦拭手和脸、脱鞋更衣,扶持着他在床榻边上坐下,端茶喂水,一通忙碌。小九眯着眼睛偷偷看着李铭暄,寻了个空,故意把他拽倒在床榻上,自己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压抱着他的手臂躺了下去。李铭暄推也推不开,又不敢训斥他,只得郁闷的在心里腹议:不喝酒时,他就很不讲理;喝了酒,怎么还能和他讲理呢?

次日,小九醒来就看到李铭暄微蹙着眉头、微张着嘴唇的睡颜,貌似睡得极不舒服的样子。他轻轻动了动手,发现自己一直是抱着李铭暄手臂的姿势;再动动腿,又发现自己的腿就压在李铭暄的肚子上;其实,自己几乎是半趴在他身上......难怪他熟睡中还要蹙着眉头了。小九抿抿嘴轻轻笑了下,姿势没变的把脸又向李铭暄的肩膀贴了过去。李铭暄是温暖的,看着他瘦,身上的肉到不少,抱着还是挺舒服的。小九正在体味着,李铭暄却被小书童唤醒了。小九斜倚在床榻上,笑看着李铭暄一阵忙碌的换衣、洁面、梳头,听他嘴里念叨:“坏了,要迟了......唉,我怎么就睡过了?”

小九慢腾腾的也起身更衣梳洗,然后再磨磨蹭蹭的陪着李铭暄乘了轿子赶往书院,他一边在心里暗暗得意,一边用淡淡的口气安慰李铭暄:“别唉声叹气了,就快到了,你把字写快些,时间会够用的。”

小九看着有些怅然的李铭暄出了考场,连忙假意、殷勤低声劝他:“铭暄,你底子厚,不会差的太离谱的。就是这次考不好,又算什么?不是还有下一次吗?走吧,咱们去吃点东西,我饿了好久了,在你府上都没得早饭吃吗?”李铭暄瞪着朦胧的双眸看着他,抿了抿嘴唇,无奈的点了点头,又再摇了摇头。小九差点笑出了声,原来欺负李铭暄这样有趣呀。

还是旧时的酒楼,还是旧时的座位。小九有意无意的,点的都是以前和小豆都喜欢吃的东西。李铭暄为这次没考好而唉声叹气,看着那些精致的小点心、菜肴,食之无味。小九一边吃,一边寻思着:小豆,你在云南可能吃到这些?那年,我和六哥曾去你在的药庐悄悄探望你;风吹动你的发辫、吹动你月白色的衣袂,你和你的师兄、师姐们背着药篓,笑颜如花的说笑着;你灵动的或跳着走路、或踢踢小石子,好几次你都望向了我在的方向,是心有灵犀吗?你却没有发现一双含笑的眼睛在脉脉看着你......连着三天来药庐偷偷看你,你的发辫样式每天都不同,听你的那个师姐打趣你:“小豆,你未嫁人时,师娘给你梳头;你嫁人了,难道还要你的夫婿给你梳头编辫子吗?笨丫头,赶紧学会自己梳头发吧......”你不讲话,故意晃着发辫,开心的笑着......看着你快乐的样子,那时的我也很快乐。小豆,现在的你,还好吗?谁在给你梳头呢?

李铭暄看着忽然发起呆的小九,知道他又想小豆了:“小九,这个杏仁豆腐很好吃,你来些吧。”收了收思绪,小九也叹了口气:“铭暄,我心里不好受。”李铭暄斜过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把茶水递给他:“小九,虽然子辰兄用了些心机,但他是真的很在乎小豆的,他对她好,咱们应该高兴呀。”“那子辰岂是用了些心机呀?他明明知道裴侍郎一定会拖延他们的婚事,所以,就借口带着小豆散心为由,把咱家小豆越带越远。下棋一般,一点一点移着,就把咱家小豆带回云南了,真是恼人。”小九双手握住茶杯,低下了头,很是气愤。李铭暄张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先放下自己的心事,默默观察着小九的举动,心里却在暗暗的想:那子辰兄比小九年长,经历的事比小九多,心思自然比小九来的周密、想的长远,故而下手又快又准;小豆和小九两人怎么会是子辰兄的对手呢?这......这也算是小九和小豆有缘无份吧。

