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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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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森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入的雪都,当他醒来时已经躺在雪都帝宫舒适的大床上。李森身体恢复的很快,他昨日是因为体力耗尽而昏迷过去,用过精美的早点后体力已恢复如初。

李森并不敢轻举妄动,他曾小心观察过门外的情况,虽然整个宫殿看似没有几个人,感觉上空空荡荡,但实际上在很多环廊和一些重要的转角都会有精悍的侍卫把守,整个宫殿可以说戒卫森严。

用过早点后袁久曾和几位漂亮的宫女来见过李森,但袁久没有和李森说上几句话就被嘻嘻哈哈的宫女们拽着去了别的地方了。李森本有很多问题要问袁久,但苦于没有机会开口。

李森换上了质地柔软的灰色长衫,背着手在房间内踱来踱去。突然他想起了什么,然后,李森将袖口和裤脚收紧系好,将长衫的下摆也紧系在腰间。

李森将头探出房间,仔细观察着宫殿走廊的走向以及侍卫巡视的线路,待四下无人时,他躬身一跃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宫殿。李森对自己的速度是非常有信心,当他全速奔跑时,常人是根本看不到他的存在。

李森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宫殿,来到了雪都的大街上,然后漫无目的的走着,他希望能有奇迹出现,能见到这些日子来一直思念的素馨儿或者能听到一些关于她的消息。

李森一天来飞快的出入宫殿好多次,每次都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冲入,每次进出侍卫都没有阻拦,甚至侍卫都没有任何反应,李森对自己的速度更加充满了自信。

当李森再次从两个面无表情的侍卫身旁闪电一般的冲出后,一个侍卫很无奈的转头看向了另一个侍卫,低声说道:“城主带来的这人真奇怪,怎么每次进出都跑来跑去?”另一个侍卫说道:“他好像很喜欢这么跑,每次都在微笑!”

袁久整个下午都在和陈老伯攀谈,他们都有着好多好多问题想问对方,从对方那里得到的答案又都是那么的匪夷所思。

陈老伯是建国初期回国的科学家,他和一个十人的科考小队在一次科考任务中被一股神秘力量带到了魔域,伙伴们陆续死于非命,最后只剩下了陈老伯一人。

当袁久问起陈老伯是怎么和瞑弈相遇时,陈老伯叹了口气说道:“当时的魔界毫无秩序,同志们被凶残的魔兽和暴怒的巫者无情的杀害,我几次死里逃生,但最后还是被一位巫者抓到,进献给了一个长着九条尾巴的狐狸!这个拥有着无穷智慧的九尾狐狸是悄然殿下的谋士,它似乎对九州里的事物特别感兴趣,因此我也保住了这条性命!”

陈老伯看了袁久一眼,发现袁久听的很认真,于是他继续说道:“当时,悄然殿下的三个孩子刚刚成年,需要尽快行成人礼,并从中选出一位新的王者来统治纷乱的魔界!成人礼是在魔圣堂里举行的,魔圣堂内供奉着魔王蚩尤的战甲,据说当三子降生的时刻,魔王战甲也一分为三。原本红色的战甲褪去了光芒和影子,成为了紫色战甲,而战甲的光芒化成了一副白色战甲,影子则幻化成一套黑色战甲!而这三种颜色正是悄然三个孩子自小所喜欢的三种颜色。”

听到这里袁久轻声的赞叹道:“好神奇呀!”

