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 探监雾人(1 / 1)
恢复过来的御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找王泥喜。响也找了好久才将这天线宝宝给找回来,他已经完全失魂落魄了。
“直接在家里养半年?”
御剑摇摇头:“一屋子的检事,养个半年会对他的辨证思路产生影响。”
“那把他叫给哪个律师?哥哥可是律师审查委员会委员长,有谁肯收他?”
御剑双手抱胸:“有两个人选。到底选哪个……明天还是去找牙琉律师谈谈让他做决定好了。”
狩魔洗好澡走了出来:“明天吾亦要与水镜同去,剥夺那美和玛丽之权力。一同前往,如何?”
有老师做调和剂与雾人的沟通应该会顺畅很多,御剑当然愿意。第二天一早三人齐刷刷的出发,狩魔注意到,御剑好像藏了什么东西。不一会来到监狱后看出他跃跃欲试的表情两人终于明白这为天才检事想干什么了。
“怜侍,何不打个招呼?汝受那些人照顾一月有余,理当还礼。”
御剑高傲的将头别过去:“老师,弟子可不是那么小心眼的检事。法庭上将他们治罪送进来已经够了。”
水镜想憋住不笑却没成功。嘴上说着没那么小心眼,脸上写满了想找借口开溜,也只有他才会以为老师读不出来。
“这属于私人时间发生的事,并不属于检事工作时间,我也可以不追究。”
御剑“哦”了一下:“检事审查委员会什么时候那么大度了?”
“吾与雾人需私下见面,约半小时。水镜需办手续出去美和玛丽之权限。汝自由活动,半小时后来便可。”
“那我就不打扰老师,半小时后再和牙琉检事商量那事吧。”
他快步向露天工作场走去,水镜笑笑摇了摇头。熊孩子就是熊孩子,一会该期待那边传来惊天动地的惨叫吧?
“老师,我也去办手续了,失陪了。这里是美和玛丽的地盘,您自己小心。”
狩魔挥了挥电棍:“自保足以。”
来到单人牢房,雾人很乖,已冷静下来,正是询问的好时机。有些事不言自明,比如他明白下一次庭审控方一定就是自己爷爷,有罪判决恐怕妥妥了。搞不好……将那件事扯出来的话,自己像那二流检事一样被判死刑也不是不可能。虽然才过了一晚,但头脑清晰的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的确是来探监,但其实,已经和提审没什么区别了。但正想不可避免的切入正题时外面却传来了阵阵惨叫。
“怎……怎么了?”
雾人满脸写着迷茫。
“无妨。该是怜侍去打招呼了。受照顾一月有余,故地重游招呼一声乃礼数。”
响也推推眼镜:“说的冠冕堂皇,难不成是去寻仇了?”
“男孩子便该有些活力。太文静甚至不如冥亦不妥。”
看雾人好像心思在外面狩魔也正好顺着他:“何不一同出去观摩?”
“那里面也许夹着曾经的委托人。虽然场面之惨烈非比寻常,但去看看也无妨。”
来到露天工作室,这哪里还有人可以工作,简直就是人间修罗!好几十号人都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还真是饱餐了一顿呢。”雾人挂着万年不变的笑容,“可真没想到你也会用鞭子,而且还是金属的。”
“要试试吗?”
“我就不必了。”
“牙琉检事也有一根,也会。是学校课程。”
“教鞭子……果然够有品味。”
“只要你别将品味一词的意思曲解了就好。”
狩魔认为雾人一定已经曲解,往床上运动方面想了。
“半小时以差不多,随吾一同回去。”
他说了声“弟子明白”便收了鞭子,水镜来到这修罗场也笑了好几下。雾人感叹能管住这顽劣二流检事的恐怕真只有自家爷爷。响也本就不在乎礼仪,跟着这么位老师说不定早已被污染了吧?
“总有一天收拾你!你个椅子检事!”
御剑不知为何觉得“椅子检事”好像是在称呼自己,但想想自己好像又没有过这个外号。为什么对这四个字如此敏感如此熟悉呢?他决定处理了王泥喜的事后回来问个清楚。那个人是哪个案件的被告来着?隐约记得好像是绕在自己手里的,记忆中冒出了奇怪的想法,这人好像是警局那边的副局长。但他只处理过严徒那案子,并没处理过副局长,也并没副局长落马过。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呢?他打定主意“一会回头再问”便走进了单人牢房。
“你这些天没参与劳动。恐怕因为监狱长是美和玛丽的关系吧?”
