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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5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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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是夏天的时候,有一天午后他去山上玩,一不小心就在偏厅里歇了个午觉,醒来发现屋里没人,去院中看了看,只见陆翎舟坐在树荫下水井边的小凳子上,趴在井沿边,脸色略有些苍白。他还以为她不舒服,连忙过去询问,陆翎舟却跟他说没关系,只是稍有点走火入魔了而已。

江玄当时不是很理解走火入魔的意思,怕她难受,还主动帮她打水,也不知道为什么运气那么差,井绳恰好在他用的时候磨断了,水桶扑通一声掉在井里,害得他被陆翎舟笑了一下午,结果还是找了个钩子将水桶勾上来,又重新栓了井绳才算完事。

后来他才渐渐知道,陆翎舟修习的是当世罕有的阴寒内功,又名断雪功,和寻常武功不同。像他从小在宫中学习剑术防身,靠身体的力量和敏捷施展剑招,基本是外功的范畴,宫里的侍卫、朝中的武将,也几乎都是修习外功,而一般所说的内功,仅是炼气炼神,与断雪功有着本质的不同。当今之世,习断雪功的人少之又少,因为这种功法修炼起来极其困难,易走火入魔,有时一念之差可能就会使真气岔道,伤及自身,需静心调养许久方能痊愈,因此断雪功一道非心志极坚定者不能为。江玄长这么大,还未见过习此功的人,一度以为这种功法只是骗人的江湖传说,直到见到陆翎舟,他才有些信了。

陆翎舟使剑时霜雪相随,在酷暑之中都能带出三九天的寒冷肃杀,听说断雪功修炼到一定境界,甚至可以做到以气御剑,以前江玄认为这不过是话本故事里编出来唬人的,但是见到陆翎舟持剑时凝出的霜雪后,他便不得不信了。

只是不知为何,陆翎舟似乎经常走火入魔,每次都不严重,只是脸色苍白身体冰凉而已,有时还会头痛,通常影响都不大。江玄曾和她说不要修习这么寒凉的功法,人的身体本喜温暖,时常处在寒冷中,壮年男子尚且承受不住,何况她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可陆翎舟修习这种功法似乎有什么不得已的原因,她说只待练到一定境界,阴极阳生,就没事了。江玄自然信她的话,但不知何时才能阴极阳生,在那之前的种种痛苦又要怎么熬过去?

江玄想,她小小年纪就将断雪功练到如此境界,恐怕并非什么好事。一来她才十几岁,纵然心志坚定,也总有动摇之时,加之聪明细致、思虑过多,难免时常走火入魔;二来武功高强者见血光乃是常事,血见得多了,难免生出几分戾气,她年纪还小,长此以往,只怕更是凶险。

但是想归想,他不是陆翎舟的什么人,对断雪功也并不熟悉,不好多管闲事。此时毫无睡意地躺在床上,江玄心里只觉得,要是能一直护着她,不让她伤人见血,也不让她走火入魔,就好了。

然而这是何等困难的事。

又是半个多月过去,十一月里下了场小雪,江玄这段时日进宫见了皇帝几次,刺客之事皇帝正在暗查,暂时还没有什么头绪。

今天从皇宫回来,已是傍晚,江玄在宫里用过了晚膳,回王府坐下喝了口茶,随口问了一句:“好不容易下了场雪,翎舟可在府里么?”

侍候在一边的下人回道:“王爷,陆姑娘接了一个帖子出门去了,刚走不久。”

“这么不巧。”江玄叹了口气,“知道是哪里的帖子么?”

那下人犹豫了片刻,小声回道:“是清岚院林檀公子的帖子。”

“你说什么?!”江玄差点把茶杯扔出去,“再再再……再说一遍!”

“清……清岚院林檀公子。”下人被他吓得不轻,说话都哆嗦。

江玄几乎要傻了。

这个林檀他听说过,是清岚院最受青睐的公子之一,模样俊秀,谈吐风趣,温柔体贴,正是众多女孩子喜欢的类型,虽然知道有这么个人,但清岚院那地方他一向敬而远之,因此并没见过此人。

他怎么能将翎舟勾搭了去!

江玄起身在厅中团团转,下人紧张兮兮地站在一边,几乎要被他转晕了。

江玄猛地定住脚步,看向门外落雪。

清岚院!去,还是不去?