陈老伯的话并没有被袁久打断,他继续用着平和的语调,缓缓的说着:“悄然的三个孩子长相接近,但性格迥异。长子烛锲生性残暴,喜欢穿紫色衣服;次子也就是城主瞑弈,心地善良,足智多谋,平时总是一身白衣;三子魔王赤燧,喜争好斗总是一身黑色衣服。但是行完成人礼后,三子在选择战甲的时候,却出乎所用人的意料……”

“怎么?”袁久忍不住问道。

陈老伯似乎故意停顿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喜欢穿紫衣的烛锲却选择了白色战甲,我猜他可能是希望像战甲的光芒一样熠熠生辉、光芒四射!一身黑衣的赤燧却选择了紫色战甲,他可能是认为紫色才是魔王战甲的本尊,或者他另有想法,因为之后据说他从来没有穿过。而城主瞑弈,平时一身白衣,他的头发也是白色的,但他却选择了黑色战甲……自这三个孩子诞生以来,魔界里所有的魔兽巫者都认为魔王定会从这三人中产生,所以当三子行成人礼时,原本散落在魔界各地的魔兽巫者都汇聚到了魔圣堂。当大家看到这三个人后,当看到他们轻而易举的将魔王战甲取到手中后,每个人心中都有了自己想拥护的王!”

“那他们三人中谁才是真正的魔王呢?”袁久不禁问道,但他随即想到现在的魔王是赤燧。

陈老伯依旧平缓的说道:“从第一次见到瞑弈直到现在,我一直认为只有他才会是真正的魔王,真正的王者!但在当时,三个人都用各自的拥护者,长子烛锲和三子赤燧分别穿上了魔王战甲,魔圣堂下一片欢呼,然而瞑弈并没有穿上黑色战甲,他却悄悄的带着战甲退下了魔圣堂,可能是他不愿与兄弟相争?还是另有打算?巫者中的大半都随着瞑弈退了出去,包括九尾狐狸和悄然,因为在他们心中瞑弈才是真正的魔王!后来,瞑弈带着大家来到了这里,我作为九尾的奴隶也被带到了这里,也就是雪都。当时的雪都里住着一种身材矮小的原著民,瞑弈和他们谈成了某项约定,原住民便搬到了雪山以外的深林中居住,瞑弈带着众巫者开始了对雪都的改造工作,把雪都建成了现在这个模样!而另一边,拥护烛锲和拥护赤燧的魔兽、巫者,还有归属于不同魔族的城主开始了十年的战争,据说最后赤燧一统天下。当然,除了这里……”

听陈老伯的叙述,袁久也仿佛置身于那战火纷飞的年代。

陈老伯继续说着:“雪都建设初期,九尾常带着瞑弈来见我,听我对雪都建设的意见。瞑弈城主非常谦和,而且非常聪明有智谋,当他听到我讲述各种社会制度的时候,他很感兴趣,那时候他和我整天整夜的探讨,并最终他宣布在雪都废除佣奴制度,每个人都是自由人。也正因如此,各地的佣奴都涌向了雪都,雪都也因此更加繁华。瞑弈也很重视发展各项技术,我也因此有了用武之地,我向他提出的合金技术,火药和爆炸装置,他都组织人去研究……”

说到这里,陈老伯停了一下,然后在身后的工作台上取出一块银色金属片,金属片在斜射进来的阳光下折射着耀眼的光芒。陈老伯将金属片递给袁久,并说道:“我提供给瞑弈的只是一个概念,一种可能,但是这里的神奇之处是我永远也研究不明白。整个魔界里有着太多太多的神奇之处,我一直想用科学的方法做出解释,但我研究了大半辈子,还像一个刚会爬的婴儿一样,什么都不明白,唉……”

袁久看着手中的金属片,感觉似曾相识,银色金属片有手掌大小,薄如纸轻如毛,柔软而韧性十足。袁久本就是学工程机械的,加上工作单位又是组装汽车,所以对金属有一定研究,但手中的合金却是他从未见过的。

看着袁久在好奇的摆弄着手中的金属片,陈老伯说道:“魔界里在某些方面的发展已经相当发达,据我所知,在冶金、建筑、纺织方面已经达到了神乎其神的地步!你看你手里的这片合金,他的质量不足一克,即使用它做成全身的盔甲,总质量也不过几百克。它很柔软又很有韧性,但它能提供的防护强度却远远超过了重型主战坦克的防护强度!而且它能吸收散射魔法!”

