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得救了(1 / 1)
大概晚上的时候,开门声响起,像是一锤重重的敲在鼓上一样,预兆着什么的开始。
夏初冬害怕的躲在我身后,我拖着铁链站起来,护着身后的女孩,男人走到离我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下来看着我,又瞄了瞄身后的夏初冬,我身子向后掩了掩,希望可以挡住他的视线,怎么说呢,我觉得我的害怕就是被他的眼神加剧的,夏初冬还小,她一定受不了。
男人轻笑:“刚这么一会儿,感情就这么好了呀。”
我没有回答,警惕的看着他,时时刻刻的观察他下一步的动作。
男人转身,把门锁上,我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他要开始了吗?我看向对面的箱子,想到里面的药片和工具,恐惧再一次蔓延了过来,我有些喘的厉害,男人每近一步,我就退一步。
身后的夏初冬抓着我衣袖的手越来越紧,我知道她是害怕了,可我要怎么办,我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却无济于事,身体开始颤抖的厉害,甚至后退的脚都开始发软。
“害怕了?”男人嘲笑的声音:“小宝贝,我会很温柔的。”
男人的手伸了过来,我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却没有一点触感,等我睁开眼睛,夏初冬已经在男人的手上。
“你他妈放开她!”夏初冬背对着我,但我扔能感受到她的泪,她的怕。我愤怒的朝男人扑去,铁链却限制了我的活动:“你要做什么冲我来!”
“呦!逞英雄呢,小宝贝,别着急,迟早会到你的。”男人拉着夏初冬,把她扔到手术床上。
夏初冬浑身颤抖着,看着我的眼睛里泛着泪光,倒映出我张大的瞳孔。
“夏初冬,过来!”我伸着胳膊,大声的喊着,夏初冬快速的在床上向我的方向爬来。
“还想跑?”男人抓住夏初冬的脚腕,不费力气的把她拉了回去:“你那些小性格还是向你的家人用吧,那样你还会得到表扬,在我这,我可不会那么好心。”
男人用麻布捂住夏初冬的脸,夏初冬不再挣扎,静静的躺在了床上。
“你别伤害她,我求你了,求你了。”我哭的嘶声力竭。
男人毫不怜惜的撕开夏初冬的衣服。
我爬在地上,不敢抬头看,嘴里还是低低的念着‘求你了’。
“小姑娘,原本躺在这儿的人应该是你,你看,你的那些良好品质救了你呢。”
这是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我不敢抬头,我怕那些映入我眼帘的东西会让我后悔的想杀掉自己,我怕看到夏初冬那惨白的皮肤会汹涌的刺伤我的眼睛,我怕那个男人会用橱子里的那些东西做我所想象的事。我怕,我好怕。
我再一次醒来,伴随着头晕,我的身体被用力的晃着。
“孔致多,孔致多。”
我睁开眼睛,是景贤。
我扑进他的怀里哭了起来,哭的撕心裂肺。
“好了,不哭,我们先出去再说。”景贤轻拍着我的背。
我离开他,看向那张离我不远的床,床上什么也没有,地上也是干干净净,橱子也被关的好好的,我环视四周,除了我和景贤门外好像还有人。
“夏初冬呢,那个女孩,不会说话的那个女孩。”我有些慌张的站起来,才发现手上的铁链早已被打开。
“你有钥匙?”我看到完整无缺的铁链。
“我有兄弟会开锁。”景贤显得有些着急:“趁那个男人还没回来,我们要赶快出去才行。”
“那带着夏初冬。”我得救了,不是做梦。
“夏初冬?”
“就是,就是一个女孩,不会说话,比我小,皮肤白白的,她和我关在一起,你没有看到吗?”
景贤摇了摇头:“我进来时只看到你一个。”
“我一个?”我转向那张床,床单干净整齐的像是一张刚生产出来的白纸。
“时间不多了,我们出去再说。”景贤拉着我出了门。
直到坐到车上,我还在想着那张整洁的床,仿佛我和夏初冬的那些事情都是一场梦一样。
景贤见我一直愣着神,轻轻的握着我的手:“别怕,你现在安全了。”
“可是还有一个女孩,她……”我发不出一点声音,我努力的回忆着那些事,那些画面不停的在我的大脑里叠加,我的头开始疼,像是一个虫子在啃噬一样。
“好了好了,我们回家说。”景贤搂我入怀。
小区门外。
“小多,我只能送你到这,不要把我救你的事说出去,也不要去查那个男人,知道了吗?”景贤认真的看着我。
“那个男人是谁。”连黑社会都奈何不了。
“不要问这么多,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景贤拉开门,要往外走。
我拉住了他,死死的坐在车里:“你不说,我就不下车,就算我下了车,我也会把你扯进来。”我狠狠的看着景贤,我知道夏初冬不是梦,她的眼神那样的清晰,她心里的呐喊声,还有浑身的颤抖,这都是真的,那是条命呀!
