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 逆转小夜曲(16)(1 / 1)
好不容易所有人都回到家中,一大群孩子乖宝宝似的排排坐,水镜站在狩魔边上,裁判长模式全开。雾人裹着毯子坐在一边,任何人都能看得出他在现场算是强装镇定了。说实话,被两位怪物波及卷入打架事件中还能活下来真的很命大了。
“尔等悉数司法人员,必会作证。每人一次机会,若有从吾手中逃脱之信心亦可选择撒谎。”
草太耸耸肩:“我先问一下,如果证词得不到信任怎么办?会动手吗?”
狩魔打了个响指:“是否可信由水镜决定,吾只负责询问。”
水镜掏出木锤轻轻敲了几下手:“猿代阁下,法律上你的确战无不胜,但如果选择辩护,如果和老师对质,是否可以成功解救所有人呢?我拭目以待。如果做不到,我想作为你委托人的牙琉检事是不是考虑换律师更好呢?”
“我会败?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他就差站起来了,“我会让这里所有人都无罪!”
“杀人的人,应该就是大庵先生。我听到他的声音的。”
听到洛米亚说出这句话他立刻条件反射的站起来:“我说过人不是我杀的!是你儿子杀的!”
御剑双手抱胸:“洛米亚小姐,为了令公子,是否可以请您拒绝作证呢?而且我们也不能一开始就内讧啊。必须所有人都无罪。”
雾人推了推眼镜:“真是很有趣的案件呢。犯人和被冤枉的被告以及检事律师方都得互相掩护。”
“首先没有我犯案的证据,我也有证人,就是美贯。她可以证明我没离开过。”
水镜摇摇头:“以你的水准,要欺骗她太容易了。对于你的不在场证明,法庭不予采信。只能说现场没留下对你不利的证据。但你自己所主张的洛米亚女士是你母亲,以此作为杀人动机的可能性也会纳入法庭。有异议吗?”
他只好摇摇头:“没有。”
“那接下来,请眉月刑警作证。”
“人根本就不是我杀的。”他摊摊手,“我承认,我目击了杀人时刻,而且那时我的确也在现场。”
响也“诶”了一下:“那你真是目击者?”
“现在改为目击者不说我是杀人犯了?检事大人。”
话一出口他立刻被呛得哑口无言。
“我建议询问我的话还是先询问牙琉为何要袒护犯人。”
狩魔手捏了捏袖子:“按顺序吾会询问。尔等每人皆为证人亦为嫌疑犯。需知无不言。汝在现场有何发现?”
“我在现场……没有任何发现。”他低下头,“最后一首歌漏音以及错音很多,那是因为被杀的场面一直挥之不去。他说我如果交出真茧就能既往不咎,那种东西,我怎么可能偷的出来。那种东西一开始就不存在。所以我就说没有,他根本不信。发生了争执,他拿出枪,被我抢下,然后我用枪指着他,但没开枪。就在陷入胶着状态时,他忽然全身像起水一样肿胀,几秒后便爆裂,血液四散。散列的同时地上有好多小白虫,将地上的骨头和肉都吃干净了,然后那些小白虫可能是吃的太多了,也一条接一条的爆裂了。量我是国际刑警看到这场景也被吓的半死,小白虫正在吃尸体时墙落在了地上,由于没上保险,走火了。就是墙上那大洞。”
御剑将手放在脑门边,这是他思考的习惯性动作:“我认为这份证词可信度百分百,因为里面包含了庵所不可能知道的情报。若非亲眼所见,他不可能编造的被害人真正被杀的原因,更不可能知晓虫子的存在。”
水镜也点了点头:“这是目前为止可信度最高的一份证词。眉月刑警,你可有看见犯人?”
他摇摇头:“没有。当时我被吓傻了,我知道犯人也许就在天窗,但本能的觉得很害怕,根本不敢回头。当时耳麦丢在了一边,我想这就是洛米亚小姐能听到我声音,断定我是杀人犯的原因。”
“也就是说真正的犯人并没发出声音?”
“是的。我想没有。”
水镜将矛头对向了响也:“牙琉阁下,凶器为何您应该一眼就能辨别,眉月刑警并不具备此条件。您最后却判定眉月刑警杀人,请就此作证。”
就在响也想发言时御剑阻止了他:“牙琉检事,真相基本已经呼之欲出。我能明白你帮王泥喜律师见到母亲的好心,也明白你和眉月刑警的友情,所以我追加的问题就是,王泥喜律师和眉月刑警,你选择哪个?”