雾人坐下来,给大家沏了锡兰红茶。虽然这个说法有够悲催,但无论怎么说他也是这间“屋子”的主人。
“听说你那会天天被欺负呢。”
一想起那一段日子御剑就觉得毛骨悚然:“那个……外面那个眯眯眼,你熟悉吗?瘦瘦的,长脸蛋的。”
“熟悉不熟悉的。10年前还是警局的副局长。顺带一提,可是你将他拉下马定他的罪的。那时你还有个绰号,椅子检事。你问这个是想在我这个罪犯面前炫耀自己的光鲜履历吗?”
御剑皱着眉头仔细回忆,却回忆不出半点蛛丝马迹。更何况10年前他才15岁,根本就还不是检事!
“能再说的详细点吗?”
狩魔适时的打断了话题:“汝不是说前来见雾人欲讨论未来半年王泥喜律师抚养问题吗?”
雾人推推眼镜:“我这里留下了点生活费,支撑王泥喜君半年还是可能的。但既然说半年的话,我是不是可以认为我还出的去呢?”
御剑耸耸肩:“真没想到你也那么会给人添麻烦呢牙硫律师。律师的话我已经找好了。”
他“哦?”了一声:“我今天已经被退回十多次委托了,一想到接下来要和爷爷硬碰硬的所有人都说没信心。你找来哪个不怕死的?顺带一提,成步堂就免了。和赶着投胎的你不一样,我还不想英年早逝。顺带一提,是你找的吗?”
他在“你”这个字上加了很重的重音。他必须确定替他找律师的人是要害他还是要救他。
“是我找的。一个超级棒的律师。”
雾人推推眼镜:“所谓的棒,可以理解成胜诉率很高吗?”
“出道三年,出庭上百次,0败绩。连某政界夫人看棒球比赛因为脏话连篇被赶出球场后要求索赔1亿这种荒唐到极点的案子也接,并且胜诉,索赔费一份没少。”
雾人嘴角不断抽搐:“是比那三流律师更满嘴跑火车的律师……”
“律师不就是这种货色吗?为了胜诉不择手段什么都干,若脱裤子也能胜诉的话我想他会毫不犹豫就脱。就是这么一位能干的律师。”
“我该说很敬业吗?”
“的确很敬业。无论辩护还是替人控诉,辩护居多,只要有赚头他就出手。钻钱眼里的家伙。本来葫芦湖案要替我辩护的,正如你所说,我赶着投胎赶时间就拒绝他了。现在是政界贪污受贿的议员的宠儿,衣食无忧。第一法庭的常客,水镜法官应该很熟悉。”
雾人噎了一下:“我先确认一下,名字是不是叫猿袋草太?”
“没错。你听说过是当然的,毕竟你是律师审查委员会委员长。在你面前班门弄斧真是失敬了。”
标准的鞠躬理把雾人着实气得够呛:“你要请那气死人的人渣为我辩护?”
“你居然知道那是人渣?”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很嘹亮的讽刺声:“啊!这不是日本人吗?!”
“我有说过是外国人吗?名字也很日本。”
御剑迷茫的看着他根本不知道他这唱的是哪一出。雾人心想这家伙居然还真认真的回答了真心够二流。
“这不是那连基本礼貌都不懂的猴子吗?”
御剑回过头更迷茫的看看雾人:“我先确认一下,你们俩,有过节吗?”
“哎哟哎哟,堂堂律师审查委员会委员长怎么和当下检事审查委员会实质上的第一把交椅还有检事主席在这里开秘密会议?我会不会是听到了不该听得什么事要吊销我的徽章吧?我好怕好怕我什么都没听到啊~~~~~我是听说这里有我的委托人才来的啊~~~~~~”
语毕他吓的蒙起耳朵闭起眼睛。
“御剑检事,请问这里这么吵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更吵闹了:“哇~~~狱警都来了哇~~~~我不是坏人我不是故意的我要叫【警】【察】啊~~~~”
众人望天。御剑无力的摇摇头,甩了甩手:“没事。某律师某根经又搭错了而已。”
狱警退下后御剑已经无力吐槽了:“资料不是传真过去了吗?就是要请你为牙琉雾人委员长辩护的。对辩方有利的证据马乃介应该已经交给你了,你们没在床上用完了吧?以防万一我复印了。”
狩魔觉得自己听到了不得了的话。什么叫“在床上用完了”?这律师……当真……有问题?
