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 有房不是家,有爱才有家(1 / 1)
御剑睁大眼睛在一旁看着:“这还真是怀念。”
“根据这些日子的观察和老师您只言片语的描述,我觉得这场景虽然是想象出来的,但一定不是虚构的。”
“简直就像将人的言语具象化的能力。这是曾经每天在这书房的场景。”
得到那么高的赞扬响也翘了翘尾巴:“如何?我擅长的不仅是吉他吧。”
弓彦也已经醒来,跑进了书房,这是他第一次进书房。
“这种程度,我也画的出来。”
冥在家里为了不殃及天价家具总是拿一根比较短的鞭子:“那你就给我画出一副能媲美这幅画的作品来。作为我名下的弟子若给我抹黑让我比不上这白痴的话我就再把你抽晕一次。”
挨了一鞭子的御剑往后退了一步:“你教育自己弟子我不管,但请不要殃及无辜的我。”
“你还敢说!当初是谁把这恼人的白痴塞给我的!”
说是一副画还不如说是写生,画中的场景就是这书房。角度看上去是以门为切入点的。房间的面积,即画面的纵深感也恰如其分的体现了出来。一张古色古香的书桌上,一位看上去不过十岁的小孩子正在埋头做作业。他的面部表情画的很隐讳,除了两个耳朵其他都用阴影遮掩,只能看见明亮的额头和作为特征的两撮刘海。不熟悉御剑的人可能根本不会想到是他。孩子胸前的领巾垂在作业本上,他的右手正紧紧握着笔在写字。就在他身后一位老者正双手抱胸严肃的站着,头微斜,眼神的焦点正是孩子手中的作业本。老者的侧脸一半画的很清晰,一半画的有些阴暗,这与他所站的位置有关。他右臂的线条与最右边那扇窗与墙壁相连的部分合二为一,半明半暗该是由于月光的照射。书桌与好几扇窗等宽,孩子背对着窗正对着门,月光温柔的洒满了孩子的整个背脊和眼前的书桌。
“看上去剑拔弩张的关系,看为什么呢?因为有了月光?所以整幅画的格调又很柔和?”
弓彦虽然成绩不怎么样,但好歹也不是笨到无可救药的傻瓜,还是看得懂点的。
“爸爸的表情明明很严肃,但整幅画的感觉却莫名的让人觉得很温馨。”
“老师您说这是每天的场景?好羡慕呢。”
御剑惊讶的看着他:“你们三兄妹没有?”
“妈妈只会看着哥哥做作业。让妈妈看着做作业可是哥哥的特权,至于我和妹妹,管我们做什么,只有到了时间点对我们大呼小叫的吼我们去睡觉。”
冥酸酸的“哼”了句:“不过要父亲一个一个字看着写完的也只有不自觉到稍微不盯就会考出一排F的怜侍了吧。”
“诶~~~~御剑前辈居然考出一排F啊~~~~~我可是没门都是满分诶!”
御剑想吐槽自己的F也比这家伙的满分来的分数高,但不知不觉眼神又移回了画上,眉头紧锁。
“老师,怎么了吗?”
他拿起笔在一旁题词:晚风轻拂澎湖湾,白浪逐沙滩。没有椰林缀斜阳,只是一片海蓝蓝。坐在门前矮墙上,一遍遍怀想。
也是黄昏的沙滩上,有着脚印两对半。
“这不是文不对题吗毁了一副好画!”
冥一鞭子抽了上来。
“不对!好秒!”响也睁大了眼睛,“老师,这是澎湖湾的歌词吧?”
御剑点点头:“老师搀着我,抱着冥,走在黄昏的沙滩上。”
“虽然是完全不同的场景但却异曲同工,意境相同!真不愧是老师!”
冥皱皱眉头:“这文不对题的哪里妙了?”
御剑仔细端详这幅画:“冥,这月光,便是你吧?”
她“哈?”了一下:“你在说什么啊白痴!”
响也补充:“总之一定是这个家的女性。冥检事曾经说过将老师当作弟弟来看吧?这正合适呢。”
她高傲的抬起头:“这家伙本来就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弟弟。”
御剑嘴角微微翘起:“画面中虽然只有两个人,其实是三个。小冥便是月光。远方的思念照亮了我们两人。月光和老师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个家庭总要个女性角色才能平衡,因为父亲这个角色太过阳刚太过严厉会让孩子感到害怕。老师不言自明就是父亲的角色,面色凝重,严肃,眼神锐利,紧紧盯着我的作业本确保我不偷懒的写完每一个字。而小冥则充当了润滑剂。月光温柔的撒在地上,洒在我的背上,洒在桌面上,也从侧面洒在老师的脸上,撒亮了他的部分侧脸和整个,使得本来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变的充满了柔和的爱。老师的眼神虽然严厉,但在月光的照耀下也体现了虽然表面上对孩子管教严格但心中其实对孩子充满爱的外冷内热的感情,使得整幅画虽然全部使用冷色调,但却给人温暖祥和的感觉。”
冥紧紧盯着画:“被你这么一解释,真的……这种感觉。”
“响也真的好厉害能画出这种意境的画!而且还是没有模特抽象写生的前提下!”
冥一鞭子过去:“你也给我弄一幅出来不准输给这白痴让我蒙羞!”
