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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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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八苦,分别是: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直到如今我还记得云裳当时说这的时候她唇角似笑非笑的弧度,我不懂,我唯一的女儿,为何成了如今模样,变得如此凉薄。

她想是看穿了我的心事,对我说:“念姨,你在想什么?”

我摇摇头,只是抱着她的手更紧了。我轻轻拂过她面上自幼年时便带着的易容。问她:“裳儿,你恨我吗?如果不是我,你也许,会过得更加幸福。”最后我的声音微不可闻,我知道,在我心里,我从来是不肯放手,同时,也不愿放手的。这很自私,我知道,可我依旧坚持。

她抬头诧异的看了我一眼,目光深处是与她父亲极为相似的颜色,我甚至不需要刮开那层面具也可看见她似笑非笑的唇角,依旧那眼角处一点朱砂。

她很美,是那种完完全全继承了她的父亲那种妖异的、骄矜的美丽。炽热与冰冷的化身、生与死的威胁、权力与欲望的诱惑。

简直一模一样。我想,眸间不由染上几分苦涩,她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看着我,用着那种连她的养母都从不曾获得的目光看我。那像是依恋,像是与我眸中一般的苦涩,又像是点点愁绪。

我爱她,我此生唯一的骨肉。

直到如今我都无法忘记我孕育她时的一切一切,纵是苦,也甘之若饴。而那也是我第一次,如此强烈的恨一个人,恨不得啖他肉,食他骨……第一次,那么强烈的想要杀一个人。

即便那个人是我的弟弟,我同胞的亲弟弟。

“母亲,”她唤我,沉睡在我的臂弯,用一种极为依恋的姿态靠近我,对我轻轻道:“你明天了就要走,为我算一卦吧。”

我的手愣在半空中,在那一刻怔在原地。似是看到我那副狼狈样子,她轻笑一声,懒洋洋道:“南宫姨娘与我长得一点儿也不像,她们都说我和罗衣是孪生姐妹,可是哪儿有姐妹生得一点儿都不像?更何况南宫姨娘与罗衣都生了一副漂亮面容,可我,扔大街就看不了……”她的声音渐渐模糊起来,我再也听的不甚清晰。

我抱着她,忽然觉得背脊一阵阵冷,似有冷风迎面吹来。

我问她:“那么你父亲知道吗?”

她摇摇头,神情中却有微微懵懂,发间那一支长长的粉色珍珠圆簪一摇一摇闪现出许多光华,就好像很多年前我牙牙学语时韩会给我戴上的那一支。

“母亲,你告诉我,人为什么活着?生、老、病、死、爱别离……那么多,那么苦……你知道吗。今天许秋婉又发火了,姨娘搂着我,身子一直都在抖……她,她很怕主母,可又不敢明说,只好天天晚上在自己院子里哭,我难受,我看她受欺负心里难受,难受……这日子,这日子简直不是人过的……”

今夜的风太凉,叫人无从适应。风轻轻吹散她的呢喃,我怀中抱着她,互相依偎取暖。

她轻轻问:“母亲?”

我未答话,不愿打破这难得平静,只是静静为她算出一卦。

“母亲,这世上最大的痛苦便是‘生老病死’,对吗?不过,即便我将来要受到如此痛苦,毕竟这是谁也不法幸免的,你也不必如此……”

我用近乎僵硬的笑容回答了她。

我的孩子,你这一辈都不会受到它的苦恼。

“这一生唯一能将你折磨的,唯有权。剩下的,便是此生的三不得。”

“哪三不得?”她问我。

我抚了抚她额间的发丝,笑道:“分别是:求不得,爱不得,舍不得。”

那夜的风很冷,我无端颤抖,她眸中不屑更盛,将我往她怀里揽得更深。

风轻轻吹过,案上诗经被风轻轻吹开,露出淡淡的墨迹。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我看着那诗,一时呆了。她说:“你喜欢吗?”

