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七章 开罗 • 爱着(1 / 1)
清晨,位于帕皮提的DHL快递公司发出一只浅蓝色的包裹,到达罗马时同样是清晨,天刚刚亮,快递员敲开西蒙山庄的大门,一分钟后,詹姆斯管家手托银盘站在主卧室门口,银盘里一只浅蓝色的包裹,“先生,您的快递,Chris小姐寄来的。”
Seven正巧起床,接过包裹小心翼翼打开,一盆白色仙人掌,一部迷你录音机。
仙人掌摆上窗台,浇一点水,走进浴室,录音机放在盥洗台上,打开,令他思念的声音飘出来。
“喂?喂?喂?嗯,音质还不错。”
他挤牙膏,并未发觉自己在笑。
“Hello!小七小朋友你好,这是我新买的录音机,有名字的哦,叫懒羊羊,是不是很可爱!”
他自动过滤掉称呼,看一眼录音机,有着人物表情的卡通羊,傻乎乎的,大概是小孩子会喜欢的东西。
“这戒指到底是什么质量的呀?问了好多珠宝商都搞不清楚……那个什么,我不是去问价钱的啊!”
“你的属相是什么?不会刚好是兔吧?……算了,兔子和老鼠一起捐回去吧。”
“最近干什么呢?是不是想我想到睡不着?哎……真可怜。”
他刮胡子的手抖了一下,下巴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今天在大都会博物馆看见个很漂亮的花瓶,你什么时候再给我做一个?”
“哇!菲妮克丝公主结婚了,新郎不是你耶……你现在在海牙吗?还是躲在家里偷偷哭呢?>_
他洗漱完,正拿了录音机往衣帽间,指间一紧渗出汗,差点握不住那滑不留丢的卡通羊。
“爱斯基摩人真热情,不过这里真的冷,为什么没有企鹅呢?我们养一只吧^_^”
“下午在牛津听了个讲座,嗯,讲那个什么的,教授说,男人年轻时还是节制一点比较好。”
他嘴角一抽。
“这仙人掌的颜色真特别,你帮我养着。”
“那边有个帅哥,比你还好看!哎呦,要不要问他电话呢?”
他对着镜子穿衬衣,眯了眯眼。
“你老实点,不许找女人。”
“海真蓝……我喜欢住在海边……想吃川菜……”
“我会找你的,直到想我变成你的习惯,bye!”
咔!她声音的骤然消失让房间安静得突兀,他站在穿衣镜前愣了一下,将卡通录音机攥在手心,转身走出卧室,面容恢复平静,“詹姆斯。”
爱斯基摩一样安静,睡到自然醒,Chris打着哈欠起床,拉开白色纱帘,阳光透过玻璃,水一样倾泻而来,落地窗外是一望无际的碧海蓝天,因为太美,像最接近天堂的地方。
她舒服的窝在躺椅里晒夕阳,看见不远处的码头,缓缓降落一架黑色的直升飞机。
一张长桌摆在她面前,黑色西服的詹姆斯管家向她问好,一只只托盘被送上桌,Chris很有精神的坐起来,巴巴看着。
“有香辣炒蟹吗?”
詹姆斯管家点头,掀开一只银盖。
“有酸辣鸡杂吗?”
詹姆斯管家再点头,再掀开一只银盖。
“有泡椒墨鱼仔吗?”
“有红油抄手吗?”
“有……”
看着满桌琳琅美食,Chris很没出息的咽了咽口水,最后送上桌的却是一束红玫瑰,插在水晶瓶里,娇艳欲滴。
詹姆斯管家弯腰,“您慢用。”
“谢谢。”
“餐具会有人来收拾,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
“没有,谢谢。”
“先生祝您玩得开心!”