“吸收魔法?”袁久继续摆弄着手里的金属片,随口问道。

陈老伯扶了扶眼镜,很认真的说道:“魔法!魔法也是我一直在研究的一个课题,但始终找不到合适的论证方法和切入点。这里的魔族人,包括形形**的魔兽,他们天生便拥有着超自然的神奇能力,更不可理解的是,像你我一样的普通人,他们通过训练也可以拥有神奇的能力,这些人自称为巫者,拥有的超能力被叫做巫术。巫术实在太神奇了,而且式样繁多,在巫者的世界里所有的事物,所有的物品都是由几种不同元素组成的,只是比例结构不同,他们可以通过意念或者某些特定的方法催动某一种元素,进而达到他们想要达到的目的!”

袁久对这些也很感兴趣,便说道:“我在现实世界中也认识一个巫者,他说巫者是上古时候来到魔域的,他还说有些人天生就是巫者的材料,就像我的一个同伴一样,他用双手就能给人治病!”

陈老伯又扶了一下眼镜,然后饶有兴趣的说着:“据我的论证,巫者的确和你我一样,至少我们有相同的祖先,是人类。因为巫者的后代中,很多人不能成为巫者,只能是普通人,而有些佣奴的后代却可以成为很优秀的巫者。这都跟这里的教育有很大关系,在我们的世界里,大家更重视自然科学、哲学还有神学等等,但是在这里,在魔界中,无论是巫者还是佣奴,甚至是普通人,他们更重视的是意识的开发!也就是大脑的开发!打坐、自省、参悟很多佛道教中的东西在这里被广泛应用,但这里却没有佛道教!为什么我说,巫者和我们有相同的祖先呢?首先,我们的身体结构一模一样,饮食和代谢都相同,而且,他们也有自己的文字,姓氏。但经过几千年的时间,他们无论是教育体制还是文字,还是大脑意识已经像一条河流的两个分支一样与我们越离越远……”

说到这里,陈老伯再次站起身来,在身后的工作台上翻翻找找,一会儿,他找到一个卷成一卷的丝绢。陈老伯将丝绢轻轻展开,袁久也忙站起身来,凑上前观看。只见,随着丝绢的展开,在丝绢上出现了一个个弯弯曲曲跳动的黑色字符,每一个字符都如同有生命一般在丝绢上有节奏的跳动,像一艘艘欢快的小船荡漾在波澜起伏的水面上。

陈老伯指着这些跳动的字符说道:“这是魔界中的文字,我研究了好久,现在可以说几乎都认识了。文字在魔界中是极其珍贵的,普通人是无法学习到文字的,只有有地位的巫者和贵族才有资格学习文字,而且这文字本身也很奇特,它自己会动!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理,但就文字本身,同我们的文字有着相同的起源,都是由象形文字演化而来的,但两种文字在两个隔绝的环境中已经完全演化成两种不同形式了!这篇是一个歌曲,你看文字在有节奏有韵律的跳动,文字能很生动的表达出书写者当时的心情与用意,你甚至都不用去知道文字讲述的是什么,只是看它如何在卷上表达自己,就大致知道它代表的内容了!神奇呀,神奇!”

袁久注视着不断跳动的符号,果然他感觉到一种很强的韵律感被起伏的符号所表现出,甚至他可以根据符号跳动的规律轻声的哼起歌来。

陈老伯也轻拍着手,和着节拍轻声唱道:“大雨小雨啊,下不停兮。风高云厚啊,不见晴兮。即便天晴,路依旧泥泞。卷起裤腿,雨中行兮……”

“真的好神奇!太神奇了!”袁久不禁赞叹道。

陈老伯闭着眼睛好似陶醉了一般,好一会儿,才将丝绢轻轻卷起,然后放回原处,并对袁久说道:“在魔界收集到这些东西很不容易,很有研究价值,很有价值啊!”