他头低的很低:“大脑门是我的学弟,我毕业后毫不犹豫的将初中部的学生会会长给了他,大庵对我来说同样是如亲人般存在的好友,碰上难题第一个便会想到依赖他。当时,正因为想两全,所以才想到将杀人罪推给马基的。而且被告不得指证自己的辩护律师,这是法律规定的。所以我就想到让大脑门第一时间变成辩护律师,这样就可以安全上垒。现在要这样两选一,我真的很难过,当时并没想到会变成这样。以为大脑门会顺水推舟做有罪辩护的,真没想到他忽然改变主义,出了茬子,既想带走母亲,又想胜诉,想双赢。”
“言下之意便是,王泥喜律师想带走母亲所以杀人。可是如此?为了让事情看起来毫无破绽,你利用了庵的走私。”
“我事先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一点也不知道。后来发现罪证确凿了,发现真的是走私了,不知不觉就改变了主意,想到正好可以将走私和杀人联系在一起成为动机,趁机嫁祸。我承认……洛米亚,或者说或真敷优海小姐的确是我刻意骗来日本的,就是为了让大脑门可以绑架。舞台的确就是为了他杀人而准备的。即……我是共犯。”
自己的弟子居然会杀人?雾人首先坐不住了:“响也,王泥喜君怎么可能杀人?首先说的那场景,目击者并没看见杀人者是谁,现场也没留下任何对王泥喜君不利的证据。怎么能断定人就是他杀的呢?说不定他的确劫走了或真敷小姐,但杀人者另有其人呢?”
“当然,到了正式法庭我们的确会这么主张。”水镜微微一欠身,“牙琉委员长不必如此激动。现在只是在审查前弄清事实罢了。正式法庭时会将责任推给一柳万才。”
她将视线转回王泥喜:“王泥喜阁下,请您告诉大家,是否有杀人。你的证言并不会作为呈堂供词。”
终于,他点了点头:“被害人,是监视者。所以,为了计划的顺利实施,必须杀害。我承认,是我杀的。我第一次看见母亲,就是在那黑色的地道里,借着房间里的那一点点微光。我带了便携性的发射器,将装着虫卵的针注入被害人体内,后来的,不说你们也明白吧。”
雾人看着自己的弟子,既惊讶又懊恼。居然会杀人?!那一次踢死严徒时他如此慌张,而这次居然会主动杀人?!
“废了那么大功夫,杀人了,但事实却让你更绝望。最重要的母亲根本没有过去的记忆,当然也没有关于你的存在的任何记。这世上可以证明你存在的人……已经一个也没了。所以那时才如此歇斯底里,很远就能听到你一直在问为什么。看洛米亚小姐的情况,虽然没受到明显伤害,显然受到不小惊吓。”
他只好点头承认。
“我当时就想,学院不可能料不到他来日本可能和你会见面,尤其是牙琉检事的邀请。一定会事先做好准备工作。这下全白费了呢。”
狩魔手捏了捏衣服:“结论太过草率。此人之记忆并非失去,乃是被封存。”
“被封存?!”御剑激动的站了起来,“老师,就像您封存我记忆这样吗?那也就是说是可以解开的?”
“不知暗号,尚需时日观察。”
王泥喜微微松了口气。至少不是完全没希望。他这次杀人总算没白费。
“但是,绝对不可能白白帮忙,对吧?”
水镜看着草太,一脸“就你最了解我”的表情:“的确如此。作为犯人的王泥喜律师,共犯牙琉检事,必须受到严厉处罚,当然不是法律上的。御剑阁下,猿代阁下,相信二位也没异议吧?牙琉委员长可有异议?”
雾人摇摇头:“王泥喜君的所作所为虽然值得同情,但杀人却是事实。我虽然心疼,但也认为必须严肃处理。”
“还有一件事急需处理。”水镜缓了口气,“御剑检事,相比您已经感觉到了,虽然同为老师的弟子,但我们终究还是两派,且现在分化成了三派甚至四派。正因为有这样的分歧才漏掉了两位重要的幸存者也是证人。若不统一,势必最终会成为一盘散沙。不知意下如何?”
“我也正想说。平民一盘散沙是无法打倒连续杀人犯的,这一点我们在成人仪式上早就体会过了。必须用一种大家都认同的方法统一所有成员。”
马乃介甩着枪:“这还不简单?用拳头啊。谁拳头硬谁就统一对方。虽然对方是女人,但这世界可没女人。如何?”
所有人都表示同意。
“那就这样。时间就定在以星期后,地点就在检事局的体育馆,决一胜负。牙琉检事,王泥喜律师,二位哪位迎战?”
两人都摇摇头:“算了,跟着老师吧,我们没有赢面。”
知道接下来会是一场腥风血雨,两人哪还敢造次,只希望老师能给他们留少许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