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3 Legal High（2）（1 / 1）
庭审时狩魔果然先发制人。
“汝可是经常为人辱骂？”
被告明知对自己不利，还是点了点头。
“何种心情？”
“果然，心里会不太舒服。”
“故起杀心。”
御剑喊了异议：“检事诱导提问。”
他当然明白这其实只是互相问候一下罢了。
“当今大学生情侣吵架时经常会说杀了你，有夫妇吵架时也脱口而出。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但他们至今都没有杀过人。因为真正想杀人的人是不会说这句话的。这句话只是泄愤。被告，每次骂完之后是否会发生让你感动的事？”
“没错。每次骂好之后第二天看我不去上班就会电话来，说我怎么还不去。我其实很感激老板。”
御剑摊摊手：“被告自己都说了，很感激老板。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痛下杀手呢？而据被告所说，老板时常请下属去他家做客，下属们，尤其时长给老板添麻烦的被告一定会打下手帮忙。那菜刀上有指纹岂不是显而易见的吗？所以，为了更好的证明被告的清白，辩方要求传唤辩方证人。”
矢张笑嘻嘻的站在证人席上，狩魔能看到辩方律师额头的冷汗。明明是友方证人，为什么呢？
“证人。犯罪发生时，在距离案发现场15公里的逆转公园里，可曾记得有人来买过咖啡？”
他甩着两个袖子：“我当然记得啦。那天就一位证人来买过咖啡嘛。御剑你不是之前问过的吗？”
“这次是在法庭上正式问！”
狩魔好像能明白他额头冷汗的原因了。是唯一的证人所以只好让他来作证，御剑是没的选了。
“那个人的确在这法庭之中吗？”
那人将手指向了被告：“什么在不在嘛不就这里坐着吗？”
狩魔果断喊了异议：“汝当时声称记忆不清，现又为何能够指证？”
“当时刑警说我记错了所以我就没了信心了嘛。御剑给我看了照片我立刻就记起来啦。就是这个人。”
“汝怎可如此确定？”
“因为他直到太阳下山前一直坐在长椅上观赏植物。”
可以说是铁证如山了。但这次的目标不是救人，是要检举白濑。御剑理所当然的将他拉了出来。
“被告说审讯时你踢了他椅子，将他绊倒，还恫吓了他，可有此事？”
他当然死不赖账，哪怕站在他面前问他话的是曾经被他打骨折的御剑。
“辩方其实也是检事，是知道的。局里审讯室的门是开着的。如果发生了那样的事，整个楼层都能听见。”
“被告说当时门是关着的。”
“那根本就是他记错了。”
接着一大批刑警都来证明说门是开着的，证明白濑的审讯合法，还说那天特别的安静，没有什么异样的声响。他们几乎都以刑警的身份担保说白濑的审讯一向特别安静。
狩魔觉得作为检事还是表面上帮一把比较合理：“白濑刑警乃名刑警，曾与吾共事多年，人称审讯高手。偶有彻夜审讯，SL-7中已为众人所知，但并非为审讯而审讯，而为破案。恫吓等手法并未付诸实施。其对岗位之敬业程度乃后辈之榜样。”
“再者，吾亦有证人证明被告之不在场证明不成立。”
御剑本以为这会是一场很快结束的庭审，但事实却并非如此。有检事狩魔豪负责的庭审怎么也不可能如此顺利。他要求传讯新证人。
“因为没事先登陆辩方提出异议。”
完美的证据完美的证言便是一切。如果有了新证人，证言便不可控，不可控状态下他是不可能战胜老师的。
“此证人可粉碎被告之不在场证明，于本案密切相关。”
御剑看着手里的表。因为对手是弟子所以才留了一手吗？不过这也证明老师的确是认真的。这样的对决鹿死谁手真的让人很期待。上来的是一位大学生打扮的女孩子。
“证人。前日下午2时许，汝身在何处，在做何事？”
“我在逆转公园买了咖啡，坐在长凳上写生，一直到黄昏。”
证言一出旁听席上一片哗然。
“可是从小卖部买咖啡？”
她点头表示赞同。
“可有可能记错？”
“不可能。因为我每天都写日记，记录每天的生活。这5年来一天也没停过。”
狩魔上交补充证物：“此乃前日日记之复印件。发稿日期乃当日，并无再次修改之痕迹。”
御剑仿佛受到致命一击，当场喊出休庭。法庭如他所愿的确休庭了，却只有5分钟。狩魔认为这只是最后的挣扎罢了并没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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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侍，5年份的日记。”
御剑点了下头，开始狂翻起来。由于受过训练，他们可以秒读好几百字，所以翻日记就像翻书看书页码一样迅速。看完5年的日记。抽出几张，休庭时间完结。
“这就可以了吗？”
“至少可以稍微撑一些时间吧。”