“您一直在研究这些?”袁久希望了解更多有趣的事情。

陈老伯神情似乎突然间有些沮丧,他慢慢坐到椅子上,然后示意袁久坐回床上。陈老伯叹了口气说道:“魔界里的事物我研究了好多,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研究,瞑弈城主也非常支持我,无论我研究什么东西,他都会尽量满足我的要求。但正因为我对魔界里的事物太好奇了,才导致我做了一件很对不起瞑弈城主的事情……唉!……”

“怎么了?老伯!”袁久看到陈老伯很沮丧,知道一定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希望能通过陈老伯了解到更多关于魔域的事情。

“我解剖了瞑弈最喜爱的孩子!”陈老伯一字一句的说道。

“什么?”袁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陈老伯习惯性的扶了一下眼镜,袁久知道这是陈老伯长篇复述的开始,果然陈老伯很神秘的看着袁久,然后说道:“你知道我发现了魔界中最神奇的是什么吗?是魔族人!也就是瞑弈、悄然这些魔族人!”

袁久点头示意自己很用心的听。

陈老伯还是很神秘的低声说道:“魔族人不但天生拥有超自然能力,而且他们不需要呼吸,身体本身就可以进行新陈代谢。他们只食用很少的食物,甚至可以不食用任何东西,身体会自动和环境进行物质能量交换,甚至可以互换!他们吃食物只是出于一种兴趣,他们可以完全不食用任何东西!”

陈老伯看着袁久的反应,但袁久本就一脸木讷,陈老伯看不出袁久有什么表情,于是陈老伯继续说道:“我曾翻阅过很多古书和一些典故,在魔族中魔力最强者便可称为魔王,而魔力则可以积累甚至可以偷取来,如同一件东西一般,你的我可以用,我的你也可以拿去。而魔力最强者,他会在身后形成一对翅膀!也就是羽人!长着翅膀的魔族人!和西方神话中的天使一样,有翅膀!”

陈老伯讲话的时候双眼一直盯着袁久,袁久只能不住的点头示意自己真的很用心在听。

陈老伯继续说道:“瞑弈就有着一对白色通透的大翅膀,而且他想让翅膀出现时,翅膀就会出现,他不想让它出现,翅膀就不会出现!所以我说,瞑弈才是魔族中魔力最强的,才是真正的王者!而且瞑弈可以将自己的身体完全消散掉,只留下一股极强的能量意识附着于任何一个人的体内,并对其进行操控!”

“附体?赤燧也可以的,他还能吃别人的灵魂!”说完后,袁久突然感到一阵惊悸,他发觉陈老伯的眼睛异常的可怕,似乎要吃掉自己。

陈老伯依旧睁大眼睛,看着袁久,缓缓说道:“是的,也可以说是附体!他用自己的意识操控别人。人的灵魂也是一种能量,一种可以被拿来拿去的能量。最神奇的是,当魔族人从被支配的人中将自己脱离出后,他可以迅速的利用身边各种元素重新组建起自己的身体,而且和从前一模一样!一样的有血有肉,完完全全的一个物质的人体!这种对意识、对能量、对自然元素的随意支配,我不明白其中的原理,我想不通……想不通……想不通……”

陈老伯似乎很懊恼的摇着头,不断重复着这几句话。

袁久安慰道:“您说过,这里很神奇,想不通也没什么……”

“我是生物学家啊!”陈老伯似乎有些激动,他继续说道:“这么神奇的生物在我面前,我怎么能不去研究呢?于是我将我想研究魔族人的想法告诉了瞑弈,瞑弈便让他最喜欢的孩子斩源来让我研究。斩源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只有五六岁大小,他很听他父亲的话。也非常配合我做了各项实验,最终我实在忍不住了,活体解剖了小斩源,唉……”

“啊?……”再木讷的袁久听到这里,也不禁一声惊叹。

陈老伯幽幽说道:“如果刚解剖完,小斩源还有得救,据说巫医祖素衣老人可以起死回生。但我不知道那根神经冲动,我想看看魔族人尸体的腐化过程,所以这个孩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被我当作了小白鼠。”

“瞑弈会……会……会很生气的!”袁久说话有些结巴。

陈老伯语气平和的说道:“瞑弈并没有生气,他甚至都不会谈及此事。但魔族其他的人却视我如毒蝎,都远远的离开我,不敢和我接近。雪都城里的长老们也认为我有罪,最后他们决定让我终身不得离开此屋。也不知道他们施了什么巫术,我真的怎么也出不去这个房间,唉……自作孽呀!”

