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第一百八十五章（1 / 1）
外婆正在关前门，她也己经聊完了天。当她听孙眉说孙丽肚子痛的不行的时候，大吃一惊：“什么，肚子痛？”
“是啊，痛的脸都白了，话都说不出来。”
“吃过晚饭你们去哪了？”
“村办那啊？”孙眉奇了怪了，天天都这样的嘛。
“唉，不能去那玩，特别是吃过饭后。”外婆快八十了，平时，外婆和村子里的老太婆一样，搞搞迷信，念念念佛，再种点菜，一个人过活，也可行。
“为什么呀？”
外婆拿下她的念佛篮。念佛篮，是外婆专门放念佛东西的，孙眉和孙丽偷偷的爬桌上，拿下篮翻过，看着稀奇，拿了里面的印章，东印一下，西印一下，墙上也印的点点。里面的黄纸，孙眉拿出来还折了又折，可是学不来，她团一团，扔桌下，被外婆发现了，“罪过啊，你们这些小鬼头。”
外婆翻着，拿出一叠成品黄纸：“村办那地方，早的时候那里全是乱坟堆，多少没人认的坟，草包棺材，都是野鬼。你们吃饱饭去，那野鬼可不是没人给他们吃的，就，就。。。”挂好篮子，往里屋走去。
孙眉呆立当场，想不好了，一颤，追上前面的：“野鬼。。。。外婆，等等我？”后面有鬼追着一样。
孙追进里屋，外婆己经在问孙丽：“哪里痛，这，这吗？”一手按着孙丽的肚子。
“是这里，对，很痛。”
外婆一脸严肃：“记住，下次吃过晚饭不要去村办那。要不，还会这样？”
孙眉，孙丽，孙伟都有点被吓着，拼命点头。
外婆坐床边说：“这样子，小伟，小眉，等会儿我念过经后，会去村办那化，我是从前面出去，是把不干净的东西带走，你们先坐在灶下，在我走出前门后，马上把前门关好。”
孙眉听得耳朵嗡嗡响，她想不了其他的，她觉得自己的手在抖，胡乱点头：“嗯，嗯。”至于孙伟是个什么态度，她不清楚。
“现在先去灶下坐着，我很快就出来。”说完，外婆口中念念有词。
孙眉慌不择路，跑进灶下，呆呆的坐着。孙伟坐她旁边，没了平时的不屑样。
果然很快，外婆出来了，手里拿着篮子，里面是折的鼓鼓的黄纸，很快她走出了前门，孙眉想快步跟去，可是，脚上实在是没劲，她死撑着走到前门，拿起门杠，插上，所谓的心越急牌越差，插了几下，怎么也插不上。
“我来。”孙伟接过门杠，插，插了会儿：“走。”
孙眉三步拼作二步跑进灶下，脚己经抖的快走不动。
这难受的时间啊。
等到后门有响声的时候，孙眉才如梦方醒，跑进里屋，是外婆回来了。
外婆问孙丽：“怎么样了？”
孙丽赧然一笑：“不痛了。”
孙眉说不出话来：难道世界上真的有鬼？下次，可不敢去村办那了？
孙伟说：“我还没把门杠插好？”
孙眉古怪的看了眼孙伟：你原来也。。。
本来，孙眉以为，今年她读五年级，下半年，她该上初中了。可是，同学们的传言是，小学马上要实行六年制了，她们这届开始，也许。。。传来传去无非是一个主题，小学马上得读六年了，她们幸免不了。
这倒不是多大的事儿，国家规定的，谁也作不了主的。
不过说的人一多，难免人心慌慌。
好在流言总归是流言，流行一段时间就会过去。这不，大家是认也好，不认也好，都回复到正常。
天天去孙爱国厂里吃饭，孙眉对机械熟悉很多，她爸爸不是当官了吗，除过厂长，现在她爸爸是一人之下，几十人之下。
市俗总是市俗的，看到领导的小孩来了，拍马吹须的人不在少数。有时，孙眉会去孙爱国的办公室，有时，会去车间玩，总有些孙眉不认识的，他们会喊她，打招呼，搞的孙眉很是莫名其妙。
