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传承的逆转(3)(1 / 1)
一柳弓彦才刚进来不久居然就说犯人已经有眉目了,这倒是让御剑很惊讶。但惊讶之余他更觉得好笑,这个糊涂检事该不会又做出什么可笑的事了吧。不过草太也不在这里,了贤也不在,自己也没做什么可疑的举动,美云一直跟着,他想栽赃谁呢?
“这次的犯人就是站在那边的那个艺术家!”
御剑真心觉得这种事不管也罢,反正这家伙在现场十次有九次被栽赃,最后也都是不了了之,而且确实每次都做了什么。这次说不定也做了什么让人惊讶的事导致了这种结局,这种情况完全正常。
“我……我……这是怎么回事啊怜侍!我这次可真的是什么都没干啊!”
水镜法官代替做了回答。毒气之所以产生是因为两种药物混合了,长碱活性剂和异碘毕思混合的。长碱活性剂很容易得到,洗衣粉什么的里面都混有,但异碘毕思却很难得到,是强杀死X这种杀虫剂的主要成分。长碱活性剂是颜料的主要成分,所以他们判定矢张就是犯人。这下连御剑都有点怀疑矢张了,确实像他会干出来的事。
“他的那个红色颜料就是凶器!”
连矢张都说出了“那个检事是白痴吗”这样的评语,御剑觉得被矢张这么评价这一柳还真是可怜。
“虽然我和他一点不熟,但他的搜查基本就是乱来,瞎撞。”
一柳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好似受了欺负:“喂喂!不准无视我啊!”
御剑摊摊手:“作为前辈给你个忠告,如果自己能力不足又想胜诉就要好好听刑警的报告。毒气是两种混合而成。另外一种才是难以入手的。查清那一种的入手渠道才是当务之急。”
狩魔简直觉得是浪费时间。将分秒必争的第一搜查时间居然放在和这个小鬼胡搅蛮缠上,他叫冥陪这个小鬼玩玩便拉着御剑走了出去。反正冥的鞭子正好搞定这小鬼,还想和他玩的话等工作结束后不迟。
“父亲,是不是有眉目了?”
“汝亦应当想到了。”
御剑点点头:“没错。就算再难入手的药,药剂师的话……”
狩魔点点头:“无错。”
当然对方也非等闲之辈,不一会迪丽茜就被带了过来。看样子他们也察觉了这个药剂师有嫌疑。
“不是我做的!强杀死X确实是我带来的,但几天前就被盗了!”
她一通好找找到了一张公司的回执处理单。
“看到吧,就是被偷了了啊。伦家是没有嫌疑的。”
那到底是谁安排的这么巧妙呢?御剑觉得要将范围限定在美术馆,还要能做这种手脚不被发现的话,司的嫌疑确实最大。但怎么可能是她?同时他们也查明了箱子的打开方法。在零下3度时异碘毕思是固体,可以黏在盖子上,一定要加温成为液体才会和长碱活性剂融合。而在这个温度时盖子是封上了,根本无法打开。所以凶手为了打开盖子就用了便携型的加热枪。而那个打开盖子的人,只可能是风见丰本人。
“为什么非得打开这个盖子呢?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狩魔“唔”了一声:“难道,里面竟装着尸体?但此乃双鱼座雕像,为何刻意模仿成双子座?”
想到这里两人冲向了隔壁。如果尸体真的没消失,如果风见真的是凶手,那真正的尸体就藏在……
就在两人冲出门外时,御剑冷不防的定住了。
“怎么了白痴?被什么可怕的东西吓到了吗?”
但当看到狩魔也一副震惊的表情时冥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小东西才对。探头一看,喷泉里居然出现一具尸体!
“鉴定员!鉴定尸体!”
水镜第一个恢复过来安排工作。
“父亲,看上去好像真的是……我们是不是……离开比较好……”
狩魔摇摇头:“今天本就为解决案件而来。”
“但这样的话您岂不是会被追究?”
“无妨。”
水镜喊道:“快验明尸体身份。”
狩魔打了个响指:“不用。此乃18年前去世之冰堂伊作之尸体。吾上次说过需重新彻查IS-7案,望通过。此乃天赐良机。吾依旧为责任检事,一柳检事应当退出现场。”
“但那个御剑检事……”
“此案乃悬案,故携小儿前来作为助手。且怜侍之父乃此案辩护律师,与此案颇有渊源,故作为刑警之用。”
这时糸锯又冲了出来:“不好了!冬之宫殿里的冰全部融化了!”
