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1 / 1)
太子殿下正享受着温香软玉在怀的手感,就听到小殊念叨了这么一句,不禁有点懵:“柳尚书的孙女?是谁啊?”
梅长苏趴在人家怀里满意的笑了。不过还不能松懈,他可没忘记景琰还在生他的气呢,要忽悠住大水牛还是要用点心的,就得把他绕晕了,再一点点的牵着他回家。如果把笨重的蠢牛惹急了,两个鼻孔喷着气来追赶自己——梅长苏想象一下那个画面就抖了抖,冷静的开口了:“你想娶她就直说,我为你筹谋到现在,不至于连柳尚书那个老古板都料理不好,你又何必演那么一场戏!”
萧景琰更懵了,什么娶她?什么演戏?他把小殊从怀里拽出来,质问:“我连那个什么柳尚书的孙女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娶什么娶!我演什么戏了?!”
梅长苏掩面倒回被窝里,背对着萧景琰,声音脆弱:“景琰,我全都知道了。你那天来跟我发一场火,还划破自己的手腕,做出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不就是为了给你始乱终弃抛下我去娶什么太子妃做铺垫吗?景琰,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你又何必那样伤害自己。”
萧景琰目瞪口呆,他结结巴巴的简直不知道怎么说话了:“我……我……你……你……”
梅长苏接着轰:“我已经听人说了,今日在殿上,静妃娘娘问你柳尚书的孙女如何,你已经点头应允,还让娘娘定下日子。”萧景琰快变成石像了,只听梅长苏还有话说:“景琰,我当初让你去救她,也算是成全了这段姻缘,就当是为了报答我牵线做媒,这个孩子就留给我吧,我一定把他抚养成……”
萧景琰终于理顺了舌头,大吼一声:“林殊!!!!”
整个苏宅都被吼的震了一下。飞流感到苏哥哥有危险,跳起来就要往屋里冲。蔺晨一把抓住他,闲闲的说:“放心,我看太子再不爆发,就要被逼疯了。啧啧,真可怜。”
黎纲也同情的摇摇头:“太子真可怜。”甄平担心的问:“太子不会疯掉吧?”飞流疑惑的眨眨眼,为什么大家担心大水牛而不是苏哥哥?(果然只有我们飞流才是苏哥哥的小棉袄,酥胸内疚的看着飞流,继续投喂点心。)
到底是谁在小殊面前乱嚼舌头?!萧景琰气的在屋里转圈,梅长苏还是面朝墙里看不到表情。萧景琰一屁股坐在床上:“小殊,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柳尚书的孙女,母妃也绝对没说过要帮我定下她。我不知道是谁跟你挑拨了这些话,但事到如今,你若还怀疑我对你的一片心,那我……我……”说着说着双眼通红,“难道真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吗?”
梅长苏低声说:“景琰,你不用觉得内疚,也不要担心孩子,我江左盟这么多年打拼,不说富可敌国,也算财力雄厚,定不会委屈了他。”说着还咳了两声。
萧景琰真的快要疯掉了,看着他单薄的背影伴着咳嗽微微颤抖,心也跟着抖。他把梅长苏从被子里挖出来,紧紧的抱在怀里,让他的耳朵贴着自己的胸口。
“小殊,你可知道,这颗心只能为你跳动,你就非要这么狠狠的折磨它吗?”
梅长苏拉住他的前襟:“你真的不会娶柳家的女儿?”
萧景琰把脸埋在他散着淡淡熏香的肩窝里:“不会,小殊,只有你,永远只有你一个。”
梅长苏看着他,暖暖的笑了。萧景琰看着烛光下的眉眼,就像掉进了一个梦境里,就这么被蛊惑着,吻了下去。
沉溺,无止境的沉溺。萧景琰醒不了也不想醒。他恍惚中感觉到小殊的热情,心里开心。他好像觉得哪里不对,但是身下人如泣的□□已经割断了他脑子里的所有理智,只想继续下去,让他哭,让他喊,让他战栗。
一夜春情,早上太子醒来,亲了亲还在沉睡的人,神(呆)清(呆)气(傻)爽(傻)的去上朝。
梅长苏累了一晚上,睡到日晒三竿才慢腾腾的起床。众人伺候他用膳,蔺晨气急败坏的看着他:“我真是服了你了,你们家太子也太好忽悠了。还苦肉计呢,没见你伤筋动骨的,就把他给忽悠住了。我都要担心你儿子的智商了!”