整整一个下午,袁久的大脑被这些新奇的事物塞的满满的,他不知道是怎么离开陈老伯的房间,当他再次躺在床上时,没多久便浑浑噩噩的睡去。

第二天醒来,袁久感觉异常疲惫,吃过早饭后他去见了李森。李森将自己最近在雪都的见闻都告诉了袁久,袁久也将自己了解到的事情一一陈述给李森。

李森希望袁久能带他去见见陈老伯,也许能从陈老伯那里了解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也许能解释出谢天赐具体有什么阴谋,至少能知道一些关于素馨儿和素衣老人的事情。

于是袁久带着李森按着昨日的路线走向陈老伯的房间,但怎么也找不到门,因为那里根本没有房间。袁久很客气的问了几个侍卫,但他们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房间和这么一个人存在。

最后袁久找到了带自己去见陈老伯的雪凝,雪凝也一脸茫然的问道:“何谓陈伯?不知先生所云!”

袁久耐心的解释道:“昨天,姑娘带我去见了一个人,也是来自九州的人,是一个白发的老伯伯,姓陈,姑娘说他是问题先生!”

雪凝依旧摇头,并说道:“昨日午后我一直陪着夫人,未曾见过先生,更不知陈伯为何人,也从未听过此人!问题先生是灵巫祖子师辅仁!先生若要相见,我可带先生前往。”

“好啊!好啊!”袁久很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李森用手紧紧拉住袁久,对雪凝姑娘客气的说道:“先不麻烦姑娘了,改日我们再去拜访问题先生。”

雪凝姑娘看不明白袁久和李森之间的关系,本是主仆的打扮,却如兄弟般的言语动作。但看着帅气的李森这么客气的和自己说话,她似乎也很高兴,用一只手请掩着嘴甜甜的一笑,说道:“二位有事尽管吩咐我就好,我先告退。”

李森双手一鞠,对雪凝说道:“多谢姑娘!”

雪凝转身要离开,突然袁久大声说道:“姑娘知道斩源吗?城主的儿子,杀他的人就是陈老伯!”

雪凝的身子微微一震,然后很优雅的转过身来,依旧笑着对袁久说道:“袁先生,城主和夫人至今尚无子嗣。但斩源却是有的,先生若想知道更多,可亲自问问城主或是夫人吧,在这里我不便多说。”

袁久似乎还想问更多的问题,但被李森推搡着走向了自己房间。

李森一边推着袁久,一边对雪凝说道:“多谢姑娘,姑娘请回吧!”

雪凝看着远去的二人,轻轻的摇摇头后,转身离开。

雪都高大阴森的议事大厅里,十六位身穿黑色长袍肩膀上绣着一轮满月的长老们在激烈的争论着。赤燧懒洋洋的坐在唯一的一把椅子上,摆弄着扶手上的雕花,而瞑弈则背附着双手站在赤燧身旁,静静的看着争论不休的长老们。

“这……总是不大妥当!”一位白发白眉消瘦的老者说道。

“我也认为此事应当从长计议!”老者身边一位同样穿着黑袍,略微发福的中年人接着说道。

一位浓眉大眼,一脸刚毅表情的中年人,侧身面向刚刚说话的两位长老,然后正色说道:“瞑弈城主已经宣誓效忠吾王赤燧,王的话语我们就应照办,何来妥当不妥当?而又何为从长计议?”