我点点头。

她笑了,然后翻到另外一页,读道:

“硕人其颀,衣锦褧衣。齐侯之子,卫侯之妻。东宫之妹,邢候之姨,谭公维私。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硕人敖敖,说于农郊。四牡有骄,朱幩镳镳。翟茀以朝,大夫夙退,无使君劳。

河水洋洋,北流活活……”

“母亲!”她还未念完,便被我打断,此时只能不满的看着我,叫嚷了一句母亲。看着她的眼睛,我什么解释都没给她。

“你不喜欢?”她突然笑着问我。

我颔首。

她终究没有再说什么话,只是笑容里满是凄凉。我的孩子,当真是这世间最聪明的,可惜,可惜。这世上,最是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我想,或许我在那一刻我便该懂得,命运在那一刻早已备好。这剩下我自己跳下去罢了。只是后来的谶语实在太准,准到谁都没有躲避的时间与空间。

“孩子,你听着。你这一生命带桃花,命比浮萍。终其一生,颠沛流离。”

她唇角的笑容终究消失,原本便极淡的唇色如今更是淡淡,泛起浅浅的粉色。最后再次笑起,“就算如此,又能怎样?”

在那一刻看见她笑起的时候,我好像明白了什么,却好像什么都没明白。只有一刻恍惚,再相逢,便是笑语难逢。

可惜这一切都明白的太晚,晚到,无从避免。晚到,一切都无法挽回的地步。

一眨眼,那些似水年华,那些光阴虚度,那些流觞饮酒。都远去了。谁许了谁的十八相送?谁描了谁的眉目?谁为谁在朱楼下咿咿呀呀唱了一曲《西厢记》?

谁在梦里抱紧她,却在现实中弃她而去。谁给她一刹间的一回首,从此模糊她余后的岁月。

记忆里,那个在千军万马取敌将首级,在风月场一掷千金,在一局棋中决定他人生死的男子,曾那样静静躺在卧室雪白不染一丝尘埃的床上轻轻说:

“寒江。如果手中没有宝剑,我无法保护你。若拿着剑,我无法拥抱你。”

最后的千言万语只化作了一声轻叹。

“韩回,你的骄傲总使我无处藏身,你总得给留我一点儿自尊。”

男子伸向画面中女子的手一刹停止,弯曲成一个诡异的弧度,那是刀,一把光可照人的刀。

我明白,我从来明白。当你在我耳边用戏谑的语气的说:“你知道吗,老鼠能活多久——全部取决于猫的意思。”时,从那时我便明白,凤氏寒江,此生,只能是韩夫人。

韩回,爱是一件伤人的东西。善良的人,伤害自己,你不屑;残忍的人,伤害自己,我憎恶。

韩回,你从来残忍。

你说:“干掉长生殿,我便是神。”

我说:“消除贪嗔怨,方可成道。”

你说:“公主唯一的价值,就是为国家换取虚拟的平衡。”

我说:“你错了,公主还有第二个用途。那便是,爱。”

一日你醉酒于东望三年一度的彩袖节大宴,与一旁名流公子笑语无忌,论起娶妻。

清王陆昭明趁着半醉半醒道:“论起家世,权势滔天炙手可热如南楚十八族长总族长乌黛:抡起风流,热情烂漫爱恨如火如无双城主叶迷城主;抡起贤惠,温柔度量当属西凉柳家大小姐柳青青。”

同座的莫非若半真半假试探问道:“那轮到容色呢?”

此后一片静谧之声,最后还是你拍手笑道:“这有什么不敢说的?容色当如凤家寒江,色可覆国!”

言罢,满座皆惊,你却是大笑而去。

我那时呆呆看着为救你而被割破的手腕,你知道吗,只差一步,若当时天影只差一步进来,那这世间,便就真的没有凤寒江了。更何谈容色无双呢?

那只手的指节仿佛白玉一样的白,消瘦的手腕,优美的线条,可以想象到在那厚厚纱布下藏着怎样狰狞的伤痕。

为救你,我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取血予你。可是你呢?你呢?韩回。

我轻问,却找不出答案。

这样的我,又如何,能将自己唯一的女儿,安心放置在你的怀里?

今夜月色凄清,午夜对镜,寒气扑面。午夜对月,又是何等滋味?

------题外话------

注:1本文暂时不会连载,主要还是以《倚梦》为主。

2人第二次完全改过,看过的读者不必诧异。

3所谓彩袖节纯属虚构

4凤寒江之所以生气,是因为本文设定中的韩回是个真真正正的风流胚子,以上三个天下有名的美人都与其有着露水姻缘。故,凤寒江失望不已。(凤寒江从未爱过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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