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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十九、第一次(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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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总会在不经意间,给你期盼已久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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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陈曦白天陪着阿妈一家老小逛上海,晚上则回到公馆里品尝阿妈和央金的手艺,睡前则是跟索辉通电话汇报一天的行程。索辉会耐心听着,临近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总会说,“我很饿,要吃午饭,挂了。”

陈曦则是嚷嚷着索辉没良心,自己白天当导游,晚上又当解说员,还被他不耐烦地挂电话。其实索辉根本就没有要吃午饭的意思,DC这边的确是中午,但他只不过想逼陈曦快快睡觉。

姚家人最后买下了位于圣地亚哥临海的别墅,这里是富人区,既安静,风景又好。索辉依旧专业地协助姚家人办理所有的移民手续,包括戴立昂。只是姚传志却迟迟没有交出自己的证件,理由是想等自己下年退休再办理。

这期间,索辉从DC飞了一趟姚传志在圣地亚哥的新家,为了表示感谢,姚传志特意让姚母下厨,全家人好好招待了索辉一番。姚丹似笑非笑,戴立昂频频给她夹菜,仿佛她需要特殊对待。

那天饭桌上,姚传志格外地高兴,多喝了几杯。“看到你们年轻人在一起,我就觉得啊,我老了,该休息了!”

“爸,您哪儿的话?我们全家可都指着您哪!”虽是玩笑话,姚丹也不失长女的风范。

“姚主席老当益壮,我们几个加在一块儿还不一定有您能干!”索辉只是适当奉承,毕竟不能抢了姚家人自己的风头,况且还有戴立昂横在那里。

姚父看着晚辈们笑而不语。索辉借口上卫生间,溜到姚传志的卧室,在枕头上取走了一根银白色的短发。

陈曦记得那天晚上上海降了温,一家人睡前开了暖气。半夜她口渴起来找阿妈为她灌在保温杯里的酥油茶,结果一头撞到一个黑影里。

索辉回来了。

她依旧尖叫,惹来多吉撞门。索辉用藏语喝住多吉,一家人才没被吵醒。

“师兄你怎么回来了?我还以为是贼!”陈曦捂着胸口,吓得脸色煞白,接着打了一个大喷嚏。

索辉很自然地敞开大衣,把衣着单薄的她装进怀里。陈曦也没有拒绝,仿佛一切已经水到渠成。

“哼哼,我想你啊!”索辉的话在陈曦耳边蔓延开,热热的,让她的脸立刻升温,全身的血液循环疯狂加速。

陈曦贪恋这丝温暖,平生第一次,她踮起脚尖,啪,吻了一个男人的侧脸。

索辉不是柳下惠,立马有了反应。而面对生涩的陈曦,紧张,又觉得自己好笑。

随后,两个人依偎在床上,说话。

“师兄,对不起,我爸妈早就跟我说过,不可以跟男朋友搞婚前同居。如果同居还分手了,女的肯定就嫁不出去了。”

“哦?那就是说我现在是你男朋友了?”

“……没有,你还有老婆和孩子呢,而且他们就在隔壁。”

“这个问题我们先不谈,慢慢的,你自己就知道答案了。”

“什么意思?”

“你太笨,所以要慢慢的才能懂。”

“哼!”

“下一个问题是,你不接受婚前性行为?”

“……哦。你看我的purity ring(贞洁指环),大家都误会我无名指上的戒指是婚戒,可是这明明就是purity ring嘛!代表□□的教旨,no sex before marriage(无婚前性行为).”

“好的,我不逼你,我们明天就去领证。”

“那怎么行?我还没答应你做我的男朋友呢,怎么就能去领证呢?”

“要不明天去你家,见见咱爸咱妈?”

“你……真不害臊……”

“听阿妈说你喜欢酥油茶?”

“是啊,咸咸的,喝了嘴巴不干,唇膏都省了!”

“糌粑你也吃得惯?”

“Why not(为嘛不)啊?那可是高原有机食品!不过也挺奇怪的,以前我在M大因为误食了一口羊肉,从此就对各种膻味特别敏感,但是上次去你家吃阿妈做的饭菜特香,回来之后我还偷偷想念呢,哈哈……”

“他们都说你跟一般的汉族人不一样。”

“不知道,话说阿妈做的藏面真是好吃得没天理啊!每次都希望里面的牦牛肉丁儿可以再大一点……”

“你不吃素了?”