白发白眉老者也向前一步,略有些激动的说道:“子师大人,雪都所以能在五十年内建成现在的规模,所以能抵御十万大军,正因为城主所提倡的‘人皆可言,人皆善言’,雪都内的每一项决意不都是经过众位长老的商议才最后做出的,也正因为城主的善言纳谏才使得百万巫者佣奴归心于我雪都,才使得……”

“我也同意吾王的意见!从现在起王的意见也就是我的意见,同样也是众位长老的意见,大家遵照执行便是!”瞑弈突然大声打断了老者的话。望着一脸疑惑的众位长老,瞑弈继续说道:“从明晨起,长老便多出一席,袁长老不属于任何巫系,据三席,位尊于子师长老!”

瞑弈说完后,双眼静静的看着子师辅仁,子师辅仁则面无表情的站回自己的位置。

众位长老都不明白,刚刚子师辅仁明明是极力同意让袁久进入长老院,但瞑弈城主为何又要让袁久的位置高于子师辅仁,这不明摆着要压制子师的权利。而大家都心里明白袁久只不过是个来自九州的佣奴,根本不配踏上议事大厅的台阶。

赤燧突然自椅子上站起,径直的走出议事大厅,边走边说:“瞑弈!我越来越开始喜欢雪都了!”

廷议草草结束,众位长老多少带着怨气离开了议事大厅,只有子师辅仁还。

子师长老静静的站在原地,没多久,瞑弈又从内殿折返回议事大厅,径直走到子师辅仁面前。

子师辅仁恭敬的行了一礼。

瞑弈用压了很低的声音说道:“子师大人,我收到九尾的信了……”

子师的脸上荡起了紧张而兴奋的表情,瞑弈继续用极低的声音在子师耳边轻语,子师不住的点头。

子师回到自己的府邸已近黄昏,他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九尾的计划实在是险招,容不得半点差错!他在心中默念道:“老狐狸终于能再见到你了!”

用过晚餐后,子师辅仁习惯夜读,他披上一件厚袍来到书房,先将灯点亮,再将门窗关好。然后子师在书房内慢慢踱步,仔细消化着瞑弈所说的每一句话。

太阳已经落山,书房的门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子师快步走去将门打开。夫人总会在此时送来点心和茶水,今天也不例外。子师将夫人让进书房内,当着夫人的面吃了几块点心,喝了口清茶,接受了几句叮咛后,将夫人送出书房。待夫人走远,子师快步回到书房内,关好门,将门窗在室内反锁,然后推开书架进入到一个暗室内。

暗室的面积不大,为长条形,是两个房间中的夹层。子师点亮一盏小灯,暗室的墙面便被照亮,整个墙面贴满了大大小小的名字和画像,名字之间被一条条颜色各异的细绳连接在一起,密密麻麻如一张杂乱的大网。

子师辅仁又在三张纸上,分别写上了三个名字。他将一张写着“袁久”的字条贴在了“赤燧”旁,并用一根黑绳连接到“精怪森林”。他将第二张写着“李森”的字条贴在了“素衣老人”旁,然后用红绳连接到“月圆之夜”,“月圆之夜”已经连有几条细绳,其中一条白色细绳,细绳的另一端连在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上……“素馨儿”!白绳并没有断开,经过“素馨儿”后越过半个墙面连接到了正中最大的一张纸上,纸上只写了两个字“吾王”。

子师辅仁拿起第三张纸,犹豫了好久,不知应该贴到哪里比较合适。他轻声的念叨着:“你是谁?你现在又在哪里呢?”。最后,他把这张纸贴在了“吾王”的下面。然后,用手轻轻的比划着,自“赤燧”画向这张纸,然后又用手指自“吾王”画向这张纸,自“烛锲”画向这张纸,接着又是“月圆之夜”……好多条线都汇聚到这张纸上,但子师并没有用真实的线来连接。

子师注视这面墙,生怕自己漏掉了什么细节,这张九尾和王用七十多年时间编织起来的大网终于要开始收口了,而九尾此次对计划的改变几乎可以说是棋行险招,不可有一丝疏忽。子师找来一断很短的红绳,将这张纸和“吾王”连在了一起,然后后退一步开始欣赏这张凌乱的大网。

不知过了多久,子师有些倦意,便熄灯退出暗室,掩好暗室的门。然后熄掉书房的灯,打开门走回卧房。

主人走了,这张大网还在,几百个名字还在条条细绳的两端。有一张纸只连接了一条细绳,那就是子师刚刚贴在“吾王”下面的那张,纸上写着一个陌生的名字“姬昔”!墙上所有的名字都是用繁体汉字书写的,在魔域中无人识得汉字,子师辅仁怎会书写?而这“姬昔”又是何人?