小九低头侧目望着李铭暄,觉得他和小豆有哪地方很像,呆呆的目光有些滞住了。李铭暄一会还要上课,他见小九恍恍惚惚的样子,想走又不放心,两下为难着。就在两人静默、各自想着心事时,小书童来找李铭暄了。李铭暄拭了拭额头微微冒出的汗,叮嘱小书童把九皇子送回去,自己准备去上课。小九却拖住他的衣袖,一副你去哪我就去哪的样子。李铭暄只好任他拖着袖子,半拽着他回到了书院,好在老夫子对突然多出个学生无甚反应。小九和他一样盘膝坐下来,日光斜斜的从窗楣落在李铭暄的肩头,光影斑驳,恍然间,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那位老夫子讲的是什么,小九一点也没听见去,支臂托腮恹恹欲睡时,忽然觉得有阵阵微凉的风拂过脸颊。原来,李铭暄看他热的脸有些微红,就拿了本册子向着他轻轻扇着。小九眯着眼睛,嗯,对了,是目光!李铭暄的目光和小豆的一样清澈,眼神又干净又清透。

一晃一个月过去了,小九就在李铭暄左右晃来晃去,同吃同住在一起去书院。因为,这家书院突然接到上面某官员递来的条子,只好破例接收了这位叫‘九公子’的新学生。李铭暄由开始的不适应,慢慢变得成了一种习惯:习惯晨起拖着那个人梳洗去书院,习惯读书时那个人在旁边恹恹欲睡,习惯吃着那个人喜欢的菜式,习惯那个人动不动就拽着他的袖子不放......偶尔会在街上碰到旧时的同窗,大家也都是心照不宣的打趣:“小九啊,铭暄改天一起喝酒.....一起,一起来啊。”每次小九都大方的答应着,李铭暄却每次听的都冒冷汗。关于两个男人在一起,而不是同僚或者上下属的关系,在他们的身边,一直是上层人士流行的一种时尚,但是,李铭暄可不愿意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

散学回李府后,小九会在李铭暄作画时,焚上香、弹弹琴;也会在李铭暄默背时,拿着书册给他看着;自然也会在无聊时,夺了他的画笔、扔了他的书册,拖着他出去喝喝酒、听听曲儿,再四处逛逛。李铭暄无奈的一次次应允,一晃由夏到了秋。只是,为何自从小九出现在自己身边,自己学东西、背书反而快了很多?李铭暄经常这样迷惑的想。

皇太后的寿辰将至,小九被父皇圈在宫内为皇太后誊抄经文,已经半个多月了。这天终于得了空,就约了几个旧时的同窗聚在一起喝喝酒,这才听说了最近裴家发生的一件事:裴老三陪同两位夫人去城郊外的寺庙祈福,路遇流匪打劫。裴老三先是拽了两个体壮的丫鬟,让她们搀扶了大夫人燕初晴先跑;然后,自己护着二夫人李卫兰,同随从挥刀自救;打斗中,受伤的裴老三抱着卫兰一起滚进了湖水中,躲避追杀;湖水寒而深,裴老三拖拽着不会水的卫兰,努力的把她推向对岸浅水处,自己却体力不支沉了下去.....至此都四天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一批一批的人在湖内、湖边搜寻,都未见其踪。

酒桌上,有人微微感叹道:“咱们男人,虽说是妻妾成群都不嫌多,其实,总会留个最喜欢的放在心底。遇到事,想着的、护着的、要一同共生死的,还是自己最喜欢的那个。”燕池和李铭暄这次都没过来,一个守在湖边,一个守在裴府。小九心不在焉的喝着酒,他想着小豆,据云南那边的暗探回密函说,咱家小豆已经快待产了,那子辰该不会把这消息告诉咱家小豆吧?若是咱家小豆听到这样的消息,可如何是好?低下头,又想起了李铭暄,他在裴府估计也不好过吧?真是为难他了......

些许是祸不单行,半个月后,小九收到了一份云南发来的密函:‘裴家小姐难产而亡,子安’。寥寥一行字,让小九起了杀心。恰巧李铭暄在他身边,可能是感到了他的杀气:“小九啊,这女人生孩子,本就像是在鬼门关走一圈。你难受,子辰兄会更难受。小豆的那个孩子没了娘亲,难道你还要他没了父亲吗?”小九咬了咬牙、紧握的拳头慢慢放松了:“铭暄,你会不会也舍了我而去?你心里有没有舍了命也会相护的人?”李铭暄若有所思的说:“会吗?有吗?我会守护着我的家人,也会守护我心里的所爱,只是这所爱在哪里?会是谁呢?”小九很是失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李铭暄被他的目光吓得打了个冷战。