去了怕打扰到人家,再说他一个男人去清岚院也不怎么合适,更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自己可能会受不了刺激而买块豆腐撞死。可是不去,又实在坐立难安,放不下心来。

万一翎舟和那姓林的小子是朋友,此番前去只是坐下来喝喝茶聊聊天,那他闯进去岂不是很碍事?可又万一那姓林的小子存了什么坏心思,将翎舟骗了过去,他又岂能坐视不理?

江玄内心天人交战中,去还是不去,这是一个问题。

此时此刻,暮色已深,烟花巷中仍是一片灯火辉煌,稀薄落雪下尽是繁华温柔。陆翎舟下了马车走进清岚院,被引至二层林檀所在的雅间,进去一看,已有两人坐在桌边,一个容貌雪白俊秀,穿着一袭素净的蓝色长衫,眉眼含笑,正是林檀。还有一人身着白色常服,面容精致,神情清冷,漆黑长发披散在肩侧,握着酒杯的手指纤纤如玉,是个让人看一眼就移不开视线的美人。

许久未见,陆翎舟看他们形容也未曾有什么改变,她打过招呼,摘下披风挂在一边,唉声叹气地在桌边坐了,“下次能不能换个地方,也别用你的名号,王府的人看到帖子脸都绿了。”

林檀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想必此时,晋王殿下的脸也该绿了。”

他对面的白衣人扬起唇角笑了笑。

这位白衣美女看相貌像是十七八岁,看气质像是二十出头,看性情城府……说她是个千年妖精也有人信。

说起来吓人,这位名叫冠薇,是当朝正三品的御史大夫,朝中官职在三品以上的女子只得她一人,真是万绿丛中一点红,不过在林檀看来,这位大人比绿还要绿,看不出哪里红了。

御史台专管纠察百官,冠薇为人审慎明察,待人待己都颇严苛,朝中官员都怕极了她,每每闻风而逃,唯有皇帝将她当块宝。

林檀将温好的酒给她们二人各倒了一杯,对陆翎舟笑道:“这半年你在城外,没什么机会见面,听说晋王三天两头往你那里跑,现在更是请你到了王府里,莫非是动了真心?”

陆翎舟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真不真心我不敢说,但晋王殿下人很好,我很喜欢。”

冠薇侧头,“是那种喜欢?”

“自然。”陆翎舟笑了笑,“不然我也不会住到王府去了。”

“天,这可真是难得。”林檀咋舌。

冠薇看她一眼,“既然喜欢,你为何不干脆留在京城?”

“说得轻巧,我爹当年领罪辞官,我再待在京城,身份早晚被拆穿,恐怕对晋王不利。”陆翎舟又倒了杯酒,“皇上那么精明的人,多半已经查出我是谁,只是没有言明,他爱惜晋王,我若一直在王府住着,他恐怕也看不下去。”

林檀叹息,“难不成你好不容易有了喜欢的人,却要这样不了了之?”

陆翎舟笑了笑,“反正从小到大也没几件顺心的事,还有一个多月我才走,先不提这些了吧。”

“也罢,今朝有酒今朝醉,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林檀将酒壶再灌满,放在小火炉上温着。雅间内十分温暖,几个人又喝了酒,身上暖洋洋的,他便将小窗打开了一些,寒风卷着雪花飘进来,窗外繁华夜景连成一片,全都笼罩在细细雪幕中。

冠薇偏头望了望窗外,道:“也不必多想,说不定晋王咬定你不放了也未可知。”

“莫非你对他有些了解?”陆翎舟怔了怔,再笑了笑,“还是又在故弄玄虚?”

林檀在一旁笑道:“御史大人眼光毒,看人也准,只是翎舟留不下来,晋王难道能随她去?好歹也是个王爷,再说皇上也不会允许。”

“这世上的事难说得很。”冠薇道。

“说得我都有些信了,不如我们来打赌?”林檀笑道。

“我不与你赌。”冠薇叹了口气

林檀觉得不好再拿此事说笑,怕是陆翎舟心里会难过,便转了话风问她道:“在山上独自住了这半年感觉如何?身体可有好转么?”

