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心安（1 / 1）
“石兄。”展昭微笑着打声招呼。
“展大侠可算是来了。”石一郎微笑以应。
里屋的云娘听见门外的声音，炒菜的手颤抖了一下。
石一郎引他进了门。
展昭一望里面，里面的布置一览无遗。饭桌就摆在最中间的位置。而云娘就在厨房里炒菜。只是隔了一帘布。
展昭转回身，微笑着。“冒昧打扰，特来赴石兄昨日之约。”
“哈哈哈！展大侠果然是守信之人。云娘正在烧菜。待石某开几壶酒，我们就来个不醉不归。”
展昭有些尴尬。“石兄抱歉，展某不能喝酒。”
“哎？南侠不会喝酒，这话石某可是不信的。”
他尴尬一笑。“展某不可因醉酒而耽误了公务。”
石一郎一副了然。“明白了。展大侠不必喝酒，今日我们就以茶代酒，一样尽兴！”
“好！”展昭兴奋地回应。兴奋得星眸一直在绽放流光。
“菜来了。”云娘一掀帘布，端出菜来。来来回回，简单的四道菜便上齐了。
“展兄。快尝尝云娘的手艺。”石一郎笑道。
展昭拿起筷子，夹了口菜，毫无疑虑地放入嘴中。动作优雅，慢条斯理。
石一郎却紧张地紧握着拳。
四道菜，他都略微尝了几口。才发现石一郎都没有动筷子。
“石兄，你为何不动筷子？”
他看向石一郎，才发现石一郎此刻的神情不大对。
“石兄？”
厨房里的云娘霎时间掀开帘布，抛来了长剑。
石一郎一掀桌子，气氛顿时转变。长剑直接落在他手上。
展昭还没从惊讶中回神。突然胃里一阵绞痛，一种熟悉的热流涌上喉咙。
熟悉的黑血喷洒而出，染红了地上还热着的菜。展昭颤抖得很厉害，有些地方，比中毒还要让他痛苦。
“石一郎！”展昭愤怒地嘶吼。又是一口鲜血喷洒而出，血花绽放了满地。
云娘有些不忍心了。“一郎。”
石一郎身子一颤，“云娘，我们别无选择。”
“可是，我们不该杀他！”云娘真的开始后悔了。
“云娘。你忘了我们做这些都是为了什么吗！”石一郎大声喊道，想要把云娘唤醒。
云娘想得起，想得起曾经两人的无助，两人的孤独，两人的漂泊。
“我明白。但是，我想，还是由我来杀了他吧。不能再让你犯案了。”云娘眼神很坚定。
“石一郎！原来你就是李府灭门案的元凶！”
石一郎眼里有了歉意，但转瞬即逝。
“没错！是我！是我放的火！”现在他就如同一个疯子在呼喊。“我放的火！就是我放的火！都是我杀的！都是我杀的！”
展昭愤怒地拔剑直冲向他。“展昭不会让你逃过的！”
石一郎心里很畏惧。尽管展昭中毒已深。但他的身手还是一样的迅速。
勉勉强强地挡下了一剑，而展昭瞬时转变方向，从各个方向攻来，皆是冲着他的喉头。动作只迅速，超过了石一郎的想象。
云娘在边上看的也愣住了。没想到，这样了，展昭还是可以动作敏捷。
不行！一郎快挡不住了。
她下定决心，一挥衣袖，白绫从袖中飞出，直冲向在做最后拼搏的展昭。
现在展昭是在以最后一口气在斗，根本无法招架住这突然飞来的白绫。
现在临死了，展昭才明白。这两人就是几日前闯进开封府的人。
可惜，一切明白得太晚了。
他还是不想放弃，一掌推开了石一郎，就在他想出手动身绕过要害时，突然胃里又开始了绞痛，一阵眩晕。连拿剑的力气都没有了。
白绫就要穿过他的身体。云娘大喊：“展大侠！对不住了！”
展昭只能望着冲向他的白绫，不明白自己在临死这一刻都在想些什么。
只是，轻轻地喊了声：“小暖”
这一声唤，太平静。
石一郎不明白展昭临死前到底在喊着谁的名字。只知道，他在喊这一声时，仿佛笑了。
“对不住了。”他闭上眼，不敢看。
而突然，一阵黄光绽放。石一郎惊讶地睁开眼。
瞪大了眼。
展昭手中的巨阙在发光，很温暖的光芒。这光芒紧紧绕着白绫，在即将冲入展昭身体的那一刻，挺住了白绫。
无论云娘怎么使力，白绫皆是一动不动。
好熟悉的温度。展昭静静望着手中的巨阙。
“小暖。”一声唤后，黄光霎时四飞。
一股光源从巨阙中飞出。逐渐转化为人形。
尽管层层光芒抵挡，展昭也认出了眼前的人。“小暖！”
光芒渐渐褪去，小暖的身形逐渐展现。
一个旋身后，身上的光芒消失了。熟悉的面孔展现在展昭面前。
而此时，她没有笑着。
此刻，她脸色很冷，满身杀气。这股杀气，直冲向石一郎与云娘。
一柄长剑瞬时出现在她手上。“你们只有死。”长剑一出手，伴着小暖敏捷的身手。
瞬间将这白绫化为粉碎。
石一郎和云娘来不及惊讶，只剩下恐惧。一股超强的杀气在向他们逼来。还来不及反应。
小暖的黄色身影已经逼来。感觉她从四面八方而来。两个有些距离的人，竟同时觉得小暖在冲向自己。
两人不会等死，动手抵挡。而他们的动作在小暖的速度前，却如同慢动作。
根本招架不住。
云娘袖中白绫一出手就会被一阵黄光撕成粉碎。她只能勉强挡住四面八方而来的长剑。
突然，头顶上一阵风传来，云娘抬头。
整个人都愣住了。小暖就在头顶。一直在天上。方才的人影都是假象。
“云娘！”石一郎嘶吼，顾不得周围的长剑。四面八方的剑没有了他的抵挡，直接就要穿进他身体的各处。而小暖手里的长剑就要直接穿入云娘的头顶。
两人只剩下最后深情的对望。
展昭却在此刻大喊：“小暖！”
后话小暖都明白。
她立刻收了手，一个翻身，落在了地上。而冲向石一郎的长剑，也瞬间消失了。
两人还未从恐惧中回身，展昭一口鲜血再次喷洒而出。
“展哥哥！”小暖丢下手里的剑，跑到展昭身旁。
扶住即将倒下的展昭。
而展昭却笑了。“几日前，小暖让展某尝遍了这种滋味。没想到，今日展某却要让你来感受了。对不起，”
小暖霎时热泪盈眶。“是小暖的错！不该突然消失。但是，这几天，小暖就在展哥哥身边。”
展昭笑得很灿烂。“我知道。”
小暖一阵愣。但转而一笑。久违的爽朗笑容，此刻显得格外温暖。
“小暖不会让你死的。”小暖说得很坚定，展昭竟然因为她的话而心安，放下了全身所有的警惕。安静地靠在了她身上。
这之后，他将会做一个温暖的梦，摆脱几天来的劳累，彻底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