孙眉不知道，她的一个同学叫刘英英的，原来她爸爸也在机械厂上班，这么一来，原本不太熟悉的两女孩子开始好要了。
放学后，会一起去机械厂，当然，都是去吃饭，吃过饭，会做什么，可想而知，当然是玩。
机械厂不小，除过车间，办公楼，还有小树林，小花坛，吃过饭的三小女孩会跑去花坛边玩。
春天，正是花开的好日子，虽说花坛里的花品种不多，不过看看，折一朵玩玩，还是挺好的。有时她们会跑进小树林玩，刘英英因为从小就来这里玩，周围的环境肯定比孙眉她们熟，于是她做起了向导，这是什么，那是什么，教会孙眉很多不知道的，比如无花果，比如桂花树等等。
小树林边边上靠近围墙的地方是员工宿舍楼，一排的小平房，这时，刘英英就会讲八卦给孙眉她们听：“我和你们说啊，机械厂有个大姑娘，很漂亮的一个人，听我爸爸说，她喜欢上了一个驼背？”
孙眉讨厌小道消息，那是在知道的情况下，说来，她还是一个平常的小孩，对于那些带点神秘色彩的马路消息，她还是想听：“不可能？”
“真的，他们说，己经和驼背要好了，都住一起了？”
“有人看见了？”
“嗯。因为，他们家就在厂附近。”
“哦。”
“还有，我和你说，厂附近有个小矮子，这么点高？”
孙眉来劲：“真的，是小孩子吧？”
“哪，是大人，他儿子比我们低一级？”
“不可能，你胡说八道，大人才这么点高？”
“真的真的。”
“不信？”
“我一点也不骗人。听说，他们家很早以前是大户人家，家里可有钱了，有钱人，吃的好穿的好，他小孩子的时候，家里大人给他吃甲鱼，要知道，小孩子是不能吃甲鱼的，要不，就会补过头，会，不该长个的时候长个，该长个的时候不长，就这么成了小矮人。”
“照你这么说，他儿子也是小不点？”
“那倒没有，很正常的一个。”
“不可能？”
“真的，等会儿去学校，我指给你看。我和你说，他家的房子很好呢，象古时候的房子一样。真的？”
现在，孙眉才发现，刘英英说起马路消息，可一点也不比陈丽丽差，并且是比陈丽丽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她八卦的还是大人的事：了不得。
当然，大多数的时候，孙眉和刘英英还是玩小孩子的玩意。
机械厂，最多的是铁，做的产品都是铁制品。而生产工具则大多是车床。也就是说用车床把铁车成产品。而车掉的铁就成了铁屑。铁大致分为两种，生铁和熟铁，生铁车下来，成沙粒状，有时，会把车工的脸搞成黑色。而熟铁，经车床车，铁屑成卷起来的条条状。
这不，孙手上拿着的深蓝色条条就是，因为，近来，她和刘英迷上了熟铁屑。
拿一根铁屑，折起来，那圈圈就会张开，象花儿一样，宝石一样的花，蓝蓝的，卷成几卷，很是好看。这是，她想起了唱戏的演员，好象她们头上带的做成饰物的也有这样子的，圈圈状，订上扭扣，随着步子的移动，一颤，一颤，很是好看。
可是孙眉她们想不来怎么做成那个样子，虽然折成圈很好看，可是，没有东西可以帮她们做成她们想要的，她们只能，拿一根铁屑，折起来，对着阳光，伸到头上，比划着：“好看吗？”
“好看，我呢，这样子好看吗？”
“当然是好看的？”
臭美两女生。
虽说现在孙眉己是十四岁，算得上是少女，可她的行为举止比小女孩好不了多少，当然，大家都差不多
近来女生们私下里暗流涌动，怎么说？
当初和高雅歌一起转入镇小的有很多其他地方的人，家大多离学校有点远，起码得乘十一路车半小时，有的则可能一小时。
别小看小地方来的生源。说起来，王家湾来的同学中，学习成绩好的特别多，犹其是女生。再从分配到各班的反映来看，这种情况错不了。