御剑砸了下嘴:“和那时一样!到底是谁干的!难道不是风见?我先入为主了?”
冥得意的拍拍鞭子:“能这么做的只有一个人哦,怜侍你也想到了只是不想承认对吧?我快要成为最大的赢家了。”
“父亲,我认为要解决眼下这件事,钥匙依旧在IS-7事件上。发现冰融化后发生了什么我根本不知道,能不能告诉我作为参考?现在只有您一个人还知道了。”
“也罢。糕点融化,吾将律师赶了出去。”
“父亲难道没拿到照片吗?房间的照片。”
狩魔摇摇头表示丝毫不知此事。
“司小姐说过拍完天海的作品后胶卷就不够了。她说胶卷的数量超出了预期,所以她又去加过相纸。相纸拍照次数和相纸余数对不上。”
狩魔“哦”了一声:“竟有此事?”
“是的。确有此事。我也是事后从辩方笔记上看到的。天海说可能记错了,我怀疑不是这样。她是换好相纸后回到大厅时听到了房间的声响,来到了天海的房间,发现了尸体。父亲,这里就有个疑点。”
狩魔也点点头:“汝真是越来越敏锐。照相若是按房间顺序拍,冰堂房间之相片不应存在其中,却为何被拍下了?”
“孩儿也正觉得奇怪。证词中有说她是按房间顺序拍的。这么说来应该根本没拍过迪丽茜和冰堂的作品,但为何有那些照片,为何今天可以复制,这就是疑点。那些糕点真的是融化掉了吗?还是说……被调包了?犯人……风见因为是犯人,知道尸体藏在哪里,怕被发现,无论如何要打开盖子移走尸体。结果就中了陷阱,错误的打开了双鱼的盖子。而在我们注意力都在毒气上时,布下陷阱的人,有可能是当时的同伙,有可能不是,总之是他布下的陷阱,将真正的雕像,双子座盖子打开,让尸体沿着小河过来。而房间里融化了的糕点,也是用同样手法调包了。”
“若现行逮捕尚可说,当下要追究可不容易。”
御剑也表示赞同。狩魔却微微笑了笑。
“父亲,怎么了?”
“吾只是回想起乃父与汝一起调查之场景。时而争锋相对,时而齐头并进,还不断向吾询问,思路被打断无数次。汝当真头脑比那律师犀利的多。”
“那是父亲教育的结果。若没那件事,我现在也只是个笨律师而已。”
“汝若成为律师也定是位棘手人物。当初与吾对峙之人若换作汝,吾想必亦要经历一场苦战。上次吾真未想到汝手中鬼牌居然如此之多。如若IS-7庭审中与汝对峙,败诉亦有可能。”
御剑摊摊手:“只是运气好罢了。难道父亲就没提出那张照片可疑吗?”
“吾不知照片存在,律师亦并未对此提出质疑。双方举证均无照片。”
他“唉”了一下:“真没想到漏掉了那么关键的点。这个点可是连现在的龙一都不会漏掉的。”
就在对话之时冥的鞭子抽了过来:“不准再提那个刺猬头!”
御剑笑着是了两声。真没办法,自家妹妹和这律师杠上了,最近这名字在狩魔家绝对是禁语。
“冥,切勿断怜侍思路!”
她就像在现场逗留的小孩那样负气跑去了另一边:“那我就朝着我的推理前进。一定就是她做了手脚,说不定就是共犯!”
