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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第44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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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数日,江玄几乎都是靠翻墙去见的陆翎舟,如今皇帝亲政,他为了避嫌,不方便明面上与丞相府频繁往来,只能暗地里偷偷地进出,晋王府与丞相府的下人都心知肚明,渐渐习惯了江玄每天神出鬼没地来回翻墙,丞相府的小厮见了他还会殷勤地招呼引路,一点不见外。

他这些日子倒是没见过颜沐,心情舒爽了不少,看来有陆相在,颜沐确实比往常收敛些,只不知道他们私下里打架是不是又摔碟子摔碗的。

一直到除夕,皇帝都不曾生病,身子看起来挺硬朗,看来这三年的休养以及那朵雪莲的功效不是白瞎的,江玄一颗心落到肚子里,暂时又恢复到了闲散小王爷的身份,同从前一样,每天写写字练练剑翻翻墙,没事出去逛逛。京城郊外有不少好地方,他通常前一天与陆翎舟约了时间地点,第二天两人见面后一同逛一逛,至晚方归,只是深冬寒冷,景致亦不如春秋,不是什么游玩的好时节,没能多闲晃几日,就到了除夕。

又是除夕了,江玄希望今年的除夕别再出什么幺蛾子。

同往年一样,他先在宫中陪皇帝用了御宴,待宴席散了再回王府,因为顺路,陆华言的马车便跟在他车驾后面,一前一后到了元兴街,陆华言再请他到府上小坐,一切顺理成章,倒不必劳烦他回去翻墙了。

临近宫城之处,子时之前禁燃动静大的烟火,各官宦贵戚府第上只能点些小爆竹解解闷避避邪,陆华言请他到了一处内院,只见颜沐与殷雪岭都坐在廊下,几个小厮正在院落中点爆竹,一连几串脆响,花火转瞬即逝。

殷雪岭见他们过来,笑向颜沐道:“好了,我们也该走了,想必你也不喜欢爆竹吵闹。”

颜沐远远看了江玄一眼,与殷雪岭一同从院子另一边的月门出去,这一轮爆竹放完,小厮们也收拾了地面退下,陆华言引他至廊下桌边坐,桌上是一壶未喝完的酒与三两个酒杯、几碟小菜,看来方才他们几个人正在此处喝酒消遣。

“打扰你们了。”虽说这根本就是颜沐的错,江玄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王爷哪里的话,想必他们俩已在这里坐了许久,该回去了。”陆华言让小厮换了新的酒杯,又重新温了酒,廊下灯火明亮,木质地面之下似乎埋了火龙,只要不刮大风,冬日里坐在此处也是暖洋洋的,且还方便看外面的风景。

此时也就只能看看外城此起彼伏的烟火,由于陆华言在场,江玄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抿了口酒,默默望着杯中清澈酒液。

“这个嘛,王爷,今日除夕,我就有话直说了,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王爷不必与我客气。”陆华言忽然道。

江玄一口酒呛在嗓子里,咳了半晌,转头看着他。

陆华言也看着他,笑道:“莫非微臣说错了话?”

“没有,没有。”江玄微微笑了笑,今日的陆华言,确实有些反常。

“今天请王爷来,是有些话要交待。”陆华言叹了口气。

多半与翎舟有关,江玄眨了眨眼,聚集起精神,“陆相请讲。”

“想必王爷也知道了,小翎舟是我师兄的女儿,我师兄那个人啊……唉,我不想说他什么,他名叫安毓诚,是内功一道上宗师级别的高手,彻头彻尾的天才,十七岁时便主持创立了裁雪堂,乃天下第一个纯粹的内功门派,仅花了几年时间就令其壮大成了江湖上一流的门派,压过许多历史悠久的外功或杂学的武学门派,名噪天下。”陆华言一副追忆的神情。

江玄隐隐觉得安毓诚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听到过。

“裁雪堂诸事较为隐秘,想必王爷也没听过堂主的名字。”陆华言接着道,“不过当年燕国大名鼎鼎的肃侯,王爷想必是听说过的?”

