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两个爽朗的笑容（1 / 1）
石一郎和云娘退下后，包大人再次传李立上堂。
李立已是一副死灰样，僵硬地跪在地上。
“李立，关于此案还有疑点需要你澄清。方才因为云娘可能承受不住打击，才没有继续审问。”包大人道。
“包大人，谢谢你能照顾玉清。草民生为一个父亲，却从未尽到父亲的责任。如今重逢，却立刻要让她面对父亲的离去。草民有罪。”
“李立，本府问你，火灾当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李立叹了口气，娓娓道来：
“自从假扮成李义后，草民一直在观察李府的动静。知道了有人假扮草民，但草民不知道他的目的。所以，暗地里观察。前段时间，草民发现李府突然进大批的烟火，觉得很可疑。所以，那天，草民找到了时机混进去，就暂时躲在了里面。哪知过了不久，突然地火光冲天。草民立即明白了，凶手是要彻底烧毁整个李府，斩草除根啊！草民匆匆忙忙地跑到了后花园，当时正好有一老仆逃向此处。而那时，半空中突然杀出了一黑衣人。
草民立即躲在了树后。那人并没有杀了老仆，而是又来了一个人，毫不留情地杀了他。
那人离开后，黑衣人偷偷地将老仆的尸体背到了池塘中央的凉亭。
草民发现了他腰间的玉佩，立即明白了这一切的起因。草民明白，眼前人就是月杰。
月杰给老仆换上了草民的穿着，便离去了。草民当时只想把此时掩盖下去，所以把老仆的尸体投进了池塘里，让人认为他是溺水而死。然后假装喝醉酒，故意把酒壶放在仓库里，然后自己假睡在枯井里。想着，必须让人认为这场火灾只是意外。”
包大人问：“你做这一切只是为了维护钱月杰？”
“是。如果月杰明白了真相，这对他将是多么残忍的伤害。”
“所以你选择隐瞒，阻碍本府查明真相？”包大人话语里有不容忽视的怒气。
“是。”李立的眼神里没有后悔。
“到底，十八年前，你与那钱仲旭有何仇怨？”
李立的眼神渐渐灰暗，“草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钱仲旭很恨我们。”
“哦？你确实不知晓？”
“确实。仲博从未肯告诉草民。”
“好。本案审问到此结束，退堂！”
展昭最后望了眼李立，就转身离开了公堂。
竹轩阁
展昭又是一脸沉思地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小暖无聊地倒茶，倒起来不喝，一杯接着一杯，一字形地排着。
杯子没了，就随意地变出一个，接着倒茶。
于是，展昭听着连续不了的倒茶声继续沉思。
“小暖，到底我做些什么可以帮石兄和云娘？”展昭突然问。
小暖终于放下了茶壶。“展哥哥，我们能做的只有让云娘能一直陪着石一郎。”
“但，岭南的生活艰苦，云娘一女子去蛮荒之地，岂不是害了她？”展昭又担忧。
小暖爽朗一笑，“没事的。对于云娘来说，能够陪着石一郎比什么都好。”
展昭转念一想，“嗯。也许你说的对。”展昭回神,终于发现了满桌的热茶。
他眉头忍不住在抽搐，“小暖，你在做什么？”
小暖接着天真地傻笑，“展哥哥不觉得这倒茶的声音可以让你的心灵特别平静吗？”
展昭微笑，“是啊。”。他脸色立刻拉了下来，“你负责把它们喝完，一滴不剩。”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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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
“展兄，石某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你不必再为我们操劳了。云娘一切安好，我也就放心了——”
隔着牢门，展昭隐约能望见石一郎愧疚的眼神。他找不到此刻自己可以说出口的话。
“石兄——”
石一郎不再颓然地坐着，终于站了起来，露出了展昭初见他时那般爽朗的笑容。
“展兄，石某真该好好谢谢你。不久后，我就要和云娘去过安静的生活，这都要感谢您。不计较我们曾经对你造成的伤害，反而尽心尽力地帮我们。”
展昭会心一笑，“展某只记得一件事，就是初见时石兄的笑容。能够有那般爽朗笑容的人，展某至今只遇到两个人。而展某知道，你们的内心比任何人都要澄净。”
石一郎终究是释然一笑，透过牢门，伴着坚定的眼神伸出手。“好兄弟！”
展昭一笑，有力地握住他的手掌。“当然。”
“这里都是从石一郎的住处搜出来的书信。”王朝将木盒递给包大人。
包大人经过仔细查看后，点了点头，“这些书信足以作为物证了。”
王朝放心一笑。“这样，凶手就跑不了了。”
包大人叹了口气，“跟随本府多年，怎么性子还这么急？”却又是笑了。
王朝挠着脑袋，憨憨一笑。
包大人摇头苦笑，“去把展护卫请来吧。”
“是！”王朝又是急匆匆走了。
展昭刚从大牢里迈出第一步，小暖的声音就传入他耳畔。“展哥哥！”
展昭偷偷一笑，马上换上冷静地神色望着前方跑来的小丫头。
小暖蹦蹦跳跳地跑来，爽朗地大放笑容。“怎样了？”
“就是这样了。”展昭微笑，继而径直走了。
“啊？”小暖喋喋不休地追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们到底说了什么话啊？不是要来看看石一郎的状况的吗？怎么你不说啊？——”
展昭终于忍不住了，一伸手，摁住了她脑袋。“反正是现在没事了。”
小暖终于停住了嘴，拿下了他的手，“哦。”
展昭看着她一脸无辜的表情，顿觉愧疚。
他叹了口气，反牵住她的手，“走吧。”
小暖一回神，开心一笑。“嗯。”
书房。
“大人。你找展昭是为了何事？”展昭一进书房便问。
包大人放下手中的笔，“钱仲旭的行踪至今未明。所以，本府想让展护卫请江湖上的人帮忙寻找。公堂审案肯定已经惊动了钱仲旭，所以尽管通缉令下达各地，也很难寻到此人。但此案的结案，不能再拖了。”
“展昭明白，展昭立刻去。请大人静候佳音。”展昭笑道。
包大人放心不少。“有展护卫这句话，本府就放心了。”
展昭微笑，退下了。
“展哥哥，这五鼠谁啊？为什么你找人要他们帮忙呢？”
小暖看着展昭放出的信鸽渐行渐远，很疑惑。
“当然是侠士，有过几面之缘。如今事情紧急，只能先求助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