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七章 嘿,被推倒的法医小姐(1 / 1)
烟雾散开之后我正处在一间办公室里,先前遇到过的那位十代目先生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虽然没有立刻见到云雀先生有些失落,但这也许正好给我些许缓冲的时间。这位彭格列十代目诧异不到一秒,然后温柔的笑开,“欢迎回来,十年后的劳伦斯小姐。”
“您似乎知道我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是的。那是因为十年前的你被一种叫“十年火箭筒”的武器击中,被击中的你和十年前发生了调换,本来只有五分钟的时间。但是它出了故障,我们把它修好后您就回到正常的时间了。”
“好吧,我知道了。”哇哦,现在的黑手党都能任意的穿越时间和空间了吗?有谁能来告诉我,是不是哪一天他们就要玩什么统治世界的把戏了?我最近的表情有点不够用,或许上帝你应该给我再下载几个表情包了。
此刻的我还披着那件肥大的外套,头发不断的滴着水,只是这房间里的暖意让我不像之前那样发抖了。我搓了搓自己的手,礼节性的对他点了一下头,然后直奔主题,“云雀先生和我的父亲呢?”他们会不会打起来了?我有些担心。
“劳伦斯小姐不必担心,一切都已经处理好了。这其中有些误会。”他一脸轻松的眨了眨眼睛,似乎明白我的担心,然后拿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小口,“因为劳伦斯小姐之前离开云雀宅的时候被我们的敌对家族得知了,所以他们就派出一部分的人想要劫持您作为和我们谈判的筹码。但是您的父亲也就是——劳伦斯先生——他也在找您,导致您离开日本的时候......”我看他似乎在小心的选择着词汇,“嗯,总之云雀学长很不开心,在捣毁那个家族的总部的同时找到了你的位置,所以才会有你看到的那副场景。云雀学长也是为了救你才带人去劳伦斯家族的。可我们谁都没想到劳伦斯先生竟然是您的亲生父亲。”哦,伟大的十代先生,请您不要把那位先生不得了的壮举说得就像是去破坏了一只鸟窝一样的简单。
他有些无奈的笑着,耸了耸肩膀,就像是一位亲切随和的大哥哥一般给人一种亲近感,我看着他的眼睛,里面的真诚一览无余。他说的这番话我有深深的认同感。是的,就算是我也没想到绑我来意大利的人是我的父亲。他解释完情况还在尝试着为那位先生说好话,我总算知道了我父亲对他的欣赏并不是空穴来风了。谁都会喜欢这样的人的。
“至于云雀学长他应该快......”他的话还没说完,房间的门就被推开了。墨发的男人站在门口,我下意识的抬头看去,他却已经走到了我的跟前,我对上了一双深不可测的凤眼。熟悉的轮廓和令人心安的气息让我心里的某个位置忍不住软了下来。本来有好多话我想说的,可是单单只是看着这样的眼睛就又把一切都忘在脑后了。
“人我带走了,泽田纲吉。”他拽起我离开办公室,我看泽田先生坐在沙发上笑眯眯的摆了摆手,我转回头,看着挡在我身前的这个令人无比心安的高大的身影。他迈的步子有些大,我为了跟上他的速度不得不以小跑跟进,吃力却一点都不觉得勉强和辛苦。能够这样看着他就足够了,我想。
他的步子似乎迈得小了一点,抓着我的手仍旧没放开,我只能保持这样的状态一直跟着他走,走出了这个大的不像话的城堡。在这一路上碰到了许多以前有过一面之缘的人,银发碧眼的忠犬先生,异色瞳的诡异先生,就连之前遇到过的便利店先生也见到了。他穿着西装站在那里和我挥了挥手,我正想和他打声招呼却直接被那位先生塞进了车里。我苦笑着看着他也上了车。
车里的气氛有些尴尬,我看着他望向车窗外不肯看我,心里再次涌上失落的感觉。又想到在十年前整理好的心情和知道了问题的答案我就想要和他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转了一个弯又转回去了。我摸了摸自己湿漉漉的头发,脸上疲惫的摆不出什么表情。最后竟然很可耻的在车里睡着了。头一歪枕到了一个柔软的物体上,我调整了一下姿势,意识彻底的与现实世界断开。
睁开眼睛的时候是在半夜,我这几天缺失的睡眠终于算是补回来了,我想。我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撑起身体靠坐在床头,愈发没有了困意的自己走出了房间想随便溜达溜达,一路欣赏着外面的繁星一面沿着长廊走到玫瑰园。我盘腿坐在长廊上,看向我精心照料着的白玫瑰花,三四天没有打理过的它们显得有些病恹恹的。
我起身慢慢踱进花田中,站在花田中央吸着它们散发出来的香气,一直烦躁的心情才微微缓解。凉却不刺骨的夜风吹来,花朵飒飒的摩擦声顿时不绝于耳。我的小二黄竟然也在这个时候飞到这里来了。我伸出手,它乖乖的落在我的手上,我摸了摸它柔软的绒毛,细腻的感觉让我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嘴角自然弯起一个弧度,我自然自语般的问它。
“阿黄你怎么还不睡?和我一样也睡不着么?是不是也在想云雀先生呢?”我和它小小的眼睛对视了很久,小家伙只是歪着头呆呆的看着我,不一会竟然开始唱起了歌。
“緑たなびく並盛の......”并盛?这是什么?校歌?