“谢谢他。”
詹姆斯管家再次弯腰,直升机很快消失在天际,仿佛从未出现过,若不是留下一桌美食。
不打扰Chris小姐的晚餐,我们离开大溪地,将镜头转向另一个半球,红海之滨,沙漠的国度,尼罗河畔的绿洲,开罗,时间在一个星期后。
落日渐渐沉入尼罗河,带走了暮之太阳神阿图姆的光芒,夕阳的余晖给河岸两边的椰枣树镀上了一层金光,金光在暮色中闪闪发亮,仿佛魔术棒顶端洒落的莹辉,为这座肃穆的古老城邦披上了华丽的夜之盛装。
夜色下的开罗与别的城市并没有太大的不同,除了空气中偶尔飘过的,让人垂涎欲滴的烤鱼香。
灯火璀璨的法老号游船停靠在尼罗河岸,船上热闹非凡,身着艳丽长裙的舞娘扭动纤细腰肢,在甲板上跳肚皮舞,面纱遮住了容颜,只露一双让人遐思的眼。
一楼船舱里聚满了来自世界各国的游客,无论是自助餐台、吧台还是舞台边,处处人满为患。
“来杯马丁尼。”
吧台里年轻的小伙子应声而动,看那肤色应该是埃及本地人。
客人倚在吧台边东张西望,“那个黑衣服的调酒师呢?”
小伙子咧嘴笑,露出两排白色牙齿,下巴指向舞台,“表演魔术的那个。”
舞台前的人群最为汹涌,不同于以往魔术表演总吸引儿童游客,观众里人成很多,男人看得尤其专注,待看清台上的表演者,便可恍然。
那是个年轻的女魔术师,穿件肉色衬衫,衣料皮肤一样紧紧贴合着玲珑身子,缀满衬衫的黑色流苏随着身动而舞动,像在她周身漾起一层薄纱,纤细柔软的腰肢若隐若现,黑色紧身长裤包裹修长腿美,黑色长靴更衬托出妖娆帅气。
更美的是她的姿态,无论是信手拈来玫瑰的潇洒,还是礼帽变出猫咪的利落,还是魔术棒轻点观众的优雅,或者只是随意的一次扭胯,一个转身,一记眼神,一抹微笑,都是性感。
舞台上略显朦胧的灯光中,女魔术师在表演宝箱切人,虽然是个老魔术,可贵在魔术师的身姿漂亮,并且切的不是人,而是埃及女王的金身塑像。
所有集中在女魔术师身上的视线一眨不眨,包括分落在舞台两侧,两个极为出色的男人。
一个身穿白色休闲装,眸色是浅蓝,浅浅的笑意使他的脸庞十分迷人;另一个穿着灰色衬衣,浅金的发色,身形修长而健硕,自有种优雅的贵气。
而在此时,二楼的旋转楼梯上缓缓步下个女人,麦色的皮肤,鲜红的唇,黑色长发直直垂至腰间,吊带豹纹裙,黑色皮靴,无不散发野性神秘。
美人先是看一眼舞台上的魔术师,眼角瞥了瞥灰衣男人,腰肢轻摆,却走向舞台另一边,白衣男人的身边。
“住在哪?”
男人看着舞台,过了几秒才回答,“冬宫酒店。”
女人欠起身子,红唇凑到他耳边,暧昧的吐气,“今晚等着我。”
男人直盯着舞台,不置可否,女人再看一眼台上的魔术师,唇角勾起冷笑,扭着臀走向灰衣男人,妖娆挽他的手臂,“达令,Buonaparte先生快到了。”
不同于船舱一楼的拥挤喧嚣,游艇二层装饰得更加豪华,也更安静,赌台上几个男人在玩牌,各有年轻美丽的女人作陪,悬挂式大屏幕前的沙发上,两个男人边看赛马边遥控注下,在门口六名保镖的齐声问候下,灰衣男人拥着豹裙美人走进来,“Seven快到了?”
“快了!”吧台边左拥右抱的长脸男人开口,“那家伙直接开着他的豪华油轮来的,还是那么嚣张!”
“谁很嚣张?”低沉的男声从另一侧扶梯口传来,所有人转头去看,只见身着黑色休闲衬衣的男人走进来,戴副黑色墨镜,手臂里挽着个金发女人,玫瑰紫高腰长裙,美艳非常。
长亮的口哨声同时响起,吧台边的长脸男人大声道:“原来这次带了索菲娜小姐,难怪海上旅行这么浪漫。”
船舱里的男人们纷纷起身与Seven握手招呼,各自再坐下后,也不过仍是玩牌赌马,Seven与灰衣男人都坐到了赌场边,豹裙美人偎在灰衣男人身边,对面刚好是Seven和索菲娜,于是眼神总是有意无意的去勾Seven,Seven的墨镜一直没摘,看不出什么,倒是一旁的索菲娜,差点没憋住笑。
长脸男人没参与玩牌,只在旁边不时插话,“Seven,我以为你真的要娶荷兰公主,还想你能把索菲娜让给我呢!”“怎么我身边就没有索菲娜这么美的女人!”
