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二十七章 等你千年（1 / 1）
第二十七章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使得上海的柏油地面升起更多的热量，使得刚下雨的天气愈发的闷热。
从医院跑出的徐砚不顾众人的反对，发了疯的找王小艾，他还记得！
什么都记得，他不能失去小艾，他从来没有那么那么的为一个人紧张，着急，满脑子都是小艾的欢声笑语，他想她想的发疯，胸腔堵的厉害，几乎要喘不过来气，他挺直了腰深吸了口气，却发现咸咸的眼泪不知何时掉了下来。
“下雨了。”徐砚看着渐渐加快速度的雨滴，路边的灯光变的昏黄起来。
随着目光的滑落，倏然之间他穿过人群看到了让自己发疯的人，瞬间他的目光便移不开了，小艾！
忽然徐砚左右看了看，急忙翻了翻自己的口袋，“没有？！”
徐砚利索的把自己的手表摘了下来，一把把旁人的雨伞拿了过来，“手表给你！”
“哎，你…”
“啊，别喊！你看！”女子慌忙拽着自己的男朋友，笨蛋。
徐砚拿着彩色的伞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的人，他有些害怕，他怕不是，握着伞的手轻微颤抖，十多米的距离走的如履薄冰！
徐砚终于走到了小艾的面前。
“下雨了，我找你好久了。”语气之中夹杂了无数的想念与疲惫。
王小艾一点一点的低下头，泪滴无声无息之间掉了下来，“我也是。”
……
王小艾靠在徐砚的怀里，看着胸口的纱布，仰起头，“你的伤还没好，我们赶快回去吧。”
“好。”徐砚撑伞，两人拉着手走着。
徐砚的家。
随着吱呀一声，门开了。
“快进来，别淋湿了。”徐砚跺了跺脚，地上顿时多了几个鞋印子。
徐砚把门关上，蹲下身来把王小艾的鞋子脱下，准备用手擦擦她的脚。
王小艾有些尴尬，讪讪一笑。
“算了吧。”王小艾的眼光不自觉的飘向客厅。
徐砚一把拽了过来，低着头，边擦边说。
“脚很凉，我给你擦擦，回头别感冒了。”
王小艾没有再动，定定的看着徐砚。
“你…都知道了吧。”
… …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你没事就好了。”徐砚给王小艾套上拖鞋，站起身来看着他。
“我是鬼。”王小艾终究还是说出了口。
一阵沉默，徐砚不知所措的把目光移向别处，手胡乱的指了指。
“那…那什么，先进去，喝一些饮料，在桌子上，我去拿，你在沙发上等我一下。”
徐砚有些慌张的走开。
王小艾看着平日临危不乱处事不惊的他惊慌失措的样子，忽然有些心疼，本来不该是这个样子的，要是自己舍弃那一点贪念直接去轮回，就再陪陪他吧，一点点，一点点，然后就走。
她祈求着。
徐砚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饮料，看着冷藏室橘黄色的光，脑子里乱嗡嗡的，所有关于王小艾的记忆纷沓而来，越不想回忆，记忆来得越清晰凶猛，第一次见王小艾的场景，王小艾让死去的人复活这件事，还有和不知所以的东西恶斗，他忽然感觉事实有些荒谬，怎么会这样，为什么？
所有的细节最终都指向了王小艾刚才的回答，作为律师的他实在是无法相信，可又有难么多的证据，猛然的，他胡噜了把脸，随着嘴唇和手掌就出发出‘啵’的一声声响，徐砚把冰箱关上，拿着饮料，慢慢地走向了王小艾。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王小艾仰起头看着徐砚迟疑的表情。
“没什么？突然不想知道了，这样很好。”徐砚吐出了口气，看着王小艾的脸他突然什么也不想知道了。
王小艾看着眼前的男人，“我……想抱抱你。”
徐砚愣了一下，随即走了过来把她拥入怀中！
上海市公安局，审问室。
张警官，赵大虎，小李，对面坐着李医生。
“李医生，上海本地人，家中无父无母，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毕业于哈佛医学院，09年回国，在上海xx私立医院工作至今，多次被院长表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小李看着资料。
“没有了，我不知道了。”
气氛有些沉闷，赵大虎愤怒的看着眼前的畜生真想一枪把他给崩了，变态，人渣！
吴警官的死让所有人的脸上都蒙上了一层阴翳，气氛有些沉闷。
“说！2015年8月28号晚上你在哪里，做什么了？！”
“我…在医院啊，没有做什么，那天晚上查了个班而已啊，警官，我为什么在这里？”此时李医生一身脏兮兮的，像个落魄的医生，甚是可怜！
“喂！不要装可怜，该死的！照片里的人是不是你！”赵大虎看向小李手中的照片。
李医生伸直了脖子，“不知道啊。”
“你！”
……
半个小时后。
“你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赵大虎终于忍不住发飙吼道，说着从口袋里拿出□□，神情激动。
不论问什么都说不知道，急于报仇的赵大虎被激怒了。
就在这时，一只布满老茧的手轻轻拍了拍他。
“张队？！”赵大虎回过头来看着一脸平静的张警官万分不解。
张警官从兜里拿出烟，点上，“明天把他送到精神病院看看吧，先关起来，不审了。”
“可是…”
“你过来我有些事要问你。”
“是。”