他拿着仅仅几张纸回到法庭。有罪抑或无罪仅靠这几张纸，虽然感觉很单薄但对手是老师，又有那个律师会感觉不单薄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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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法庭宣判……”
裁判长锤还没敲下御剑喊了异议：“辩护方尚未询问。”
“可这已经是铁证了。再问也只是浪费时间。”
他摇摇手指：“是不是铁证必须通过询问才能得知。”
“接下来辩方将就日记内容进行提问。”证人点了点头。
“2009年3月12日，星期四，深夜又吃了卖吹的超咸拉面。有时控制不住想暴饮暴食呢。可是事实？”
她点点头：“的确是事实。”
“但这家拉面每周四停业。我也特地去问过，近5年都都如此，作息从来没乱过。”
狩魔的手上加了些力道，将衣服抓出一丝折痕。没想到御剑在短短5分钟内就能做出有力的回击。他想喊异议，但一定会被驳回。
“2010年9月11日也有一篇。附近的幼儿园开运动会了，小朋友们真可爱。但这家幼儿园开运动会是一个星期前的事。虽然每天都记日记，但也有写不出的时候的吧？同样也会有一天经历好几件趣事的时候。这种时候如果全写下来就太可惜了，所以写下一些，将余下的留在没事可写的日子，是不是这样？”
证人只好低下了头。
“辩方再问一次，写生那日是否真是案发之日？有没有可能是一周或者一个月前？”
她无话可说，只能回答“不知道”。这一关居然被破了狩魔觉得不得不表扬一下自己弟子的实力。若是平庸的律师绝对会被这一关卡住的，就算是御剑他也没想到最后的垂死挣扎居然有效。
“接下来辩方要求询问白濑刑警。”
百濑被带上证人席，依旧一脸恃才傲物的模样。
“询问时门是开着的，很安静，没有任何声响。众人都是这么证明的对吗？”
“是的。我没有做任何违反规定的事。”
“那这张表又是怎么回事呢？”
御剑抖了抖手里的纸：“这是一张旁边楼房的施工图。从图上我们可以看到，从案发这一天时至今日，旁边的楼都在进行原楼房的拆解作业。也就是说旁边从早到晚都在轰隆作响！针对这一情况，大家居然异口同声的说安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据我所知从今年夏天提倡政府部门环保节电开始整个夏天至今天都保持开窗通风状态。明明旁边正在拆楼，大家应该吵得要命。”
“每个人对于声音的轻或响感觉程度不一而已。”
明显是个借口罢了。而对于这样的人，只有激将法才有用。
“白濑刑警是为了强化逮捕率才复归地方警局的，可是如此？”
“没错。”
“您回归后逮捕率提升了吗？”
“有一定的效果。”
御剑拍拍纸：“我可是检事。从我得到的数据看，反而下降了。”
“有些成果是不用单靠数字显示出来的。”
“不想辜负周围人却拿不出成绩，你是不是有些焦躁呢？”
他挠挠头：“我不明白你这问题什么意思。”
“你害怕传说中的名刑警变成一个不中用的老头。”
狩魔喊出异议，却没达到法院的认可。
“你是不是倍感焦躁呢？如果审讯的全面可视化得到批准，你将越来越那不出成绩来。那个人已经没用了。周围诸如此类的留言蜚语是不是让你倍感焦躁呢？”
他看见白濑渐渐变了脸，知道自己激将法成了，心里稍稍有些欢喜。
“过去被成为审讯高手的你所用的手法以后再也无法使用了。所以在可视化实行前无论如何也想再辉煌一次。时代变了，那个人已经没用了。这些流言蜚语让你变的焦躁不安。所以你还想展现自己的实力，告诉他们你还行，告诉他们你的时代还没有结束。而你这种可怜的自尊心带来的恶果就是冤假错案！为了不穿帮你造了一间密室，在里面用尽各种手法……”
“你懂什么！”
白濑终于完全上钩了。
“你说什么？”
“空谈可视化这种权利阶层的东西就能逮到真凶吗？你也是有搭档的人！少在这里装清高！”
“我的刑警至少比你有用。”
“比我有用？就那以错抓出名的家伙！我可是有多年经验的！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他就是凶手！”
御剑斜着头看他：“刑警的直觉吗？”
“那种人渣不稍微施加点压力根本不行。”
“你是凭直觉决定犯人的是吧？”
“看他吞吞吐吐的样子就知道是他杀的！”
“我是说让你拿出证据来！”
“看他那眼睛我就知道！”
吼出这句话，狩魔叹了口气，法庭鸦雀无声。而白濑双手撑住证人台，不一会，走了出去。
裁判长敲下木锤：“现休庭，5分钟后宣布判决。”
御剑看了看狩魔，又看了看手头的日记：“真是奇怪。老师说过不会放水的，也的确没放水，但这低级错误，不像是老师会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