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 法之黑暗时代(24)(1 / 1)
可以说十里外就听得见自己弟弟和徒弟的脚步声和争吵声了,牙琉往热腾腾的茶里面放了点冰糖,像等着两个儿子回来的母亲。
“阿拉阿拉,终于结束了呢。”
零零星星听到点不是很清楚,但好像,真的是重在过程。有比胜败诉更有趣的东西。
“哥哥。”
“老师!”
白濑满脸黑线的打开门。再怎么说也是个前刑警,听说还是老师的刑警,真不知他心里给这些孩子们打什么等第。
“白濑刑警也辛苦了,要不也进来喝一杯?”
他点点头:“也好。”
再加上一杯茶四人坐了下来。
“前面就有点零零星星听到了,好像发生了很有趣的事呢。”
王泥喜像个小孩子一样抢先说:“老师!牙琉检事居然在法庭上公然脱了我助手的裤子!而且是内裤!”
雾人心里滴下一滴一顿重的汗滴。白濑倒是饶有兴致:“这个难道是豪新开发的法庭战术?”又一滴超级大汗珠滴下,雾人不得不承认他被吓着了。老师辩护出了危机就脱律师或者律师助手裤子……这种事……他心中最最尊敬的老师应该打死也不会做的吧?
“那又是谁在法庭变魔术搞出假绑架强制休庭?”
“那谁叫你们那边的证人撒谎!”
雾人按着额头摇摇头:“王泥喜君,响也,这次庭审难道你们双方都没老师陪同吗?”
响也“啊”了一声:“老师在忙,是在休庭后的庭审下半场才来的。”
王泥喜听到这个正好落井下石:“是在他把我打倒在地,把人家小姑娘拎起来,还脱了人家小姑娘裤子后裁判长也没办法了只好紧急叫狩魔检事局长来了。正好那成步堂和狩魔检事副局长也在,就一起来了。”
“难道不是你们的魔术藐视先藐视法庭了结果才惊动了老师他们的吗?可恶!我可是说过不会让老师他们出场的!你还真是会坏事!”
“我也说过打死不要那成步堂搭救的还不是被你给坏了好事!”
两人的脑袋都快顶到一起去了,不过估计是吃过王泥喜大脑门的亏,响也不敢以卵击石。白濑却苦笑:“这样的情景……真像极了IS-7事件的豪和御剑律师啊。”
“老师也有过这样和律师吵架的情景?”
他“啊”了一声:“那剑拔弩张的气氛还真令人怀念呢。啊对了对了,御剑家和狩魔家好像就是世世代代八字不合一样,御剑怜侍和狩魔冥也继承了这一传统说不到三句就动手。拜他所赐小小姐的鞭术可是日新月异突飞猛进。他们的孩子听说也继承了这一优良传统呢。而且狩魔流和成步堂流也是从第一代,豪对阵星影大律师就开始了,后来就是御剑对阵绫里千寻,对阵成步堂,现在是牙琉检事对阵王泥喜律师,也都是这么一路吵过来的。”
“我可不是那家伙的徒弟!”
王泥喜狠狠敲了下桌子。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我还在想为什么人都不见了,原来是来这里开茶会了?”
王泥喜对着御剑龇牙咧嘴的好像要吃了对方。
“王泥喜君……为什么对御剑检事……”
印象中御剑引导出了他能力他应该感激才对。就算法庭上针锋相对也不至于变成这样吧?
响也一脸胜券在握的表情:“那是因为大额头的徽章危险咯。”
雾人心里狠狠抽了一下:“怎么回事!”
御剑一点不为所动,年轻时天天被律师瞪早习惯了,一脸看不起对方的表情:“再瞪我也改变不了那大学生若不是犯人你就得受制压处分的结局。你还是祈祷他就是犯人吧。你自己决定指证的,怪不得别人。”
“制压……处分……有那成步堂龙一在还会搞出那么严重的事?”
雾人这下真紧张了。那些家伙一心要封杀王泥喜,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自己不再律师审查委员会,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呢?若没有深陷牢狱之中,说不定就会变成自己亲自收回爱徒律师徽章的局面了。但现在,到底为什么发生这种事了呢?
“响也,王泥喜君,为什么会这样?”
御剑好像并没打算让他代为解释:“打算让我等多久呢牙琉检事?我有允许你庭审还未结束便不去现场来这里串门吗?”
他“啊”了一声站起来:“抱歉哥哥,我得先走了。让这大脑门自己给你解释吧。庭审结束后我一定回来!”
说着就跟着御剑离开了。刚才欢乐的气氛一扫而光,御剑好像故意不识空气似的简直就像特地跑来宣告对响也的所有权一样。一想到今早的不配合,很容易联想到也许过不了几天王泥喜也会被禁止来看自己。这位检事为了套出情报正在合法范围内向自己施压。这么考虑的话,使王泥喜受制压处分并亲自跑来对自己宣告这一消息确保自己会心慌也是计划中的一环,响也只是顺带被带回。
“王泥喜君,到底怎么回事?”
