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狱中的逆转(3)(1 / 1)
“怜侍,汝可否……”
他点点头:“刚回日本时我不是去了一次父亲墓地去拿证物吗?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全录下了。一开始根本不知道他们是谁,只是知道是杀人。逃回了事务所,将录像交给了父亲。父亲见了之后脸色大变,立刻想将我藏起来,那时刑警就来了。那时我根本就不知道那2个人的名字。我想,大概是检查了我藏身的木箱的指纹吧?一个9岁的孩子要逃过检事的追查根本不可能。”
“汝可否……详细的描述一番?”
本该是那时就问的事,却没想到拖到了那么久之后。他明白御剑真的是怕了那次审讯,所以他连笔记都没带。如果带上纸笔,他说不定会因为过分紧张而漏掉重要的细节也说不定。
“那天,我和小伙伴在玩捉迷藏。说是捉迷藏,后来我才知道,其实我是被他们耍了。因为我一直窝在家里看六法全书完全不和同龄孩子亲近,他们就想用这个方法整我。开始时间……大概是下午4点左右。父亲也希望我和其他孩子一起玩,所以把我从家里赶了出去。当时父亲刚换手机,换了一个带摄像功能的最新型号的。为了哄我和他们玩就让我将手机带了出去。捉迷藏时我就躲在孤儿院对面的垃圾回收处的一个木箱子里。我目击案件的时间,是晚上9:02分。当时因为发生了案件,我看到一个拿着刀的和尚出现了,知道会是杀人事件,就打开了手机录像了。他杀了一个人高马大的黄头发满身肌肉的人。杀了人之后,他们将尸体抬出去埋了,我见到了另一个黄头发的一模一样的人。孤儿院因为大门很宽,所以我将埋尸体的过程也都拍下来了。他们大概花了1小时左右。后来,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小孩子往地上撒了什么,另外一个小孩子拉着和尚跑了出来。因为我知道垃圾车快来了,在他们跑到我这边的时候我探出了头,叫他们躲进箱子里。他们跳进来后我看到那个放火的小孩被捕了。他们还想找和尚和另外一个,垃圾车来了,我们被运上了垃圾车。这样他们找不到人迟早会想到垃圾车,所以一被运上车一发动我就探出头说车出发后我们分批跳下去各自逃走。当时太大意了,他们看见了我们3人,知道还有一个孩子。而且我手上拿着手机,他们知道被录像了。那个人大喊着在垃圾车上赶了过来。那个男的骑着摩托车,被和尚的狗弄倒了,车子一拐弯我第一个跳下车躲进小巷。他们什么时候下车我并不知道。但由于父亲是律师,我说了事务所的名字和地址,叫他们有事就来找事务所。”
听到这里狩魔明白了:“那个被抓住的幼童无法忍受拷问,说出了另一名幼童之名字,那位幼童又将汝供了出来。指纹比对验证为同一人,故而汝在很短时间内便被逮捕。”
“应该是这样。火是草太放的,马乃介陪着了贤逃出来,我提醒他们藏到箱子里等垃圾车来。那时我不知道是谁杀的谁,只知道一个和尚,一个大胡子,那个女的倒知道,是美和玛丽,孤儿院院长。回到家后将录像给父亲,父亲认出那个男的是一柳检事,而且那时好像已经胜任局长,说被杀的是大总统。他很慌张,说他们会杀了我,要将我藏起来。我被闯到事务所里来的刑警带走了。但他自己应该也怕事情败露,并没将手机的事告诉刑警。手机一直在父亲手里。拘留所里被他亲自审问,没见到人,但能听出声音。果然是想知道视频的下落。父亲对我说只有您能解决这个案子,所以我就找您了。”
狩魔“唔”了一声:“吾接到命令乃第二天下午,IS-7事件发生后正分秒必争争取第一时间搜查之时。”
他摊摊手:“想必一肚子火。IS-7也是大案子。只能说我自己撞枪口上了。”
“第二天总统依旧出现,吾便将汝之证词视为谎言。好快些结束回到IS-7中。”
“父亲他……难道不知道您接手了这个案件?”
狩魔摇摇头:“吾只字未提。亦无想到两案竟有关联。”
“父亲,我怀疑,冰堂伊作被杀和马乃介逃走了暂时没抓住有关。一柳可能认为孩子跑回去将事情告诉了父亲,所以借谁之手杀了冰堂。我不确定是不是风见,但我见过辩护方的庭审记录,冰堂忽然违约是不是知道了这件事?是不是预先想到了风见会杀自己?会不会,冰堂的孩子真的回去了将事情告诉了父亲。风见被雇用了。被杀之后尸体不见,如果仔细检查应该查的出的,当时说不定有刑警帮忙了,然后确定尸体藏匿的天衣无缝后才将搜查交给马堂好排除自己的嫌疑。忽然换刑警也太奇怪了,更何况当时马堂刑警不是您的搭档,而是一条检事的搭档。他是不是自愿要求负责纵火案的?”
狩魔点点头:“确实。吾当时亦觉诡异。IS-7毫无进展,为何此人忽然对少年犯案件有兴趣。”
“第二天开始……是不是就没见到过风见?所以才以不让律师骚扰的名义替风见回答了问题?”
狩魔也承认了:“吾接到了指示,必须起诉天诚一海成功,以及,不得让律师接触风见。风见那之后从未出现过。”
“风见说不定……就是凶手。无论是被雇用,还是真的因为决裂,他的嫌疑确实是最大的。”
御剑拿出了一个内存卡:“那天的录像,都在这里面。没有任何备份。还有,我一直在怀疑一件事。”他拿出了DL-6的照片,手指着嘴唇,“父亲……真的是被您射杀的吗?您确定射杀的是一个活人而非一具尸体吗?一枪毙命为何嘴唇会有鲜血?我怀疑犯人是在您打开电梯门到返回这段时间给父亲服毒了。是毒杀。只是射杀太明显,所以法医没验毒,又或者说,您射杀时父亲还未死,但已经被灌毒,死也是早晚的事。那个人,拿走了父亲的手机。我直到案件结束跟随您去美国也没收到返还的手机。所以拿走这个的,不是刑警,而是犯人,或者说,是又是刑警又是犯人的那个人。”
狩魔紧紧握住了那张内存卡。御剑的话点醒了他。也许真是如此。
“怜侍,吾一定会让此案重见天日。”
狩魔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
“父亲……那天庭审后说的话,请允许孩儿收回。”
“年代久远,吾已经不记得当时的每一个细节了。”
其实他是记得的,但他认为只有回答不记得御剑才会更安心。
其实御剑自己也不知道这里面的全部内容。其实这里面不止一个录像那么简单。还有许多的录音。值得注意的……还有一个白濑渡和御剑信的电话。还有……儿时的御剑对他口无遮拦的评价,简直要多差有多差。若在平时他早生气了,但现在他脸上的表情却十分温柔。这个孩子,若是知道里面有这些内容一定打死也不肯交出这张内存卡。而且……检查了内容他才明白,因为有了这张内存卡,某件证物的意义完全改变了。那个被遗弃在检事局垃圾桶,被他发现,捡回,提取指纹后发现沾有白濑渡指纹的手机。他本以为白濑渡丢弃证物是因为证物有他的指纹怕被责任检事训斥,现在看来,这个证物的意义远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