“我刚刚倒在游艇上遇到一个。”一个带着金边眼镜的男人突然开口。
“哦?多漂亮?”
“漂亮到……”男人眯着眼想了会,突然笑得很下流,“漂亮到见了就想上。”
场面霎时间静了一下,然后爆发长脸男人的叫声,“什么女人?就在这艇上?”
眼镜男人笑着招呼来经理,“去把楼下吧台那个女调酒师叫来。”
经理有些为难,“她是临时来工作……”
一迭筹码砸了过去,“那就请她上来调几杯酒。”
过了几分钟,楼梯上传来“蹬蹬瞪”的脚步声,似乎来势汹汹,听声音怎么也无法跟美人系联在一起,于是众人再一次将视线聚集在门口,却看见……一身黑衣的女人,也戴了副墨镜,而且是超大的复古式墨镜,小脸几乎被遮了大半,长的什么模样根本看不清,然而不得不承认的是,确实很性感,骨子里流淌出来的性感。她就是刚才那个魔术师。
“各位要点什么?”女人似乎连个正眼都没给,直接闪进吧台里漠然询问,态度比在座的大佬们更嚣张。
“我要一杯热威士忌托地。”
“马丁尼。”
“来杯吉普逊。”
……
“黑色俄罗斯。”
“教父。”
女人抬起头又迅速低下,因为戴着墨镜,无法判断她看了什么。
女人调酒的动作非常帅,同时又很优雅,且姿态有种奇异的性感,能让女人看了心跳,男人看了心痒。
一杯杯调好的鸡尾酒由经理亲自送上赌台,女人调完酒就要走,在长脸男人的“哎哎哎”声中,被保镖拦住了去路。
长脸男人伸手要拉她,“小姐可否赏脸喝……”
“啪!”Seven撂了高脚杯在桌上,众人莫名看他,长脸男人的手也僵在那里。
却见他站起来,慢条斯理摘了墨镜,几步走到门边,长臂一捞把女人揽在了怀里,拥着她面向大厅,慢条斯理的开口:“容我给各位介绍,Chris,我妻子。”像是扔下了一颗弹子原,炸完后废墟一片。
其后的气氛就有些怪,特别是那个眼镜男人,表情很尴尬,牌局不多久就散了,男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Seven抱着Chris坐在沙发一角,抱得非常紧。
“你跟踪我。”她冷冷的说。
他笑,“宝贝,我跟你一样惊喜。”亲她的鼻尖,旁若无人。
她别开脸,神情很不屑,“不用狡辩。”
他寻着她的唇就要吻,被她迅速用手挡了,低声骂他,“你疯了!这么多人呢!”
他抱她抱得更紧了些,“我的油轮就在下一个码头,在这等我一会儿,我们马上走。”
Seven离开后,Chris抱着杯饮料坐在沙发里,长脸男人厚脸皮的凑过来,“大嫂,你们什么时候结的婚?”
“不知道。”
“……你还不认识我吧?我叫卡尔,在美国做赌场生意,偶尔玩票拍点性教育片。”
Chris不自觉往旁边挪了挪身子,卡尔嘻嘻又凑过去点,“我给你介绍介绍,你看,和Seven说话的那两个,黑胖子叫阮将,在东南亚做点小买卖,灰衬衣的叫米哈伊尔,是个纯种的俄罗斯贵族,做军火生意,那边那个戴眼镜的叫普林……”
Chris渐渐觉出不对劲,“你们这是在聚会?”
“对,黑道上的峰会,每两年开一次。”
Chris嘴角一抽,很快又问:“时间地点什么时候定下的?”
“上次峰会。”
Chris嘴角又一抽。
Seven端着酒杯回来时,沙发上只剩下长脸卡尔,“人呢?”
“没了。”卡尔摊手摇头,“抓都抓不住。”
Seven黑了脸。
午夜,Seven携索菲娜回到自己的油轮,刚上船就看见威尔斯迎上来,“先生,听说Chris小姐也在开罗,需要找到她吗?”
