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糖葫芦（1 / 1）
月光清冷，照映着树影，落下一层斑驳。
庭院里的梧桐树在月光下如同化了一身仙装，树缝间透着一两点月光，只是增添几分冷意罢了。树下人迎风而立，蓝衫随风轻摆，宁静的月光打在他沉思的脸上。
一壶酒，一饮而尽，零落几许湿了衣襟，却更添了几分潇洒。
展昭许久未饮酒了，但今日他为了失去一知己而痛饮。仰望一轮明月，深深一阵叹息。
他感觉人生如同流浪，总是找不到长久的安慰。
他轻笑，甩开了酒壶，随着酒壶落地声腾空而起，随意地坐于屋顶上。
轻合眼帘，细听夜晚的风声。（这是他能想到唯一排遣心情的办法，若不是案子完了，他也不可能会饮酒）
“展哥哥！”一突然冒出来的声音惊起了眼帘。
展昭看向身旁，就看见小丫头披着外衣笑得比今日的月光还要明亮。
“怎么还不睡？”
小暖思考了一会儿，回答：“你不是也还没有睡吗？”
“我只是在想些事情，睡不着。”展昭面露些许疲惫。
“小暖知道展哥哥在想些什么。”她安慰一笑，“没关系的！婆婆跟我说过，那些不得已离你远去的人，是因为注定了他们只能与你是互相思念的朋友。”
展昭又是轻笑，“互相思念······”
小暖拍了拍他肩膀，“没事。展哥哥，你可是有小暖这么贴心的守护神。小暖也可以是你知己啊！”
展昭看着她，觉得难以置信。明明今日她因不舍云娘而哭着追了一路，而她现在却依然笑得这么灿烂。
“小暖。”展昭轻轻唤了一声。
小丫头收了笑容，“嗯？”
“还想哭吗？”
表情顿时在她脸上凝固了，过来一会儿，她才轻笑一下。“想。”
“什么时候你都是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现在是怎么了？展昭担心问。
小丫头摇摇头，“婆婆说过，一个人离开了，不应该用哭来表达痛苦。而是应该笑着，这样才能让远去的人放心。”
展昭现在开始敬佩她的婆婆。“你婆婆说的对。”
小暖抬头看向他，展昭笑的很灿烂。引得她重回了笑容。
“展哥哥，小暖现在明白你那句话的意思了。邪恶其实只是走错方向的善意。
每个人做错事都会有苦衷。”
展昭摸摸她脑袋，“你自己领悟到是最好的。”
“不过，尽管是善意的苦衷，它所化为的邪恶后果也是很严重的。”
展昭欣慰地笑了。“小暖，你现在是真的明白了。”
小丫头立马得意地仰头大笑，“展哥哥，是不是觉得小暖很聪明！”
迎接她的是展昭无奈的笑容，极其无奈。
小丫头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接着赏月。
“今天月亮挺亮的。”
气氛冷了好一阵，好一阵。
展昭又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明天要不要上街买点东西？”
“啊？”某人瞬间双眼放光。
翌日
展昭如他所说带小暖去街上买东西。而这次，小暖并没有隐身，直接大摇大摆地在街上逛。
这是展昭特别允许的，尽管他现在很后悔。
平日里巡街惯了，在街上走也不会觉得哪里有拘束，但今日不同。
小暖一到街上就如同脱缰的野马，到处撒蹄跑。展昭这么敏捷的身手都快跟不上她那兴奋的脚步。
“这姑娘是哪家的？展大人怎么一直跟在她后头啊？”
“哟！王大婶！你没听开封府里那马大嫂说啊？听说展大人近日就要和公孙先生的侄女成亲了！”
“什么这话可不能瞎说！”
“没点依据，能瞎说吗？瞧！展大人现在肯定是带着公孙先生的侄女上街来买首饰的！”
“真的！那我家芳儿可怎么办？”
尽管是如此热闹的街，展昭的听力还是让他听见了这一切。
他现在脸红得已经快要烧起来了。恨不得提起小暖立马飞回开封府。
而某人还是在那里笑嘻嘻地东张西望。
他真的很后悔。
“展哥哥！我想吃糖葫芦！”小暖终于停下了脚步，巴望着那一串串的糖葫芦。
展昭看着她这无辜的眼神，只能抛开心情，硬是给她买了几串。
因为他明白，小暖绝对不会满足于一串糖葫芦的。
“哇！先吃哪一串呢？”她真的在思考。
展昭叹气，“左边那串看着比较甜。”
“嗯。我也觉得！”她真的信了。却把糖葫芦递给了展昭。
“嗯？”展昭疑惑。
“最甜的一串，当然要展哥哥吃啦！”小丫头笑着。
展昭瞬间满满幸福感，全然忘了这是在大街上，笑得美滋滋。
但他没有接过糖葫芦。
“展哥哥？不吃？”
“我平时很少吃甜食。”展昭回答地一本正经。
“怎么可能？展哥哥，你别想骗小暖。你忘了我可是很聪明的。”
他一脸不解。
“我知道，展哥哥每次喝了公孙先生的药，一定会吃一大把的蜜饯。你还想说你不爱吃甜食？”
展昭挑了挑眉，“真的不知该不该说你聪明。”
“啊？”
就在她疑惑之际，人群中突然冲出一人，从中间撞开了他们。两人都退向了两边。
展昭自然是安然无恙，他看向小暖，幸好她也没有被撞倒。
不过，她的表情，好像很痛苦。
展昭赶忙走向她，“小暖，没事吧？”
她脸整个扭曲，全身发颤，愤恨地吐出字：“竟敢毁了我的糖！葫！芦！”
啊？
展昭往她手上一看，才发现糖葫芦都掉在地上了。
蹭得一声，她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展昭的视线里。
大街上人来人往，却毫不影响她寻人的能力，始终锁定着那人的背影，穷追不舍。
“给我站住！别跑！”小暖发挥了她隐藏多年的狮吼功，传遍了整条街。
终于那人回头看了，才发现身后一直有人跟着。
小暖一脸凶狠冲着他走来，就在她要怒吼之际，展昭成功出现并捂住了她的嘴。
“小妹不懂事，还请兄台见谅。”
那人一身风尘，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兄台，不知在下哪里得罪了令妹？”
展昭浅笑。“无事，兄台想必是有急事，你尽可前去。”
“多谢兄台谅解！”那人真的有急事，顾不得多余的理解，立马接着赶路。
此时，小暖才挣脱了他的手，满脸的不甘。“展哥哥！你怎么能就这么让他走了？他还没赔你那串最甜的糖葫芦呢！”
展昭道：“看的出来此人确实是有十万火急之事。”
小丫头立马就丢掉了不甘心，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而就在几天后，城南发生了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