裴老三走了,咱家小豆走了,裴侍郎辞了官,举家迁回了祖籍。小九看着身边一心读书的李铭暄,想:“只剩下你了,我怎么会放了你呢?”于是,伸手拽了拽李铭暄的袖子:“铭暄,你读书不能说没用,但你跟在我身边不用这样辛苦的,你想要什么职位?我给你就是了。”李铭暄知道这个人又无聊了:“小九,读书和谋职有关联,但读书是读书,谋职是谋职......”李铭暄的话还没说完,小九就拖拽着他的袖子向外走:“饿了,吃东西去。”“唉”李铭暄被拽的踉踉跄跄的,只好加快步伐紧紧跟着。

城郊外一直不太平,燕池奉旨在那剿杀流匪。小九他们被七皇子呼喝到了一起,来到了郊外的驻军处给燕池助威。李铭暄想着就要来临的大考,很是不情愿的被小九拽着衣袖,拖来了。

当晚,这群人在喝酒时,流匪反击了过来。混乱中,点点火光、人影绰绰、纷至沓来,李铭暄使劲拽着比自己矮了半头的小九,怕他和自己跑散了。小九性子起来了,捡起一把刀,大喊一声,就要冲进人堆里。李铭暄怕他出意外,只是狠狠拉着他的一只手,使劲向城内方向跑。看到城内援军赶过来,李铭暄才长长舒了口气。小九甩开他的手,气狠狠的说:“男子汉岂能逃跑?该是杀他几个流匪才解气。”“小九,你还不到十八,个子还没长......”李铭暄喘着气,话说了一半,就被小九快步走开的身影打断了,赶紧迈开步子去追。一只尾翼带着火的流箭射向了小九,跟在后面的李铭暄想都没想,张臂就抱住了小九,用后背替他生生受了一箭。

在燕池的帐内,军医给李铭暄拔箭、止血、敷药,小九坐在旁边安静的看着:小豆替我挨了子辰的一箭,她就被子辰带走了;李铭暄替我挨了自己方援军的一箭,他......他?李铭暄紧闭着眼睛,不敢喘大气,虽然那箭没伤及要害、入肉也不深,只是那疼是真的钻心疼,但看小九毫发无损,就觉得心安了不少。

城郊外的流匪很快被剿杀干净了,国边界又有邻国伺机蠢蠢而动。皇太子请命去戍边,六皇子、七皇子也向皇上递上了请命书。小九一门心思要把李铭暄留在自己的身边,也再打着去戍边的主意。这段时间,李铭暄的耳朵里满满都是小九的‘男子当保家护国、男人当先保护国家,才能保护自己的家人、堂堂男儿岂能为了博取功名而不去军营历练?’的言论。小九还在书院踌躇满志的结集起一帮书生,也向皇上递交了请战书:请愿拿起武器,去保卫边关、守护国家。

李铭暄的祖父也有意让他去军营历练,只是身为李家的长孙,子嗣的延续似乎要比建功立业重要。李老尚书开始有意无意的追问李铭暄,有无中意的女子?是哪家的?想早点给他完了婚,有了子嗣,再去军营历练。不知怎么的,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小九的耳朵里。小九心里泛着酸意、带着点怒气,再看到李铭暄时,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见李铭暄一副也无兴趣理他的表情,心里一阵失落,一赌气转身就出了书院。

小九好些天都没来书院了,李铭暄觉得有些奇怪,开始只是以为,他被牵绊在了皇宫;后来,让小书童去打听下消息,才知道小九和六皇子已经在去边关的路上了。李铭暄身边骤然冷清了下来,开始有些不适应了,再加上被祖父催婚催的有些心疲力尽,很快就想念起了小九,小九的主意多,总能帮他躲过一些‘麻烦’。说来也怪,为何想起的都是小九的好处呢,连他的那些霸道、无赖都很让人怀念呢?可他为何不告而别呢?是因为那天在书院没有理他吗?那还不是被祖父安排的家宴烦的吗?说是家宴,其实,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婚事......唉,也罢,他走了,我就可以静下心来读书学习了。

