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十五章（1 / 1）
“你可是名利双收啊，我看A市政府各级领导把你看成财神爷，恨不得把你评为十佳青年吧。不过你也是受之无愧。能促成这件事真的不容易，你付出很多吧？”
“那是，我一年前就开始接洽了，花了不少心思，最后终于达成意向。现在算是苦尽甘来了，只要结果令人满意，过程再曲折也值了。”
费钦摆个Pose,“看到了吧，我也是积极向上艰苦奋斗的有为青年，让你见识一下你男人我不是纨绔子弟。”
“是啊，是啊，我小看你了，你真能干，越来越能耐了。老天多眷顾你啊，你含着金汤匙出生，你看你的姓-“费”，里面就有讲究，上面是美元符号$，下面是古代钱币“贝”，你是天生注定有钱啊。”
“善桃，有没有人说过，你太有才了。照你说的我注定有钱，可遇到你这种仇富的，我压力很大啊。”
“我哪仇富啦？□□裸的污蔑，我见钱眼开，我趋炎附势。”
“完了，你被我带坏了，也耍嘴皮子了。”
善桃有点担心，“你家人会不会怪你‘吃里扒外’？科技园里的一些公司会和你们家公司的业务撞车，你家人会不会对你有意见？”
费钦不以为然，“这有什么，我家的业务并不完全和这些公司重叠冲突，就算有也是良性竞争。天下生意不是一家的，做得最好最出色的才可以笑到最后，应该共同发展，真正的强者是让自己比任何人强，而不是靠消灭竞争对手。”
“太有见地了，你在我心目中形象更高大了。”
“好说好说。”
“我给你办个私人庆功宴，规格虽然肯定比不上那些官方的，但是礼轻情意重，重要的是心意啊。”
费钦假装严肃的思考了一下，“这个嘛，我先看看这个庆功宴怎么样，然后再评价吧。”
“说真的，你报纸上的照片真帅，都市精英成功人士的风范。”
“难道我真人不是更帅吗？以前你都没夸过。我可是连一家知名杂志社的专访都拒绝了。”
“为什么？”
“像你挂在嘴边的，低调啊。”
善桃所说的庆功宴就是在家里吃火锅。牛肉丸子、金针菇、肉片、粉条、豆腐……火锅热气腾腾，芳香四溢。
善李吃得满嘴是油，大呼过瘾。
“小李子，你吃得很开心嘛。”
“是啊，不过吃得这么开心，主要是因为和姐姐和钦哥在一起吃。”善李故意打个饱嗝，摸摸自己圆滚滚的肚皮。
善桃被逗笑了，善李是越来越不拘束了。和费钦待久了，弟弟开朗阳光了不少，更有自信，敢于表达自我。以前他有点畏畏缩缩，话都不多说几句，难免有失懦弱阴柔。
善桃向费钦投去感激的一瞥，费钦立即发觉了，“干嘛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像要把我吃了一样，我很惶恐。”
善桃夹菜给他，“这片牛肉好了，蘸点酱，喏，给你。”
报纸电视铺天盖地报导选秀歌手冷香儿被某中年已婚富翁包养丑闻，还曝出他们外出度假的合照，“证据”确凿。一时间舆论哗然，口诛笔伐。冷香儿身败名裂，录制发行的唱片也陷入停顿状态。
有人戏谑说冷香儿不靠唱歌都比同期选秀冠军出名了，有人怒批她给选秀节目摸黑，让其他选秀歌手蒙羞；作为公众人物，她给青少年做了不好的示范，带来极其恶劣的影响。电视台制片人召开记者会公开发表声明，声称个别的害群之马不能代表整个群体，绝大多数选手是自尊自爱的，
善桔出事了，善桃很不好过，但她无力改变什么。现在的局面，善桔的明星生涯基本上算是告之终结，性格决定命运，抉择影响终生，姐姐走到这样的境地多少让善桃扼腕叹息，不管怎么样，她希望姐姐尽快从这件事的影响中走出来，希望她一切都好。
善桃接到一个陌生电话：“你好，我是费钦的妈妈，想和你见个面。待会有车来接你，你看行吗？”
善桃一颗心不知道该落到何处，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好。”