“牦牛肉除外!”

两人同方向躺在床上,索辉从后面环住陈曦,正笑作一团,门外央金不知用藏语说了什么。

索辉叹了口气,放开陈曦去开门,在门口小声说了一阵,央金离开了。索辉再次回到床上,陈曦装睡。其实是羞得钻进了被子。

索辉安静地躺在一边,沉默良久。

陈曦睁开眼,小声问道,“央金阿佳刚才在跟你说什么?”

“……没什么。”

“我听得懂,她……她在问你要不要跟她睡是吗?”

“你……你怎么知道?”

“诺布说的。”

“这只是丈夫远行回来,妻子该有的礼仪,只是个过场而已,央金早就说好接受我们两个,只是同处一个屋檐下,我们藏族的礼仪必须要有。”

“必须要有”,陈曦在心底默念了一遍,心中凄凉得很。如果真的跟索辉在一起,每次过年回家,央金都要这样问吗?

还有,他那群叫他爸爸的儿子们……

陈曦缩回被子里默默地长叹了口气。

“怎么了?”索辉凑过来问道。

陈曦摇摇头,背过身去,“好困,睡了。”

第一次在上海过冬天,这种阴冷的感觉大抵和北方的凌冽不同。不过,索辉的家里暖气开得很大,感觉不出一丝寒意。

陈曦是个容易感觉到冷的人,虽然热得蹬了被子,她还是转了个身,抱上了熟睡中的索辉,怀里热热的,心中满满的。

享受当下,才是最重要的。她这样告诉自己。

可索辉回来之后,陈曦越发觉得自己是外人,尤其是当着央金和孩子们的面,看着他们待自己亲如家人,总在心里犯嘀咕:“你们也太大方了吧?我可是来抢丈夫和爸爸的啊!”

由于真心担心自己被雷劈,第二天午饭过后,全家人围坐在楼下的客厅闲聊消食,陈曦就在计划逃跑了。

看索辉回书房工作,陈曦凑到阿妈身边。

“阿妈,我临时被老板叫回去上班,晚上的飞机回北京。”陈曦心虚得很。

“怎么这么快就要走?”阿妈放下手中转动的念珠,担心地问道。

央金抱着小扎西端来一杯甜茶,递到陈曦手里,没有说话。

诺布停下手中的游戏机,想了想,“我们一块儿吧陈曦姐,我打算去北京看看学校。”小旺杰并没有意识到骤冷的氛围,看到电视屏幕里的大力士被打倒,哎呦了一声。

陈曦继续赔笑,客气道,“要是大家想去北京玩儿,我一定好好招待!”

“不是跟你说了我要去北京的吗?”诺布一脸不耐烦,“陈曦姐好好招待我吧!”本来可以让人兴奋的话,说的像是报仇。

“谁要去北京?”索辉在楼梯上缓缓走下来,探寻地看向陈曦。

陈曦低下头,诺布抢先回答,“是我!我要跟陈曦姐去逛逛M大。”

索辉看了看陈曦的方向,并没有走过去,而是来到央金身边,生涩地抱起小扎西,“美国的学校已经确定了,你去北京做什么?”

陈曦知道诺布是在帮自己解围,感激地看向诺布,可谁知,索辉一副“家庭美满”的样子活活看呆了陈曦。

“去……去看看又何妨?M大是我的母校,再熟悉不过了,不能去读书,去感受一下也不错!”陈曦的心思已经不在自己的嘴上,她觉得自己真的很多余,继续留在这里只会给大家、给自己平添无谓的烦恼。

“走,快陪我订票去,一会儿就没了!”诺布一把揽过陈曦的肩膀,作势要往楼上走。

陈曦定在原地,她在等一个人发话。可索辉只顾专注地逗小扎西,还用藏语跟央金不知在说些什么,好像陈曦只是普通客人,她的走与留似乎不那么值得操心。

“去吧去吧!”阿妈发话,“回到几年前,我的腿脚还好,就跟你们一块儿去看看!”

