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酒醒的人（1 / 1）
一夜处于酒醉中的醉鬼，被抬出李府后，便被抬到了开封府的房间里。
呼呼大睡而醒后，他先是对自己所处的房间感到迷茫，之后便是对昨夜醉了一夜发生的事情感到迷茫。
然后，就是迷茫地推开房门。
房外小衙役小齐看着门。见酒醒的人出来了，放心地笑了。
“你可算是醒了。”
他充满疑问。“这里是哪儿？”
小齐很热情亲切地回答：“这里是开封府。你被人发现喝醉在井里，所以就把你带到这来了。”
他似乎有了些明白，挠挠头，有些愣。“谢谢。”
“嗨——这有什么。还好井里没水，不然你这条命糊里糊涂就没了！”
他努力回想昨夜的事，可惜毫无头绪。更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喝醉在井里。
“小齐！那人醒了没？”展昭清朗的声音传来。
两人同时转向西边。西边小路上，展昭正迈着急促却不失平稳的脚步而来。
当然，他们看不见，这急促的步伐后，还跟着一匆忙地身影。
小暖一直自信地以为自己已经可以追上展昭的步伐了，看来是自己错了。
那人一看见展昭的身影，就有熟悉的感觉，似曾相识。
模糊的记忆有了回信。
回想起昨日一只急速向自己冲来的飞镖，回想起，就是这样的蓝影，挡下了飞镖。
尽管身影只在他眼前出现了一瞬，但这却是他昨夜里，最清晰的记忆。
展昭一走进，也认出了这人。
之前他躺在井边的时候，就觉得感觉在哪儿见过此人。现在带着目的地来看，果然认出了此人，就是昨夜打更的更夫。
夜晚的更声是熟之于耳的，所以展昭会忽略了昨夜曾经见过这更夫。
“小的多谢展大人昨夜相救！”更夫恭敬地道谢。
展昭没有适时宜地摆架子，而是挂上浅笑。“不必谢。你能回想起昨晚的事？”
更夫挠挠头，“对不起展大人。小的只能回想起昨晚见过您。”
展昭点点头。
“不多说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让你回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你可知道，昨夜城东大火，烧毁了半条街？”
更夫一听火。目光一滞。记忆里好像有一大片火光。清晰地可以感受到它的热度。
展昭接着讲。“你可知道，你喝醉的枯井，就在起火的李府里？”
更夫身体一怵。目光里满是恐惧。是回忆，在折磨他。
零散的记忆，记忆里，一大片的火。一大片的火。
展昭没有在多问了。“你不必过急地去回忆，这样只会让你更难回想起来。”
他呆呆地点点头。
“这样吧。展某带你去李府里看一看，或许可以有些回忆。”
他依然是呆呆地点头，可是眼神里没有呆愣。
展昭带他来到了李府前。
更夫一望见这被烧毁的废墟，模糊穿插的记忆立刻在脑海里飞速行驶，记忆的沉重让他抱住了头，冷汗显现在额前。
展昭本想早点让他回忆起来，只是没想到会让他遭受这种痛苦。有些不忍心再带他进李府了。记忆在脑海里摩擦，定会让他头痛欲裂。
只是，现在不是关心一个人的时候。这场大火夺走了多少人的生命？
“你可还撑得住？”展昭关切道。
更夫放下了捂住脑袋的手，肯定地点点头。“展大人。小的想回忆起来，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展昭不再多说，直接带他进了李府。
只往前走了几步，展昭突然停下，转过身，说：“我们先去仓库吧。仓库在西边。”
说完，展昭立刻往西边走。
此时，更夫突然喊：“展大人！错了！仓库在东边。”
背对着他的展昭露出了浅笑。“对。是在东边。展某一时糊涂忘了。”
更夫憨憨地笑了。
展昭的目光里，却有了几分猜忌。转回身，他已敛了笑容，寒光满目。
“你怎么知道仓库在东边！”
更夫浑身一怵。“展，展，展大人。”
小暖此时也紧紧盯着这更夫的眼睛。他眼里充满了恐惧和闪躲。
她很肯定地说：“这人，有事瞒着我们。”
展昭在心里对她的话表示肯定。他一步一步地向更夫迈去。
更夫浑身颤抖，僵硬地杵在那儿。
身后小暖紧紧盯着更夫的动作。澄澈的灵眸忽然散发出黄光，光芒扫射着更夫的全身各处。
这光芒在搜索他身上有没有任何对展昭会造成伤害的东西。
最后，光芒停在了袖间。
但她看不出这是什么东西。在心里猜测：不是短剑，不是暗器。那就是——
展昭已经离更夫只有一步之遥。他看出更夫在恐惧。但他始终相信眼前的人，也是一个受害者。所以，他不想伤害眼前的人。
他伸出手，想要拍拍更夫的肩，平息他内心的恐惧，让他放心地说出实情。
就在他伸出手的那一刻，更夫的眼里突然有了寒光。一挥衣袖，白色粉末直面洒向展昭。
“小心！”小暖拼命地呼喊。
展昭离他只有一步之遥，早已无力闪躲。
眼见着□□就要闯进鼻息。
此时，身后小暖瞬时移动在他身前，而展昭一晃，却立在了小暖刚才站立的地方。
待他回神，望去。黄色的身影毅然立在他刚才站立之处。
她张开双臂，为他挡下了这扑面而来的毒粉。
“小暖！”展昭顿觉全身发软，急速地迈着无力的腿，冲向即将倒下的身影。
越是发慌，脚下就越无力。他没想到，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时刻。
“小暖。”展昭扶住了即将倒下的她。怎么会有这么毒的药？让她脸上瞬间没了血色？
昔日灿烂的面容，如今一片灰白。毫无生机的脸，让展昭心里彻底慌了。
而那更夫，也受了惊吓。他没想到刚才在面前的展昭会变成一个小姑娘。顿时软在了地上。不停地往后蹭。
展昭紧紧握拳，杀气顿起。冷光直射向还在磨蹭着逃跑的懦夫。
巨阙剑鸣响起，尖锐无比。
手一触剑，巨阙瞬时画着完美的弧线飞出，直射向地上的人。
更夫惊慌地喊叫，毫无招架之力。“啊——别杀我——”
剑就在他的眼前。
突然，远处飞来一石子，企图挡下这剑，却如同以卵击石，被剑气伤成了粉粹。
更夫惊惧地看着死亡汹涌而来。
而就在这时候，展昭又飞出了剑鞘，挡下了直射向更夫的利剑。
那人，彻底软在了地上。
展昭望向怀里的小暖。依旧是面色苍白。他颤抖着手去探鼻息，胆怯地不敢接受结果。
而就在他要触到人中时，小暖消失了。
“小暖！”展昭拼命地呼喊，到处寻找她的身影。只是，这里只有一片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