暮秋的天气开始变得寒凉了,小九和六皇子骑在马上,边行边听随行官员报告最新的战事。六皇子最喜欢研究兵法,对布局、摆阵很是精通,所以,一直兴致盎然的听着。小九本是赌着气、由着性子来的,所以,一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六皇子看着无甚情绪的他,想起那年,连着三天偷偷去药庐看小豆的那个羞涩少年。开始是如何的意气风发,后来,不论怎么催促,羞涩的他都没敢露面、站到喜欢的人面前;短短两年时间,怎么就变得物是人非了?皇上内定的九儿媳都飞了,也难怪小九他一直为此事耿耿于怀了:“小九啊,等边界平定了,择门亲事吧,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嗯?”小九皱了皱眉头:“六哥,你要是想帮我,就把咱家小豆的那个孩子带回来吧,那以后就是我的儿子了。”“小九呀,你成了亲,孩子自然就会有了,小豆再好,也是回不来了,不要再想她了,那孩子毕竟是......”小九打断了六皇子的话:“六哥,那孩子是咱家小豆留给我的最后念想。以后,我不打算成亲了,那些女子总也比不上我心里的咱家小豆。”六皇子看着执拗起来的小九,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自己的母妃和小九的母妃是亲表姊妹,所以,他们两个从小就很亲近。现今,见他如次不振,自是有些着急,也愿意为他做点事情,可是该做些什么呢?“好吧,你决定的事,我来做就是了,给我一段时间,不就是个孩子吗?要是小豆还活着,她,我都能给你带回来。”六皇子信心满满地说。

小九的心里其实是在盘算着:我和李铭暄肯定是不会有孩子的,咱家小豆的孩子不就是最好的继子吗?还会有谁的孩子比咱家小豆的更适合我们呢?如此的想着,不由得微微露出了笑意:那个李铭暄,可有想起我吗?我可是很惦念你呢,若你敢和其他女子有了婚约,哼......那些安排在你身边的暗探,定会先绑了你,关起来,等我回去再发落你。铭暄呀,虽然我人是离开了京城,但是眼睛却留在了你身边,你一定不会想到吧,所以你最好遵守咱们之间的约定,这样也会免了你的皮肉之苦的。

远在京城书院的李铭暄,莫名的就觉得耳朵发起了热,还不停的打阿嚏。小书童满怀好奇的问:“少爷,谁在骂你呢吧?”李铭暄蹙了蹙眉,最近,为什么总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像是有双眼睛在后面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呢?回头看看,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呀?

风餐露宿的行军路上,由于饮食的不洁、水土的不服、气候的不适应,小九扛不住终于病倒了。六皇子为了不耽误行程,就留了一卫队士兵和一名军医在一处寺庙照顾小九。并叮嘱病恹恹躺在榻上的小九:“病好了,若愿意前行,可以快马加鞭的追随我;若不愿意前行,可以就地返程,在京城等我们凯旋而归;小豆孩子的事,我已经派手下前去云南探风了;李铭暄那边,我也派人去给他送信了,小九呀,能帮你的我都帮了。”

养病的这处寺庙,由于位处半荒芜之地,香火自是不旺,灰瓦、白墙、朱门又年久失修,很有些苍凉的味道。寺庙里只有一位老和尚带了两个小和尚在此常驻、参禅,这位老和尚虽然不是得道的高僧,但是常常语带禅意。小九觉得此人很有意境,一来二往的,两人竟然很是谈得来。

李铭暄自从小九一声不响的离开后,为了躲避祖父的催婚,故而就搬到了书院来住,很是清静了一段日子。清静的只要听见琴声就会想起那个人;拿起毛笔,就要先四处瞧瞧那个人会不会来抢他的笔;吃饭时,会把那个人喜欢的留下来,推过去,只是,旁边的那个人却不在了......

这天,李铭暄接到了一封只有三个字的信,是六皇子写的:“小九病。”三个大字下面是一行小字,应该是小九所在的地址。李铭暄拿着信笺,手指有点僵硬,想了想,马上就吩咐小书童打点行装。第二天,瞒着祖父和家人,雇了一辆马车就出发了。家里人以为他还在书院住,书院那边因他请了假,以为他回了李府。两下瞒着,就是为了那个人,看看写信的日期和收到信的日期,已经过去七八天了,那小九到底如何了呢?到底得的什么病呀?是好了?还是病又重呢?李铭暄对自己的举动和心里的想法,有些哭笑不得,原来自己还是不知不觉得把他放在了心上。

初冬,北方挺拔的白杨树,满树金黄色的叶子都变的稀疏、干枯、凋零。寒凉的风带着淡淡的水汽,急急而过,就会卷带着枯黄的落叶飞走。就在这个还算微暖的午后,小九和老和尚在房檐下闲坐、喝茶、看飞舞的落叶时,见到了风尘仆仆而来的李铭暄。李铭暄见小九虽然清瘦了很多,但是气色还算不错:“小九,你感觉如何?这里位置偏避、又荒凉,你在饮食上可还习惯?我从京城来得匆忙,只来得及跑了个茶铺和果子铺,给你包了几样你常用的茶和点心,现在你可要用些?”小九见到他来了,心里暗暗高兴,但是嘴上却说:“我准备出家了,出家之人有杯清茶、有物可果腹就可......施主?施主?”