“不用。”Seven冷冰冰扔下两字,留下威尔斯与索菲娜面对面。
“怎么了?”威尔斯耸肩。
“好像又被甩了。”索菲娜也耸肩。
打开卧室的门,正准备开灯的手忽的顿住,天生对危险的敏感使Seven发觉出房间的异常,无声走向睡房的同时拔出枪,神经紧绷,直到看见床上睡着的……
收起枪,旋开床头灯调出微光,她眼皮稍稍动了下,睁开一条缝看他,含含混混嘟囔了一句,“才回来啊。”翻过身又呼呼睡了。
他站在那里,突然觉得气也不是疼也不是。
晚上喝多了酒,他认真冲洗掉一身酒气才敢上床,睡梦中的她很乖,自动自的靠上来,又拿他的衬衣当睡衣穿,大腿全露着,而且很不老实的环在他腰上。
大掌从她领口伸进去,摸到她胸前娇滴滴的软,燥热迅速冲下小腹,她大概已经习惯了这动作,只是细细嗯唧了两声,在他怀里蹭了蹭,仍然睡得呼呼的。
他笑得无奈又促狭,吻她的额,宝贝好好睡吧,好好攒些气力。
同属于开罗城的冬宫酒店,身着棕色风衣的女人穿过灯光昏暗的楼道,悄无声息闪进七楼的一间客房。
房间在她进入的瞬间亮起灯,男人仍是那件白衣,靠在窗边,静静眺望尼罗河的夜景。
“达尼尔,我今天才知道你还有诗人的忧郁气质。”女人脱掉外衣,里面穿的不再是豹纹,而是迷彩战服。
达尼尔不予理会,女人也收起嘲讽的表情,“华盛顿那边让你回去。”
“我知道。”
“你当然知道,不打算服从罢了。”女人冷笑着走向达尼尔,忽然从身后抱住他,左手贴上他的心口,“你的心让那个女人挖去了?你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达尼尔扯开她的手,甩掉她的触碰,“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哦?包括为了个女贼争风吃醋,差点被黑手党干掉?”
“这件事我会向上面报告。”
“没用的,他们已经不相信你了,你现在必须回去。”
“你可以走了。”
女人冷笑一声倚在窗边,眼神里有残酷,“我在你的保险箱里发现了这个。”手心翻开,里面是一盘迷你录影带,“维也纳那把失窃的小提琴,她偷东西的动作真漂亮,难怪能把你迷倒。”
几步之外,达尼尔已经握起了拳眯起了眼,“你想怎么样?”
女人无辜装眨了眨眼,“我不明白你有了证据为什么不交上去,或者”女人欺上两步,逼近达尼尔,“你该拿给她看,威胁她陪你上床。”
一个擒拿手要抓她的手腕,女人仿佛早有准备般避开,两人在酒店打斗了几分钟,因为太熟悉对方而分不出胜负,最后女人扑进达尼尔怀里,“没用的达尼尔,你以为没有备份?”