“啊……这样啊。到底是进行了多糟糕的辩护才会搞得辩护律师成了阶下囚了呢我还真有兴趣知道呢。该不会因为即将败诉恼羞成怒用酒瓶当庭砸死了你的委托人或者你弟子了吧?”
雾人依旧挂着笑脸:“劳您费心,那两人现在还在外面活蹦乱跳的。我弟子很出色的为我的委托人赢得了无罪辩护。”
“那您这个老师怎么进来了?”
“您没有在接辩护前看检方起诉书的习惯吗?”
“啊。是没这习惯呢。被各种辩护忙的不可开交所以还是直接听快一点呢。”
御剑摇摇头:“牙琉律师,我想你是清楚状况的。介于你接下来要和律师交谈,该是检方退场的时候了。尤其是老师作为责任检事不宜在这里。”
狩魔还想说什么就被御剑拉了往外走。走出好久才听下来。
“汝应当还有王泥喜律师之事宜要商量。”
“等一会吧。”御剑坐下,“我在那里还好。老师您在那里再多坐一刻恐怕他真要神经错乱喊【警】【察】保护了。好不容易骗来的辩护律师。您负责的案子他肯答应来现场见委托人就谢天谢地了。真希望他能接受辩护。”
水镜想她也理解状况了:“御剑阁下,您是说根本没将检方起诉书给他看?”
“看到接下来责任检事是老师的大名他哪会来?不和老师出现在同一场庭审可是他的铁则。我只是告诉他有个有赚头的辩护,委托人是在哪个牢房,至于委托人是谁他也是前一刻才明白的。不过他收下了定金,按照他自己的规矩,必须出庭。”
而这边,辩护律师一下子瘫倒在地。
“你这是怎么了吗?”
雾人看见他虽然端着茶杯但手一直在发抖,最后还将杯子里的水尽数抖了出来湿了裤裆。意识到失态的他最终还是无法抑制内心的恐惧跳了起来:“为什么没人告诉我居然是给你辩护!”
接着众人就听到那里撕心裂肺的吼叫:“为什么没人告诉我责任检事居然是狩魔检事啊~~~~~该死的御剑怜侍~~~居然敢坑老子我日你祖宗十八代~~~~~~”
“谁叫你没看检方起诉书?”
“NND老子就没收到过那玩意啊~~~~~~~居然是要和那检事对抗~~~~~会被打死的~~~一定会被他手下的刑警打死的~~~我要报警啊~~~~~”
雾人已经狂滴汗了:“一边说会被【警】【察】打死一边说要报警,你就是靠这诡异逻辑搅乱裁判长思路赢得辩护的?你这么思绪不正常我还真不敢把命交给你呢。作为律师你难道不知道越是不利的时候越是要从容要让委托人安心?这可是基本的职业素养。我可是你的委托人。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不安。”
“你叫我安心?你有被他吼过踢过打过断过手臂吗?那检事和他手下叫白濑的刑警简直可怕极了!”
御剑简直无语:“被打断手臂疼的可是我,为什么他说的好像是发生在他身上的事一样。”
水镜也听不下去了:“老师,是不是该中止会面比较好?”
“既然汝与怜服如此信任此人吾受些责备亦无妨。若当下中止恐此人拒绝委托不再来。”
“这次的刑警是马堂,马堂彻。应该不会发生此类事件。”
他“哦”了一声:“那连怜侍藏尸都没发现的无能刑警啊。他提供的证据,我应该还有推翻的可能。”
“他只是表面上的担当刑警,真正的刑警更无能,所以成步堂才会成了嫌疑人。”
“那你把秘道里发生的一切说说看啦。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呢?比如有没有被对方吼?还有,墙壁小爆炸变成岩浆的时候是怎么回事?你和被害人是怎么个状态?叫什么来着,或真敷扎克?”
雾人推推眼镜:“看样子你看过资料。不过……居然查到这一步……”
“啊,案件的名字叫浦伏影郎对吧?你若不想提起那名字的话我不说也没关系。委托人意愿优先。”
“你……知道多少?”
“知道多少?只知道名字,只知道他是逃犯。是害得成步堂失去律师徽章的委托人。其他的,还有吗?”
“不。但我希望你别提这点。”
“没问题没问题。你上次庭审不是说了是担心好友才偷窥的吗?他又有差点砸死人的情况在先,你手里拿个酒瓶正当防卫没事没事。你就好好珍惜十日不多的牢狱之灾吧。可是一场宝贵的经历。”
御剑独自走进来:“看样子决定接受委托了呢。定金三千万已经到帐。今天的咨询费三千万一会也会到帐。胜诉后出庭费四千万也会到帐。如何?”