电话那头和气的声音安抚她，“不用紧张，请你喝茶而已，不要告诉费钦。”
善桃答应了。被请去喝茶，她心里忐忑不安。丑媳妇总得见公婆，硬着头皮也要去，龙潭虎穴也要闯一闯。可是费钦母亲叫她去做什么呢，还不让费钦知道，善桃心底隐隐地不安。
被费家派来的车接到一栋别墅，善桃等在会客厅，好奇地四处张望。宽敞的客厅装潢豪华，墙上挂着一幅书法临帖，“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以厚德载物。”笔力苍劲雄厚，应是出自名家之手，说不定还是价值连城的墨宝。
这句话许善桃深以为然，人生难免有坎坷，再多困难也要永不放弃地顽强拼搏。如果没有良好的德行操守，一个人即便是获得了成功也是根基不稳，所取得的成就容易烟消云散。父亲的遭遇，不就暗合了这句话么。
“许小姐。”身后有人唤她，善桃回头，一位雍容华贵慈眉善目的美妇人在对她微笑。这一定就是费钦的母亲，生了费钦和费尧的人。她端庄典雅，举止得宜，善桃对她有莫名的亲切和好感。
“阿姨好。”
“你也好。”
费钦妈妈招呼她就坐，慢条斯理地给她泡功夫茶。
“你是个好姑娘，怪不得我家那小子突然转了性。你不用紧张，我也没什么意思，就想看看你。那小子生怕我们抢了去似的，把你宝贝一样藏得紧紧的。我实在好奇，自作主张就来看你了。”
善桃心里略微安定，不那么拘谨了。她之前还以为对方会让她看清楚自己，不要痴心妄想嫁入费家，说不定还会开出一张支票让她滚蛋呢。费钦妈妈态度这么友善，对她这么客气，善桃为之前的想法感到羞愧。
“你很不错，我们家钦儿的转变我是看得到的，他开始像个有担当的男子汉了，我很欣慰。毋庸置疑，很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你的影响，果然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你比我这个生了他把他带到大的妈妈强多了。”费钦妈妈戏谑地说。
善桃被说地得不好意思，“没有，我没这么厉害。家长是儿女的第一老师，您对他的影响是不可估量的。费钦就是表面有点吊儿郎当，年少气盛的人有点轻狂也无可厚非，其实他本质是很好的，身上也有许多优点。可能是费叔叔对他期望太高，所以对费钦有不满意的地方。”
“我也是这么看的，让他多点耐心，多给点时间让孩子成长，我家老头还埋怨我说“慈母多败儿”呢。我就对他说，太过严苛会把孩子吓到，难道你希望儿子见了你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地躲吗？他就说，儿子怕老子是正常的，我不指望他见到我像老鼠见了奶酪一样扑过来。” 说着费钦母亲笑起来，善桃也跟着笑了。没想到费钦父亲还有些冷幽默，他的形象也不那么冰冷强硬了。
费妈妈给善桃看了费钦的成长相册，婴儿时期的、蹒跚学步时期的、在幼儿园骑着小木马……小时候版本的他真可爱，原来从小就那么帅。善桃一张张看着，一边听每张照片背后的故事，听得津津有味。
费妈妈感叹，“我也觉得奇妙，刚出生他就那么大一点，转眼之间人高马大了。他脾气有点冲，有点混不吝，脾气一过什么事也没有，你让着他点。当然你也不要受委屈，不能过分迁就他，该提意见的就提意见，知错能改勇气他还是有点。”
“嗯。”善桃点头应允，磕磕碰碰总是有点，会有争吵，会有冷战，但是只要还爱着对方，还想在一起，那么就要把问题解决。
费钦母亲打开一个檀木盒子，取出一个碧绿的玉镯给善桃，“这是给你的见面礼。”
善桃对玉石不是很懂行，但这水头足成色佳的玉镯显然是上品，黄金有价玉无价，这玉镯必定是价值不菲。
善桃诚惶诚恐，“太贵重了，我怎么当得起，折煞小辈了。您也说了，见面礼而已，不用这么讲究的。”无功不受禄，她若收下也太名不正言不顺了。