达尼尔僵住了身体,“你想怎么样,丽莎。”
“你回华盛顿,这里交给我。”
……
“别倔了!再不回去他们会干掉你的!”丽莎抬头,眼中闪现出焦急,“我会帮你保守秘密,只要你听他们的话回去接受调查。”
……
“你连我都不信了?为了那个女人?”丽莎渐渐冷了眸光。
达尼尔面无表情锁住她的视线,“我回去。”
丽莎终于绽开笑,吻上达尼尔冷冰冰的唇……
房间里透进丝丝微光时,怀里的她仍然睡得香香沉沉,手心里的娇软因长久的揉摸而渗出湿腻腻的薄汗,滑不留丢的握不住,嫩得让人心颤。大概是因为睡得暖和的关系,她的小脸嫣粉嫣粉的好看,头仰着,唇微微张开,撩人的气息吹在他颈上,让他觉得无法再忍耐。
扶正她的身体,轻轻吻她的脸,流连于粉唇,舌头悄悄伸进去,碰她的小舌尖,她“唔”一声侧开脸,继续睡。
以折磨人的速度一颗颗解开衬衣纽扣,雪白又玲珑有致的身子缓缓蜕出,纯洁而妖娆的展露在他眼前,鼻腔内一股热流急冲下来,他真是太久没碰她了。
从脖颈吻下去,连他自己都佩服自己的定力,这时候还能这么温柔,她左右扭了扭身子,眉头稍稍蹙了起来,脸色越来越红,呼吸也渐渐变得促,却还是没有醒。
分开她的长腿,托起她的小屁股,埋头去吻,她双腿猛的一夹,醒了。
“七?”懵懵懂懂的,她看见自己光裸了身子,双腿被他分在了两肩,拢不住,原来不是梦……她脸上充了血,身上瘫软的一点气力都没有,只好撅嘴嗲嗲的说,“你这混蛋。”
他再也收不住,欲望趁机一举而入,她低低叫了一声,伸手攀住他的肩,他低头热切的吻她,在她耳边笑,“对,我就是混蛋。”
如此这般纠缠,中间只要了一次午餐,洗了一次澡,厚厚的窗帘遮挡了太阳神的窥探,幽暗的房间中满斥情潮的气息。她跨坐在他腰上,双肩斜斜向后倾,手臂以他曲起的腿为支撑,闭了眼细细碎碎的□□。他仰卧在床,扶住她柔软的摇摆的腰肢,另一只手抚摸她因动情而嫣粉的身体,滑润的肩头,俏挺的胸房,圆翘的小屁股,她所有的一切都让他着迷到着魔。
一阵痉挛后她的身子软下来,伏在他身上,他抱她在怀里,抬起她的下巴吻她,翻身压她在下面,欲望退了出来,手指抚了上去。
“不要了。”她在他怀里嘤嘤呜呜的抬头。
“嘘~~~~~~”他亲她的唇,“宝贝你不乖。”
“呜呜呜呜呜~~~~~~~~”“不要乖。”“要睡觉。”
“宝贝……”
眼皮子红红的撩起来,眸中水雾缭绕,“要睡觉。”
又是一个黄昏,夕阳在河面泛出金光,透过玻璃窗投射进屋里,照出大床上一片凌乱,女人柔弱的趴卧在床边,被单只掩至腰间,黑色丝绸里露出光裸雪白的背,以及背上点点嫣红吻痕。
Seven从浴室里出来,替她拉好被单,侧卧在她身边,静静看着她……直到余晖散尽,她的秀颜模糊不清,他轻轻摸她的脸,“醒醒?该吃饭了。”
她嗓子里咕哝了一声,没说话。
看她那有气无力的样子他就想撩她,抓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吻她的戒指,“下周我们回罗马结婚。”
她彻底不给反应了。
“你不说话就是答应了。”
她闷闷哼了一声,软软的说:“别太过分。”
他笑着抱她坐在自己怀里,拿起床头新的内衣裤帮她穿,胸衣是半罩杯的,穿好后露出小半个酥胸,他忍不住咬了几口,抱在怀里腻了半天才肯松手,她被闹得清醒了大半,浴室里洗漱完出来,发现他已经穿戴整齐,黑色燕尾礼服衬得身形笔挺修长,她流里流气吹了声口哨。
他牵她的手出门,餐厅门口遇见索菲娜,一袭米色晚礼长裙,胸口裙摆缀满珍珠,与Seven的礼服非常搭,她眉头略一皱,任他送她在餐桌边坐好,他吻她的额头,“我出去参加个晚宴,你吃完先回去睡。”
她低头不做声,他没有立即离开,而是拥着她的腰,在她耳边悄声说:“吃醋了?”