江玄顿时吃了一惊:“燕肃侯安毓诚?!”

他想起来了,小时候听西席讲过这段故事,后来也在书上看到过,那时的燕国国主是冯恪的父亲,安毓诚常年生活在北燕,一次燕国主冬猎迷失在雪山之中,机缘巧合之下被他所救,二人相识后觉得颇为投契,虽然差着十来岁的年纪,却依然成了朋友。安毓诚不但武功高强,为人也是果敢慧黠、潇洒倜傥,无论走到何处都颇受欢迎,国主请他襄助燕国朝廷,出谋划策、招揽人心,他也一一照做,立下不少功劳,受了侯爵之封。再后来之事含糊其词,说法众多,有说是国主忌惮肃侯的才学与势力,将其杀害,也有说肃侯自己离开朝堂隐居深山,总之安毓诚最终没了音讯。

“就是他,就是他。”陆华言点点头,“他的内功跟谁学的我不知道,我与他共同师从的是一位颇擅长短纵横之术的老先生,他在燕国朝堂上能混得风生水起,也多亏了那时候学得好。他呀,喜欢上了燕慎王的女儿,可当时燕王打定主意将这位公主送到我们大昆来和亲,他不服,带着公主私奔了,后来燕王的人找到他们的住处,将公主捉了回去。殿下知道,燕国风气不如我大昆这般开放自由,这位公主声誉受损,不能再嫁到昆朝,在燕国也受人唾弃,燕王罚她在雪地里跪了一夜,公主养在深宫,本就体弱,跪到后半夜便晕过去了,还染上了严重的寒疾。”

江玄忍不住问:“这时候安毓诚跑哪儿去了?”

陆华言呵呵笑了两声,道:“殿下倒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我师兄嘛,正逢走火入魔,没能及时赶去相救,再去时也已经晚了。”

又是走火入魔,江玄微微蹙眉,默然攥紧了衣角。

“我每次跟人说起这个故事,都觉得荒唐,像戏里编的一样,奈何它却是真的。”陆华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只不过在寒冬雪夜里跪了几个时辰,公主的身子便算是废了,可她那时刚刚怀了身孕,竟连自己也不知道,她身体越来越虚弱,胎儿却未死,最终早产生了下来,孩子保住了,公主却归西了。”

江玄冷笑道:“燕国的冬夜是能冻死人的,公主当时未死已是万幸,这燕王实在铁石心肠。再说那安毓诚,公主养在深闺,出嫁前随他私奔出宫,许多事情没人教她,她不知道自己怀有身孕也属寻常,只是安毓诚呢,他也未曾注意么?”

“殿下说的对。”陆华言脸色也有些差,“所以对于这位师兄,我也时常无话可说。他聪明有才是真,对公主也是真心,但却容易头脑发热,做事没个章法,有时候颇为自私,常忽略身边人的安危感受。照我说,他就有个挺闪亮的空壳子,实际上一点都不可靠,公主小小年纪跟了他,实在是可怜可惜,还不如嫁到昆朝来呢。”

江玄已经气得双手发抖,“那公主的孩子就是翎舟?”

“正是的。”陆华言叹了口气,“所以翎舟先天不足,颇为畏寒,小时候都靠参须熬的汤和各种药物吊着性命。原本她这样的状况是活不到长大的,但我师兄为了保她性命,将冰寒内功传给了她,调动起了她体内致命的寒气,将其变成了一线生机,其后她三四岁时再由颜沐正式教授内功,这才渐渐养好了身体。”

“颜沐?”江玄眯了眯眼,“安毓诚呢?”

“报仇去了。”陆华言轻描淡写地道,“燕国主那时候不过一时气急,处罚了公主,也没想到会酿成那般后果,日后愧疚渐重,加之和我师兄仍有情谊,便没再为难他们夫妻,算是默许了这桩婚事,直到孩子出生,公主归西,师兄带着孩子找到了我,消停了不过一两年,便又回燕国去了。”

他看看江玄,“后来的事,王爷能猜到吧?”