李铭暄听他说要出家,心里一片茫然,觉得很不可思议,只能呆呆的看着他,眨眨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小九看到李铭暄的样子,赶紧低头用袖子擦擦眼睛,貌似在伤感,其实是在遮挡就要乐开花的脸。本来还想再说几句从老和尚那学来的禅语,但见李铭暄又迷茫又感伤的表情,忍了忍,没忍住,还是笑出了声。李铭暄知道又受到了捉弄,没好气的用袖子甩开了小九伸过来的手,转身、大步的就向寺门方向走去。小九见李铭暄生气了要走,赶紧追了过去,追上了就用手臂圈过他的腰,把自己的脸颊往他的肩膀一搭,就不动了。李铭暄发现这段时间小九又长高了些,已经和自己差不多高了,又见他忽然安静了下来,只好伸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也就任由他抱着了。“铭暄,等我的病好了,不想去戍边了,也不想回京城,你陪我四处转转吧。”小九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然后,煞有其事的咳嗽了两下,意思很明显的告诉李铭暄,我还病着呢,病人需要照顾。“唉,好吧,既然都出来了,那就四处走走吧,但是,可不要带着那些兵卒呀。”李铭暄只好摆出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不然怎么样呢?那个人决定的事,除了他父皇、母妃,谁能改变得了呢?就算说了不愿意,估计也会被那些兵卒绑了去吧,随他吧,他不要再闹出什么事才好,可为何我的右眼皮直跳呢?

又盘桓了数日后,小九准备择日启程离开这里,至于是向东、向西还是向南、向北行,他和李铭暄的意见是反的。李铭暄考虑小九的身体不适合再向北和向西走了,因为那两条线路上的天气已经是越来越冷了;小九则是不愿意向南,因为他不愿意走小豆曾走过的路线;最后,只有一个方向了,就先向东走吧。就在两人准备向老和尚告别时,六皇子的密信到了:“速回京城接应,孩子已在返京路上。”小九一看,乐开了花,匆忙忙的就要连夜返京。李铭暄看的一头雾水,问小九就是问不出来什么的,急也急不得,只好跟着回去就是了,只是,这眼皮为何跳得越来越厉害了?

返京的途中,小九不顾身体尚有微恙,一直催着赶路。路上有再美的风景也不肯停留,只是说:“铭暄,这些风景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来赏,现在我们要做件很重要的事,一件关乎我们以后的事。”小九说得越含糊,李铭暄就越迷惑,越听不明白,眼皮跳的就越持续。

回到了京城,小九就开始拖着李铭暄一边物色奶娘,一边寻找婴儿用品。李铭暄哭笑不得,他都未曾婚配,怎么会懂得这些事情?只好凭借自己对自己奶娘的印象,给九皇子府的管家说了大致要求,让他快去寻找几个刚生完孩子、身体健康的女子让小九挑选。

很快婴儿用品就准备好了,奶娘也有了两个人选。李铭暄看着小九,小九则是搓着手、坐立不安的走来走去,不时的催问管家:“人还没到吗?你派几个人到城门口去接应,再派几个人出城去迎着。”弄得李铭暄也很紧张,越紧张眼皮就越跳个不停: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冒出个孩子?谁的孩子?这事和自己有无关系呢?想也想不明白,问也问不出来,干脆,闭了眼睛坐下来等吧。

盼了数日,一天夜晚,一行黑衣人突至九皇子的府上,李铭暄看到为首的怀抱一襁褓。黑衣首领叩拜后,将襁褓抱给了小九。李铭暄凑前一看,是个白白胖胖的婴儿,那婴儿对小九不认生,咧着没牙的红红小嘴、弯着双眼,一直在笑。小九不会抱孩子,一措手,襁褓松了,那婴儿的两只小手不知怎么就‘挣扎’了出来,不时的挥动着,好象要摸小九的脸。李铭暄觉得这婴儿的神态和面容,怎么好像很熟悉?好像在哪见过?还有那小手腕上戴着的小金铃,也是那样的眼熟。

