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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第32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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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皇兄!”江玄不知所措,扒开披风,看见皇帝胸前插着弩/箭,甲胄破碎,鲜血洇出,他全身止不住地颤抖。

皇帝已然失去了意识,闭着眼睛面色惨白,勉强还有微弱的呼吸,江玄跪在雪中,手里触着他冰冷的铠甲,只觉得全身的血都冻上了,冷到了骨子里。

他已不知身在何处,正怔忪间,忽然听见耳边有人在喊:“殿下,快传令撤军吧!”

江玄猛地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转头定定看了赵擎苍一眼,咬咬牙对身边的副将道:“传我军令,即刻回城!”

他嗓音已然嘶哑,脸色苍白得可怕,此次出城击敌,万军之中既无马车也无担架,江玄只好让人搭把手,将昏迷不醒的皇帝扶到自己马上,此时无法止血,还不敢将弩/箭从他胸口取出,一路颠簸难免会让伤处破裂更甚,江玄勉强回头观望,见燕军并无反击之意,便下令缓缓行军。往回走了片刻,遇上陈鼎带军前来接应,岳澜城下燕军已尽数退去,陈鼎军中竟带来了担架马车,立即将皇帝抬到马车上,江玄也一同上了车,守着皇帝,全军火速回城。

陆翎舟呆呆站在山崖边,已不知站了多久。

燕军已然大功告成,那两个护卫忌惮她武功高强,看着两名同伴的尸身,一时竟不敢上前,只在她身侧持着刀踱步打转,老技师哆哆嗦嗦地从山头滑下去,摸到自己徒弟的衣袖,将他扶了起来,两个人再哆哆嗦嗦地看向崖上的陆翎舟,生怕大侠一个不高兴要了他们师徒二人的小命。

陆翎舟手臂伤处流了许多血,但天寒地冻的,竟也不觉得头晕,好像全身都冻僵了,像个雕像一般立在那里。

昆军已调头回去了,她轻呼出一口气,侧头瞥了一眼身边那燕国的护卫,后者生生打了个寒噤。

雪仍在下,陆翎舟肩上已经积了薄薄的一层落雪,鲜血顺着手指不断滴落,没在雪地里,转眼便洇红了一小片。

她知道自己已经回不去了。

冯连云退避至此,燕国大军已登上山来,守住了各处路径,她已经受伤,此时想逃出燕军包围,断无可能。

何况还有冯连云。

他虽然肩膀处也负了伤,却仍旧神采奕奕,对裁雪堂、对殷雪岭的满腔仇恨,此时似乎都可以撒在陆翎舟的身上。

他骑马从枯木虬枝之后转出,双眼血红,望着陆翎舟冷笑。

“孤早说过,若你骗孤,必将你千刀万剐,令你生不如死。”

陆翎舟转身看着他,只觉得身心俱疲,面色未变,眼神幽深,一言不发。

——

当日夜里,江玄独自一人坐在府衙房中,脑海仍旧是混沌空白,濒临崩溃的边缘。

皇帝尚在抢救,不知结果,傍晚时冠薇却来告诉他,陆翎舟上山出城,至今未归。

江玄知道冯连云大军遁入了西山之中,陆翎舟很有可能落在了他手里。

一夕之间几乎失去两个最为重要之人,江玄甫一动念便心如刀绞,从城外回来至今未用一口饭,未喝一口水,一直枯坐椅上。

房门忽然被人打开,风雪直卷而入,赵擎苍快速合上房门,跪在他面前道:“殿下,燕军已出山向北退去,得到确切消息,陆姑娘确实被冯连云掳去了。”

江玄的手蓦然攥紧,心里仿佛被什么狠狠碾碎了一般,他扶住桌沿,勉强道:“皇兄呢?”

赵擎苍蹙眉道:“仍在医治,还未脱离危险。”

江玄沉默了好半晌,才缓缓开口道:“令他们守好城门,以防燕军再度来袭,此时绝不容有失。”

“是!”

“裁雪堂的人在吧?”江玄问,“让他们首领进来。”

裁雪堂此次于燕军之中折损五十余人,仅剩下不到二百人,也各有或轻或重的损伤,殷雪岭负了些轻伤,并无大碍,亲自前来觐见江玄。

江玄将那黑玉牌摆在桌上,眼神空洞地看着他,“翎舟的父亲是你们前任堂主,可是真的?”

“是真的。”殷雪岭恭敬答道。

“你们能不能,救她回来?”江玄的声音似乎没有任何的波澜起伏,殷雪岭却能听出他心底一触即发的恐惧与暴怒。

殷雪岭单膝跪地,诚恳道:“属下遵命。”

江玄眼中似乎亮了一瞬,“有把握么?”

殷雪岭为难道:“冯连云已退至北方城池之中,他已成惊弓之鸟,守备必然极其森严,堂中众人又多负伤,只怕……”

江玄神色瞬息间便黯淡下去,“几分把握?”

“此时仅一分。”殷雪岭蹙眉顿了顿,连忙又补充道:“不过,小主人身份贵重,冯连云想必不会太快动手,我带人潜入城中后静候时机,他们防守总有松懈时,属下定会拼尽全力将小主人救出。”

事关陆翎舟,江玄不敢托大,再问道:“你们要如何潜入城中?”