“安毓诚为了报复燕国,故意引着冯连云走上歪门邪道,令他生不如死?”江玄稍微愣了愣,“可……为何是冯连云?”

“问得好,算起来,冯连云是燕慎王的孙子,这辈分差的有点大。”陆华言喝了口温酒,歇了口气,继续道:“公主死后,燕慎王也在数月之后病逝,他儿子昭王即位,就是冯恪的哥哥,只是这位昭王当时并无子嗣,反而是冯恪膝下有个嫡长子冯连云,当时不过七八岁,正是练功打基础的好时机,师兄就选了他。他这倒是选的不错,你看看现在,冯恪真成了国主,眼看着燕国就要成为冯连云的囊中之物了。”

江玄神情一时有些复杂。

“当时昭王也没怀疑他什么,虽说自从他与公主私奔之后,就不再是燕肃侯,但由于慎王爱重,燕王室依然对他礼敬有加。他凭着这层关系隐居在燕国,当了教习冯连云内功的老师,冯恪只以为,师兄看在冯连云是公主侄儿的份上才肯传功夫与他,全不知道内功一途的凶险,更没想到师兄传授的根本就是致人死地的歪门邪道。”陆华言双眼被外城烟火映亮了一瞬,微微蹙着眉,表情凝然,“师兄他也真是造孽,当年之事本来就是他有错在先,他一不该贸然带着公主私奔,二不该出逃之后疏于照顾,让公主怀着身孕被捉了回去。惨剧已然酿成,他再怀着满腔愤懑回去报复,找一个无辜的孩子下手,还使了这等阴毒手段……又有何用?这整件事情里,最大的恶人难道不是他?自己的过错还牵连着子孙后代,实在罪不可恕。”

席间沉默了好半晌,江玄轻声问道:“安毓诚……已不在了么?”

“是啊,公主死后他性情大变,一直郁郁寡欢,当了几年冯连云的师父,待一切安排好之后,他就无牵无挂地病死了。”陆华言哂笑一声,“是病死还是自杀真不好说,他这样的高手,按说不会轻易病死,多半是自己不想活了吧。我想,师兄他临死前未必不对冯连云怀着愧疚,那时候冯连云敬他如父,对他是何等信任,他却这般残害自己的徒儿,只可惜后悔也没用了,事情已经做成,他一生荒唐至此,今后要如何面对亲朋故旧?倒还是死了干净。”

江玄听出了陆华言话语中浓浓的嘲讽之意,垂下眼帘道:“那他不管翎舟了么?”

“小翎舟有我照顾,他放心得很,再说他哪里是能当爹的人?我才不敢把翎舟交给他。”陆华言摇了摇头。

“这倒也是。”江玄扑哧笑了一声,又想起一事,问道:“既然内功能救了翎舟性命,为何当年不在公主身上一试?”

“这还是有风险的,公主怀着身孕,哪敢乱试?”陆华言看他一眼,“再说,这也要看天资,翎舟心志天资皆非常人所能及,若是换个人来,能不能活下来还未可知,更别提小小年纪就修到了第六层,啧啧,这是不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呀?”

江玄又笑了几声,“晚辈不知。”

陆华言睁大眼睛看他,慌忙道:“别别别,殿下别这么自称,微臣受不起,微臣又不是什么武林高手文坛巨匠,不过是个普通读书人罢了,哪来什么前辈晚辈的。”

“顺口就溜出来了。”江玄抚了抚胸口,改口道:“陆相,这些事情翎舟都清楚吧?”

“啊,我没全同她说过,倒不是顾忌什么,只是整日同她说她亲爹的不是,这不大好。”陆华言无奈道,“但她肯定也都知道,这些旧事不难查到,估计颜沐也暗地里和她碎碎念了好些。”

江玄点点头。

“翎舟骨子里也有些狠脾气,像她亲爹,小时候常常被颜沐几句话激出来,不知拍坏了家里多少桌子椅子,现在倒是看不大出来了,藏得挺深。”陆华言摸了摸鼻子,“殿下,你要当心啊。”

江玄哭笑不得,“翎舟脾气很好,陆相不必过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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