随即,一行黑衣人又无声无息的退去。小九抱着婴儿,喃喃自语:“果然是咱家小豆的孩子,这小金铃还是以前母妃给我,我又给咱家小豆的呢,这孩子的笑容和咱家小豆的如出一辙,眼睛也很像呢。”“小豆的孩子?小九,你怎么可以......那子辰兄......” 李铭暄的话没问完,就被小九打断了:“铭暄,你不知道,子辰在咱家小豆去云南之前就已经有个儿子了;咱家小豆被骗回云南之后,虽然那子辰将侍妾们都送入了家族的庵堂,但其中一个侍妾已经有了身孕,比咱家小豆还早产下一名女婴呢;以后,子辰还会再有其他的孩子;可咱家小豆只有这一个孩子,你忍心让他在云南被其他有母亲的孩子欺负吗?”最后一句话问的李铭暄哑口无言:“可是,那子辰兄怎么会舍得把孩子给你呢?”“他舍不得,就不许我要了吗?孩子我就要了,又如何?”小九抱着婴儿,吻着他的小手,笑眯眯地说:“铭暄,你跟我走吧,带着这个孩子,离开京城,到一个子辰和你祖父都找不到的地方。”李铭暄终于知道自己的眼皮为何一直跳一直跳了,被九皇子惦记上的事,不达到目的,他怎么能罢休呢。

自从小豆的孩子进了九皇子府,李铭暄的噩梦就没断过:自己被子辰兄追杀、小九被黑衣人追杀......两个人到处躲,到处被追杀。

小九对此事倒是很淡定:悄悄找母妃先给孩子入了皇籍,不论以后如何,总要给这孩子留条后路,所以,对外宣称这孩子是自己与一名喜爱的民间女子所生,生母病故芸芸。小九和母妃商议,说想要离开京城一段日子,母妃却说:“离权力的中心越远,你才会越快乐,越平安。既然决定离开,那就早做打算吧,不要卷入太子和皇子们的任何派别内。不要惦念母妃,走吧,你平安的活着,就是母妃最开心的事。”

李铭暄在九皇子府跟着奶娘学着抱孩子,这孩子非常喜欢笑,让李铭暄总是产生错觉,仿若还是在皇宫的书斋里,看见那前排的两个小小的人儿,脸对脸的在嬉笑、在哝哝细语......仿若一转眼的功夫,这坐在前后排的四个人,怎么就少了一个?那小豆怎么就和子辰兄走到了一起?自己怎么就和小九牵扯不清了?真是恍然如一梦。

小九同旧时同窗喝酒话别,只是说要外出求学一段时间,顺便再游历下山川湖泊,长则一年,短则半载就会回来。众人哄笑:“小九呀,喝酒吧,不论是一年还是半载,你们俩想着咱们就好,不要乐不思蜀就行。你以为你不说李铭暄会和你一起去,我们就猜不到吗?”小九瞅着李铭暄笑了笑,李铭暄抱着酒杯发着呆。

被噩梦缠身的李铭暄,竟然没有再反对和小九离开京城,那些梦太真实了,那子辰兄和黑衣人太可怕了。直到和奶娘抱着孩子上了马车,李铭暄都没有问小九要带他们去哪里,只要离开京城就好,离开是是非非就好。

那年小九和六哥去药庐探望小豆时,六皇子看中了一处宅子,离药庐不远,有山有水、风景秀美,最重要的是位置很隐蔽,非常适合隐居。小九也很喜欢这处宅子,那时他在想:咱家小豆要是喜欢这里,我就买下这处宅子送给她吧,我们可以在京城住段时间,再在这里住段时间,晨起摘花,日暮月下添香,弹奏着瑶琴......

如今,他们要去的地方就是那里,那里只有六皇子知道,无人打扰多好。他们要在那里住上一段时间,或者住上一辈子。和喜欢的人、和在乎的人在一起,平安喜乐就好。

只是,小九和李铭暄谁都没想到,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缘分有多么的奇妙。他们两个谁也不会想到,那句相约‘谁先到黄泉,都不许饮忘川之水,而是在奈何桥上等着对方’,竟是另一场缘分的开始。两个同是到凡间历练的仙子之间,牵牵扯扯都是剪不断的情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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