陈曦这才松脚,被诺布用胳膊搂着,带着上了楼。

上海飞北京的航班就像家门口的公交车一样多,诺布很快订好了机票,叫了Uber(优步)。待他们下楼出发,央金说索辉已经回办公室了。

诺布异常兴奋,也不抱怨索辉没去机场送他们,还拉着陈曦在虹桥机场的小商场里买了两顶鸭舌情侣帽。陈曦一直心不在焉,没有多问,诺布把其中一顶帽子扣在头她上,她竟然配合地调整了帽子的位置,在不知情的路人看来,俨然是一对出行的情侣。

走进登机口之前,陈曦不甘心地回头,渴望能从人群中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不过一切都是徒劳。

周六傍晚的北京,到处是人。

陈曦带着诺布先去大董烤鸭店饕餮了一顿,然后直奔M大。

校园里人不多,学生们早就趁周末出去寻欢。陈曦记得周六晚上一般是讲座集中的时间,便带着诺布来到了文科楼,恰逢一楼大教室里有一场来自拉萨盲童学校校长的讲座,“幸福”。

二人挑了靠后的座位,正好靠在落地窗旁边。落地窗外是整洁的马路,隔着马路,舞蹈学院灰色的练功楼零星亮着灯。也许是哪个用功的学生在利用周末时间加课。

陈曦想着出神,全然忘了正在进行的讲座。诺布听得如饥似渴,不时还用藏语提出问题与讲台上的老师互动,帅气的样子惹来同来听讲座的女同学的尖叫。

手机铃声突然想起来,陈曦忘了静音,慌忙负罪地接起来,把头埋到桌子下面。

“喂?”陈曦压低声音。

“你以前上课也总这样跑神么?”

陈曦一愣,才发现是索辉打来的,心中一惊,不知该说什么,接着她透过落地窗户,看到了舞蹈学院楼下昏黄的路灯下,索辉正拿着手机站在那里,面朝她。树影斑驳,他一身白衬衫加牛仔裤,脸上看不清表情。

陈曦倒吸一口凉气,捂住自己的嘴。

“陈同学,出来一下,我想找你谈谈。”索辉好笑地放下手机,朝文科楼这边走来。

陈曦像是收到了教导处主任的召唤一般,落魄地推了推诺布,示意他让座。

诺布只当陈曦要去厕所,侧身让她出去,自己继续沉浸在讲座中。

陈曦溜出教室,在走廊尽头看到了索辉。

“师……师兄!”她低低地唤着。

索辉快步上前,掀开陈曦的帽子扔到一边,捧起她的脸,冰凉的唇覆上她温热的唇瓣。

“呜……”陈曦吓得要推开他,可是他哪肯给她机会,她整个人被抱起来,进了lady’s room(女卫生间),今天的保洁阿姨也是非常给力,落下了她的“正在打扫”的标牌,被索辉一踢,正好挡在门口。

是的,今天他不会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从她下午要走的刹那,他就在心底骂了自己一万遍。不管用什么手段,他必须让她知道,她,非他莫属。

陈曦不敢叫出声,这里是学校,虽然是周六,可总有要来上厕所的同学吧?况且这里女同学和男同学的比例是3:1,要来上女厕所的人就更多了。

索辉一路攻城略地,由不得陈曦有半点拒绝,稍微犹豫的瞬间,他也只当是她的屈服。隔壁的教室里传来热烈的鼓掌,□□处伴着学生们起哄的尖叫声和口哨声。

陈曦颤抖着,除了疼,她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突破禁忌的快感。以前在这里过得中规中矩的好学生,一下子被揭开了伪装。她的心快要跳出来了,暴露在冷空气中的皮肤像着了火一般,她仿佛可以看得到索辉眼里那个红红的自己。

索辉结实的胸膛把陈曦抵在墙上,粗喘越来越重,真得记不清从认识陈曦之后,他有多久没有碰过女人的身体,今天对他来说竟像一种神圣的仪式,他希望自己可以小心翼翼,他希望,可以让她快乐。

下课铃声在耳边尖锐地炸开,讲座结束了,教室的门打开,由于讲座太受欢迎,大家并没有像平时下课抢着去食堂一样蜂拥而出。

陈曦终于抽出一丝理智,推开索辉,低头死盯地面,“还是你先出去吧!”

