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也许是温暖的（1 / 1）
“展护卫，既然事情是这样的，那我们也只能相信小暖姑娘的话了。”包大人道。
展昭还未说什么，小暖就急着争：“包大人！我叫小暖，不叫小暖姑娘！”
包大人慈祥地笑了。这小暖的确是天真心性。
小暖傻笑道，“嗯。包大人笑起来跟我婆婆一样和蔼。”
公孙先生问，“小暖还有婆婆？”
“嗯。我们七个姐妹都是婆婆带大的。婆婆是天底下最好的婆婆了。从来不打我们，不骂我们，很疼我们。她笑起来就跟包大人笑起来一样，慈祥和蔼。”
小暖的这番话打破了公孙先生对她的心理防线。这真的只是个天真的小姑娘罢了。
“小暖可想念你婆婆？”公孙先生和蔼地问。
小暖顿时笑脸就僵了，脸上有些小愁绪。“想，很想。可是婆婆跟小暖说，说小暖注定要做守护神的，所以小暖不可能一直在婆婆身边。”
说着，笑容又出现在她脸上。“小暖无论如何也要让婆婆看到我成为了一个很能干的守护神！”
三人真的很钦佩她的这种乐观心态。
包大人问：“你其他的姐妹呢？”
小暖歪着脑袋苦想，“大素去了天庭了，二素成了剑侍，三素去了地府••••••六素去当土地神了。”
三人听她一个一个说过来，脸色越来越讶然。这都是些什么人？
展昭问，“那你就是最后的七素？”
小暖笑着点头，“我现在可是守护神了。我现在叫小暖。小暖的使命就是保护展哥哥！”
“呵呵呵。”展昭皮笑肉不笑，“小暖，展某其实不需要你保护。”
“不行！展大哥如果不需要我保护的话，那你就只有一个选择了。”小暖难得严肃的表情。
展昭疑惑，“什么选择？”
小暖突然跪下，很严肃地说，“杀了我。”
展昭倒吸一口冷气，伴着一头黑线，把她扶了起来，“展某不会杀你的。”
小暖立马笑开花，“好！”竖起手指，做发誓状：“小暖一定会是一个非常称职的守护神的。无论展哥哥什么时候需要小暖，小暖都会第一时间冲过来帮你的！”
“这——”展昭对此无语了。
公孙先生劝道：“展护卫。我们都看出来了，小暖不是会撒谎的人。那我们就只有顺其自然了。”
“这————”
包大人又劝道：“就让她留下吧。若是小暖真的能帮到你，我们两个老人家也不用每次都那么担心你了。”
“大人这——”
“展哥哥？你是不是不欢迎我？”小暖有些悲伤的眼神直直瞪着他。
展昭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做了。“没，没有。”还有什么话可以说？
两位老人家相视一笑。
出了书房，展昭直接往竹轩阁走。
一路走，小暖就一路跟。展昭特地走得特别快，想要和她拉开一些距离。
因为流言已经到耳边了。
“跟着展大人的是谁啊？”
“从来没见过。”
“不会又是哪家看上展大人的姑娘吧？”
“是吗？”
小暖个子小，自然跟不上展昭的步子。
眼看着展昭越来越远了。
“展哥哥！你走慢点！”
展昭现在最怕的就是小暖叫他。完了，最怕的还是发生了。
他硬扯出笑容，转身，“怎么了？”
小暖小跑。跑到他身边。“你走慢一点。小暖都跟不上了。”
展昭还是笑着，“小暖。你不用一直跟着展某的。现在展某并没有什么危险啊！”
小暖苦思冥想了一会儿。“可是。小暖还能去哪儿呢？”
展昭依然笑着，“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可我就想跟着展哥哥。”小暖说得很直接。
展昭忍住脸红。“难道你要一直跟着我？”
小暖笑了，“嗯。小暖可是要做一个很能干的守护神的。”
展昭扶额，自顾自走了。小暖还是乖乖跟着。
这次展昭也特意放慢了步子等她
今夜过了，明夜就是除夕夜了。
所以宫里来了圣旨。传包大人出席宴会。
并未提到展昭。这让包大人与公孙先生放心了。
书房里，包大人手里还拿着圣旨，仔细端详。
“大人，看来你早朝时的进言，皇上是答应了。”公孙先生笑道。
包大人也一脸笑容，“这也要多亏了王丞相与八王爷的从旁协助。”
“展护卫可算是不用硬逼着自己去应付这些宴席了。”
包大人感叹，“展护卫终究不适合在官场打转，这些宴席只会让他觉得困扰。本府不想他一心正义入公门，反而要让他这般隐忍。”
两位老人一同叹气。一切只想照顾好对他们来说孩子般得人而已。
而这孩子，此刻真的很困扰。
他终于还是转回身。小暖还是在他身后。
“小暖，到晚上了。你也该睡了。”
“展哥哥。小暖不需要睡觉的。”小暖笑得一脸无辜。
