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六章 嘿,被穿越的法医小姐(1 / 1)
我正惊异的自己穿越时空的同时,听见门外有沉重的物体倒在地面上发出的闷响,我看着门口的显示器上显示有一个人浑身是血的趴在我家门口的楼梯上。我大惊失色,急忙开门,看见对方脸的一刹那我便知道这个人我非救不可。
我顶着废柴的身体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眼前这个少年搬进了楼上的卧室,小心的让他的血不蹭到家里其他的地方,我直接把他放到我的床上去。然后打了一桶水妥善处理掉门口残留下来的血迹。我真是不得不庆幸这个楼层里只有我们一家住户。
拿出家里的药箱,一头扎进我的卧室。在查看他的伤势为他止血之后发现除了失血过多并没有大碍的时候,我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看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我忽然间有些心疼,遮去眼里的情绪,手上的动作一点也不慢的把所有的绷带都拿了出来,本打算让他靠在床头上,我好为他缠绷带。而事实证明以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的力气想要固定住一个十六七岁失去意识了的少年的身体根本就是痴心妄想。于是我只能让他靠在我的身上。就在我绕过他的背后经过胸前缠起绷带的时候,手被抓住了。我有些惊讶他这么快就清醒过来了,却发现这个少年的耳根有些红。先生,您年轻的时候这么傲娇您真的知道吗?反正我是知道了。我叹了一口气。
“我不会伤害你的。你先让我为你缠好绷带。你身上的伤口很多。”
少年的身体素质太过强硬,一般人失去这么多的血怎么样也要昏睡上一天。他这么快就醒了而且少年的力气大的惊人。我的手有些痛,奈何他不肯松手。
我看着他迟迟没有动作,擅自主张的掰开对方的手。为他缠好最后一圈绷带,帮他换上从养父房间里翻出的宽大衬衫和略肥的裤子,后面垫起几个枕头让他舒适的靠在床头。这一系列的动作坐下来我早已经累的满头大汗了。我随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发现少年清幽冷峻的眼神一直盯着我,我却不禁将他和十年后的那位先生做比较。和十年后稳重的气息相差太多了,我想。
“Ciao,十年前的云雀先生。我是苏茜。也是克莉丝亭劳伦斯。我不知道为什么在出现粉色烟雾之后我便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但是显然,您倒在了我的家门口。”他眼里的戒备太强,所以我打算对他解释清楚,我得让他知道知道自己可不是什么奇怪的阿姨。好吧,我也才23岁。
“草食动物,你说你来自十年后?”他面无表情的挑眉,脸上是失血过多的苍白。他全身上下被我缠满绷带,乍一看还真有点喜感。我努力不让自己笑出来。
“是的,年轻的云雀先生。”我回答道。
“哼,再用那种透过我看他的眼神看着我,我就咬杀你。”他的一句话让我有些傻眼,好吧,十年前和十年后对于我来说是两个人。他们之间没有办法做比较的,他这么说也算是对的,我想。
对于收留这个人我还是不担心的,养父养母常年在外地工作,我自己一个人过日子倒也清闲的习惯了。对于现在的情况来讲,这更是没什么不好。我看着他的眼睛,对方也毫不示弱的看着我。我忽然间不知道要怎么应付这位十年前的云雀恭弥了。我苦笑。显然对方并不知道我内心存在如此激烈的心理活动,只是不咸不淡的回应我一句。
“哼,草食动物,给我拿吃的过来。”
他微微别过视线,少年清冽稚嫩的嗓音划过耳边,我聪明的选择缄默。先生您年轻的时候这么暴躁和这么会使唤人您知道吗?哦,草壁先生大概是知道的。好吧,虽然十年后的先生收敛了许多,但还是能看的出来那是属于年轻时的缩影,我在心里暗笑,然后听到对方的肚子传来一些细小的声音。
这次换成憋笑,不理会他那种杀人一般的目光,我走到厨房,拿着为数不多的食材熬了一碗蔬菜粥。盛的满满的一碗,还特地的放到不烫口的温度才给他端了过去,结果对方看了一眼没有丝毫要吃下去的意思。我盯着他半天,不明白这其中究竟有什么问题。他最后给了我一句。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是草食动物吗?”我沉默,你只说你不喜欢吃蔬菜就得了吧,傲娇的先生。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显然家里只有这些食材了......云雀君。”我面无表情。这么叫他还真的有种别扭的感觉。
他不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我注意到他的脸上泛起了不正常的绯红。我摸了摸自己的头,然后摸了摸他的。结果他又睁开眼睛抓着我的手,眼神冷冷的看着我,好像我欠了他什么。
随后我发现,他只是不习惯和别人的身体有触碰。因为我把手拿回来的时候,他眼里的那份寒意就消失了。