“这是给我未来儿媳妇一点心意，你一定要收下。”费钦母亲坚持，“难道你不想嫁给费钦。
“啊？”善桃措手不及，无疑费钦母亲是默许他们的关系，愿意接纳她进门。不过她还真没想到过和费钦结婚的事，她都还没毕业呢，在她看来结婚是很遥远的事，怎么也还要好几年以后吧。
费钦母亲不由分说就拉过善桃的手，把玉镯戴到她手上。“看，多好看。”
玉镯，这么名贵的玉镯，善桃舍不得戴，她本来也没有佩戴饰物的习惯，手上多个东西，生活中略微有点不便，她也怕自己一不小心把镯子磕碎了，就把镯子用绸布包好收起来了。
时光比善桃想象中的过得更快，她日程里的活动排的满满当当。
费钦对她满是欲念，他们之间的亲密还只限于拥抱接吻，有几次吻得神魂俱醉意乱情迷，费钦手探进善桃衣服里摸索，差点擦枪走火。最后关头费钦都克制住了，气息不稳地放开她，眼里是一簇簇的火焰，对善桃说：“我们一毕业就结婚，我只能忍到那时候。”
费国涛曾经自豪地认为，他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费尧这个儿子。大儿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日后必成大器，将来可以带领费氏集团走得更远，取得更辉煌的成就。
可恰恰是这样一个被他寄予厚望的儿子，风华正茂的时候出了车祸，生命垂危，抢救过来后一直没有苏醒，不知什么时候能恢复意识开口说话。日子一天天过去，希望一点点渺茫。
费尧出事后，费国涛一下子像苍老了十岁，零星的白头发也开始冒出来。他第一次质疑老天爷的存在，否则怎么忍心看着自己创造出来的天之骄子折翼。
他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唯一指望得上的是小儿子费钦，小儿子简直是大儿子的对立面，不让他省心。还好没做过太出格的事，不然他半条命都要被他气死。近一两年性子沉稳内敛了些，有浪子回头的趋势，上次还不声不响招商引资整了个科技园出来，让他吃惊不小。某次聚会，市长遇见他还夸费钦，说果然是虎父无犬子，费钦年轻轻轻，学识见识气魄都不凡，以后大有一番作为。能得到市长这么高的评价，费国涛开始质疑，莫非自己以前真是低估了这个儿子？
费钦和自己紧张的关系也改善了不少，会时不时打电话问安，回家的次数也多了，父子俩之间有话聊了。有天晚上费钦还端了盆热水说要给他洗脚，他当时老泪差点掉下来。这真是破天荒地头一遭，没想到他有生之年还能享受到费钦这样的服侍，儿子终于懂事了。结果费钦不仅给他洗了脚，还为他剪了脚趾甲。费钦剪得很细心，剪的干干净净而且一点没弄疼他。另外儿子还替他做了足底按摩，说脚底穴位多，按摩刺激一下对健康有益。当晚费国涛心潮澎湃，激动得比促成一笔大买卖还要高兴。
费钦还主动提出到公司实习，学习处理工作事务。他并不是走个过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认真积极地学习和参与各项事务。集团的老臣们都说费钦聪明有天分，谦虚好学。费国涛的希望之火重燃了，仿佛一个在一个黑暗山洞里踯躅许久的人，本以为自己陷在困境里一直摸黑行走，却突然看到了出口的亮光。几个亲近的属下都说自己最近气色好多了，他自己也能感觉到身体到精神的放松。辛劳这么多年，他也想停下来歇一歇，儿子出息了，他可以早点撂挑子退休享清福。
听闻儿子在学校交了个女朋友，本以为费钦是谈着玩的，没想到她认真了，居然动了结婚的心思，打算一毕业就结婚。费钦居然这么迫不及待地要结婚，这大大出乎费国涛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