展昭在心里叹气。“可是展某要睡了，难道你也要一直跟着我？”
“展哥哥放心。你睡的时候小暖自会离开的。你只管忙你的事。”
展昭没话说了。再次妥协了。继续巡逻。
小暖还是一脸笑地跟着。
远远地，王朝马汉带人巡逻来了。
他们对展昭身后的小姑娘很好奇。
王朝问：“展大哥。这姑娘是？”
展昭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哦。她是，她是公孙先生的侄女。”
小暖却突然喊道：“展哥哥！你怎么能撒谎呢？你是好人，不能随便撒谎的！”
展昭很尴尬，硬把小暖拉走了。“王朝，马汉你们接着巡逻吧。”
两人互相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硬拉着她到了僻静点的地方。
小暖还是一脸不情愿，气愤地甩开了手。“展哥哥！你是好人不能撒谎的！”
展昭扶额，“小暖。展某不这么说，那你觉得展某该如何向他们解释你的身份呢？”
小暖苦想了一会儿：“嗯。那这次就放过你！下次，你绝对不能撒谎了！”
她伸出手指，警告道。
展昭一笑。“好。”
果然如小暖所说，展昭一回竹轩阁，她就消失了。
难得可以让他静下心来。好好回忆今天发生的事。
总觉得睡一觉醒来，小暖就会成了昨日的梦。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患得患失？
但明天还是会如约而至。
展昭向来有早起练剑的习惯。所以五更刚到，就早早起身。
一推开房门。
门外台阶上有个小身影。她听见开门声音，立刻转过身来，笑容灿烂。
“展哥哥早啊！”
展昭不禁后退了几步，“你怎么会在这儿？”
小暖笑道：“多么美好的一天！当然要第一时刻向主人绽放灿烂的笑容喽！”
某人的眉头在抽搐。
小暖还是自顾自，“你要洗漱的用品小暖都已经准备好了。”说着，一挥手，院子里石桌上立刻现出了洗脸水与牙具。“展哥哥，你现在就可以洗了。”
展昭尽量地压下肚子里的火。“小暖，你以后不用准备这些了。现在你先出去吧。”
“好。”小暖还是笑着。蹭的一下就没了人影。
展昭此刻真的很想很没形象地大喊。
但他还是很有形象地将怒气发泄在练剑上。可怜的是竹林里的一片竹子。
公孙先生的到来，适时拯救了这片竹子。
“展护卫，张龙赵虎本已经去常州请忠伯来的。无奈忠伯这时候病了，所以不能奔波。张龙赵虎现在正留在常州照顾忠伯。”公孙先生言语里满是歉意。
展昭勉强笑道：“没事。忠伯身体重要。他现在身体可还好？”
公孙先生笑道：“好。张龙赵虎替你照顾着呢。”
展昭道：“怪不得这几日都见不到他们。原来是去常州了。不然平时赵虎一定会吵着嚷着让展昭给他讲公干时发生的事的。”尽管他依然是笑着，可是还是瞒不过他眼里的几丝失望。
公孙先生自是看出来了。“没事了。学生就去书房了。”
展昭很安静地点点头。
公孙先生叹息一声，离去了。
竹林里，只剩下他的蓝影，和手里的巨阙。
“展哥哥！”小暖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出现在他身旁。
展昭意外地没有惊吓。
小暖眨巴眨巴眼，也跟着愁起来，最后她竟然开始放声大哭。哭声响彻竹林。
展昭就这么被她从自己的世界拉出来了。
“小暖，你哭什么？”
小暖擦着眼泪，一抽一抽地说：“展哥哥。你实在是太可怜了。过年了，都没有人陪你！你还不能像小暖这样大声哭出来，还要忍着。这实在是太痛苦了！”
展昭忍住扶额的冲动。“那你为什么要哭呢？”
小暖一脸理直气壮，“小暖在帮你哭出来！”
展昭没由来心里一阵暖。摸摸她的脑袋，“谢谢！”
某人立刻就笑了。“展哥哥现在心情好点儿了。”
展昭收起巨阙。“小暖。有的时候展某真的很想自己可以像你这样无忧无虑的。”
小暖笑道：“这要看展哥哥你自己的心态。人的感觉是随心而定的。如果展哥哥你心里是自由的，那你就是自由的。如果展哥哥你心里是快乐的，那你就是快乐的。”
展昭很惊讶她能说出这番话来。“看来展某要重新看待你了。”
小暖还是笑着。
“没关系，今年过年小暖陪你过年就是了。”
展昭很委婉地说：“还是不用了吧。”
可是天不遂人愿，这整个除夕夜，小暖都是寸步不离。
展昭也过了一个不是一人的除夕夜。
也许他心里是温暖的。
至少在除夕夜的街头，他一直是笑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