她突然抬头冲他笑,在他唇上啄一下,“我等你回来。”温柔乖巧得让他心里有些毛。
参加完晚宴,回程的路上Seven又看了眼腕表,整个晚上都没有消息传来,说明她没有跑,这其实让他有些意外。
回到油轮,首先迎接他的是一份账单,大概扫看一遍,买的东西很零杂,有衣物有鞋帽,有浴液有公仔,还有几张碟片,价格相当不菲,因为直升机越洋速递的原因。Seven签单时却非常开心,旁边的威尔斯甚至看见他在笑,而且是很甜蜜很温柔很满足的笑,以至于威尔斯一直怀疑自己看到的是幻相。
房间里灯火通明,所有的灯都亮着,电视声音开得很大,给人种很热闹的错觉,屏幕上中国的古装人物晃来晃去,她窝在沙发里看得津津有味,不时还大笑出声,对他的出现视若无睹。
他走过去吻她的额,然后换衣服洗澡,衣帽间里他的衣服被推挤到了一边,余下了小半个空间放她的,真是一点都不客气,不客气得让他欣喜。
洗完澡走出浴室,他没去她身边,而是在吧台里开了瓶84年份的红酒,坐在高脚凳上看她,看她穿件黑色丝绸衬衣,手臂张开往沙发后背上一展,他嗓子里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
原来那丝绸衬衣只系了胸口一粒扣子,随着她手臂展开的动作,衬衣下摆被撩起,平坦小腹完全露了出来,黑色映衬下雪白如凝脂,且裤子是低腰的,纤巧精致的腹股沟半隐半现,让人喷血的性感。
他愣了好半天没说话,却见她斜了眼角看他,勾唇似笑非笑,“我的衣服好看吗?”
他的声音明显的哑,“好看。”
她笑了,长腿搁上矮几,随意就曲成性感的姿态,修长在黑色长裤的包裹下肆无忌惮的引诱,翘起脚让他看,“我的鞋子好看吗?”
他眯了眼看她,没说话。
得不到回应,她抿了抿唇,歪头,“我长得好看吗?”
他放下酒杯,一声不吭走过去,扑倒她就吻,要把人吞掉的那种吻法,大掌在她小腹上一遍一遍热辣的抚,她勾他的脖子缠绵的应,却又在他气息完全乱掉时推他,“Stop!”
犹如一盆冷水临头浇下,他微微支起身体,喘息着,撑了双手在她耳边,隔着很近的距离,看她粉面含霜的脸,刚才是妖精,转瞬又变成女王,女王以一根手指戳在他肩膀上推开他,站起来回睡房,看也不看他撂下一句话,“今晚你睡沙发。”
“宝贝?”
“反省。”门“啪”的一下撞上了。
人在生气的时候其实是不容易睡着的,这是Chris在床上翻了几回后得出的结论,特别是床上还有他的味道。门锁轻声的“咔嚓”,正好让她丢出去个枕头撒气,听见他闷声的笑,这笑声更让她生气,吼他:“出去!”
“房间是我的。”
她立即翻身起来换衣服,睡衣还没脱掉就让他满满抱在了怀里,“宝贝,反省不能解决问题,不如,”他抵上她的额头,让她看清他眼里的暧昧笑意,“让我好好疼你一次?”
拳头落在他身上,她是真的使出力气在打他,他放松了全身的肌肉让她打,压她在床上,吻上她漂亮的腹股沟,任她抓他扰他也无济于事,睡裤被拉了下去,双腿也被强行打开,她意识到反抗无用,紧揪了他肩上的睡衣,“我们谈谈。”
他亲了亲她大腿内侧嫩滑的肌肤,送一根手指进去,“谈什么?”
她咬牙抽气,扣在他肩膀上狠狠用力,别过脸不看他,“你,你先出去。”
他拨她额前的发,笑着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吻一下,“宝贝,太紧了。”满意的感受到她身子颤了一颤,扣在他肩头的手指越发用力,幸好她是不留指甲的,他想。
“今晚的事情我很生气,希望以后不会再发生。”这话本该说得很有气势,可现在这情况显然达到了相反的效果,她的脸都是红的。
他亲吻她的脸颊,一下一下很温柔,语气却不容驳斥,“那种场合我是不会带你去的,以后也不会。”
她其实明白他的用意,只是不能不生气,“可是别的女人不行。”
他略一挑眉想了一下,笑道:“好,以后谁也不带。”捏捏她的小鼻子,“满意了?我的宝贝。”
她撅嘴哼了一声,他缓缓将手指退了出去,她立即转头看他,“还有话要讲。”
“嗯?”
