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一梦7(1 / 1)
出院不到一周,季穆就被警察带走,在她随身携带的药瓶里找到了毒品。
那是祁烜早上刚刚给她的新药。
季穆的检查结果是她的身体里有毒品,她被关进了戒毒所。进戒毒所之前,季穆脸色死灰,看着站在季瑶身后的祁烜动了几次嘴唇,还是没能发出一点声音。
祁烜脸色有点难看,问季瑶为什么利用他。
季瑶哭着跟祁烜说:“我对不起姐姐,那药是她合伙人给我的,我以为是好药的。”
他对于那个面瘫冷漠的女人没好感,即使是季瑶故意的他也不在乎。
他只是不喜欢被人利用。
让他有点异样感觉的是季穆竟然半个月不到就戒毒成功了,虽然之前她吃的那个药里还没有很多毒品成份可是她被检查那天的药瓶里是实打实的毒品。
季穆出来后,公司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所,她所有的股份已经被她的爸爸掌握。
季穆开始酗酒,住到她十几年来唯一的好朋友家里,连祁烜都不想再见。
那时祁烜并不知道,他毁掉的是她十几年的心血努力,十几年的青春奋斗,十几年的骄傲自尊。
后来祁烜被愤怒又无奈的叶尹叫过来陪季穆,那一刻,祁烜想:她竟然都没告诉好朋友那些药是他给的。
季瑶要跟他一起去,他就带她去。
他们到的时候,季穆抱着垃圾桶在吐,整个人几个月不见,已经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季穆看着他们一起走进来,微微笑起来,把包里之前空了的药瓶扔到他们面前,看着季瑶说:“我的一切都已经在你们手里了,你可以把他还给我了吗?”
季瑶说:“你不是还有海外资产吗?”
季穆醉的厉害,看着祁烜说:“她的孩子真是你的?”
他冷冷看了她一眼,握着她砸过来的药瓶转身走了。
临走,听到她叹息似的声音,说:“即使一开始就觉得你会是农夫救的那条蛇,我还是,陷进去,你真厉害,五年,为了麻痹我,足足忍了五年,真是辛苦你了。”
那时候他不知道她已经进行心理治疗近两个月了。主治医生是许一枫。
祁烜开始收网,对付家里那个女人和弟弟。
同时也有了大笔金钱,季瑶要什么买什么。
季瑶还问过他:“我姐到底给了你多少钱,好像怎么花都花不了。”
他不答,手指在手机键盘上一滑,一个“杀”字,结束了家里那个女人的命。
这时候,在叶尹的坚持下,季穆开始长时间住院,很巧的,还是和云沫一间病房,因为许一枫的安排。
许一枫是个很出名的心理医生,原本是来这家有他好朋友的医院考察学习的,后来碰到了冷淡善良的季穆,就直接就在了这家医院,跟他的好朋友成了搭档。
云沫本来想跟季穆开玩笑说,把渣男扔了,接手温柔地许医生,可是看到季穆那么惨淡的脸色就说不出话,想到自己的遭遇,同样地被人抛弃,就哭了起来。
后来云父云母发现还有季穆只有自己,哪怕朋友叶尹天天来,可也不能夜夜陪着,她要自己打饭洗漱洗衣服,就问她:“姑娘,你家里人呢?”
正在吃饭的季穆手一顿,叶尹打哈哈:“今天阳光真好,季穆,吃完了我们出去看看吧。”
季穆说:“嗯。”
许一枫在一边满脸心疼,云父云母也不好意思,云沫很难过:“季姐姐,你要是愿意,你当我姐姐吧,我爸妈就是你爸妈。”
云父云母直点头,他们还是很喜欢这个默不吭声就去给云沫配型的姑娘。
季穆吃不下去,当场就拿了东西跟叶尹出去了,许一枫叹口气。
这天晚上,季穆看云沫还有陪床的云母睡着了,悄悄地从医院跑出来,跑到酒吧喝醉了,然后跑到家里拉着妈妈问:“我哪里对不起你们了?哪里啊?”
她妈妈冷淡地推开她,说:“是你一直瞧不起我们,你回来,我们也会养你的。”
她又抓着季瑶带着哭腔说:“你要什么都好,你把他还给我好不好?”那样软弱的季穆让季瑶大笑起来。
那样的季穆就好像后来的云沫哭着让云菁不要跟她抢许一枫一样,这个场景让刚进门的祁烜不知怎么的一直刻在了心底。
季瑶笑过后似乎在犹豫,看到祁烜出现在门口时就哭起来说:“姐,你成全我们吧,我的孩子都快出生了。”
然后季瑶就摔倒了,祁烜也不知道是不是季穆推的,但是季母当时就给了季穆一巴掌,季瑶痛苦地喊着:“祁烜,救我。”
祁烜赶紧抱起季瑶要去医院,虽然平时对着季瑶的肚子他也没什么特别感觉,但想到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还是紧张起来。
季穆跌坐在地上,扯着要走的他的衣角说:“原来你叫祁烜。”
那是她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
祁烜冷冷地跟她说:“如果我的孩子出事,我不会放过你。”
无意间的一瞥,祁烜看到她眼里的绝望和灰败的脸色,心里有点陌生的刺疼。
季瑶的孩子还是没了,季瑶大哭大闹,他也很难过,就把季穆在海外的资产也拿来给了季瑶。
他那时绝对想不到因为祁姑姑私下见了季瑶一次,季瑶觉得他不是简单的人,害怕肚子里的孩子以后带来祸害才故意不要孩子的。
因为家里那个女人死了,所以祁烜的父亲和祁翼各派了一波人来暗杀他,他熟练地躲到了之前两个人住的房子,却不料,季穆也在。
季穆酒醉后刚刚睡醒,看到他,恍惚得不知今夕何夕,竟然有点温和地说:“你回来了。”
好似他们是对普通夫妻。
祁烜坐在沙发里冷漠嘲讽地看着她拿着一个盒子走到他旁边坐下。
她打开盒子说:“试试看,不合适我再让人改改,我想了,孩子总不能没有爸爸,我们还是结婚好了。”
他想到季瑶刚刚没有了的孩子,冷笑,说:“你有孩子?有我的孩子?没见过你这么恶毒犯贱的女人,怎么?递完戒指还要爬上我的床?”
季穆看着被他打落滚到很远的戒指,呆了一会儿,又回头看他,然后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从小到大,还真没有人甩过他巴掌。
祁烜下一刻就狠狠掐了她的脖子,直到她昏迷过去,他突然心慌地松了手,想尽办法把她弄醒,她迷迷糊糊看着他说:“不要走,不要离开我行不行?不要再背叛我了,你答应的,唯一,唯一,这个世界上哪里有唯一啊?唯一,你不要走好不好?”
祁烜有点不明白自己的心疼,但从小到大的教育告诉他这种感觉不可以有,他起身就走了。
出门前,他似乎看到她脸上划过的泪痕。
那时候,他也不知道,季穆的精神已经出了问题,记忆时常混淆,她还以为自己的孩子还在,还在计划他们两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