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初试锋芒(1 / 1)
五月末,什岛失去联系,令岛告急,碎岛方面正式派兵出战,而领兵者,是摄论太宫之孙,新任的伐命太丞——棘岛玄觉。
和一般人不同,棘岛玄觉从不轻视任何人,包括从来也没有被人放在眼里的女人。或许是因为他有一个天资聪颖又医术非凡的妹妹,又或许是他知晓了几分关于那位叛乱的首领的信息,身携王气的玉株燕王。
是虚张声势,还是真有其事?
大部分的朝臣都赞成这是贱女借王气之名蛊惑人心的推测,但棘岛玄觉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和爷爷一样,从不相信偶然,也不相信侥幸。如若那人当真如碎岛王室一般身携王气,实力必定不差,说不定与王储相比也...此战将是一场硬仗!
少年坚定的目光中没有半分怯意,焰戟之上是属于战士的勇敢和战意。他看着远方的目的地,心中默默沉思。令岛兵力尚可支撑一段时间,且位置夹在碎岛与什岛之间,当先夺回什岛断其后路,令岛之围当解。想到这,他挥了挥手:“兵贵神速,诸将听令,务必在三天之内赶到什岛。”
“遵命!!”
玄舸如同离弦之箭,飞一般的向什岛行进,比预期中还要早得多到达。三更时刻,玄舸轻轻靠岸,棘岛玄觉下令于距城池三十里处扎营,随即亲自带着一队轻骑来到城池附近细细察看城楼布防。却见城楼之上不见半个士兵把守,没有人烟,呈现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仿佛是一座死城。棘岛玄觉心中一沉,暗自为城中的情况所担心,此时城楼上逐一燃起火光,数盏铜镜映照火光,强光遮蔽视线,天空照得亮如白昼。棘岛玄觉等人的身形直楞楞地暴露在敌军眼中。
棘岛玄觉眯了眯眼睛,也不惊慌。只见城楼之上,一墨衣女子众星拱月般被众军簇拥其中,指间玉笛轻旋,眸如秋水含情,似喜非喜,慢语温言:“碎岛终于有反应了?衡岛王军辅道天丞醉溟女,恭候多时,敢问城下何人?”
“伐命太丞,棘岛玄觉。”
“哦,”醉溟女挑了挑眉。传说中的“未来”的碎岛战神么?你与未来的“摄论太宫”相比究竟如何,就让吾来试上一试吧。
“如你所见,什岛已在衡岛王军之手,想要夺回就看汝之本事了吧。.”她意味深长的看着玄觉,玩味的笑着:“小心…不要步了你前任的后尘。”
棘岛玄觉回笑:“自然。”这算是初步立下战书吧。辅道天丞?看来地位不低,当先探其虚实。
心中已有决定,一夜之后,棘岛玄觉领兵叫战。
战鼓敲响,城池之前,却见醉溟女静坐阵中,手中玉扇轻摇,神色轻松,仿佛不是在打仗而是在春游一般:“吾不擅武力,便布下一阵名锋凌横绝,请太丞一试吧。”
言罢,却见数千玄甲士兵呈锥形阵势立于阵前,一名身着红甲的大将立于阵前,神色冰冷,手中刀盾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军势凝聚的杀气让空气都仿佛凝重下来。棘岛玄觉静静观察,乍看之下,阵形似乎并无特别之处,棘岛玄觉虽有疑惑,却也决定先行一试,率军杀往阵中:“杀!”
两军交战,却见那位红衣大将首当其冲对着他迎头就是一刀,棘岛玄觉持戟挡下,却是错估了对方力道,焰戟一歪,陌刀险险擦过玄觉鬓角带落几缕发丝,顿时让他惊出一身冷汗:“好强的力道!”