御剑摊摊手:“这点说不定冥是对的。当时司小姐确实有说过说不定是她将糕点弄融化了,她也承认早就发现了冰堂的真实身份。难道当时真的不是融化而是调包?如果当时父亲在场,使用逻辑象棋,说不定就可看出端倪。明明辩方有大量证词却没有好好利用,真是可惜。”
狩魔也表示赞同,但也无法责怪律师怠慢。律师为救委托人竭尽全力,是不会怠慢的,只能说能力不足。若非如此也无法解释现在凭空出现了18年前的尸体。
“第一天傍晚之前,亦是吾等最后一次见到风见,律师想问风见问题,却被吾阻止。吾不愿给律师一星半点情报。如若当时准许询问,真相亦有可能水落石出。此案件成为悬案之最关键原因乃控辩双方所掌握之情报均未充分利用。当下吾判定那女子或为同犯,借此逼迫天海认罪。当时律师有怀疑风见乃真正凶手,动机是否为两人直到半决赛一直合作,决赛之时冰堂单方面违约不予帮助遭杀害,但并无证据。此时吾被一柳传唤了去。回来时得知风见亦有进过房间,有重大作案嫌疑,但人却已不见。桌上只有一张照片。想必此人知道会被问及,又怕谎言被戳穿,故而留下照片作为回答。吾根据照片明白此人与冰堂乃旧识,两人之子乃同一小学同班同学。本打算第二天再问,却被下令不准追究此人并且不得让律师知晓此人不在现场。若独缺一人未免太显眼,吾既以询问完毕便遣散众人,只留那女子在现场,瞒天过海,根据已有情报整合回击律师询问。自那天起,吾限制律师只能在大厅搜查。作为奖品之配方已被公司收回。解剖记录3天后才送达,吾当时将巡警狠狠训斥一顿。乃父数次上诉,数次败诉。最后一次上诉其出示不正当审讯录音带,使吾受伤,且告发吾伪证罪。这便是全部。”
御剑觉得自己真是幸运。若是碰上别的律师,狩魔断然无可能如此实话实说。
“父亲……问一件……比较敏感的问题……可以吗?”
狩魔觉得有些诧异,为何这时候御剑竟然吞吞吐吐。一想便知,恐怕是因为那个污点。
“但说无妨。”
“自13岁考出司法考试以来,作为助手也好,作为检事也好,在您身边已经15年。但您从未不正当审讯过,只是有些时候罪犯穷凶极恶为了取得物证而不择手段过。但就我所知的两次可算得上是不正当审讯的,就是SS-5和IS-7。这两个案件又恰巧都属于同一个案件,且都有白濑渡参与。他可有怂恿过您使用这种方法?”
狩魔点点头:“确乃此人怂恿。但无论理由为何,既然吾已同意,既知此乃陷阱亦必须承担责任。SL-9,汝毫不知情利用伪证起诉犯人,虽是冤枉,却亦难辞其咎。检事对刑警监管不利甚至受其怂恿亦是失职。”
“但您为何还留他在身边?您应该可以感觉出自己是受到陷害了。而且那个尸检报告,根本就是有猫腻的,应该反抗的。难道……您替他顶罪的?”
“大将军败诉,汝为何不将责任全部推给糸锯?难道不是因为有了感情?吾自成为高级检事直至DL-6案件,20年间从未换过搭档。回来之时汝强烈要求,且有一项物证指明DL-6事件白濑违规操作,吾才换之。”
“违规操作……”
“遗失之手机。”
“找到了吗父亲!”
“发现于检察院垃圾箱之内,上有白濑之指纹。手机及指纹验证报告今尚在家中。吾一直认为违规操作乃不小心将指纹染上物证怕受责罚遂丢弃,直到知晓内存卡中内容方改变想法。更令吾在意的是,审判报告的篡改。”
“这一点我也察觉了。辩方和控方的庭审记录中罪名不一样。”
“吾当时觉得案件有蹊跷,便以共犯罪名起诉,好留有余地,但不知何时被人篡改,成为杀人犯。交由汝之时才发觉,竟何时被人篡改也不知道。”
“会不会是……您出国抚养我这些年被篡改的?”
“亦有可能。DL-6之后吾携汝与冥出国,案件交由其他检事负责。但不知是否因为吾当初调查太过扎实,抑或对方律师太弱,之后数次起诉均未证明无罪。”
说道这里离开他们一段距离的信乐也确实无法反驳。当初的他只是个新手律师而已。狩魔和御剑虽然压低了声音,但狩魔的声线本就浑厚,就算压低了近距离内仍可听的清清楚楚。信乐站在不远处听着两人低声交谈。御剑说了什么听的不是很清楚,狩魔的回答听的可是清清楚楚一字不差。他切切实实感觉到这父子俩真的是心无芥蒂。他始终因为那天没和御剑父子俩一起回去而后悔不已,一直畏缩不前,又眼睁睁看着御剑被领走无可奈何,后来再次见到他时他已经以狩魔弟子身份出道。法庭上的他简直就是狩魔的翻版。不知不觉他对这老师的孩子也开始仇恨心痛起来。DL-6案件审理中因为私愤取得了胜诉将他送进了监狱,却看见了一向倔强的御剑在众人面前留下了眼泪,心疼不已。现在想来,正因为狩魔真正的将这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培养所以才会有这不亚于亲情的父子情吧?任何一个律师处理这个案子都不可能从这恶魔检事嘴里得到任何情报。能还原案件的,只有既是辩方律师孩子又是控方律师孩子的御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