我从柜子里拿了一床被子出来,望着外面已经有水汽出现的窗户,认命的将被子在他的身边围好。好吧,我不否认我有一点想要报复的恶作剧心理,我只是想看他被围住的软萌样子。他不耐烦的扒开我为他盖上去的被子,然后被我抓住了手。手上渐渐热起来的温度让我意识到他的情况不太好。
“不许去医院。”他似乎看出了我眼里的挣扎,当即开口警告。我无奈的点头回答,“我知道的,不会给你惹来麻烦的。我去给你买些食物和退烧药。失血过多很容易引起发热,你身上这么多的伤口,虽然我及时处理了,但难免保证它们不会发炎。你需要吃些药,云雀君。”
我话音刚落他的头一歪昏了过去,我只好将他放平的躺在床上,让他温暖的呆在被子里。我翻出包里所有的现金走出家门,然而我注意到这一路上似乎有许多人混迹在人群里似乎在搜寻着什么。我加快脚步,先去买了一些方便易食的肉类和蔬菜,然后去了一家地理位置比较偏的药房。最后为了确保自己脱离那些人的视线,在外面绕了一大圈才回到了家里。我脱掉大衣,搓了搓自己被冻的有些发麻的手。
悄悄的推开卧室的门,我走到他身边坐下,发现他似乎在我走进房间的一刹那就醒了过来。警惕意识这么强,难怪十年后的云雀先生不让任何人靠近他的卧室,就连草壁先生都不可以。他看清是我之后又将眼睛闭上。我挑眉,难道我这是被信赖了么。不,果然还是因为我这只草食动物对他无可奈何吧。我想。
注意到桌子上摆着的碗空了,心情有些好的贴了贴他的额头。温度已经不像之前那么烫了。果然贫血的人还得吃点有营养的东西才好。我坐在床脚翻出新买的温度计,每隔一个小时给他测一次体温。体温慢慢降至正常的范围内。天色由暗转黑,室内也没有开灯,再后来我坐在黑暗中靠着床脚慢慢的睡着了。
我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被子,我朝床上望去,人已经不见了。我急忙站起来推开卧室的门,腿有些麻却不耽误行走。下了楼梯发现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脸色不佳的看着我。我揉了揉眼睛,还是有些没睡醒。我递给他一直在手里抓着的温度计,示意他重新量一□□温。他挑着眼睛看着我,也不伸手去接。这次换我挑眉。
我起床的时候或多或少的带点起床气,下意识的露出一副“我心情不好别惹我”的表情,完全没考虑对方会打我的这一点。对方似乎也没想到我会直接动手强硬的塞给他。
我伸手把他的头往旁边一推,他墨色的头发遮住了眼睛,我扯着他的衬衫手脚利索却有些不耐烦的把温度计塞了进去,然后我就走到厨房去做早餐。当我做完早餐的时候,盯着两盘已经盛好的食物发呆,脑袋也完、全、的、清、醒、了。
“那位先生不会打我的吧。”不不不,这位年轻的先生就说不准了。我捂着自己的头,深深的懊悔着。最近这一系列不受控制的发展是怎么回事。上帝你是看我太闲了想让我去找你聊聊天是吗?
我到底是哪里拿来的勇气对他做那种举动的?咳咳,被自己的问法吓了一跳,我立刻端着食物走进客厅,也不敢去看他的脸,放到他的面前紧接着转身回厨房。我刚直起身体,就被他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吓得浑身一僵。
“哇哦,愚蠢的草食动物,看来你终于意识到自己对我做了些什么。哼,拿着你的食物过来。”
先生,请不要说这种似是而非的话。我苦着一张脸,默默地把食物端回来,坐在他身边,我打开电视,随手换了几个频道。他神色一脸不耐的命令我道,“关掉。”
我很没骨气的乖乖关掉了(......)。抓起桌子上的温度计,扫了一眼——37度。正常人早起时的体温应该偏低一点。我嚼着食物吃得津津有味,转念想起昨天晚上那些混迹在人群中的人,想了想还是对他开口说道,“昨天我出去的时候,街上有很多装扮成普通人的人。你这几天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你这是在命令我?”他吃完了,语气仍旧是冷冷的。
“我发誓只是建议而已。”我也发誓我现在一点都不想面对这个没有人情味的先生。我罕见的没了说话的兴致,而且心里有些烦躁感。我只是不确定我什么时候能够回到十年后。我来这里应该和那粉色的烟雾有关。我头有些痛,或许昨天睡在地上有些着凉。
有一类人总是在失去的时候,才知道曾经拥有的幸福。我曾经很唾弃这种不懂珍惜的人。尽管我才离开那位先生不到两天的时间,可我心里无比的想念我的那只小二黄和那片白玫瑰花园。我想尽快回去Papa那里,毕竟那位先生可是带着人打进来的!这其中恐怕还是有什么误会才对。我收起碗筷,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在水池里洗洗涮涮着。他也不说话,安静的窝在沙发上看我忙忙碌碌。
刷完碗筷,我又打了一桶水将房子上下收拾了一遍,如此,心里的烦闷终于能够得到一丝宣泄。我刚干完活,身上出了些汗,于是我选择上楼洗了一个澡。等我再次下楼的时候恍然间发现我的养父养母竟然从外地回来了。我穿着原先的那套衣服样子有些邋遢,滴水的头发上透着少许的金黄。养母看着我这样子狠狠地剜了我一眼。
“你看看!都是你管教的孩子!竟然把男人领回家来过夜了!”