她脸红彤彤的,眼睛晶亮亮的,认真看着他开口:“从现在开始:你只许对我一个人好;要宠我,不能骗我;答应我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要做到;对我讲的每一句话都要是真心。不许骗我、骂我,要关心我;别人欺负我时,你要在第一时间出来帮我;我开心时,你要陪我开心;我不开心时,你要哄我开心;永远都要觉得我是最漂亮的;梦里你也要见到我;在你心里只有我。”
他愣愣看了她几秒,然后笑,“这么长的话,你在哪背的?”欲望抵上湿润嫩软,她慌忙挡住,“还没答应呢!”可哪里挡得住,他一个用力就进去……
这次轮到她愣愣看他几秒,突然,十分出人意料的,“哇”一声哭了出来,“你欺负人!”
他确实是在欺负她,一边吻她滚滚滑出的泪珠,身下一边不停的律动,在她的泪眼滂沱里,结结实实要了一回,最后吻上她通红的眼皮子,一点一点温柔的吻过去,“从现在开始,我只疼你一个。我会宠你,决不会骗你。答应你的每一件事情,我都会做到。对你讲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不欺负你,不骂你,会相信你。有人欺负你,我会第一时间出来帮你。你开心的时候,我会陪着你开心;你不开心,我也会哄得你开心。永远觉得你最漂亮,做梦都会梦见你。在我的心里,永远只有你一个……”吻她的唇,“我爱你。”
说完发现她早就不哭了,无辜的傻傻的看着他,然后垂下眸,想笑可能又有点不好意思,于是咬住了下唇,“你从哪背的?”
“我看了你的碟。”
“哦。”她的头也开始低下去,含羞带怯的模样要将人溺毙了,抓他肩膀的手指紧紧用力,与世上最爱的人,做世上最美妙的事情。
天色未明,高音喇叭里传出的古兰经诵弥散在整个开罗城,Seven于昏暗中睁开眼,静静看着一抹纤影翻窗而入,迅速闪入了衣帽间。待Chris换下夜行衣打算悄悄上床时,发现Seven已经倚床而坐。
“呵呵,”Chris干笑两声,慢吞吞爬上了床,“你醒了呀。”钻进被窝里眯起眼,好暖。
“看来昨晚没累到你。”话音未落,人已扑进他怀里,身子凉冰冰的似乎还沾有朝露的湿气,抓他的手往自己腰上放,“好累的,你揉揉。”
于是他半俯下身体,拢她在怀里,纤腰长腿细细的揉捏,揉得她舒服了,鼻音里“嗯嗯嗯嗯”的哼哼,两人的身体贴得很紧,她一定感受到了他的欲望,仍然肆无忌惮的在他怀里蹭,大概是吃准了,这时候他不会碰她,因为她“工作”刚回来,是真的累了。
Seven无声叹气,深深感受到了养女人的不易,特别是这个明明不听话,却总觉得自己很乖,明明被放在心尖上宠着惯着,还老嫌人不疼她的女人……真真不好养。
可是不好养也得好好养,趁她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他试图拐她,“明天我要动身去莫斯科,你也去?”
“不要,冷。”
原来迷糊中的她也不好拐,他退而求其次,“那你去罗马,等我回家?”
“我家在海牙。”
沉默半刻,他叹气,吻她的额,没心没肺的小家伙,已经窝在他怀里睡着了。
午后她醒来,想到这是在开罗的最后一天,要他带她出去玩,他自然欣然领命,可因为下午有峰会的最后一次简短会晤,让她在酒店大厅里等一等。
与酒店隔着一条街,对面就是著名的哈利利市场,穿梭有穿长袍裹头巾的本地人,也有背着背包的外国游客,熙熙攘攘很热闹,她自己待着无聊,于是也跑到了街对面。
白天的开罗是灰色的,大约是因为接近沙漠的原因,沙尘笼罩了整座城市,到处都是灰蒙蒙,所以当米哈伊尔走出酒店时,一眼就看见了街对面那抹鲜丽身影。纯白的T恤,浅蓝色的牛仔背带裤,肩膀和后腰分别饰有又像小羊又像小狗的公仔,抱一杯橙色果汁在喝,灰尘大概沾不上她的身,抢眼的干净,让整个街道都沦为她的背景。
米哈伊尔犹豫了很久,才敢确定她就是那晚在法老号游轮看见的女人,性感至妖与干净至纯的气质,半点都不搭边,不若亲见,很难相信出自同一个女人。
“Buonaparte夫人,你好。”
Chris正弯腰看一幅莎草画,有一会儿才突然反应过来,转头对上身边男人的视线,“叫我?”