索辉失笑,但笑容一僵,他看到了陈曦肩上的枪伤,泛红又光亮的褶皱,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显得突兀,心中像被什么揪住。他咬了咬牙,迅速拉上陈曦的衣服,“对不起,弄疼你了,我去车里等你。”

陈曦没有抬头,嗯了一声,自己先溜了。

她在人群中发现了一道目光,诺布,身后跟了一群小女生,看到陈曦之后脸上毫无表情,多了几许探寻,“陈曦姐,你去哪里了?让我等这么久。”

陈曦干咳了几声,“诺布,我们回去吧,你二哥过来接我们了。”

诺布哦了一声,帮陈曦戴好鸭舌帽,“戴好,别再弄丢了。”然后拉着陈曦从那群小女生中间穿过。

陈曦心中咯噔一下,正想着会不会让诺布发现了刚才的事情,诺布转而兴奋地对她说,“我们去校门口合张影?”

陈曦赶忙点头,“好!”似乎刚才隐藏的兴奋找到了正规的宣泄口,脚步超过诺布。陈曦配合地和诺布摆pose,找好心的同学帮忙拍照。

索辉把车在校门口停好,待诺布和陈曦拍好照片,载他们回自己的公寓。诺布看到索辉,并没有表现出格外的惊讶,直接坐进了副驾驶。

陈曦一个人坐在后排,靠着索辉的一边。一路上听着索辉和诺布用藏语交流,虽然听不懂,不过心中满是安宁,因为她用自己的身体认识了索辉,他们之间的交融到达了一个新的地方,她不会害怕,因为一切来得既有惊喜,又不飘飘然。那些在年少时在母校留下的遗憾,都被他填补得满满的。

索辉不时从后视镜中看看陈曦,有时两人会恰巧正在看对方,然后相视一笑。

车子到了索辉的公寓楼下,诺布没有坚持和索辉一块儿送陈曦回家,他向陈曦挥挥手,殷切地嘱咐道,“帽子不要丢了!”

奇怪,诺布离开之后,车子里的两人忽然觉得尴尬起来,一路上都不说话,到了陈曦家楼下,索辉下来为她开车门,然后检查她有没有落下东西,只说了句再见,然后默默看她走上楼。陈曦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照常告别,然后躲在楼道里偷偷看索辉,不知不觉,嘴上爬满了笑,就像一个从不觉得被生活亏欠过什么的人。

第二天是周日,诺布一大早便强拉着陈曦陪他北京一日游。索辉回了上海,电话、短信、微信,甚至邮件,这二人从睁开眼睛,用遍了所有能够交流的通讯工具,就差飞鸽传书了。

“花收到了吗?”

“花?你送我花了?”

“应该一早就到的,早上没有人去你家敲门吗?”

“只有诺布来过啊!”

“这个臭小子!看来他比送花的还早。”

“哈哈!那晚上回去看吧,应该我室友代收了。”

“举报信的事情不要再担心了,周一正常上班,相信Bob很快就会给你邮件。”

“你怎么知道?”

“我……有预感。”

“好吧,索大仙。”

长城的缆车上,陈曦心不在焉地等索辉的电话,一上午聊了太久,索辉那边的手机没电了。

看到一个陌生的号码,陈曦赶紧接起来,甜蜜地唤道,“师兄!”

“……你怎么知道是我?”

“……戴……戴立昂?”

“是我,你在哪里?我有急事找你!”

“现在吗?电话里不能说吗?”

“陈曦,这件事情很重要也很紧急,我必须当面跟你说!”

“可是我在长城啊!”

“你等着,我半个小时赶到!”

陈曦还在纳闷一个在加州的人怎么能在半个小时之内赶到北京的长城,戴立昂就挂断了电话。他的口气十分严肃,看来是有要事找她。

陈曦盘算着时间,从缆车上下来走到山脚差不多半个小时,只好拉着诺布先下山。

刚刚经过圈着几只黑熊的动物园,陈曦就看到了一辆鲜红的法拉利停在众多旅游大巴之间,陈曦朝车子招了招手,戴立昂下车跑了过来。

还没来得及介绍诺布,戴立昂拉着陈曦的手就往车里走。

陈曦没有过多反抗,脚步反倒快过戴立昂,自己跑到车的后排坐好,一副准备好的样子。

戴立昂回驾驶座位,带上车门,独自坐着不语。

“哎呦戴立昂,什么时候从加州回来的啊?有什么话快说,我还要带着小朋友逛北京呢……”

“陈曦!”戴立昂打断她,咬了咬嘴唇,回过身子看着陈曦,“昨天,我和姚丹在拉斯维加斯注册结婚了,她怀了我的孩子。”

陈曦一时有些语塞,调整了一下坐姿,扑哧一笑,“哇,好浪漫啊!像《老友记》里的Ross和Rachel一样,恭喜恭喜!看来我要攒份子钱了……”

“你真的一点儿都不在乎吗?”戴立昂盯着路前方,失望溢于言表。陈曦的笑容僵在脸上,戴立昂接着道,“不在乎我对你说过的承诺?”

