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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已经黑透了,只有机场跑道边的灯照亮一块天空。远远可以看见车辆和飞机的身影。偶尔有腾空的庞然大物从一侧起飞,发出一阵轰鸣飞向远方。

空旷的候机大厅,人烟稀少。安娜坐在一张塑料椅子上,她看看墙上的时间——距飞机起飞还有一个半钟头。这张椅子恰好正对巨大的玻璃帷幕。她呆呆地观察着天空颜色的变化,它一点点由灰变蓝,由蓝变为深蓝,再由深蓝变成漆黑。看着时间像沙漏般流失。

到明天这个时候她应该在首尔了,一座崭新的城市。恩,济州岛也不远了。手里握着一张韩国地图,那个地方她已经细看了上千变,奇怪的文字她也认得了,甚至在掌心细细地比划着;济、州、岛。

多么熟悉的场景呵。六年前,同样的冬天,中国南方的天空肆无忌惮地飘着鹅毛一般的大雪,她独自坐在成都双流机场,等着离开生活了十五年的国家,前往意大利。她在心里默念托斯卡纳的名字,锡耶纳的名字,卡拉姨妈的名字——虽然艾达总是说,你也是意大利人。

对。在某种意义上她是。她能讲一口流利的意语,做地道的意式菜肴,有一个毫无隔阂的朋友一样的意大利母亲。可当她初到亚平宁,一切竟是那么陌生,无论生活方式还是风土人情都让她觉得自己不属于那里。她常想到父亲、艾达,还有童宇,可是他们都不在了。母亲去逝后童宇也背上行囊,开始了那没有终点的征程。至于父亲,更是遥远的记忆。她在母亲反复的无法释怀的眷念里想象着他短暂停留过的岁月,他走时安娜刚满三岁,如今仅能从照片上回忆起他的容貌。每当想起那座城市,总有无限惆怅围绕。奇怪的是,那座鲜少有雪的城市在她离开那天,洋洋洒洒地落着她从来没有见过的大雪,她想要隔着玻璃与之道别,欲伸手触摸生于斯又长于斯的城市给她留下的最后印象。于是,它成了脑海里一副永远也无法抹去的画面。此时此刻,再次悄然而至。

童宇,你知道吗?都是因为你。我微笑着朝前迈步,终于鼓足勇气靠近你。

走过安检,她朝身后看了一眼。

我走了,意大利,我亲爱的锡耶纳,我的朋友们。她在心里摆了摆手。仿佛看见老埃里奥、西尔维娅婶婶、卡拉姨妈还有马塞洛在朝她挥手。一路平安,他们说,上帝会保佑你的,孩子。

她还看见自己忍住泪水同他们一一拥抱道别。老埃里奥,少吃甜食,小心你的心脏;西尔维娅婶婶,别生我的气,我知道你爱我,我也爱你;马塞洛,我亲爱的马塞洛,等着我回来!我会万分思念你的疼爱,姨妈,我会勇敢地走下去。

航班慢慢起飞,飞离了亚平宁半岛。她朝窗户往下看,夜晚的亚平宁是多么宁静安详。城市的灯光越发微弱,云朵挡住陆地,像一块忧伤的幕布。六年的意大利生活就这样落幕,她告诉自己不要牵挂,因为,一个新的开始在就前方。

长时间的飞行让她精神欠佳,飞机降落的时候还处于昏昏欲睡的状态。她一边走下飞机一边琢磨着出了机场在哪里吃一顿。首尔的天空同样死气沉沉。阴雨天,风好像更冷,更加刺人。她把围巾拉拢了些,遮住嘴脸,进了出机口。

全是黄色的皮肤、黑色的头发,这样,有了另一种亲切感。她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盲目地用眼睛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搜索,深怕错过接站的人。

身着西服的男人举着纸牌,上面正是她的名字。中等身材,长相和善,像她中学时的语文课老师,就是那种“之乎者也”的类型,另外可能还会有点更年期的絮叨。

“您好,我是安娜.贝里尼。”

她走进那个老儒生,用生涩的英语表达自己。

男人一听像发现了新大陆,兴奋地伸出一只手用蹩脚的英语自我介绍,然后用手指了指胸牌,上面有一棵精美的菩提树。

“我是‘首尔.浮生’人事部经理,罗永焕,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说完轻轻鞠了一弓。安娜见状只好将坐得僵直的身子也往前一恭,样子很是滑稽。

这位大叔非常热心,在机场帮安娜兑换了钱币,又帮着拎她硕大的行李箱,一路上都用他标准的韩式英语担当安娜的临时导游。从仁川机场一直到市区,他每逢那些标志性的建筑便显得格外兴奋。问她是不是从来没到过首尔。

“首尔可是个好地方啊。”他说,“这辈子没到过首尔的人真是可怜,”说着便开始摇头。“等你哪天有空了,我可以带你到首尔的名胜古迹走走,去看看北汉山、景福宫,你们这些外国人不是最喜欢这些的么?”

