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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第十六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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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钱清回来了。”

捧着热茶的手一顿,原还带着笑容的脸在许昔亚的话出来的瞬间有些僵,一如那天与张尧的猝然相见。

猝不及防,来不及掩饰自己此刻的那一份僵硬,在最后,终于挤出了笑容后,手慢慢地将杯子放下,才发现方才的那一阵僵硬,热茶已经有些倾泻,溅在手背,带着温热,不烫手,却还是带着特有的湿意。

轻轻擦拭着手上的湿意,再抬起头时,笑容已经恢复了往常,带着几分独有的心不在焉,“什么时候回来的?”

“八月份,我前一段才遇上她。”对面,同样搁下了热茶的许昔亚慢慢地将背靠入茶座的沙发里,侧头看着大玻璃窗外的夜景。

流光溢彩,川流不息,这些年,无论何处,似乎都慢慢地被同化,相隔万里,却还是与B市同样的风景,流光溢彩。

也许真的与这“流光溢彩”不同的,或者尚未被改变的只有那一片钱清所走过的风景。

那一片尚未被现代工业所渲染到的风景,依旧维持着自己原有的风貌,永远地矗立在那一,仿佛时间在那里已经静止了一般,千百年来,它就在那里静静地站着,冷眼旁观着外界的巨变。

她对自己说,那一片与世隔绝的村落里,时间像是停滞了一般,自来水是她过去的第二年才通,电灯连通以后却发现,基本的娱乐活动只剩下那台老旧的电视机里仅仅的三个频道。那个有水有电却通片大平房的地方,人们依旧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休的生活。

那个甚至打个电话都得跑到高高的山岗上像当个侦察兵一样的地方,那个只存在于电视影像中的地方,那个看着离自己仿佛遥不可及的地方,钱清一个人在那样一片地区中生活了整整七年。

许昔亚没有办法形容那一刻再次看到钱清的感受,黑瘦的脸颊,黑瘦的手足,唯一白亮着的是那一抹笑容还有那一双眼睛。清澈澄明得不像她,清澈澄明得自己不能直视。

过去那一个皮肤白皙细腻,穿着小洋装,穿着细高跟,拿着小包,头发怎么洋气怎么来的钱清猛然变了样。黑瘦,穿着普通的T恤牛仔裤帆布鞋,衣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学生装扮,挎着单肩包,就这样猝然相遇于S大的校园,那一瞬间,连她都在怀疑,是不是时间倒流,或者自己犹在梦中。

“她变了很多。”将视线从窗外拉回,看着同样陷入沉思的苏然,她笑笑地补充,“现在跟着以前教我们教育学的冯导在读研。”

苏然听完突然有些错愕,忆起当年许昔亚怂恿着众人的继续读研时钱清那不屑一顾的话语,此刻听到这样的消息,脸上的表情久久不消散。

“七年前,如果跟我说她会回来继续读,我想我会压整年的生活费,赌不可能。”将已经有些冷却的茶端起小口地抿着,许昔亚看着与自己相似动作的苏然,依然嘴角带笑,眼睛却有些暗淡。

“前一段我遇到了张尧。”

“那个渣男?”脾气一刻便被点燃,猛地将杯子搁下,许昔亚眼睛内闪着怒意,“他还好意思回来。”

忽略周围被这边的怒气带过来的目光,苏然看着许昔亚笑了笑,“他跟我说,他没跟钱清在一起,他们之间不是我想的那样。”

“不是我们想的那样,他当我们都是瞎了吗?”太过急速的语句,才刚说完,许昔亚便陷入了沉默。

同样沉默下去的苏然将已经冷却掉的茶一口口喝完,已经冷却掉的茶水顺着喉咙一步步滑进胃中,直到心口都带上了凉意。

不是我们想的那样,他当我们都是瞎了吗?

当时听到张尧的那句话,她也想用这样的话出言讽刺,只是,转眼一想却觉得没有了必要。当年,当年是如何,于自己还有什么好讨论的呢?

只是,当那一份思绪慢慢地随着张尧离去而平静下来,当那一份思绪随着日子慢慢地沉淀,也不禁开始反思。

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如果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又该是怎样?

是谁曾经说过,有些人有些事是经不起深思的。那时候,那一段日子,都曾是不愿回想的时光,当回想都不愿回想,又怎么会深思?

