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 酸酸甜甜的过往（1 / 1）
狩魔坐在办公桌前，打开电脑，翻看着御剑的日记，听着他的歌。屏幕前放着那根铁鞭，时时刻刻提醒着他自己的罪孽。隔壁房间不断传出时而严厉时而撒娇的笑声。响也最后虽然躲过了那一顿打，但的确也被整的够惨。御剑用了些损招折腾了他好一会，直到刚才才结束。被整的欲哭无泪的弟子无可奈何只有使出看家本领卖乖撒娇祈求老师别再进一步修理自己。那两声狗叫听声音似乎是响也学的，御剑一旦恢复了记忆就是个滑头鬼，连狩魔都好几次被整的无可奈何。记忆封存了整整10年，今天终于全部释放，他恐怕要将这10年没作的恶全都报复到弟子身上了。
“怜侍，狗可是不穿衣服的。”
冥也在一旁凑热闹，一点不避嫌。这女儿看样子也养坏掉了，果然在没母亲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女孩子会有些异样，冥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用这样吧……”
响也希望自己的老师能将这突破底线的问题给挡回去。
“冥，这果然太过分了吧？”
冥摇摇手指：“有什么关系？那东西又不是第一次看到。话说第一次见到的实物不就是你的吗？”
响也“诶？？？”的站起来，却被御剑狠狠拉了下颈部项圈的铁链，接着又被摁的蹲下了。他双手抱胸，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手臂：“冥，那是意外。”
“无论是不是意外总之是你开的头。”
“那是什么事？”响也蹲在地上双眼却炯炯有神，“难道是瞒着狩魔检事干了什么？”
“这白痴睡觉不关窗户，狗窜进来了。”
“我到现在还是认为如果当时睡老师的房间就不会发生这种悲剧了。”
一听到这句话她就来火：“都怪你！有浴缸的房间被爸爸抢了！”
“就这点来说，我和你蒙受的损失是相等的。我们应当齐心协力找老师赔偿精神损失费。”
夕神“切”了一下：“平时每晚每晚和狩魔检老爷子做那事做惯了所以睡觉不裸不习惯啊。发生意外就被看光光了。”
冥一鞭子招呼过去：“爸爸可不是那种人！”
“我要听整个故事。”
御剑叹了口气：“好吧。就告诉你吧。”
那是御剑13岁刚成为检事那年的故事。那年他13，冥才7岁。为了侦查一个案件，一家人来到了一个很偏僻的森林小别墅。这间别墅有3间房间，每个房间带独立卫浴。中间那间房间特别大，里面的浴室有浴缸，另外两间房间附带的卫生间只有淋浴。才走进房间，放下行李，御剑就很快速的估算了一下并冲向了中间那间房。
“这件房间是我的！”
冥虽然慢了一拍但也当仁不让理直气壮。
“不可能。”
御剑看样子也不想让出浴缸。
“这是唯一一间带浴缸的房子。女孩子要浴缸，男孩子只要淋浴就可以了。”
谁知他反唇相讥：“为什么一谈到卫浴方面你就反复强调你是女孩子？”
她鞭子比嘴更快的回击了对方：“我明明就是个女孩子！总之这房间是我的。”
狩魔在外面看了一会，这对儿女似乎完全没有要休战的意思。他拿起行李理直气壮的走进去：“汝二人在吾房间作甚？”
两人看着最晚进来却最理直气壮的长辈一下子傻了眼，哑口无言。
“吾等将借宿3-5天不等。汝二人亦回房间整理行李。”
御剑先战战兢兢的开口：“可老师，这房间……为什么……”
冥也决定和御剑结成统一战线先将最大的敌人赶走再说：“爸爸，这房间是我的！”
“此房最大，汝却最为年幼，为何属于汝？长幼有序汝该明白。”
御剑心里直吐槽这简直就是用年龄来压人！如果父亲在这里一定能喊出“异议”，不过就算父亲在这里，年龄方面也比不上这位能当父亲的父亲的老师吧？一边不甘心的吐槽明明是自己最先发现的一边只好拿着行李沮丧的走出房间。
“都是怜侍的错。”
“先来后到。是你的错吧。”
“男人都是坏蛋！”