“孔致多,你……”景贤也换了副模样,被我拉着的那只手紧握成拳,我能感觉的到上面的青筋,我知道我又伤害了一个爱我的人,可我想弄清楚,我不想以后不明不白的这样活下去,那双眼睛,那个身影,我始终都会忘不了。
“算我求你。”我语气软了下来:“我求你了。”一想到夏初冬白白的小脸上露出的笑容,我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湿了。
景贤从新坐回了车里,粗糙的大拇指滑过我的脸蛋:“好了,我说就是了,别哭了好吗?”
我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
“那个男人就是你被绑架的那个教堂的牧师,但这只是他表面的身份,他的背景很强大,应该说是他的家族很强大。他的家族是表面上是做生意的,听说在金融界是一把手,而且黑白通吃,他在家族里排行老二,不喜欢金融,所以也不怎么管理家里的事,就找了个牧师的职业过日子。他有恋童癖,所以仗着家里的势力囚禁儿童,家里的那群人看到他没有要争抢主位的意思,也就这样放纵他。”景贤轻柔的摸着我的头发:“还好他还没对你下手。”
“那是因为夏初冬。”我眼睛又红了:“我昏迷前听到他说,夏初冬是替我的,她是因为我才死的,那不是梦,我记得的。”
看着哭的不能自己的我,景贤心疼的抱住了我:“小多,所以你要更好的活下去呀。”
我忘记我是怎样忍住眼泪下的车,也不记得我是怎样在无意识下回到的家,只是当我站在家门口不远处的时候,一群举着黑黑的像炮筒一样的东西的人们,向我奔来,我知道那是记者,可我没有力气了,一点也没有。
这次的梦安静的出奇,四周的白色虽然简单,但也让人恐惧。我找遍了所有的墙壁,都没有门的迹象,我蹲下来,双手环抱着膝盖,心里却没有那么的害怕,眼泪也没有要涌出的迹象,就这样一动不动的蹲在那,让这白色肆意的包围我、裹紧我、凉透我。
再次睁开眼睛,熟悉的吊灯映入眼帘,我知道我到家了,我动了动了有些麻木的手,才发现它早就被扎上吊瓶,我环视四周,似乎没有人陪我,我张了张嘴,却发现口渴的不行,我咽了下口水,可是黏黏的感觉让嗓子更加干涸,就在我想挣扎着坐起时,门开了,我下意识的滑下了枕头,开始装睡,啊,我忘了,我现在回家了呢。
我睁开眼睛,是爸爸。
“爸……”我努力的出声,却还是小的可以,但幸好,爸爸听见了。
“小多,醒了。”爸爸坐在床边,双手捂着那只输液的手:“冷吗?怎么怎么捂都这么凉。”说着还哈了口气:“会不会疼,我去给你拿热水袋。”
“爸。”我现在只想喝水:“渴。”
“好。”爸爸匆忙起身的样子,让我想到了小孩子。
“来,水。”
在爸爸的帮助下,我坐了起来,喝着那杯救命的水。
“慢点慢点。”爸爸拿着纸,帮我擦着流到脖子上的水。
“还要吗?”
我点了点头。
“爸爸。”嗓子终于好了些。
“怎么了,哪不舒服吗?”倒水的爸爸半转过身来。
我摇了摇头。
爸爸坐回了床上,递过水杯:“如果哪难受跟我说。”
“恩。”这次没有那么渴,一口一口的咽着水。
“姑姑他们呢。”我用袖子擦了擦嘴。
“他们去工作了。”爸爸接过水杯,放在床旁的小柜子上:“爸爸请了假,有什么事跟爸爸说。”
我点了点头:“也没什么事。”
对不起,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大概是知道了我醒来的原因,大家晚上都回了家,还买来了蛋糕,大家说说笑笑的,谁也没有再提绑架的事。我知道,姑姑应该是知道了那个牧师的存在,她无能为力,又不能坐视不管,所以我平安无事的回来了,就是最好的结果。既然大家不问,我也不主动说起,既然我们又在一起了,还提那些不开心的事做什么呢?
我坐在沙发上,环视四周,没有谢泽瑞的身影。应该是黄承安找的景贤吧,那谢泽瑞也应该知道我安全了。我如释重负的靠在沙发上,生活终于又恢复平静了。
“小多,来吃饭了。”苏其妍帮李嫂摆好菜盘。
“好。”我笑的天真。
大家都坐好,吃着可口的饭菜,说说这,聊聊那,这幅景象让我开心的不行。
“咦……闫烯哲哥哥呢。”我这才发现,我们除了谢泽瑞,还少一个。
大家突然就这样静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有事不回来了。”姑姑笑着。
“你们为什么这幅表情。”他们的表情转换的太快,也太明显,这让我感到不安:“他出事了?”我轻声问。
“怎么会出事,他那么好的身手。”这次搭话的是闫烯铭,他夹过一只虾放到我碗里:“安心吃你的饭吧。”
“对呀,他的身手你可是见过的,不用担心。”苏其妍也搭了腔。
可我不信,如果只是单纯的有事,他们的表情怎么会这么的不自然。
“他是不是出事了,你们别瞒我。”我放下筷子,睁大了眼睛,看着每个人。
其实我多希望你们继续骗我,笑着说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