雾人被吓的站起来看着御剑:“你是说……一亿日元?最优秀的律师辩护费还不足这的万分之一!”
御剑面不改色双手抱胸:“所以说你很给人添麻烦,牙琉律师。要是心疼钱的话现在赶着投胎还来得及。我最多就损失个定金罢了。”
“啊,要找死的话不要找我帮忙哈。我可不想因为败诉而成全你的死,请自己制作麻绳!我的全胜记录可是无价的!”
雾人叹了口气:“好。我委托他辩护。”
草太拍了下手:“好!成交!看在怜侍的份上给你打个特别优惠,一万日元,请一次性付清。”
“一……一万……日元?”
雾人脑子打了个大大的结。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一万日元……差不多也就是这家伙高档轿车出行一次的燃料费吧?王泥喜每月的零花钱也比这多个几倍。是在耍他吗?
“啊~~~~~律师审查委员会居然那么穷~~~~穷到委员长大人一万日元律师费也付不起啊~~~~~”
听到他这番话雾人气得立刻拿出一个硬币的一万日元塞进他嘴巴:“含着渡冥河去吧人渣!等我出去后第一件事就是摘了你的徽章!”
他把钱拿了出来:“吃下去的话太浪费了~这可是钱啊~浪费什么都不能浪费钱啊~好了,成交,那我就去找相应的裁判长了。”
水镜走了过来:“因为是第一法庭审理,裁判长就是我。这是起诉书,请拿回去细细研究。”
“啊~~~原来是水镜阿姨啊~~~太好了啊~~~~又可以和你尝试各种各样play了啊~~~~~~”
狩魔看见平时几乎可以说是宠辱不惊的水镜都黑着脸掏出他的伸缩木槌朝着那律师的脸狠狠一锤子锤了下去。
“下一次庭审,我期待着能给阁下下败诉判决。”
“可惜这是不可能的~~~下次再玩哈~~~~”
雾人大大喘了口气:“就这……比响也还不正经的……”
“牙琉阁下可是找不到形容词了?”
他摇摇头:“被吵的头胀。”
“有他在的法庭大家总是被吵的头胀然后稀里糊涂被绕进去。水镜裁判长甚至被绕出过眼泪来……”
“御剑阁下……您是不是觉得徽章该换了?”
狩魔倒是觉得很有意思。居然连水镜也会被绕出眼泪,真是想不到。而且第一法庭,说起来也久违了呢。自从10年前那次检举恐怖【分】【子】,或者说是15岁的御剑检举的更恰当,那之后就没进过第一法庭了呢。
“接下来你是要问王泥喜君的抚养问题吗?”
御剑点点头:“直截了当的问,你是愿意将他托给谁抚养。成步堂,还是草太。我想不出第三个人选。本来我想选成步堂的,毕竟草太……性取向有问题,那宝宝恐怕贞操难保。当然我会准备贞操带,只是那家伙会不会猴急猴急的直接用蛮力就不确定了。介于成步堂最后用来指证你将你定罪的是伪证,我怕王泥喜学坏,推荐草太。”
“那边都……不完美吗?”
“没错。哪边都不完美。你选哪边?”
雾人考虑了一下:“那律师虽然混账,但辩护能力一等一,用的手法也很干净。接下明知会输的案子还能在合法的情况下赢得辩护,虽然听你的叙述也有靠嘴皮子险胜的时候,但嘴皮子也是辩护的一环。王泥喜君交给他更好。”
“牙琉律师,我就直说了。他和我一样,法学院毕业,也是有底子的,比起王泥喜那一脚踢死严徒的功力只强不弱。你恐怕已经没有能力保护王泥喜的周全了,所以我推荐就算赢得无罪辩护你们三人也能共同行动。”
雾人点点头:“我明白。我会好好考虑的。”
离开后御剑看了一眼监狱深处,但并不是看雾人,而是看更深处。那个长脸,说是副局长的,绕在过自己手里的,为什么没印象?10年前自己才15岁,但自己是18岁才正式成为检事的,到底怎么回事?还有老师奇怪的态度,为什么故意叉开话题。还好有日记。将那一年的日记好好看看应该就能寻着蛛丝马迹。他用手摸了摸口袋,U盘不见了!谁偷的?不用想,一定是老师。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