狩魔关上门后她还不解气的用鞭子抽了下。要不是自己父亲敢得罪她这个大小姐早就被鞭子抽的体无完肤了。
“你要左边还是右边？”
“反正都一样。就右边吧。”
御剑不止一次想当初要是要右边就好了，偏偏要了左边的房间。要知道森林里可是有很多分不清是狼还是狗的动物的，窗户不关紧可是要吃大苦头的。就比如现在。
“啊~~~~~~”
左边房间传来异常嘹亮的惨叫声。冲进去一开，某新上任之检事右脚前左脚弯曲放在后面做支撑双手我枪。手势也好身体姿势也好规范的简直可以上教科书。当然如果教科书的尺度可以再放开些，大到可以忽略某个重要因素的话。而枪所指的对象——的确是只狼，一匹毕加索银狼！当然这匹狼最后也带了回去，取名龙，送给了孙女由加里。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两人进房间后冥首先注意到的不是那条狗，也不是准确的射击姿势，而是自家哥哥的怪癖。她眨巴着大眼睛上下上下不停的打量。而御剑在狩魔处理狼时回过神，终于知道自家妹妹在打量什么时发出了与刚才同等惨烈的叫声。
“小冥不要脸~~~~~~”
他赶忙捂住下面大声疾呼！
“是你送上门让我看的。白痴总是用白痴的逻辑做出白痴的行为污染别人的眼睛！”
没穿衣服就挨鞭子，还差点命中红心，御剑敢发誓自从进入狩魔家后就2次，一次是被冥抽，一次是败诉被老师抽。
“冥，汝无需惊讶。”狩魔倒是淡定的多，“汝日后必将领略到此器官之各种尺寸——从尸体处。”
她转身走出房间：“等你变成尸体了我会第一个来研究的。有本事你到那时再喊一遍给我听。”
狩魔处理好狼后发现自己恐怕又要失眠了，索性直接要了咖啡。
多年后的今天，听御剑叙述这件事，狩魔看着鞭子，自嘲的笑笑，写下了今天的日记。
至御剑信：
对于吾来说，此乃区区数日之前之事。对于汝来说，已过了16年了罢。在此吾只写下结论：失败了！吾差点杀了汝子。
吾区区数日前才想起使命，甚至将汝之牺牲归结为怨恨，迁怒怜侍。16年中吾失去了SS-5之所有记忆，不，乃故意封锁。仅留下些及其重要之片段，封锁记忆只为将怜侍抚养成人。吾虽传授其些许法律知识及一些从未传授过弟子之技巧，对其寄予厚望，却不曾想到怜侍揭发冰见子之罪行会使得吾设下之枷锁被反利用。吾仅记得极为必要之信息，将所记信息量压缩至最小限度，时刻记得冰见子乃最重要之人，却不记得为何重要，将原因与SS-5案件记忆一同封锁。怜侍得罪冰见子后吾勃然大怒，为抚养汝之子却因此失去爱徒而心伤，对他一再拳脚相加。吾整整16年浑浑噩噩作为普通人活到此时此刻，多亏怜侍能坚强的存活下来，或者说，因为刑警之协助勉强存活。若非如此，早已死于吾之枪下！过去已无法改变。对不住！吾究竟为何活到如此年龄！吾究竟为何在杀了汝之后苟且偷生！吾忘记使命忘记DL-6之真正意义日日活的逍遥自在！日复一日持续如此没有意义之人生！无意义！无意义！无任何意义！亦曾想过如若吾直到死前都不曾恢复记忆便好，又觉得能回想起来能弥补真是太好。能够向汝道歉真是太好。原谅吾原谅吾原谅吾原谅吾原谅吾原谅吾原谅吾原谅吾原谅吾原谅吾原谅吾原谅吾原谅吾！吾之计划一度因自己之愚蠢而大乱。吾在此发誓，必将竭尽全力完成自己之使命，完成与汝之约定，完成汝之遗志，改变怜侍之未来！
他不仅封锁了自己的记忆，还曾因为御剑性命受到威胁而封锁过御剑的记忆。现在想来，自己爽的约当真太多。
“老师，老师，对不起，我错了，请不要封锁我的记忆。”
15岁那年，他被狩魔压在床上，御剑说不出的害怕。双目被遮，他哭得凄惨，哭的委屈。为什么要封锁他的记忆，没有了逻辑象棋，没有了侧写技能接下来碰到案子该怎么办！狩魔紧紧抱着他，安慰他：“怜侍，相信吾。汝能力早在尚无自保能力之时开花，实在过早。待汝成熟后吾一定解除此段记忆。木秀于林风必脆之。过早盛开之鲜花只会吸引蜜蜂过度采蜜，落的枯萎之下场。汝如同三岁孩童怀金行于闹市，只会引来敌人，给自己造成不必要之伤害。待汝有能力保护自己之时此段封印必将解除。”