对方一击不中,陌刀再临,刀刀直逼要害,玄觉不欲与他硬碰硬,改以轻灵身法与其游斗,如同一条滑溜溜的鱼让对方捉起不着。对方身法不如玄觉迅速,很快便身中数戟。玄觉不解:“虽是力大势沉,感其根基却是稀松平常,怪哉。”再试几招,敌将见攻其无效,刀势转向防守,兼天生神力,而且身中数戟竟连表情也不曾变过。棘岛玄觉一时拿他不下,再战数刻,却惊觉身体渐渐沉重,似有千斤巨石压在身上。暗暗运气,似有什么东西在阻碍真气的运转,一不留神,竟被敌将砍伤肩部。
“呼…”额角滴下冷汗,棘岛玄觉凝重的看着敌将,对方也看着他,神情自始自终没有一丝变化,连汗水也不曾滴下。环顾四周,却见碎岛士兵被狠狠压制,抵御似乎极为吃力,衡岛之军却是越战越勇,军势越发强大,如同狼牙一般噬咬敌军,棘岛玄觉不由心下一紧。
这支碎岛之兵由他训练已久,按理来说不可能如此不济。原来这就是这阵法的厉害之处,压制敌方力量,增强己方军势,若不破阵,势必会被消耗至死。目光回到眼前之将,冷静观察之下,棘岛玄觉发觉四周军势似乎隐隐围绕此人弥散,脑中一点灵光闪过:“原来阵眼就是汝!”欲破阵,势必要铲除此人,他的心中却有一丝惋惜,在刀戟再一次相交之时,低声道:“尔等身为什岛之兵,如今竟效力叛军对同胞持刀相向,汝良心何在。”将领闻言,没有半点反应,深色依旧冰冷。棘岛玄觉见此眼神一冷,手下再不留情。
此时,醉溟女动了:“太丞实力果然不凡,将领无用,便由吾二人共同领招吧!”一道长针自后方径直钉入将领后背,化作一团绿光融入血液之中,却见红衣将领身上的伤口迅速愈合,眨眼间便不留半丝痕迹。此等灵疗之术简直是神乎其技!
棘岛玄觉几乎是看呆了,这时醉溟女已乘隙而上,以太素九针辅助将领,将领无惧生死,豁出性命全力进攻棘岛玄觉。虽是险象环生,越是这样越发冷静的棘岛玄觉却是发现了另一件事。
目光一凛,极招已然上手:“戟杀•六合神荒!!”
“糟糕!“醉溟女迅速一招迎风回浪避开锋芒,几乎是同一时间,极招轰至,将领顿时化为漫天血雾。棘岛玄觉满身浴血默然的看着醉溟女,眼神冰冷。
“一开始,吾见你带领什岛之兵参战便有所怀疑,你的队伍中毫无衡岛女兵,你就对这批降兵这般放心?不怕他们临阵倒戈?”
“哈,”醉溟女以袖掩面,轻笑道:“吾对自己的统率之力很有自信,就不劳太丞忧心了。”
“统率之力?”冷笑着重复了一遍,棘岛玄觉的双眼漫上一层血色:“吾观察到,这批士兵俱都神情木然行动呆滞,根本不似常人。若吾没有猜错,他们之所以完全听从你的命令并且力大无穷悍不畏死,是因为你对他们下了秘术…亦或是药物,吾说的可对?”
“呵呵,”醉溟女面色沉了下来,淡淡的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醉溟女,”棘岛玄觉深吸了几口气,沉重的道:“你们这是草菅人命!”
“碎岛残害女性之时,太丞可曾想到过是草菅人命?”醉溟女目光紧紧的盯着他:“碎岛的每一个男人都该受到报应,什岛只是其一,不久之后,无论是什岛还是令岛,更甚至是碎岛,都逃不过衡岛女人的报复!”
“吾决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棘岛玄觉坚定的看着她:“只要吾活着一日,便不由尔等祸乱碎岛!吾会夺回什岛,更会打下衡岛!”
“哈,这话说的真好听,”她俏皮的对着棘岛玄觉吐了吐舌头,冷笑道:“我们走着瞧。”
二人同时转身:“撤军!”初次交战,双方谁也没占到便宜。
醉溟女回望身后撤离的碎岛之军,神情复杂,蓦然叹息一声,心道:忘情不在,自己又武力不足,可惜衡岛缺乏善战之将,否则必叫棘岛玄觉饮恨什岛,真真可恨!
棘岛玄觉回转营中清点伤兵。此次交战碎岛虽占了劣势,却也摸清了对方底细。醉溟女武力不足,手下的士兵虽神力非凡却没有神智,若是想办法除去这批傀儡,拿下什岛当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