安娜礼貌地点头,她的英语不好,在他噼里啪啦的讲述里最多听懂几个单词,不过又不好拒绝人家的好意,所以一直假装专注地微笑着。等大叔走了以后她发现脖子竟有点酸痛。

住处位于市中心。她俯瞰汉江两岸的场景,发现这座不太喧闹的城市倒有点锡耶纳的空气,只是人多了些,现代化的建筑物鳞次栉比地排列着,江上有船只缓缓驶过。

“好了,这儿就是你今后的住处,还不错吧?”罗永焕打量着一套二的屋子,干净整洁,家具不多,空间足够了。

“非常好,谢谢你,罗先生。”安娜学着他的样子鞠了一恭,罗一个劲儿摆手,“不用,不用,你不习惯就算了。”他呵呵地笑,觉得这个姑娘好客气。“在‘浮生’,我们一般微笑就够了,你不用太在意。”

安娜点头。觉得这个国家肯定会让她适应好长一阵子。

“这里离酒店不远。”罗在一张沙发上坐下来,屁股用劲儿地在上面蹦了两下,“哦,这还算结实。不错。”冷不丁冒一句韩语。安娜觉得他很有趣。

“请问,我是走路还是坐公车,去酒店?”

她能表达的英语句子很有限。

“走路就可以到了。总经理说离酒店越近越好,晚上下了班方便。你放心,首尔的治安很好的,这点你不用担心。”

她听懂了,走路,安全。

“那,怎么去济州岛?”

“济州岛?”

“对,济州岛。”

“哦,那可是韩国最美的地方。你是想到那里去旅游吗?其实最好的旅游季节在夏天或者秋天,春天也不错,但冬天去太冷了。那儿的海鲜很棒,另外还有橘子,你可以考虑多吃点。”

“就是这个岛吧?”安娜从包里抽出明信片,指着海中小岛。

“不是,济州很大,这里……”他皱起眉头,告诉对方他在很认真的思考,“应该是一个小岛,济州的一个小岛。”

“它在济州岛?”

罗点头。对着照片发出“啧啧”的声音,仿佛已身临其境,被它巨大的魅力俘获了。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明天早上会有酒店的车来接你。对了,楼下有几家不错的餐馆。”

说完他递上一张名片。还是那颗菩提树,在她离开不到一天的时间里提醒她思恋起托斯卡纳来。她把它放进钱包,这才放松下来仔细地打量这间公寓。

宽敞的客厅,被洗得有些发白的碎花窗帘挂在玻璃窗两侧。靠墙分别有一只棕色的布沙发和电视机柜,柜子上立着台不大不小的电视机——有没有电视无所谓。推开卧室门,首先看见中间一张大大的床。恩,她喜欢大床。这是她最满意的地方。墙上淡雅的粉色墙纸,以及粉色的卷帘窗都在让她猜测不久之前大概才搬走一个爱做梦的姑娘。她打开一只牙白色衣柜,这么大应该足够了,她没有多少衣物,虽然她不能保证日后不会把它塞满。

在衣柜和橱柜放着枕头被盖一类的床上用品,牙膏牙刷,以及厨房用具一应俱全。等她折腾一阵发现肚子更饿了,于是下楼找地方吃东西。

这是一个多么陌生的地方!虽然他们的长相和中国人相差无几,城市构造也差别不大,但这里毕竟不是中国。一楼的公寓管理员显然把她当成了本地人,操着她听不懂外语。她只好问他会不会说普通话,这下两个人才算有了沟通。

安娜在最近的一家快餐店点了一碗炸酱面。名字让她万分熟悉,味道却是千差万别,到底还是老北京的味儿好,但饥肠辘辘的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十分钟便吞掉一大碗。店里的两个小女孩站在一边不时窃窃私语,她猜可能自己吃相猛了些。

付钱的时候她又懵了,因为这些钞票印着陌生的古代人,对那些大面值的票子根本没有定义的她甚至觉得它们都是□□。最后还是老板娘英明,在计算器上打下炸酱面的价格,然后示意她给一张五百的就行了。接着她在热心人的指引下找到一家小超市买了些零食和洗浴用品,再翻看皮包,兑换的现金所剩无几。

安娜缓缓走着回公寓。路灯形单影只地发出微弱的光线。

这个时候老埃里奥在做什么呢?在咖啡馆里悠闲自得地阅读书籍、在电影院里看那种过时的黑白片儿,还是……真笨,她竟然忘了时差,也许那边还是早上呢。

一个左右摇晃的身影在前方暮霭中渐渐清晰。上了四十岁的男人冒冒失失地走过来,在帽檐下伸出一张扁平邪恶的大脸,用充满血丝的眼睛瞪着安娜。这人手上还拎着酒瓶子。她闻到一股刺鼻的酒气,抱紧了手里包,绕过小脑失衡的酒鬼朝着来时的路越走越快。

那个鬼魅的影子嘴里叽里咕噜地念着经书,幸而没有跟上来。安娜跑进公寓的时候发现心脏还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回到位于八楼的公寓洗了个热水澡,铺上味道奇怪的床单,想要休养生息却怎么也睡不着。她心想着明天和新生活的约会,第一次见面他们会给彼此留下什么印象?那种地方,她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踏进的地方,会是什么样子。那个亚历山德罗也在首尔吗。她一连串想到了很多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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