那时,当钱清决绝地离去,我们匆匆赶到那个车站里,除了那一份被她突然的选择的震惊外,更多的也许就是为了那一份四年中的日夜相处的一个告别。

四年,无论发生过什么,都不可能是刻骨的恨,四年的感情,在那一天断了,无论是谁,都会想要一个告别。

告别过后,再次回忆,那些曾经,对于钱清,在人已远去之后,留下的也不过是在唏嘘中的一声赞叹而已。

当年她给自己的那一封信,那一封仅仅只有一句“对不起”的信中,自己能想到的也不过是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的抱歉而已。自己想到的也不过是她比张尧还多了一份比之高尚的道德感而已。

拒绝再次回想那一段不愿回忆的日子,拒绝再次回想两人的所作所为,拒绝再想她的一切,这些都束之高阁,不再回想,也许这之中多少有几分害怕深想。

苏然从来不反驳别人说她自私,然而当这样一个事实再一次□□裸地将他撕裂在自己面前,她终还是忍不住深想。

忍不住深想,自己的过去,自己的自私,自己的残忍,当这一切都一一反思,当这些都拉开了遮羞布,她终还是在张尧那句话后选择了用酒精去麻醉那一刻的深思。

那个晚上,看着章嘉翊的眼睛,太过澄亮的眼睛,仿佛就将自己的自私与残忍都一一印照出来一般。不自觉的遮挡那双太过澄亮的眼睛,不自觉缩在那个现时的温暖怀抱。那一刻,想要寻求温暖的欲望来得太过强烈,仿佛只有在那个怀抱中,曾经的那一切便不用再次回想,曾经的那一切便不会发生。

在那个怀抱中,没有背叛,没有自私,没有眼泪,没有残忍,没有离别,更没有——死亡。

“老大,如果当年……”苏然笑笑地给各自倒了一杯热茶,在看到许昔亚的面孔后,终还是收起了那一抹已经弯得麻木的完美浅笑,“如果当年真的不是我们想的那样会怎样?”

许昔亚闻言,捧着茶杯的手不经意地一抖,陷入沙发的身子再次缩紧了几分,仿佛想要把自己镶嵌入里边一样。

苏然捧着刚送上,炽热得有些烫手的茶微微地抿了一小口,太过少量的水随着口腔滑入,终还是暖不了心胸。

如果当年并不如自己所想,如果当年真的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那钱清那两年多被孤立的日子,钱清那两年多被指指点点的日子,自己整个宿舍有意无意的疏离,自己整个宿舍无声的冷漠,自己那一段的冷眼旁观,自己那一段的不可理喻,又该放在怎样的一个位置。

如果自己曾经所谓的理直气壮,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一个笑话,这一切一切又该如何自处?

一如此刻,当这一切慢慢深想,自己想到的永远都只是自己该要如何自处,冷漠,自私,这些词,苏然从来不曾拒绝,却从来不曾喜欢,但每一个深想的时刻,这些词总会不断地出来提醒着自己。

“有时候,我会想,当年,是不是做得太过了?”搁下杯子,抬头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心有些沉。

“可是你什么也没做啊?”终于将自己从沙发中抽离出来,许昔亚带着几分惊讶。

“就是因为什么都没做。”看着窗外的视线没有拉回来,声音却幽幽带着几分无力。

“就是因为什么都没做,议论便会一致地偏离到了自己身上,尤其是这种事情。”苏然转过头,笑笑地看着尚带着惊讶的许昔亚。

她笑容不断加深,眼眸中带上了几分媚,勾人非常,在看到许昔亚被自己的相貌的变化将惊讶收起变得平静后,才笑了笑,只是再次出口,声音已经带上了几分疲惫,“我很懂得利用同情和人心的,一直都很擅长的。”

“苏然。”

“如果当时我跟她吵上一下,或者打上一架,大吵大闹,像个泼妇一样诅咒,这些事情如果做了,反而不若什么都不做,不是吗?如果你说的做了什么就是大吵大闹,那我确实什么都没做。但是,心理战,引导议论导向,弱者的姿态,这些,在你们觉得我什么都没做的时候,我都做了。孙子曰: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战也,此谋攻之法也。老大。”

“嗯。”

“我有没有跟你们说过小时候我闯祸了是罚抄《孙子兵法》?”

“苏。”

“嗯?”

一声应答换来的是长久的沉默,良久,许昔亚才搁下手中的杯子慢慢地开口。

“其实你不需要把一切的错归到自己身上,错的不是你。而且,那时候,遇到那样的事情,没有人可以处理得比你好。如果是我,灭了他们的心都有。”许昔亚对上苏然错愕的脸,笑了笑,“如果当年不是我们想的那样,他在找上钱清,或者钱清找上他的那一刻便已经错了。B市那么大,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找上了钱清,明明有很多理由,明明有很多选择,明明知道会有这样的后果,为什么她要答应。苏,这个世界,没有人是圣母,尤其是关系到切身利益的时候。”

是啊,B市那么大,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是自己寝室的姑娘,理由那么多,选择那么多,为什么偏偏要是背叛。苏然看着窗外,行色匆匆的各色各样的人,为什么偏偏就是他们两个,又为什么偏偏就是那个时候。

“老大,我……”

“我擦,姐是来找乐子的,怎么挑了个这么沉重的话题。还有,小二儿我告诉你,不要炫耀自己的家学渊源,罚抄《孙子兵法》,你想要表达几个意思,啊?”

看着那头挑眉瞪眼的许昔亚,苏然终于笑出声来,散了片刻前那一份隐隐的堵心,“我就想表达一下,我有深厚的文化底蕴。”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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