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奇(1 / 1)
“哇哇哇哇”啼哭声响彻院子上空,房门打开,一个半白头发的老婆子抱了一个孩子出来:“看看看看,这小嘴跟我老婆子一个样,瞅瞅瞅瞅,美人坯子一个。”
老头子巴着看:“女的?”
“那是,那个臭小子在里面,红通通的猴子样,丑死了,看我的孙女,多好看呐。”
悦晨王和晴茗也过来看,卫管家“咳”清了嗓子冷着脸上来看。
其实,她也是红彤彤猴子样的呀。
祈安忙着进门看子贞,晴梅刚好抱了另一个孩子出门:“太老夫人,您抱错了,那个是小公子,这个才是小小姐。”
“啥?”老婆子惊悚了,众人,沉默了。
祈安吻了吻子贞汗湿的脸,满满的柔情。
祈安在孩子满月时拿出了两块金锁,一看便是宫里的东西,锁上刻了:“符氏第三十六世孙符奇”“符氏第三十六世女符珍”
郁嘉十八年,皇帝大赦天下,免赋税,修善堂,对外修战议和。
世人多怪哉,无人能解释皇帝的心血来潮,直至十八年后新皇登基世人才得到解释。
——
五年后,祈安跟着老头子捣药,子贞在院子里给孩子们做衣服。老太婆咪着新酿的桃花酒。突然,两个孩子吵吵闹闹地跑进来:“爹,娘,爷爷又来了。”
尤其那个衣服有着褶皱却不脏的男孩子,一脸的惊悚:“太婆,你快去拦着他呀。”
老太婆瞄他一眼反向那个眼珠子直转,一副幸灾乐祸的女孩笑嘻嘻地说:“珍珍,太婆教你的女红怎么样了?”
女孩立马一副乖巧模样:“太婆,你还不信珍珍么,娘的好手艺就是您遗传的,您还不放心我吗?”
太婆看看子贞,那密密的针脚,繁琐精致的花纹,笑的一脸褶子:“那是,老婆子我当年可是好手。”
子贞和祈安刚起身准备出去迎接,就听到一声大喝:“奇儿,你跑什么,来,爷爷教你为君之道,治国之方,还有文滔武略。”
符奇哀鸣一声,一提气,“蹭”地直接翻了围墙出去了,皇帝一身平民服饰走进来,子贞和祈安立马上前扶他:“皇上,您怎么。”又来了,这半年您都来过三趟了,也难怪符奇一见到你的车马就跑。
符珍乖乖巧巧地过来:“爷爷,您比上次精神呢,还带珍珍去打鱼么?”
皇帝撇开祈安夫妻,抱起符珍:“小宝贝,你喜欢,咱们现在就去,那个臭小子看爷爷抓了他不揍他,一点没有珍珍乖。”
珍珍很是认同:“弟弟真是太不听话了。”
“臭丫头,我是哥哥。”墙头上又冒出符奇的头,张牙舞爪地大喊大叫给自己争名分。
皇帝扫他一眼,立马有个不见人影的高手将符奇从墙头扔下来,刚好扔在皇帝脚边,没什么声音,符奇第一次被扔时后背凉了许久,以为碰上鬼神了,后来习惯了,反正不疼,随他去了。
皇帝一手提起他:“奇儿,为何见了爷爷就跑?”
“我不要学那些,爹爹也没让我学,你明明有那么多儿子,你让他们学好了,我不学,我要跟爹爹学医学武,我不要跟你学那些无聊的东西。”符奇挣扎几次挣不了也就认命了。
皇帝看向祈安,祈安“咳咳”转头当没听到。
皇帝放下符珍,把手腾出来摸摸符奇的头:“本来你是不用学的,可是你爹不学,爷爷也管不了,只能让你子代父过了,安儿,你没意见吧?”