承诺?什么承诺?离开姚丹跟自己在一起的话吗?印象里,戴立昂的确郑重地许下过诺言,可满心里都是索辉的她,真没打算给别人留一点空隙。

“呵呵!”陈曦打算把戏演到底,于是操起一口浓重的东北口音,“别瞎整!不是说男人能信守承诺,母猪都会上树吗?哈哈……戴老师好好结婚生子去,一会儿我找地方哭一会儿先!哈哈……”

“你别把当年在DC对付我的那套拿出来!”戴立昂由失望转而愤怒,“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傻!……我劝你尽早离开索辉,你们俩是不会有结果的!他有老婆孩子,难不成你还要破坏人家的家庭?”

“哎!戴立昂!我……我用得着你管?我就跟索辉好了!怎么样?你爱结婚生孩子就忙你的去!别来烦我!”陈曦一时脾气暴发,摔门而去。

戴立昂扣住方向盘的手又用了几分力,手指咯吱作响。他本来是想找陈曦坦白自己暂时选择姚丹的无奈之举,然后好好安抚她等自己的,不要被索辉夺了去。可怎么话从口出,竟然成了讽刺她的意思呢?

其实戴立昂心里清楚自己无法给陈曦一个完美的家,就算以后只能远远地守护,她也要找一个索辉之外的人,因为姚丹的确打算开始整垮索辉了,两天前姚父在□□的朋友透露消息,□□收到了举报姚父索贿的证据,虽然只是一些线索,不过顺藤摸瓜,总会发现更多具体的证据。

姚父能爬到今天的位置,对这种背后捅刀的举动也都司空见惯,只是现在正当反腐高峰期,哪怕一丁点儿不干净的东西都会被别有用心的人肆意夸大,乃至让姚父一辈子的打拼在瞬间崩塌。精明如他,盘问了姚丹一顿之后,语重心长地给她上了一课,马上给索辉打去了电话。

“索律师,陈曦的事情我都了解了,可能是误会,丹丹这边已经确认把举报信从司法部那里撤回来了,那个叫刘丽的员工也被解雇了,你放心,司法部那里有我的老部下,事情肯定安排得不留痕迹,不会对小陈律师有任何影响。”

“姚主席,陈曦的事情劳烦您亲自过问,我替她谢谢你。不过,举报一事与我无关,您是我的老客户,我永远都是站在您这边的!”

“那是一定,过去的事情我们都忘记吧,另外,我的秘书之后会联系你,可能有几家A股的上市公司考虑转美股上市,正在寻找可靠的法律顾问,我想你一定会帮到他们!”

“好的,我试试看,多谢姚主席!”

“年轻人在一块儿,难免有些磕磕碰碰,有什么委屈就到我这里说一说,别太往心里去!”

“您说的是!”

接到姚父的电话,正是索辉刚刚从上海飞到北京的时候,陈曦下午跟诺布飞北京,他也跟了来,没想到举报的事情就这么简单地被姚父化解,替陈曦松口气之余,索辉感受到了更大的压力。虽然只字未提□□的举报,姚父这么做的条件无非是警告索辉收手,而且又在变相给他介绍新的客户,呵!这只老狐狸,手段果然高明。

只是姚传志不知道的是,杀父之仇怎是钱能够摆平的呢?

周日的晚上,在机场欢天喜地地送走了诺布,并且认认真真地答应他要开心之后,陈曦又陷入了无限的恐惧中。工作邮箱已经一个星期没有收到任何邮件了,明天上班,不知道Bob是什么意思。

陈曦特意取消了诺布给她叫的专车,在这全称大堵车的时刻,还是机场快轨更准时。快轨里的手机信号不是很稳定,打瞌睡间,Bob的邮件终于赶来,陈曦焦急而又兴奋地等待邮件被加载,看到Bob给她转发了C客户的新案子,陈曦悬着一个多星期的心终于踏实了。

无数次把手机举过头顶加靠向窗外,陈曦成功地给索辉报了平安,“索大仙,还真被你说中了,明天上班去喽!”