殷雪岭道:“殿下有所不知,裁雪堂总堂便在燕国北境雪山之中,近年来都在燕国发展势力,各处皆有一二帮手,对燕国城池山川等地形风物更是熟知,仅是几个人潜入城里,并不为难。”

江玄略松了一口气,“那便交给你们了,千万不能让他伤害翎舟。”

“属下明白,这就去准备。”

殷雪岭退下后,江玄整个人靠在椅子里,手扶着太阳穴,抿唇思索。

的确,翎舟身份贵重,是陆华言之女,更是他江玄的心头肉,想必这一点冯连云也清楚,他若明事理,应当不会轻易动翎舟,挟为人质更妥当些。但冯连云那个疯子,会不会因裁雪堂之事一怒之下对翎舟做出什么过分的事,也很难说。

皇帝重伤,生死未卜,现下再难出军与冯连云相抗了,能指望的便只有裁雪堂。昆军如今要仰仗之人是他,仅凭陈裘一人压不住局面,他不能离开岳澜城,只得坐镇在此,静候结果。

最好,最好裁雪堂能将翎舟救回来,皇兄也能保住性命,如此他便会立刻下令回京。

至于最坏的结果,他不敢去想。

——

陆翎舟醒来的时候,身处一间幽暗牢室之中,只觉得四肢无力,回想白天时的情景,也不知昆军派出来的高手和那三千兵马在山中行到了何处,竟然直到燕军入了山林还不见他们身影,不过细想来,从她到达山崖至燕军入山,其实也不过片刻的功夫,之后她便被冯连云掳走,随燕军到了更北边的望霜城中,想必昆军是没赶上吧。

被关入牢室之后,看守的人不知点了一种什么香,令她片刻就昏睡过去,待到醒来时,从气窗中望见夜色已至,身体使不上力气,只能勉强爬起身来。

这间牢室潮湿寒冷,连张席子也没有,在地上躺了半天,寒气入体,分外难受,幸好她早就撕扯下衣裳将手臂的伤口包扎了起来,不然昏迷时就这么任由它留着血,一条胳膊只怕是要废掉。

走火入魔常趁虚而来,此时便是个极好的机会,陆翎舟缩到墙角躺下,心中甚是无力,又一番寒冷疼痛即将袭来,躲是躲不过了,尽力忍过去,内功说不定能有很大进益。

只是,走火入魔终究是会结束的,她这一劫又怎么样呢,按照冯连云的心性,陆翎舟估计自己会凶多吉少。

目光所及皆是阴暗,手中所触皆是寒冷,陆翎舟尽量放空思绪闭上眼,心中却忍不住在想,或是报应来了。

——

望霜城冯连云的居所之中,太尉正与他饮茶对谈,他肩上伤口早已上了药包扎好,坐在椅上,面色却是十足的阴沉,全身散发着凛冽杀气,令人不敢逼视。

还好太尉是见过世面的人,喝了口热茶,略咳了咳,道:“殿下,此战是我们胜了,江觉就算不死也是重伤,没那么容易好的,昆军再不能威胁到我们了。”

冯连云冷冷道:“趁现在攻下岳澜城,如何?”

太尉忙道:“不可,裁雪堂叛变,昆军趁虚袭来,我军损失也极是惨重。何况……那晋王江玄也不是等闲之辈,昆军又有陈裘坐镇,怕是不好攻啊。”

冯连云嗤笑一声,极是不快。

太尉又道:“依微臣看,那陆翎舟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番。”

冯连云冷然道:“利用什么,孤要杀了她。”

“殿下请三思。”太尉道,“她是陆华言之女,如今昆京中大小事宜皆是陆华言主持操办,粮草亦是陆华言监督调配,我们手里有她的女儿,便能拿捏住陆华言,与他做一番交易。昆军想必还要在岳澜城停留数日,若是能断了他大军粮草,届时再攻城,岂不大获全胜?”

冯连云略想了想,道:“难道昆军不会即刻回京去?”

“江觉重伤,不宜远行,且陆翎舟还在我们手里,江玄舍得回去么?”太尉笑道。

“陆华言是那么好拿捏的人?”

“这就要试一试了,成不成还未可知。”太尉道,“若江玄精明,提前领军回京也是有可能的,但这一机会我们不可放过。”

“也罢。”冯连云冷笑一声,“只是此计若不成,须得立即将陆翎舟处死。”

据太尉想来,处死陆翎舟是万万不行的,将陆华言和江玄都得罪到底,大昆不和他们拼命才怪,但太尉知道他正在气头上,此时不便多劝,只好暂且作罢,想等到日后再进言。

冯连云想起裁雪堂所作所为,振袖起身,咬牙道:“孤真是想不通了,恩师旧部,为何会背叛于我,去投奔大昆?!”

太尉也随之起身,缓缓道:“事已至此,殿下莫再多思了,前堂主毕竟已死去多年,令牌原先又在陆氏手中,有此一变,也在意料之中。”

冯连云不甘心地叹了口气,“你之前说得对,我们不该太信任裁雪堂,是孤大意了。”

太尉道:“微臣也没能察觉异状,不曾防患于未然,请殿下责罚。”

冯连云有些心灰意冷,但想起江觉重伤生死未卜,又略微提起些力气,挥了挥手道:“不怪你,今天太晚了,你回去歇着吧,孤也要睡了。”

“是,请殿下保重身体。”太尉行礼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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