“没有什么用,还是时常走火入魔。”陆翎舟道,“我心魔太重,要想达到我爹那样的境界太难。”

“陆相是难得的豁达人,心有天地宽,不爱记仇,我佩服得紧。”林檀道。

“嗯,我与他刚好相反。”陆翎舟晃了晃酒杯,看着其中酒液荡漾起伏。

“你还是多与豁达的人在一起为好。”冠薇看着她道,“有时清静独处,反而容易入魔。”

陆翎舟揉了揉太阳穴,“也没什么,我练内功就是这样,魔障来魔障去的,终有解脱出来的时候。”

“那也太辛苦了,何必呢。”林檀将酒给她斟满,“等你回了永安就好好玩乐一番吧,永安繁华,更比京城自在热闹。”

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谁都没有注意到楼下悄然停在门前的王府车驾。

清岚院门前的小厮见车驾华贵,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迎上去,却不想车上下来个男的。

小厮看面前这人衣衫华美,一身贵气,不敢得罪,忙弯腰赔笑道:“这位公子可是来玩乐?请去那边的宵春楼或是玲珑馆,我们这里……我们这里不接待男客。”

江玄站在随从打起的伞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知道,我是来找人,林檀公子可在里面么?”

小厮抬头看他,“公子可是林檀公子的朋友?”

“不,只是我府上的人被他请了来,我过来找找看。”江玄道。

小厮忙道:“公子稍等,容小的去知会一声。”

林檀等人一听有人来找,再问了问那人的形容,就猜到是江玄。林檀苦笑道:“看来晋王对翎舟果然分外上心,你可千万替我说些好话,别让他误会了我。”

冠薇笑道:“还是别说了吧,你越替他说话,晋王心里便越不是滋味。”

陆翎舟起身披上披风,叹了口气,“你们两个倒像是和他很熟似的。”

冠薇也放下酒杯起身,“我差不多也该回去了,你先下去吧,我随后就走。”

江玄在檐下站了半刻,望着天上的飞雪,心里是说不出的惆怅。

这条街上人声嘈杂,陆翎舟出了清岚院的门走到他身后他也没听到,还是随从先发现,转身行了个礼,江玄才恍然回头,怔怔盯着她看。

陆翎舟望了望他神情,终究还是解释了一句:“殿下别误会,我只是来见朋友。”

江玄似乎等的就是这句话,他都不知道自己心里有多期待陆翎舟说出这句话,只要她说了,他就信。一瞬间,江玄的双眼又亮了起来,笑意染上唇角,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怎么说,片刻后觉得自己这样仿佛有些呆,便咳了咳,道:“这天气出来不冷么?快随我回王府吧。”

他眉梢眼角仍有掩饰不住的笑意,陆翎舟觉得有些好笑,刚想答应,却见江玄的眼睛盯在了她身后,整个人都僵住了。

陆翎舟回头一看,果然是冠薇正从楼上下来。

冠薇一身白衣纤尘不染,小厮恭恭敬敬将她送出门,她神情依旧冷淡,见了江玄,行了一礼微笑道:“参见晋王殿下,晋王好兴致,也来这巷里行乐。”

她明知江玄平日不好这些,却这样跟他说话,可见骨子里也不是什么严肃的人。

江玄的下巴几乎要掉在地上,好容易能说话了,结结巴巴地道:“冠……冠大人,幸会幸会,没想到……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

“王爷客气了,人生在世,当要及时行乐。”冠薇微微一笑,装作不认识陆翎舟的模样,从他们身边经过,上了不远处一辆马车。

江玄望着那辆马车渐渐远去,被惊飞的魂魄还没能缓回来。

连一向正直冷漠的冠薇都来这清岚院作乐,难道真是他太保守了么?

实则冠薇平日也不怎么来,今次只是受林檀之邀赴宴,她表面冷漠,内心里却还有些恶趣味,说话总是三分真七分假,方才开个玩笑,也不过是想吓吓江玄。

江玄真被吓到了。

“这位大人真是惊世骇俗。”陆翎舟也没安什么好心,在一旁附和道。

江玄回过神来,长叹了口气。

这个世道,他快要看不懂了。

林檀一直在窗子里观望着楼下的动静,一个人偷偷乐得不可开交,直到看见两辆马车相继离去,才恋恋不舍地关了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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