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章 不变是回忆（1 / 1）
那天，他们谁也没有说话，他吻了她，他抱着她静静躺着，他握着她的手，她听着他的心跳，彼此不说一句话。
大学时，她也很喜欢靠在他怀里，什么话也不说，就看着天上的白云，只是，卓孟然这个人不怎么喜欢出去，于是她说，孟然以后我要住水晶做成的大房子，这样，以后就不用出去看星星了，你也可以陪我。卓孟然只说哦，就什么话也不说了。有时，她觉得卓孟然这个人很笨拙，比如，她都那么说了，按照稍微有点儿浪漫细胞的男生都会说，那我以后就建一个水晶大房子给你。卓孟然太笨拙了，笨的只说哦，这算什么，这表示她说了一大段话，而他只表示他听到了而已。有一次她不高兴了，她靠在他怀里扯他衣服，说，孟然，你好笨哦，你看柏师兄就比你好多了。然后卓孟然生气了，他大吼了说，我就是没他好怎么样！
什么时候睡着，什么时候醒来，卓孟然已经不在了，她睁着眼睛好久，再闭上眼睛，一颗眼泪无声流了下来……
这几天卓孟然似乎很忙，进出的人很多，柏乐同，顾小融每次经过，都会看她几眼，有些怪异。直到，这天，卓孟然打电话让她进去。
推门进去，柏乐同和顾小融也在，本来还在说话的，见她进来都停了，看着她。她走过去，卓孟然指了桌上一堆文件，“后天做完。”
“是。”她抱了文件出去，也不看另外两个人了。
等她出去了，柏乐同才说，“卓孟然，你真的觉得是苏师妹？”
顾小融也在旁边说，“卓师兄，我也觉得苏师姐不是那样的人。”
卓孟然没抬头，“事情还在调查中。”
然后，顾小融出去了，柏乐同留下来笑了说，“把苏师妹借我老婆用几天怎么样？”
卓孟然抬头看他，“好啊，正好我也想放她几个月长假。”
“别呀，半个月就够了。太久了我怕你舍不得。”
卓孟然拿了电话，“工作给楚晚，从今天起，你放假三个月。”
“我替我老婆谢谢你了！”柏乐同出去，走到苏秋那边，“苏师妹，清甜怀孕了，想你过去陪她，我明天要出差，很长时间估计回不来。”
“她怀孕了？嗯，我待会儿就过去。”苏秋笑着说，激动站了起来，对面楚晚停了工作，抬头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又低下头去。
很快收拾了东西，她搭电梯下去，没搭出租车，她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其实她还不知道他们家的地址，就这样走着走着，她打电话给颜清甜。
“甜甜，要不要出来逛街？”
几分钟后，她和颜清甜约在商业街门口见，颜清甜说，“难得找我逛街，要不这次你请客？”
苏秋拿了卓孟然那张卡出来，“刷卡。目标是，刷爆它。”
“很好！出发！”颜清甜拖了她的手就跑。
这样的日子回到了大学时代，那时她们三个人结伴去逛街，逛到走不动，三个人拖着满手的东西坐在广场的喷水池那边吃冰淇淩，然后天黑了回去。
“苏秋？”身后有人叫她。
苏秋回头，是唐心灵，旁边还有一个女人，那个人她还记得。
“怎么样？”试衣服的颜清甜出来了。
“苏小姐，你好。”慕兰笑着跟她打招呼。
……
商业街尽头的咖啡厅，四个人面对面坐着。唐心灵问，“苏秋，什么时候回来的？”
“两个月前回来的。”
“这样啊，”唐心灵说，“苏秋，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吃个饭？好久没见了。”
“嗯，好的。”苏秋点头，颜清甜难得在旁边安安静静喝果汁，偶尔看她几眼。
又随便聊着，唐心灵说，“苏秋，我表嫂还有事，我们就先走了。”
“嗯，好。”苏秋朝她们笑着点点头。
走的时候，慕兰回头朝苏秋笑了说，“再见，苏小姐。我叫慕兰，景其尚的大嫂。”
“再见。”苏秋愣愣点头。
“这人真怪，都再见了才自我介绍！不过看着好像挺眼熟的，好像在电视上看到过。”颜清甜搅着果汁说。
苏秋还在发呆，颜清甜推了推她，“哎，时间还早，我们继续。”
“嗯，走吧！”
两个人继续逛，整条街走下来，天色已经黑了，颜清甜说，“去我家吧，把玫瑰也叫来，我们像大学一样开个卧谈会！”
“明天吧，明天我去找你。”
“那好，别到时候又说加班！”
“不会啦。”
两人分开，她提了大包东西打车回家。摸了好半天才掏出钥匙，开了门，开灯，所有房间的灯都打开。
走进卧室，拖出床下的纸箱子。乱七八糟的东西装了好多。比如，小学毕业同桌送的钢笔，妈妈第一次买给她的发夹，初中班里那个最调皮的男生强塞给她的信。她拿了那个粉红色信封出来，至今还没打开。还记得当时她拿着那封信不敢回家，又不敢扔了，怕被别人捡到。捏着那封信她不敢回家，好晚了才偷偷摸摸回家去，妈妈在小区门口等她，见她回来，很生气的问她怎么回来这么晚，她支吾着说去同学家玩了，妈妈才拉她回去，给她热饭吃。晚上她锁了房门，从书包里掏出那个信封，妈妈在外面敲门喊她喝牛奶，她飞快把信封扔进抽屉，锁了才敢出去。
现在想想，当时真的好傻。苏秋笑了撕开信封。一张叠的正正方方的纸，展开，歪歪扭扭的字，开头第一句，苏秋，从我第一眼看到你，……最后一句，明天放学我在学校旁边香草奶茶店等你。香草奶茶店是她们学校旁边最受学生喜欢的一家店，放学了，几个要好的同学一起在那里喝奶茶，互相抄作业，有时也会偷偷小声议论男生。反过来，背面用粉色荧光笔写着‘I Love You!’，后面画了个粉色心心，初中才刚学英语，单词还写的很难看，不过，从一开始发英语书时，大家最关注的不是你好怎么说，而是，我喜欢你之内的用英语怎么说。呵呵，苏秋有一次忍不住笑了，看来，她是辜负了初中小男生纯洁的心意了。
脸上的笑意顿住，手指轻轻捏起红色天鹅绒盒子，轻轻打开，星星般闪亮的钻石戒指，取出来，套上左手的无名指，她笑了……那天，景其尚问她，苏秋，你愿意嫁给我吗？
她回答，愿意。
那是，25年来，第一次有人向她求婚，这是，25年来，她收到的第一枚钻石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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