“不是的......”我企图打断她的妄想。
我的养母率先大喊了起来,我看了一眼云雀恭弥,想要和他们解释。坐在他们对面的云雀恭弥面色不善的环着胸。我忽然间意识到了他们是如何知道家里有人的,于是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你们在这房子里安装了监控器?一直监视我?”我问。然后养母似乎被戳到了痛脚,气的一下子跳了起来,口不择言的指着我的鼻子说,“还不是因为你这个杂种!谁知道你会在我们的家里做什么?”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把我领养回来。”我把毛巾往桌子上一撇,彻底没有了好脾气。我第一次听见自己说话声音如此冷冽,也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反抗当初在自己走投无路之时收留自己的人。
“还不是为了能够得到那笔钱!”......原来竟然是为了那笔钱,我嘲讽的想着。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下意识掩住嘴巴,吃惊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身边脸色极其难看的丈夫。
“你们,咬杀!”云雀恭弥的脸上已经阴云密布了。我顾及他伤口未愈,此刻更不能让他在这里动粗。他忽然间站了起来,我虽然心里百般滋味可也不至于失去了理智,只是心里最后的一丝感激也消失了。我一下子抱住了他作势抬起的手,先前在楼上的角度无意间瞥见的袖子里乍现一抹银光,我想也没想就冲下楼梯。
“冷静点,云雀。这是我的事情。”
坐在我们对面的养父母看到我的举动后更加的怒火中烧。事到如此我并不想解释什么,看着他们两个若有所思的表情我心寒的彻底。我的养父许久没说话,良久他伸出手拽住了养母的“指点江山”的手。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苏茜,你走吧。我会放弃对你的抚养权的。”
我没想到他犹豫了半天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我头有些晕又不想被他们看出什么破绽,我下意识的靠在云雀的身上,他微微僵了一下,然后不由分说的抓着我的手离开这房子。
我们身上都穿的单薄,我头发还没干,被冷风吹的瑟瑟发抖,我情绪激动的抓住他的领子,却不敢大声喊话,“你知不知道我昨天买的那些药都还在楼上!你烧还没完全退伤也还没好怎么能穿的这么少就跑出来!”
他看我的眼神缓了缓,然口开口说道,“哇哦,你是在担心我?”我没好气的回给他一个“废话”的眼神。
这样的结果对于我来说和被送回领养院其实没什么两样。只是现在还有很多人在找云雀恭弥,我不能让他陷入危险我搓了搓胳膊,被冻的有些发抖。下一秒我看他朝一个正在墙角站着的男人走过去,用命令的口吻说。
“你,把外套脱下来。”我刚想把他拖回来告诉他不要去惹事,却见那人利索的把外套脱了下来递给我,神情还特别恭敬。我有些傻眼的看着他两秒。然后他不耐烦的把外套甩到我的脑袋上。
然后我算是见识到了这个人真正的强大之处,这街上将近一半的人都是他的人。原来他昨天伤好了之后就立刻和草壁先生取得联系。看来,我的担心倒有些多余。我放下心来,站在原地看着梳着飞机头的草壁先生匆忙走来,微微笑了笑。就在云雀恭弥交代完一些事情转身看向我的时候,身边迅速涌现出粉红色的烟雾。我看着他那双墨色的眼睛,笑着对他比了个“拜拜”的口型。
待烟雾散开时,我希望看到的是我所熟悉的那位先生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