“但是……但是……败诉了怎么办……怜侍不要~~~~”
狩魔许下承诺：“汝失去记忆期间败诉吾定不会计较。”
那是他许下的承诺。当时他真的是真心的，但最后的最后，当御剑真的败诉的时候，他的所作所为却截然相反。
“对不起！怜侍知错了！一定改正！绝对改正！请不要抛弃怜侍！老师！求您了！别丢下我！我什么都做！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明明被打的哭都哭不出来，却用嘶哑的声音恳求，希望老师能破一次例。
“请下命令！怜侍保证服从！请快下命令！求您了！只要能留在您身边，哪怕……哪怕被侵犯，哪怕成为提线木偶，哪怕成为您的洋娃娃，无论被怎样对待被怎样玩弄怜侍绝无怨言！老师！求您留下怜侍！就一次！就一次！绝对不会有下次了！求您！”
不管这份耻辱自身能否承受，有多重说多重，有多贱说多贱。人格？尊严？贞操？一切的一切都无所谓！和这次机会比起来其他的根本不值一提。
“当真？”
“是！”
说的斩钉截铁，但当他看到狗项圈时还是退缩了。
“汝不是说愿意吗？”
喉咙发出几个无意义的字节后他擦了下眼泪：“老师，求您了，别让怜侍在众人面前丢丑。在您面前的话怎样都无所谓，求您别让怜侍这么出去。”
“汝刚才也只是说说罢了。”
“不……不是的！不是的！”
他拳头握的很紧，紧的几乎要捏出血来。
“也罢。汝穿上衣服吧。”
他以为老师消气的，却没想到换来的却是自己完全无法承受的结局。狩魔每次想到这件事心中都一紧。若当时御剑同意呢？真的会做出如此出格之事吗？
“汝为何忽然做次决定？”
几小时前狩魔终于问出口。他十分惊讶到底是什么迫使御剑下定如此大的决心。
“成步堂和千寻姐姐有约定，那晚吃拉面，详细告诉他小时候我伙食费被偷被学级裁判的详细信息。就是那一晚。但没赶上。姐姐成了被害者，这个约定永远无法实现。对姐姐来说大概只是心血来潮想打听一下下属的过去吧？只是一个转眼就忘的约定罢了。但对成步堂来说，却是此生永远的遗憾。我不知道会不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但我宁可后悔当初为什么交给您U盘也不想后悔当初为何没将U盘给您看。后者带来的悔恨要沉重的多。”
他看着手中的U盘：“汝那时……可曾想过用此鞭鞭打吾？”
“这怎么可能呢老师。”他自己都笑了出来，“这鞭子一下就能造成十分严重的外伤，非常人所能忍。这一下下去活活疼死也不足为奇，怜侍再丧心病狂亦不可能动对老师您用这鞭子的念头。”
“汝当时其实十分冷静。”
“不过有一件事倒是有些庆幸。”他别过头稍稍有些害羞，“不是任何东西都越早交出来越好。如果这根鞭子一年前遍到您手中，那一天我一定会被打得晕死过去吧？三小时，不知道会晕过去多少次呢。但我敢肯定3小时我是肯定忍不下来的。说不定会中途放弃，觉得死了更轻松，让体内的虫子了结我，整个身体爆炸，在您面前化作一滩血水。”
狩魔脸抽搐了一下：“幸好……当时吾并不知道有此鞭存在。”
作为对他这份心的回报，御剑得到了一本笔记本。
“此乃吾刚上任检事之笔记本。扉页之话语乃曾祖父之训诫。”
御剑对老师的家谱并不清楚，只听说几代前好像也有很出名的检事。看到这本日记才明白，他的曾祖父曾给他定下过规定，无论何种情况都不能使被告获救，不能使其无罪，换言之不能败诉。如果败诉便【全】【裸】受罚。在整个狩魔一族看来，“我努力过了”这种话都是败者为自己找的借口。就因为不够优秀才会败诉，努力过了还是不够优秀就等同于没努力。所以这话在全家眼里都是禁语。他可以想象的到老师也一定是在这种环境下被长辈训诫，成长起来的。
“老师我真的努力过了！”
原来那天自己一开口就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