飞来飞去的十月终于过去,工作和生活回到平静。陈曦依旧忙着C客户的各种诉讼案件,起诉、答辩、执行、中止审理,各种诉讼类型做了个遍。其中不乏在上海开庭的案子,陈曦可以趁机去看一下索辉。

不过让人沮丧的是,每一次索辉都会爽约,不是他在美国出差,就是正在电话会上。索辉接手了姚父介绍的几家上市公司在美国上市的项目,一个星期也只不过有两个晚上可以保证三小时的睡眠。陈曦心疼索辉,即使自己晚上很晚下班,也从来不打索辉的电话,只希望他能多睡一分钟是一分钟。

阿妈一家回了拉萨,留诺布在上海补习SAT(美国高考),准备申请下一年秋季开学的文理学院。陈曦来上海,也总算有个约饭的人,可以趁机去索辉的公馆找寻一点跟他有关的气息。

转眼快到圣诞节,索辉手中有一个国内的大型电商客户,正在筹备大年三十去纽交所上市,所以这个重大节日,陈曦又要一个人过了。

又一个加班的午夜,陈曦揉了揉疲惫的双眼,出了国贸大楼。一个人走在雪地里,兜里的手机依旧那么平静。

“其实也没什么,本来就不该期待什么的,我们又不是正式的男女朋友关系。”看着楼下投入男朋友怀抱的女同事,陈曦拼命安慰自己一番。

这时手机突然震了一下,一条来自国航的航班确认短信,12月24号北京到圣地亚哥,乘机人竟然是自己。

这是什么鬼?诈骗?对了,圣诞节要到了。陈曦正打算给国航客服打电话问个究竟,这边索辉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

“喂?下班了吗?”

“师兄!嗯!刚出来。”

“我帮你订了一张机票,圣诞节有时间吗?”

“啊,原来是你啊!”

“抱歉,没有提前跟你讲,不过我真的只有那天会有半天时间可以见你。”

“我知道,看你都忙成什么样了,我去请几天年假,应该没问题的!”

“不问问是去干什么?”

“听上去好像在偷情什么的哈!”

“不开玩笑了,我马上有个电话进来,是姚丹和戴立昂的婚礼。”

“哦,还挺快的。”

“你知道了?”

“我知道他们领证的事儿,不过婚礼还的事儿还不知道。哎呦,都怪你,本来可以逃掉份子钱的!”

“没关系,你那份我来出。没办法,为了见你,只能出此下策,你可以选择不参加婚礼,我们可以呆在酒店里,我……很想你。”

“咳咳……我还是去参加婚礼吧,虽然他们没邀请我,不过我脸皮厚,上杆子去给他们送钱,总会愿意收下的,呵呵……”

“那好,这几天努力工作,把活儿干完了好去过圣诞。”

“知道了,师兄注意身体!”

“记得打车回去。”

“Bye-bye!”

两分钟的对话,让陈曦想起了一个被同事们津津乐道笑话,说是一对做律师夫妻,因为遇到很忙的项目,同一屋檐下,两个人竟然三个月没有见到彼此。

“哇,要是有了孩子,都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妈妈是谁!”陈曦甜蜜地摇摇头,身边经过的出租车有意停下,陈曦摆摆手,独自走在雪地里。

就像那个笑话,又是忙死忙活一个月,两个人没有见面,加起来有108天,陈曦在候机室算着,不过马上就要见到索辉了,一会儿上了飞机要好好睡觉,保证以最好的状态见到他!

北京到旧金山再到圣地亚哥,十五个小时,陈曦像众多“国际春运”的中国人一样,风尘仆仆地来到了圣地亚哥。南加州的温度四季如春,大冬天的也才二十度上下,陈曦化了淡妆,特意换上了上次在去上海阿妈给她带来的藏袍。

于是,索辉在到达出口毫不费力地就认出了陈曦,一席浅蓝色的素色藏袍,没有围裙,未婚。

“师——兄——”整个大厅回荡着陈曦的尖叫。扔了行李车,她跳进索辉的怀里,不管不顾,一个长长的香吻。虽然动作生涩,不过也让这个快四十岁的大男人体会了一把做明星的感觉,这不,身旁响起了一连串来自国际友人的掌声。

