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章（1 / 1）
《明目里》
第二章
那人影虚虚无无的飘在银时的卧室里，一双褐色的瞳孔直愣愣的看着银时卧睡的地方。
他知道他现在只能看着银时，不能离开也不能做乱，因为他的主人给他的命令里明确的点明了一点：银时睡觉安息时不得以任何形式打扰。
而且鬼没有那么敏锐的洞察力，它不会思考大白天有事无事钻进被窝是否是符合常理的。银时也正是把住了这点，才会忍着剧痛爬进被窝，这样，总是能够不被发现异常。
人影默默的看了他半晌，眉目间黑气氤氲，它飘到卧室的窗前，隔着窗帘看楼下稀稀落落的行人。
暴戾在它的眼里充斥，怨气凝集的黑气翻腾不止，它一伸手，意欲向楼下作祟，而一抹灵印刹时便出现在它的头部。
它双目黯淡，口中发出一声常人所不能听见的长啸，不甘的收回了手。
……
志村宅。
“姐姐，食人血肉的精怪可怕吗？”
新八坐在自己的卧室里，一边看书一边心不在焉的发问。
“食人血肉？”志村妙坐在案头，提笔写着什么，听见新八的问话有些愣神，笔尖一顿，一抹红晕便在纸上浸开，随着一声轻轻的破音，手下的黄纸便无火自燃起来。
“啊！姐姐！”新八抬头一看，立马慌了，“对不起！姐姐！”
“不，没事，小新。”志村妙笑笑，随手将桌面擦拭干净，又放下笔，跪坐到新八的面前，“小新，为什么要问刚刚那个问题呢？”
新八将今天来万事屋委托的人说了一遍，包括他的故事，也包括银时的拒绝，一并都说给了志村妙听，末了，他才道：“据我判断，这个坂口先生说的太田宅怪事必然和精怪有关。阿银是个普通人，拒绝这样的事也是情理之中……”
“小新是想以自己的本事帮助坂口先生和太田宅吗？”
“是、是的！”
新八壮志满满的一捶胸膛，眼里燃起自信的光芒，他道：“我、我学了一身本领，还没有用武之地，这种事情，正好可以检验一下！”
他以为志村妙会鼓励他，却不想志村妙却摇了摇头。
“姐姐？”
他疑惑不已。
“小新，”志村妙无意识的抚了抚衣袖，道，“你才修习法术不久，接触神鬼之事也没有经验，看不出来，也不怪你。”
她顿了顿，又问道：“小新，你可知道阿银活下来的时期？”
“是……攘夷时期……”
“是的，攘夷时期。”志村妙从案头上拿出另一本书，递给新八，又继续说道：“攘夷时期，在平常百姓看来，不过是人世间当权者与篡权者之间的战争。而在我们看来，却是几大修士名门之间借着神鬼精怪作乱之契机，挑起的私利术法之争。当时，孤魂野鬼成群，战场之地，必有凶尸白骨、恶灵鬼魅，所以，平常之人禁止进入战场之地。”
“是、是这样没错。可这……”和我们之前的谈话有什么关系吗……
“小新可知道阿银的体质？”志村妙又换了个问题。
“不知……”新八懦懦的回答。
“是鬼魅最喜爱的体质，'百鬼'。”
新八听见，心下一紧，当即倒抽一口冷气，不可置信道：“'百鬼'体？！那个最容易被精怪取走魂魄、最容易被夺舍的诅咒体质？！”
志村妙点点头，道：“'百鬼'之所以为'百鬼'就是因为那躯壳不适合生魂住而更适合鬼住，不及成年便会被夺舍；即使有没被鬼夺走身躯的，之后也容易走入迷障，自成厉鬼。所以虽然此体质根骨万中无一、修习法术能一日千里，却极不受修士待见。我说到这里，小新也该明白了吧？”
新八愣住，垂头想了想，忽然语气低落的道：“'百鬼'体质，若想不被鬼占据身体，必要修习法术，修习法术，必非常人。而且攘夷时期厉鬼遍地，'百鬼'若想存活，必然行道之术十分厉害。”
“是的，小新，阿银可不是普通人，也不是普通的修士。他若是拒绝了，你便也别想太多，这必有他的理由。”
“我明白了，姐姐。可是，姐姐……你怎么知道阿银体质的？”
要知晓一个人的体质，必须要亲手摸骨方可知，这一点，新八还是知道的。
志村妙难得沉默了一下，忽然微笑道：“小新，你明天想吃鸡蛋吗？”
“不不不！！姐姐！我我我明天在万事屋吃！！”
新八连忙惊恐不已的埋下头看书，企图不再继续话题。
不过他一低头，就被胡乱翻开的一页吓了一跳，准确来说，是被上面的图案吓了一跳。
“这、这是什么！？”
他惊叫一声，引来了志村妙的注意力。
志村妙俯身一看，明了，伸手一弹新八额头，道：“这都不知，补的修士家族历史补哪去了？”
“哎呀姐姐！”新八一捂额头，连连讨饶。
“名门之流，有二者以恶著名的家族，其一为泉山夜兔，其二为鬼门高杉。这个啊，就是鬼门高杉的家徽。”
志村妙指了指书页上的画，认真道：“鬼门高杉，以青铜大门为家徽，门上用细纹刻有诸多恶鬼、又以粗线条镌刻辟邪神兽与地狱判官。恶鬼表征鬼门的力量，神兽与判官则是镇压。”
“鬼门高杉……攘夷时期'黑修罗'高杉晋助就是这个家族的吗？”
“……是，也不是。高杉晋助在很小的时候，就被逐出鬼门了。而鬼门在攘夷战争之前，就被灭门了，具体是谁、是什么原因，却是我等不能知悉的。只有传闻说是在一日夜里，高杉族内有人斗法，引来了不得了的怪物，一夜之内，鬼门后裔便被尽数被屠杀殆尽，除了……高杉晋助。”
“这是他……”
“行了，”志村妙一拍手，熄了灯火，起身离开，“快睡吧。”
新八无奈，却只好躺下睡觉。这场对话让他知道了不少东西，特别是关于银时的，这让他心里有点高兴又有点失落，明明不久之前才接触修行一事时，以为自己可以在银时和神乐不知道的情况下保护他们，结果却不想，银时于鬼怪之上的造诣，比他只会多不会少。
他在黑暗中翻了个身，内心沮丧无比。
又过不久，他突然听见从门背后路过的声音，以及志村妙含糊的一句话：“银时来夜店时，我趁着混乱摸过他的骨。”
新八愣了愣，突然露出一个笑容，又转了一个身便真的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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