祈安抽一下脸,看看儿子不甘的脸,又看看皇帝似笑非笑的脸:“皇上金口玉言,说什么就是什么。”
符奇火了:“爹,你太狡诈了,不带这样的,不带。”
符珍同情地看着他被爷爷提走,唉!可怜的娃,又要三天不能愉快玩耍了。
远在皇宫里,悦晨王苦瓜着脸,看着奏折,嘴里念叨:“那是我的儿子媳妇,我的孙儿孙女,你凭什么老去看不让我去,凭什么我给你看奏折还要让人误会你在祈求长生不老,闭关修炼,凭什么凭什么呀。”
“王爷,皇后娘娘又惩罚了贵妃娘娘,御史大人又参了尚书大人一本。”一个太监低眉顺眼来报。
“唔,知道了。”王爷低头继续吃刚刚送来的燕窝。
太监习以为常地又下去了。
悦晨王念叨着:“斗吧斗吧,都不是好鸟。只要能坚持再斗上十来年本王肯定给你们个好死法。”
一年后,皇帝许久不理朝政,悦晨王几乎代理了所有政务,皇帝很是溺爱太子,导致太子文不成武不就,皇后将后宫管的乌烟瘴气,贵妃联同其他妃嫔一起向皇上告状,皇上不信,将一干闹事嫔妃打入了冷宫,贵妃也废了封号,二皇子倒是乖巧,不闹事,还学了许多真本事,渐渐得了皇帝青睐。
两年后,大督都早就去世,大司马也一直无后,尚书大人越发苍老,开始给二皇子物色皇子妃。
正巧,御史大人和皇后也在给太子物色太子妃。
一场宫宴,双方都看上了一直镇守边关刚刚回朝的广策大将军的孙女。
这个孙女其实才六七岁,因父母早亡,大将军不舍,一直带在身边,从小练了一身…匪气。小小年纪不仅在宫宴前将一干大大小小的世家小姐打了一遍还讨得了皇帝的欢心,皇帝一开心下令,谁将来能娶得此女,大将军手里的几十万兵权就归谁,这不是祸害人么?小姑娘不怕啊,放了话,谁能回答她三个问题再从她鞭子底下过去就行了。当然,还得等到她成年才会出题和比武。
大将军暗叹气,就知道这个腹黑的皇帝把他召回来没好事。不行,回头得探探他的底。
夜半,符苩领了大将军进房,皇帝转过身:“老将军,你看这么些个皇子,有哪个可堪大任?”
大将军抽脸:“臣只是武将。”
“不必和寡人虚礼,毕竟要嫁的可是你的孙女。”
大将军慌得跪下:“臣惶恐。小女性子野,怕是…”
“野点才好。”皇帝似乎意有所指,“保护的了自己才好,大将军,礼仪可以学,心智性情难得,寡人也是真心喜爱鸢儿的性子,只要她有能耐,震得了后宫朝堂,那么,后宫就她一人又何尝不可。”
大将军静默许久,叩头到底:“臣一切以皇上所言,望皇上日后记得允诺臣的,臣定万死不辞。”
皇帝点点头:“寡人给你一人,你不必顾虑什么,好好训练他,寡人再见他要看到他顶天立地,受万人敬仰,足以,撑起我泱泱大泺。”
大将军惊得抬头,见皇帝决心已定才低下头:“臣,领旨。”
悦晨王目送大将军离去,对皇帝说:“为什么选他?”
“当年,国舅手里的那些兵权是他一个小小副将冒死送到京里,虽然没送对人,但这些年他不提不讲,五个儿子抛尸疆场,拒绝过先太子,九皇子的拉拢,为我大泺守住西北二十年无忧,寡人还他这份忠心。况且,他的孙女,懂事。”皇帝把玩着手里的一颗石子:“那个小丫头和寡人说,她爷爷年纪大了,又没有儿子,让寡人找个人接替她爷爷,还和寡人说,西北蛮子不是怕她爷爷,是怕她爷爷不让他们买卖食物衣物,如果通商就不用打仗了,不过有几个地方还是要打,打了他们才乖。符苩,你说,奇儿除了和珍珍打闹,及得上顾鸢半分吗?”
符苩沉默,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