他支支吾吾了好一会才愿意说:“本来……不想让老师担心的……”
“这可不是小事。”
白濑也可以联想到,既然是御剑干的,一定就是豪默认的。IS-7伪证事件害惨了他,这下他对自己孙子都要动真格了。
几个小时前,法庭上。
“我只是个善良的旁观者。我在一边看到了一切,喊了住手,然后枪声响了,然后人就倒下了。就这么简单。”
王泥喜喊出了“异议”:“证人……为什么说一旁这两个字时你翻书的时候手指比前面稍稍用的力重了点!”
响也明显觉得反感:“又是鸡蛋里面挑骨头!还真是古老的战术啊!可别忘了你旁边这位名律师就是这么失去律师徽章的这次轮到徒弟了吗!证人总共才翻了3页!哪一页稍微重一点哪一页稍微轻一点有什么关系!发每个字对声带的要求都不一样难道不能反应在翻书的力度上吗?!”
“可证人真的只有那两个字……”
御剑也拍了下桌子:“辩方律师请不要总讨论与案件无关之事!既然你说证人在说一旁两个字时有小动作,那也就是说辩方律师主张证人并不是单纯的目击者?那请辩方律师举出案件发生时证人的不在场证明!还是说辩方律师想指证这位证人才是杀人凶手!”
“所以说……那个……我只是觉得……他说一旁的时候……有点奇怪!”
“辩方律师既然主张证词有问题,那就指出问题背后的真相!否则这种不知所云的指证完全就是对庭审的藐视,无论多少次都应当予以驳回!恶意扰乱证人情绪随意威慑甚至本身就是对法庭对法律的藐视!”
裁判长也点点头:“辩护律师请说出主张。否则这类奇怪的指证今后一律驳回。不仅是这次庭审,以后的所有庭审也是。”
王泥喜简直被逼到走投无路:“那个……那个……我怀疑……怀疑证人根本就不在现场!”
牙琉摇摇头:“大脑门还是想清楚再说话好不好?那你说证人当时在哪里?”
“这证人当时……对!在医院!我们在医院车库发现了一部手机,还有美贯的内裤!我们可以验证上面的指纹看是不是证人的!”
御剑简直听不下去了:“就算证明了证人偷了内裤还将自己的手机作为证物落在了医院,那又怎解释现场有证人的运动鞋脚印!辩方律师主张的可是证人当时不在现场!请看一遍证物和庭审记录再说话,超级大外行!”
成步堂满脸冷汗:“超级……比我的程度还高……”
不一会就提取了指纹,果然是这个证人的。看样子他就是内裤大盗错不了。
“那……那……就是证人跟着那推车来到了现场。”
“然后呢?被害人把根本就不认识的内裤大盗先生一起带来作为自己即将被杀的目击证人?”
那证人赶忙摇摇头:“不是不是!完全不是这回事啊!我和那被害人一起来公园什么的根本不可能啊!我们在现场是第一次见面!”
“但他确实说一旁时有小动作……”
御剑耸耸肩摇摇头:“重要的不是什么时候有小动作,小动作只是表象,重要的小动作所掩盖的背后真正有价值的信息。辩方律师倒是说说这个小动作背后所隐藏的信息是什么?我每一次拍桌子的重度肯定也不一样,应该说一样才奇怪。这也是小动作,但这有意义吗?无意义的小动作,也就是个人无意义的习惯性动作也是存在的。”
裁判长摇摇头:“辩方律师,关于小动作的讨论请立刻得出结论。这种看穿能力就是源自于狩魔流且只有少数几个得到老师认可的弟子才可习得,至今习得人数包括开创这一派的狩魔豪检事在内仅4人。要糊弄他们是不可能的。这问题不能无限制拖延。”
成步堂也抓抓头:“怜侍这家伙……真打算弄垮我们啊。麻烦了啊,虽然我也会逻辑象棋,但是这家伙亲自传授的。这个小动作背后的含义……找不出来啊。”
王泥喜快被这种紧张的气氛逼疯了,偏偏身边这家伙又那么糟糕!他多希望身边站着的是老师!是老师的话一定可以帮自己解围的!
“我认为这家伙之所以说一旁两个字有小动作,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单纯的目击人!大学生身份只是伪装!人是他杀的!”
御剑“哦”了一声:“出于好意提醒一下,辩方律师可知道制压处分?”