走调的尖细音色逗笑了我,我朝着它飞走的方向转过身体,却看见那黄色的小影子落在了黑色而柔软的发里。视线向下移去,我看见了那位先生的脸。白天的时候您不是还不愿意和我说话吗?先生,您知道您这副样子简直和十年前的一样傲娇么。
“先、先生,您也睡不着么?”我竟然口吃了一下,视线漂移一瞬,仍旧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他就站在长廊上,双手插在宽大的袖子里,漂亮的墨色眼睛一直看着我。我竟然莫名的有些心虚。我慢慢的走了过去,在一米之外停住。他居高临下的气质忽然间让我把他同十年前的云雀君联系成同一个人。他们之间果然还是同一个人吧,只不过是随时时间的迁移而变得成熟了。我默默的想。可现在这种莫名的烦躁感究竟是怎么回事?天呐,我简直快被折磨疯了。
“你见到他了?”先生问。
“是的。”我回答。
您和他可是同一个人啊,这么问难道不觉得奇怪吗?我默默的想,双手竟也不知不觉的学着他的样子拢在衣袖里。我这才发现我穿的浴衣和他身上穿的是同一款的。
“先生,这......”我低头看看自己又看看他。我的脸肯定又糟糕的烧起来了,我发誓。
“怎么?你能帮他换衣服,我就不能?”我惊呆,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况且那不就是十年前的您吗?为什么要用“他”?天呐先生!您难道是在报复我吗?谁快来告诉我眼前的这个幼稚鬼不是我心里的那位稳重的云雀先生?
“先生,您的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就算您仗着我喜欢您,也是不可能的。”我在心里义正言辞的反驳,却看见他似笑非笑的盯着我。
“再说一遍,草食动物。”
“先生,您的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就算......”我幡然醒悟,心里向上帝发出凄惨的哀嚎声,我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我就这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我虽然表面上面无表情,可是我能看见心里的小人在疯狂的呐喊着(......)。我垂下了头,然后我听见了自己闷闷的声音。
“那么,先生又是怎么想我的呢?果然,我这副样子很奇怪吧?”矫情什么的。我不太想承认,但事实如此。我只能面对。
“我接受。”他说。
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于是当场呆愣在原地。他头顶的阿黄朝我飞了过来,他的眼神也随之看了过来。我的心几乎跳漏了一拍。一种前所未有过的悸动在心里蔓延开来。他打了一个哈欠,转身便要走。
一步,两步......他背对着我逐渐离去,而我此刻心里的温度正在急速的下降。冷的我几乎颤抖。我想,只是单纯的看着他好像已经不可能觉得满足了。一时间,我的脑海里只剩下了一个魔幻的声音。
“追上去!追上去!”
我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三步并两步的跨到他的身边,一把从背后环抱住了他。我的脸埋在他背上柔软的衣料里。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的香气和手指触碰到的皮肤的温度给我最后的防线送上完美的一击。我想我已经不能自拔了。
这位磨人的先生,我真想对他说“您危险的简直就像是一洼沼泽”。他并没有把我推开。然而下一秒他平淡的声音却不知道为什么让我觉得我好像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你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他平静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幽远。
“哼哼,先生,您反悔了么?就算您现在要我放手也是不可能的了。”我的脸紧紧地贴上他的后背。没用的先生,就算你想反悔也是不可能的了。我得让你知道知道你招惹了一个多么不该招惹的女人!我倔强的环抱的更紧了一些。
“放手。”先生言简意赅,却好似刻意的隐藏了什么。
我一愣,有些失落,以为他生气了。我只好垂着头尴尬的松开我环着他的手。结果下一秒就被扯进那个宽阔的胸膛里,两脚猛地离地,我被他打横抱在怀里。
“你说不反悔的。”等等,我们是不是没在同一个频道上,先生?
我的眼眶有些湿润,有些迷茫的抓着他的衣襟。随后我感觉我落进一个柔软的床铺之中。先生单手撑在我的耳边,我被他牢牢的锁住,周身充满了他的气息。如墨的黑眸泛着一抹幽蓝色的光,他慢慢的低下了头。攻城略地,掠夺性的吻直接让我大脑黑屏了。
而当我从黑屏到重新启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我只把他那双漂亮的眼睛深深的印刻在脑海里。
最后我意识昏沉的窝在先生的怀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睡着的前一刻,脑海里的想法一闪而过。
“我错了,明明这位幼稚的先生才是我最不该去招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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