可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话从来就是准确的。别看都是好学生，人的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
大家女生在一起，说说闲话是正常的，聊八卦，议论别人再是正常了，这么一说二说就说到自己的身上：先么是班上谁长的最好看，再就比较谁的成绩好。成绩好最是让人羡慕，虽说成绩差的人并不是笨，是懒，不想天天坚持学习，爱玩。
不知是谁：“你们说，怎么王家湾来的成绩都那么好呢？”
“嗯，就是嘛？”
王家弯离学校半小时的路程，那地方大家还是有点知道，有的亲戚就在那边，大家没觉得那地方有什么特别，怎么出来的人学习都这么好？
“是不是有我们不知道的呢？”
“没听说。”
“哎，王苗珍，王可元，王丽芬，王春芬个个成绩那么好，都是王家湾的。”
“就是。把本来我们班上成绩好的都比下去了。”
“是么。”
又有人说：“别说，虽然她们都是从王家湾来的，可也有差别？”
“怎么说？”
“你们没发现吗，其他人都还好，大家一起玩心性差不多，都玩的来，也好说话，就王苗珍，仗着自己成绩好，很是骄毛，是不是？”说完，眼睛一个个看过去。
有人歪着头想，有人蹬着眼，好象在回味：好象是这么回事。说来，大家相处差不多快两年了，可以这么说，天天呆一块，能感觉不到吗？
“呵，呵。”有人笑：“那又怎么样，人家有那资本嘛。”
“说的是，可是，大家都是同学，成绩好就那么了不起吗？用得着这样吗？”
有人赞同：“就是，我就是看不惯。”
成绩好的很是得到大家的认同，天天在敬佩眼光的光环下，不骄傲，好象有点说不通。再说，作为老师，偏爱好学生，最是正常。
可是，大家说王苗珍同学，成绩好，长的也不错，老师也很看重她，但是，她的骄傲就有点过了，是那种爱理不理。小孩子也有自尊的好不好，一次，两次，你说话带点骄毛口味，人家能忍受，三次，四次，再多次，别的同学没意见才怪。
这不，大家聚一起，话说开了，能得到一至的意见，是可想而知的。
有人说起，得到赞同，麻烦来了。
又有人说：“你们说，她这样子，大家是不是都看不惯？”
点头，都点头。
“那我们以后不要理她？”
“不好吧？”是呀，作为同学，这好吗？
“就算我们不理她，老师也管不着。”
“是是是，可是，她成绩好是她自己的事，她是有骄傲的资本，她不理我们，我们不理她，这，好象也行的通？”说着说着，意思好象变味了：“这好象也说的通呢？”
大家都笑了起来，表认可。
又有人提议：“等到期末选三好学生，大家是不是选她？”
从四年级开始，每学期的三好学生，学习积极分子等，李老师会挑出一节课的时间举行选举活动，大家不记名投票，谁的票多，谁得。
“这，不太好吧？”
“三好学生，那是德智体面面好的学生，就她那骄毛样，不能当。”
“可是，她成绩好呀。她没得当选，其他人更没那资格。”
“谁说一定非得成绩好的，都差不多的也可啊？”
“这。。。”
这个主意有点馊，想出来的那人，大家猜想，肯定在王苗珍那吃憋吃大了。
“我们选王可元，她成绩好，又和大家相处的好，你们说，怎么样？”
王可元，也是从王家湾来的，成绩好不错，性子也不错，可是相比王苗珍，总是差那么点点。
有人说：“到时候再说吧。’
有人说：“那我们选王可元。”
又有人说：“我选王可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