第二天,子师辅仁的府邸内聚满了工匠,有砌墙的,有凿门的,还有搬座椅用具的。原来,这些忙碌的工匠是奉魔王和城主之命为新任的袁长老装修府邸。城主瞑弈让子师长老让出三分之二的府邸,给新来的袁长老,而且子师长老的位置也屈身于袁长老之后!这么爆炸性的新闻不过几个时辰便传满了雪都的大街小巷。

当天傍晚,袁久、李森、代锋、林雨轩和十几名家侍便搬到了舒适宽敞的府邸。袁久和李森在整个大宅子里转了好多圈,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暂时忘却了烦恼,一心流连在这充满了古韵味、处处营造匠心的精妙建筑之中。

林雨轩一如往常,找到了一间**客房,便和代锋宅在其中。除了用餐外极少见到二人出屋活动,袁久虽觉有些不对劲,但又不好意思深问,时间一久也就习以为常了。

每月初一、十五都会有廷议,袁久每次都是硬着头皮参加。他在宽敞空旷的议事大厅内感觉极其压抑,压抑的呼吸都十分困难。整个大厅内只有一把椅子,每次都是赤燧懒散的坐在上面,而瞑弈总是背着双手安静的站在赤燧身边,十六位穿着黑袍的长老们看似杂乱无章的站在两侧,实则很是精妙,相互之间既不阻挡视线也不会干扰到对方的发言。袁久总是站在队伍的最后,一来不愿意近前,二来也听不太懂众位长老们半文言的话语,然而无论在讨论何事,赤燧总会在恰当的时候问上一句:“袁长老意向如何?”

被叫做“袁长老”的袁久每次都含含糊糊的胡乱说上几句类似于“我也同意大家的看法!”“某某长老说的很对,我也是这么想的!”

但没有廷议的日子对于袁久来说真心舒适,晒着和煦的阳光,在庭中观赏奇异的花卉,骑着骏马在雪山下的草场上尽情驰骋,或泛舟于碧波荡漾的静心湖中观赏着水鸟湖鱼。最有趣的还是去看鹏鸟和大雪怪,鹏鸟和雪怪的巢穴远离喧嚣的市区,一南一北在城市的中轴线上,每只鹏鸟都有一队侍卫精心照料,鹏鸟的数量不多,但出动却很频繁,几乎隔几日或十几日便会有些地位较高的巫者乘坐鹏鸟远行执行各类任务。总之每次到鹏鸟基地都会看到一番忙碌的景象,或是远行归来的人们,或是即将远行的人们……

座落在雪都南方的雪怪基地相对来说比较安静,雪怪有自己的生活习性,不需要有专门的饲养人员,但这里却驻有重兵。雪怪本身就是很好的战士,但由于它们爬万仞雪山如履平地,所以更多的是利用雪怪来执行巡逻和警戒任务。雪怪有简单的思维,如同猎狗般对主人异常忠诚,所以赤燧和瞑弈都很喜欢雪怪,也常会前来带上雪怪登上峰顶极目远眺。

转眼已是初冬,雪都的天空时不时的会飘起零星雪花,天并不十分冷。李森依旧每日都会穿梭在雪都的大街小巷,希望能遇上他一心想遇见的那个身影,雪都的每条街路都被李森踏遍,每日早出晚归的闲逛已成为李森每日的工作一般。而今天李森却早早的回来了,正在院中赏雪的袁久觉得很奇怪,正要开口询问。李森却先急匆匆的说道:“我听到一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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