索辉脸红地推开陈曦,“好了好了,我们回去说,这里人太多。”说罢一脸得意地去拉行李车。

陈曦嬉皮笑脸的揽过索辉的脖子,逗他道,“索老板,怎么样?有没有很想很想我啊?”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索辉咬了咬牙,在陈曦的耳边低哑地回道。

怎料一直困扰陈曦的魔咒再次上演——每次出差保证有幺蛾子出现——C客户美国总部又发来了两个新的诉讼案件,而且每个都是urgent(紧急),现在必须要回复客户几个问题,才能决定案子的下一步走向。

酒店缓缓上升的电梯里,索辉压下来的身体被陈曦推了回去,索辉又压下来,盯着陈曦紧抿的嘴,咬牙切齿道,“你干脆辞职算了,来上海,我养你。”

陈曦扑哧一笑,无辜地道,“索律师,我需要wi-fi。”

于是接下来的整个上午,陈曦都在抱着笔记本疯狂地干活儿。索辉则是洗了澡,换好睡衣,窝在床上,可怜巴巴地盯着陈曦,偶尔还要回答她抛来的法律问题。

“你穿藏袍很漂亮!”

“去帮我把参加婚礼的裙子挂起来,一会儿该皱了!”

“遵命,老婆大人!”

“……”

“你的时差还没倒过来吧,要不要过来睡一会儿?”

“美国法中有一个叫one action rule的规则吗?对应的是不是中国法的‘一事不再理’呢?”

“陈律师,请找Google先生吧,你的老公已经决定跟你离婚了。”

“……快起来穿衣服,还有半小时出发去参加婚礼了!”

索辉闷声砸了一下床垫,然后起身去换衣服。

圣地亚哥W酒店的沙滩上,正在举行着一场奢华的婚礼。身着Vera Wong设计的白色婚纱,新娘甜蜜地挽着新郎的胳膊,只是行动有些不便,姚丹已经怀孕六个月。戴立昂精神矍铄,对着每一个远道而来的宾客礼貌地寒暄,只是笑容只到嘴角而已。

陈曦一身浅粉色的贴身单肩礼服,巧妙地遮住了右肩上的枪疤,挽着身着黑色燕尾服的索辉走来。一对璧人,刚走进场地,就招来众人关注的目光。

索辉先带着陈曦去跟姚传志打招呼,姚传志深深地看了看陈曦,眼里满含笑意,“索律师眼光不错,希望有机会参加你们二人的婚礼!”

看着陈曦红着脸的样子,戴立昂褪去了嘴角的笑意,他根本没有打算邀请陈曦过来,可没想到索辉竟然把她带来了,而且还是以他的女伴的身份。

姚鑫从姚传志身后走过来,今天他也是盛装出席,一身银灰色西装的映衬下颇显英气。“陈曦,好久不见!”

陈曦兴奋地跟姚鑫打招呼,“嘿!姚法官!”知道自己声音过高,又好笑地放低,“最近怎么都没看到你啊?去法院开庭,也没见你在那!”

“我调到二中院了,”姚鑫彬彬有礼,看了索辉一眼,问道,“这位是?”

“我男朋友!嘿嘿!”陈曦美美地答道。

“幸会幸会!”姚鑫跟索辉简单握手,就去接待下一位宾客了。

陈曦还没回过神来,索辉便拉着她来到新娘新郎面前,只是笑而不语,还是姚丹先开口,“哎哟,劳烦二位远道而来,我和Leon真是无比荣幸!”

“师兄师姐,祝贺你们!真替你们高兴!”陈曦发自内心地祝福道。

戴立昂从身边经过的侍者那里拿来一杯红酒,笑着饮了一口,对姚丹道,“我们休息一会儿?怕你受不了。”

姚丹一个轻吻,人群中有人好事儿地打口哨,“我没事Leon,我还想跟陈曦说说话,整天闷在家里快烦死了,好不容易来了个能说中文的小师妹,让我们好好聊一聊!”

陈曦对姚丹突然的举动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也只当怀孕的人比较需要特殊照顾,遂并没多想,掰开索辉抓紧她的手,扶着姚丹到一边去了。

剩下两个男人立在原地,索辉看着陈曦远去的背影,端起一杯酒对戴立昂道,“看吧,你娶走了天底下最聪明的女人,剩下天底下最笨的女人给我!”