有着浅金发色的男人微微一笑,略颔首的动作亦有贵族的优雅,“你好,我想三天前我们见过,我是米哈伊尔,Buonaparte先生的生意伙伴。”
“你好。”
Chris低头又看莎草画,她以为与这个几乎算是陌生人的礼貌问候已经结束了,可显然对方不这么想,米哈伊尔凑近半步,好像也在看莎草画,其实却在看她,看她略略低下的精致侧脸,皮肤因过于白嫩,像是凝住的牛奶,让人想要摸一摸,是不是有牛奶一样的丝滑?更想亲一亲,是不是有牛奶一样的香软?
小贩趁机兜售,“这是套描述克莉奥佩特拉女王爱情故事的画,最适合恋人间相送。”
Chris笑了一下,米哈伊尔则说,我要了。
Chris看着小贩包装莎草画,似乎有些遗憾被人买走了,米哈伊尔拿了画却送到她面前,“你好像很喜欢。”
Chris又笑了一下,转身看街对面的酒店,“会议结束了?”
米哈伊尔不动声色收回了手臂,“Buonaparte确实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我曾经有个女朋友见他后魂不守舍,后来成了他的情妇。”
“嗯,他是挺不错的。”Chris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长得好看又有钱。”
米哈伊尔深深看了她一眼,恰在同时,那个“长得好看又有钱”的男人出现在酒店门口,好巧不巧的,身边跟着米哈伊尔的“女朋友”。
Seven与米哈伊尔正好有些事要谈,于是四个人一起喝下午茶,男人在谈论莫斯科的兵工厂,对女人毫不避讳,女人也有自己的话题,米哈伊尔的女伴丽莎问Chris,“昨晚开罗失窃了一根克莉奥佩特拉女王的手杖,夫人听说了吗?”
Chris摇头,丽莎又说:“听说是C•L干的,不过这种事,除了她还能有谁?”
Chris笑了笑,丽莎也笑了笑。
男人们谈完了正事,米哈伊尔提议一起晚餐,被Seven拒绝,“抱歉,我和妻子今晚的时间属于彼此。”
这话也含蓄也露骨,Chris不争气的在Seven怀里红脸,粉面垂首的样子让坐在斜对面的米哈伊尔看进了眼里,他想起普林对她的评语,现在这欲望就熊熊烧在他心里,可他只是拥起自己的女伴,告辞依然风度翩翩,说莫斯科见。
晚餐Seven陪Chris在路边吃烤鱼喝冰啤酒,他的衣着与周围简陋的环境很不搭调,被她取笑,还要照顾她的饮食,最后她终于良心发现,从衣兜里摸出一条项链,笑得贼兮兮又有点害羞,“我好像还没送过你礼物。”
挂坠是一只铜刻的鹰,是她在哈利利市场买的便宜货,不过胜在做工精致,她亲自帮他戴上,他执起铜鹰在唇边亲了一口,亲得她红了脸。
饭后Seven去结账,一个男孩跑来塞给Chris一个信封,“外面有位小姐让我交给您的。”Chris抽出照片后立即变了脸色,迅速追上那个男孩,“她还说了什么?”
男孩伸出手,Chris给了他小费,男孩才道:“那位小姐说,如果您有兴趣,可以去莫斯科跟她做笔交易。”
Seven结完账,发现Chris已经站在了门口,拉她在怀里,“怎么了宝贝?你的脸色不太好。”
“没事,可能是喝了酒又吹了风。”
夜晚属于彼此的时间当然少不了缠绵,Seven想到离别在即,要她不免狠了些,而Chris也是异常的乖顺配合,任他整夜的无度需索。
第二日早晨,当威尔斯不得不硬着头皮敲门提醒行程时,Seven紧抱着Chris不愿意松手,“宝贝,乖宝贝,跟我去莫斯科。”
她回抱住他,就是不肯说话。
等他穿戴妥当后,最后又恋恋不舍亲吻她的额头,“乖乖的,在海牙等我。”抬脚离开,未走到门口即被她从身后突然抱住,紧紧抱住,他又惊又喜叫了几声Chris,她则是静静的,静静的,只是唤了他一声,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