狩魔不知何事走了进来:“冥,切莫太为难一柳检事。”
不知为何看到他走进来御剑和响也这对宝贝师徒竟同一反应将画藏到桌底。
“看似已经完成,何不让吾鉴赏鉴赏?”
御剑的表情明显很尴尬:“哪里入的了老师您的法眼啊。”
响也在一旁附和:“就是就是,即兴之作罢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狩魔指了指墙上的那副画:“汝10岁所做之画已能如吾法眼。”
他回头看看画,又回过头尴尬的笑笑:“那只是儿时涂鸦罢了。”
“吾的确十分有兴趣。刚才评论吾已听见,显然并非泛泛之作。汝二人既将吾画入画中,为何不愿让吾看看?”
冥抽出了画板:“就是。明明画的很不错,可不准私藏!”
她将画拿到了狩魔面前,丝毫不顾御剑脸色大变的大叫:“冥!住手!太丢脸了!”
见过无数名作的狩魔再次眼前一亮。这幅画和御剑那副抽象的不同,虽然是根据响也脑子里的场景画的,但明明白白和真实场景写生无异。这题词,这笔记,该是御剑。虽然意境相同,但狩魔在乎的却是为什么他会想起这个场景呢?应该现阶段完全不可能记起来的才对。不过现在也不便问,否则反而会让他想起更多还不到契机想起的事。
“老师……有没有什么……不妥的……”
见狩魔眼睛没离开过这幅画御剑颤颤的问。
“吾有了一种……与当初见汝之画同样眼前一亮之感觉。明日买个镜框,裱好挂起来罢。”
冥第一个赞成:“好啊!就让这对活宝师徒天天出丑出出够吧!”
“左边既然老师题词了我右边也题词可以吗?”
狩魔当然同意:“可是想到好词了?”
“也是老师想到的。请允许我剽窃一下。”
御剑歪着头不明所以:“我想到的?”
他提笔写了起来:亲爱的,你慢慢飞,小心前面带刺的玫瑰。亲爱的,你张张嘴,风中花香会让你沉醉。亲爱的,你跟我飞,
穿过丛林去看小溪水。后面还故意写了一堆省略号。
“是根据父亲的心情来描写的吧?好贴切呢。”
冥发表着评论御剑却几乎同一时间喊了起来:“你……你……你为什么会知道这首歌!”
响也坏笑:“老师,如此失态如此不打自招真的好吗?脸都红透了哦。学长不是拷给我了吗?我为什么会不知道呢?”
御剑瞬间恢复镇定,却发现大家都在看着他。
“没……没什么。只是一首歌的歌词罢了。”
冥搜了一下:“奇怪,歌词搜不到啊。这首歌哪里去了?”
狩魔“唔”了一声:“难不成在未发表曲中?吾还没来得及听,想来该抽时间听一下。”
“老师,我更希望您能将U盘还给我。”
“汝不希望吾听?”
“什么时候您觉得我可以知道那些事了您再来拿U盘如何?等价交换。”
狩魔将U盘锁进了一个保险箱:“吾取走U盘乃是因为汝有写日记之习惯,一些细节汝写只是该是未察觉,但当下汝既已今非昔比则有察觉之可能。”
御剑接受这个说法:“既然如此老师您若能保证公平公正,保证不窃听的话我可以不拿回。”
狩魔打了个响指:“有何不可。”
一起吃饭后御剑将响也拉到了一边:“另半边脸,你故意的?”
“按照那时间点推算,狩魔检事对老师您难道不是又爱又恨吗?虽然听上去好像是借口,但我当时绝对没这么想,画好才发现的。”
“画就是作者心中最真实的写照。你虽无心,但却已不经意将其体现在画中。不过看上去也更自然了,我想老师就算发觉了也会正视这段历史的,因为他已经正视了。”
互道晚安后御剑躺在床上发现心中那副画一直挥之不去。金色的沙滩上老师搀着自己抱着冥走着,三人都笑着。为什么如此怀念?为什么会想到这个场景?自己去过那个地方吗?那是哪里?外婆的澎湖湾,这首歌写于等待死刑时期,自己到底是以哪些记忆为依据所描绘的?地图上查了一下,老师在美国的住宅的确在海边,但自己根本没去过才对。老师肩膀有枪伤是不可能带着自己过安检的。
“我们美国的家的走廊可是都比整个法庭宽呢,这里还真够寒酸,是吧,怜侍。”
“没错呢。和日本这里的不同,老师美国的豪宅真的大到夸张呢。好怀念从楼梯飞下来的日子呢。”
“哈哈,你飞了几次来着?都数不清了呢。”
御剑皱起眉头。这是两人在葛冰见子案件搜查中一段不起眼的对话,但为什么?为什么知道老师美国的家很大?虽然肯定很大就是了。为什么会说从楼梯上飞下来?还飞了好几次?自己应该……的确没去过。澎湖湾……离老师家不远的那个海滩……的确叫澎湖湾来着?听冥说过。幻想吗?但那时的冥会陪着自己幻想吗?不对,确实有记忆,飞下楼梯,被老师接住。
“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摇摇头,姑且在手机备忘录里写了句“别太相信脑中既定的记忆,努力回想那些不太可信的记忆”后便睡觉了。狩魔从表情来看似乎没任何不得体的地方,但他心里却很奇怪。为什么……为什么他会想起来……那段禁断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