梅长苏喝着汤,淡淡开口:“谁说没有伤筋动骨。”腰可疼的厉害呢,等等,“你说什么?儿子?”
蔺晨摇摇扇子:“是啊,昨天给你切脉已经诊出来了,是个男孩。怎么样?是不是要当储君来抚养啊?”
梅长苏摸摸肚子,眉头微蹙:“这么多年朝堂之争,我已经厌倦了这里的一切。让他生活在这样的环境绝非我所愿。”
蔺晨看着好友若有所思:“太子已定,选妃势在必行。你若是与太子成亲,就必然会将这孩子生在皇家。”
梅长苏不答话,只是摩挲着衣角静静思索。
梁帝在宫中问静妃,为何封了太子,景琰却看上去不太开心呢?静妃柔柔的给他捶肩,不急不慢的答道:“景琰本就是个没心眼的,眼中只有父皇母妃,对这些倒是看得淡。只怕又会当做是陛下交代的差事,好好完成就可以了。”
梁帝大笑,他就是喜欢景琰这性子,无欲无求,让他无所顾忌。
梁帝又说:“这太子妃的人选,你也该上上心了。”
静妃一笑:“陛下,景琰那孩子昨日到宫中跟我说,太皇太后丧期未满,虽然祖制要他娶亲,可这情理却难容。更何况,陛下尚且健在,景琰娶不娶亲,也不急在这一年。他想等太皇太后的丧期过了再提也不迟。”
梁帝满意,他一向是怀着恶意揣测身边的人。景琰不娶亲,不联姻,他心里反倒踏实。
静妃到靖王府里省察,梅长苏早早就在那里候着了。
静妃慈爱的拉起他的手,仔细看着他的脸色,满意的点点头:“看来这段时间你保养的不错,脸色好多了。”
梅长苏看了看景琰,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低头一笑。
静妃又问:“虽然你有名医在身边,可我不自己看看总不放心,让我切切脉吧。”
梅长苏想想,这也是瞒不住的,就撩起袖子露出手腕,静妃切脉以后甚是欢喜:“景琰都没有告诉我,是个男孩呢。”
萧景琰看看小殊,再看看他已经滚圆的肚子,笑开了:“母亲,我也是现在才知道,其实是儿子还是女儿又有什么要紧。”
静妃嗔道:“胡说,你现在身为太子,子嗣当然是最要紧的。”指指梅长苏的肚子,“这孩子就是将来的储君了。能不要紧吗?”
萧景琰看向梅长苏,微微蹙眉。
静妃娘娘沉浸在喜悦中,拉着小殊细细叮咛了几遍如何注意,如何保养,又让景琰小心陪伴,不要总跟小殊置气。
月圆月缺,自有盈亏。月满则亏,水满则溢。世事无常,唯有这天地依然遵循自己的规律,斗转星移,未曾改变。
梅长苏立于廊下仰望着皎皎明月,眼中有化不开的愁。萧景琰静静的看着那无瑕的人和无瑕的月,相映成辉。他走过去环住梅长苏的腰,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歇会儿。
梅长苏果然就靠了过去,这胸膛不似武夫的健壮,却让他无比的心安。让他情不自禁的依赖和眷恋。
“景琰,我想父帅和母亲了。”梅长苏对着月亮说,月光在他眼中洒下华彩。
萧景琰听得心酸。又紧了紧手臂,贴在他耳边说:“小殊,父皇负了林氏一族,我知道你厌倦这里。”
梅长苏猛的回头,不敢相信的看着景琰:“景琰……”
萧景琰伸指挡在他的唇上:“小殊,你什么都不用管,剩下的事情都交给我。纵使天下人负你,我萧景琰也绝不负你。”上前抱住这让他牵肠挂肚的人,“纵使我萧景琰负尽天下人,也绝不负眼前这一个。”
梅长苏热泪盈眶,他紧紧的抱住爱侣:“景琰,我为了复仇让你登上皇位,现在若为了自己的心愿让你放弃理想,对你不公平。”
萧景琰在他耳边轻笑,呼出的热气让他有些痒:“当一辈子的天潢贵胄本不是我的理想。你才是我的理想。”
他微微拉开了自己和小殊,目光深沉而坚定的看着他:“小殊,天地不仁,万物刍狗。然而不管这世上的人和事有多么无常多么善变,只要你能一直在我身边,你我不忘初心,便是天地,在我眼中也是刍狗。”
梅长苏含泪而笑,微微前倾,吻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