……
李医生被小李带去了□□室，他有些迷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自己为什么回来这里，不是应该…应该，对了我应该在哪里呢？
李医生走到墙角蹲了下来，看着坑坑洼洼的水泥地面，他觉得有一种巨大的恐惧朝他袭来，好多事他都记不起来了了，怎么办？
他感到自己的灵魂只剩下了一半，孤孤单单浑浑噩噩的，忽然的，他咧着嘴笑了起来。
“蠢货，早晚都要消失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赵大虎震惊无比的看着眼前的画面，刚才可怜兮兮的人怎么像个恶鬼一样。
“还记得我给你说的碎尸案吗？”张警官吐出一口烟，语气沉默。
“记得，05年的。”
“对，就是那个大案，那你知道他为什么杀人吗？”
“为什么？”
“因为，”张警官狠狠地吸了一口，橘黄色的火光亮度一时间达到鼎盛，“呼，因为他是个精神病，喜欢吃人肉。”
“什…”赵大虎有些想吐，猛地张了张嘴，等了一会儿才问道，“张队是说这个也是，”
“看这样子跑不了，”张警官盯着屏幕。
“那上一个怎么处理的？”
“枪毙了。”…“走吧，看看老吴去。”
……
医院。
一张白的有些发亮的布轻轻地盖住了吴警官的尸体。
“敬礼！”
所有的警官举起手臂，严肃敬礼。
一个在自己岗位上兢兢业业风风雨雨的警官结束了一生，带着世人的敬重和不舍，裹挟着无限的光荣踏入轮回！
……
快凌晨了，下了一场雨的上海终于能感觉到一丝凉气。
张警官和赵大虎在地摊上吃着夜宵。
赵大虎瞄了两眼张警官，问道，“张队，”
“嗯？”
赵大虎凑近一点，小声说道，“你相信有鬼吗？”
张警官夹着一粒花生米停在了那里，看着赵大虎。
赵大虎讪笑了一下，摆摆手，“怎么可能？这世上哪里有鬼嘛，呵呵，这真是个傻问题，张队，不要在意。”
“相信！”张警官把花生米放到了嘴里。
“啊，这…这这，怎么可能啊。”
“今天晚上你们走后，老吴过来找我了，”张警官说的有些感慨，“真是人活的岁数大了，什么都能见到。”
“吴…吴吴队说什么了，”赵大虎被惊得结结巴巴。
他说… …
有那么一瞬间，稍纵即逝，如同一滴水融入河流的时间，刚倒下的自己又重新站了起来，却发现眼前的世界如同被抽离的颜色，身体没有了重量，脚步轻快，吴警官走到了医院的门口发现王小艾一瞬间从马路边跳到了三楼，他喊了一下却没人回应，他记得自己有事情要去做，却忘了是什么。
先回警局吧，他想到。
走过公路，穿越人群，人们的声音好吵，吴警官一个字也听不清，他用力的跑了起来，加速再加速，如同第一次出警，好快，像风一样从人们的身旁经过。
到了，熟悉的警局，只是颜色变成黑白的，像是老照片。
他走了进去，发现张警官在他那桌子面前黑着脸抽烟。
倏然之间，吴警官放下了心，悄无声息的，毫无察觉的，所有的颜色如同从手中漏掉的沙子被填充回原本的样子。
吴警官坐在了他的旁边。
张警官看了一眼，“老吴？！你怎么回来了？”
“我想…喝杯酒。”
张警官有些意外，半晌说道，“也好，让那帮小子忙去吧，你等一下，我拿好酒！”
“呵呵。”
“老张啊，你也该休息休息了，回家好好陪陪你儿子了，看你那满脸褶子。”
“哎呀，我也想好了，等把这个案子一结我就退休算了，现在局里小赵他们都能独当一面了，是时候该我们退休了，”
“那可不？这样最好了，咂～你这酒真香，就剩这么点了。”
“这还不都是让我们两个喝了。”
“哈哈哈，说真的啊，我回来怎么见你黑着个脸，说说，”
“哎呀，刚才让一个姑娘一下子给擒住了，我都没反应呢，哎，你说我干这一行快三十年了，从来没发生过这种事儿吧，关键旁边还有两个小警员呐，这次算是丢人丢大发了！”张警官猛喝了一口，重重的把酒杯放在桌子上。
“哈哈哈，说说，谁？”吴警官放声大笑。
“就是这次的嫌疑犯王小艾，以前都没看出来。”
“可是，她刚才去医院，看她那着急的样子不像是去杀人的啊，说不定这次你真弄错了，”
“什么？不可能，证据确凿，还能有假？”
“可她是鬼啊。”
“我管她是什…鬼？！老吴你才喝几杯就喝糊涂了？”张警官打趣。
“呵呵，对了，我好像该走了，”
没等张警官反应，吴警官就起身走出房门。
“哎，老吴，你，”张警官跟了上去，猛然之间却发现哪还有吴警官的身影，急忙问走来的小李。
“小李，吴警官呢？”
“我没见啊，他不是没回来吗？”
“什么？！”
… …
“我们喝了杯酒，之后他出来就不见了，我查了下监控，什么都没有看见，后来我仔细想了想，喝酒告诉我这件事应该是他的遗愿吧，遗愿完成，就去该去的地方了吧，还有王小艾应该是鬼吧，毕竟只有她是鬼才能解释为什么挨了一刀还不死，又为什么那么不可思议的将我制服，咂～，这酒不好，你说呢？小赵？”
“这么说，王小艾在医院是真的了。”
“医院发生什么了？”
“就是…徐律师死而复生，王小艾说她早就死了，啊，我到底说的是什么啊，”赵大虎搓着自己的头发，我还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吗？末了，赵大虎无奈的问，“那还抓王小艾吗？”
“明天当面问问吧，听说她还跟李医生有些牵连。”
“我快搞糊涂了，真希望这是一场梦啊，我这上一本的脑子实在是不够用了，啊，鬼～”
……
“小艾啊，”
“嗯。”
“我好爱…好爱你。”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