“哼,她还没变,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戴立昂碰了索辉的杯子,“不过,你一天不跟她结婚,我一天都不会放手,别问我为什么,男人在争夺女人这个问题上,不需要考虑太多。”

戴立昂一饮而尽,然后不屑地放下酒杯,走向人群。

索辉若有所思地喝了口酒,耳边传来姚传志寒暄的声音,“老姜,你来了,来我们去里面谈!哈哈哈哈……”

是姜建国,他携一家老小走了过来,能看出来,他跟姚父交情匪浅,这种跨国婚礼全家人出席,想必费用也都是姚父全包了。

索辉小心地跟在后面,发现他们从沙滩退到酒店的咖啡厅里。里面灯光昏暗,二人并没注意到索辉在一旁坐下。

这对老狐狸谈起事情来,说三分留七分,索辉只听了个大概,姜建国在跟姚父商量着退休后的生活,看来他也有意移民加州,只是提到西藏的产业在退休之前如何处理,姚父催他快快出手。

索辉竖起耳朵,记住了姜建国提到的西藏的几个地方,相信关注一下那里近期的市场并购活动,肯定能够找到蛛丝马迹。

婚礼仪式要开始了,众人又被召回到沙滩上。

“陈曦,下一步有什么打算呀?想不想来美国读书?”姚丹坐在临时搭建的新娘室里,镜子前有人忙前忙后在为她做最后的定妆。

“嗯!想!以前读LLM的时候,就想再回来读一个JD!”陈曦看着镜子中美丽的人开心地道。

“那就快准备LSAT(法学院入学考试),我可以帮你联系法学院,如果经济上需要帮助,也不要跟师姐客气,以后在美国做了大律师再还给师姐。”姚丹的口气里让人听出了几分怂恿。

陈曦有些受宠若惊,“真的吗师姐?”

“那当然了!如果喜欢加州这边的学校,我现在就可以帮忙联系!”

陈曦想了想,觉得还是离她和戴立昂远一点比较好,“师姐,我还是喜欢东海岸的学校,如果能够再回到Georgetown也是极好的呀!”因为DC是索辉的第二故乡,她在心底甜蜜地想着。

此话正合姚丹的心思,刚才看到索辉看陈曦的眼神,她才发现,原来对付索辉最大的砝码就在眼前,何必要费力的去找什么索辉的小辫子呢?只要让陈曦离开他,应该比什么方法都能够让他痛苦吧。

“没问题!等入学了,再帮你介绍个白人嫁了,毕业找工作身份问题就好办了……”

一道凌厉的目光出现在镜子中,索辉的眼神把姚丹的话噎了回去,他转而对着陈曦温柔地道,“我们不要在这里打扰新娘,婚礼就要开始了。”

索辉伸出胳膊,陈曦乖乖地挽起,冲镜子中笑而不语的姚丹一眨眼,一副赶着看热闹的样子随他出来。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伴着悠扬的钢琴声,姚父挽着姚丹走入婚礼现场,把她的手交给新郎戴立昂。台下的两家人都欣慰的鼓掌,时不时有人拭泪。

陈曦也沉浸在这幸福的一刻,身旁的索辉突然单膝跪地,掏出一枚老天珠戒指。这是阿妈离开上海之前给索辉留下的,这颗羊眼板珠已经在索南家传了几代人,当年央金嫁过来的时候,阿妈给的是一对天珠耳环。

索辉轻柔地握住陈曦的一只手,“陈曦,你……愿意嫁给我吗?”

陈曦被索辉吓了一跳,她捂着嘴,眼泪瞬间充满眼眶。

两人选了最后一排,所以也没有人来看。陈曦只僵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

就是这样的吗?是这样的吗?就像小说或电视剧里男主向女主求婚的场面,就发生在此时此刻?

陈曦不断地在心里问自己,时间一秒秒过去,索辉在等她的答案,这场求婚本来安排在明天的纽约时代广场,可是刚才的戴立昂和姚鑫,还有姚丹……他已经等不到明天了。

眼前的女人已经哭成了泪人,再不去安慰一下,可能就要引来大家的眼光。

“答应我,好吗?”索辉渴望地注视着陈曦。

终究没能说出一个字,陈曦捂着颤抖的嘴唇,点头,泪水落到羊眼板珠上,滑下,像一只哭泣的小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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