“制……压……处分……”
他根本没听说过,只能鹦鹉学舌。
“真是够差劲的老师呢。别的老师漏掉尚情有可原,但牙琉雾人律师即使自己是律师审查委员会审查长也没将这么重要的事告诉徒弟。”
响也知道老师是动真格了:“大脑门,所谓制压处分,就是律师指证证人为犯人,表明证人有犯罪嫌疑向检方要求将其逮捕,限制其自由时若最后发现此人根本不是犯人,作为惩罚,律师徽章将被吊销半年。”
御剑双手抱胸斜着头看过去:“所以,是否决定指证?”
成步堂也滴下了一滴冷汗:“王泥喜,不要。这是圈套。他曾经就是利用这种伎俩逼的被告在法庭当场服毒自杀,逼的同样第一次上庭,指证了证人最后却没成功的我的老师受到了这个处分。我的老师庭审结束后在被告尸体旁哭得昏死过去。你千万不要犯傻。这是陷阱。”
御剑:“哼”了一声:“那只能说是辩护律师太无能了。那也是我的第一次出庭,没任何人陪同。辩方律师在有资深律师陪同的情况下不仅输了官司还间接害死了被告,两人合攻新人检事还可耻的败诉,除了无能我还真找不到别的形容词了。当时我对那新人律师说了一句话,今天也送给你吧,王泥喜法介律师。证据才是一切,庭审绝对不是你相信你的被告无罪他就真能获得无罪判决如此儿戏的地方!”
王泥喜被吓的滴下一滴滴冷汗。诶?好奇怪!自己明明没剧烈运动……明明只是站着……为什么有超级高温天跑了长跑的感觉?不……不是感觉……是身体都这么认为……一滴一滴速度越滴越快的豆大的汗珠……连站在这里都感到喘不过气的压迫感……还有……两眼发昏头发晕的症状……难道自己不是在法庭而是在跑步吗?为什么会摇摇欲坠呢谁来告诉他到底是为什么!而这种气势,这种久违了的狩魔流的真正的气势,成步堂甚至也双腿打颤!不会错的,曾经还是律师的自己只有一次,唯一一次真正感受到了这么强烈的压迫感,是在葫芦湖案件第一天,对战狩魔豪检事!时过境迁,他以为这7年自己成长了许多,也的确成长了很多,还学会了逻辑象棋,但在这个男人面前,自己仍旧是个随时可以捏死的小婴儿!狩魔怜侍,改变的不仅是名字,真的成长了很多啊!
“我……指证……这个证人……就是凶手……”
说完这句话王泥喜整个人直接砸向地板晕了过去。
“喂……振作点……”
就算是耳边的声音听上去也像千里之外一样失真,最后连声音也听不到了。王泥喜法介陷入了完全的黑暗中,失去了意识。法庭气氛一下子又回到了之前,好像刚才那扣人心弦的低气压只是幻觉。随着御剑的收敛成步堂也一下子瘫倒在地上,甚至没力气扶起旁边的王泥喜。
“新曲子……灵感……”
令御剑哭笑不得的是没想到自己的战术伤及了己方,身边的徒弟说完这句话也直直倒了下去,还好被接住了。
“牙琉检事!牙琉检事!”
抱着他摇,但对方却根本没反应。
裁判长无奈的摇摇头:“再怎么说对初次上庭的控方检事和辩方律师来说这阵仗都太过华丽了呢狩魔检事。接下来就由两位老师代弟子来□□物返还手续吧。由于出现了新的可能性,本庭宣布,今天休庭,明日再审。这也请转告徒弟们”
可怜的御剑真感叹自己是糟了什么罪!父亲将手续办好拿着公文包,自己还得认命的将这昏的不省人事的徒弟给背回检事休息室,更倒霉的是还得再折回一趟来背那该死的辩护律师。将两人背过去放在沙发上躺好后他真的想爆粗口,索性懒得多看一眼转身就走。就这幅德行还好意思说自己体内留着狩魔一族的高贵血统,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狩魔家长孙的徒弟?!换作是他还真没这脸承认!
牙琉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个感觉他自己也体会过的——为一柳万才辩护,对阵老师狩魔豪——那时真的连个异议都喊不出来。没想到自己徒弟遭了那么大的灾,老师还不能在身边还真是难为他了。但不惜将自己徒弟也卷进去,那二流检事的决心可见一斑呢。
跟着御剑来到案发现场,牙琉一直在酝酿该说什么,却又怕说错话,最终酝酿了半个小时才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老师,对不起,我太没用了。”
“明天好好出庭,不准再晕过去。”
他轻轻“是”了一声,明显底气不足。其实他很想吐槽自己晕过去真的是老师的错不能怪自己,但为了明天报纸不会登“著名摇滚歌手兼检事牙琉响也晕倒街头”这样的新闻,还是别说出来的好。当然,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第二天几乎所有报纸头条都是“狩魔怜侍检事局长久违重登法庭威力横扫全场!著名摇滚歌星兼检事牙琉响也作为其弟子亦未能幸免被吓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