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二十六章 岩洞(下)(1 / 1)
随着水晶瓶中的血液滴入湖中,血腥的味道引诱着沉睡的阴尸们开始逐渐苏醒起来,湖水仿若沸腾一般的翻滚,大串的气泡涌上来……
邓布利多不为所动,缓慢但坚定的继续将血液滴入湖中,一连串古怪晦涩的如尼文咒语从他的口中吐出。
突然,随着爆炸般的一声巨响,一个白森森的大家伙从漆黑的湖面上蹿了上来朝他袭来。邓布利多眼神空茫,视而不见,嘴中不停。临近岸边,那只阴尸似乎撞到了什么阻碍,重新跌回了水里。
一个又一个的阴尸源源不断的从湖中苏醒,在碧绿的湖水中游荡着靠近岸边,却因为屏障无法抵达,他们苍白的手纷纷向邓布利多伸来,离他的鼻尖近在咫尺,一张张空洞的森白脸孔带着对新鲜血肉的渴望密密麻麻挤做一团,恐怖之极。
随着咒语的逐渐完成,一个男性的阴尸被邓布利多的魔力牵引着逐渐挤出阴尸群中,小天狼星的血液在他的额头形成了一个深红色的五芒星,邓布利多看着他年轻的脸庞,神情艰涩晦暗——真的是他的学生,雷古勒斯·布莱克。
他伸出魔杖,一道金黄色的光鞭陡然从魔杖中延伸出来,迅速的缠住了这个阴尸的手腕,将其拽向岸边,然而伏地魔留下的防止阴尸逃跑的屏障在刚刚保护了邓布利多不受打扰的同时,也束缚了阴尸的自由,它的手卡在屏障中,身体却无法穿过。看到雷古勒斯额头的五芒星因魔咒的渐渐失效而逐渐变浅,邓布利多只是微微犹豫了一下,就毅然的伸出了手握住了阴尸的手腕,腾出空的魔杖在空中大范围的画着圈,准备短暂性的暂时打破伏地魔留下的束缚。
雷古勒斯的手腕冰冷滑腻,就像握住了一条冰冷的已经开始腐烂的死蛇,邓布利多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能保证不被滑脱,但是阴尸可不会像死蛇那样老实,触摸到生人温暖的皮肤,阴尸明显的兴奋起来,他滑溜溜的翻过胳膊,五只尖利的乌黑指甲顺着邓布利多拉扯的方向深深地刺入他的胳膊,血立刻就涌了出来,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滚烫的血液流进水中刺激的阴尸们越发的兴奋,阴尸们森白色的脸带着扭曲的渴望龇着尖牙试图越过屏障,靠近流淌着鲜血胳膊狠狠地来上一口鲜美的血肉,有几只阴尸锲而不舍的梆梆用头撞击着屏障。
邓布利多痛的瑟缩了一下,豆大的汗水滑落脸庞,整个胳膊绷得笔直,手背上青筋暴露,却没有抽回手,依旧紧紧的握着阴尸的手腕。
已经快了——
邓布利多能感觉到一个无形的开口正逐渐形成……在屏障打开,阴尸即将咬到他的时候,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一拉,阴尸顺着他的力量被拽上了岸,可是它已经死去的空洞大脑无法去思考这一切的原因。完全不去理会改变的地点,它遵从着心中的最深的渴望扑向了跌坐在地上的活人,邓布利多颤抖着唇微微抖了抖魔杖,一道绚烂的火圈将阴尸围在了其中。
阴尸露出了恐惧的表情,在火光中蜷缩成了一团,发出古怪刺耳的尖叫。
邓布利多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巫师袍内雪白的羊毛衫袖子上五个刺目的血洞仍在源源不断的流着血——其中有一个很明显割断了血管,露出了胳膊里面惨白的骨头。
他用切割咒割断了浸满了血的袖子,然后用魔杖点着伤口念动咒语,血流渐渐地变慢了,顺着因失血而变得白皙透明的指尖一滴一滴的低落在黝黑的岩石上,污黑的伤口没办法愈合,黑色在他的胳膊上极其缓慢的蔓延着,阴尸的毒素必须用特定的解毒剂才可以祛除。
抖抖巫师袍的袖子缩起了手,邓布利多望向湖中,阴尸们已经安静下来了,平静的湖面恍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而斯内普的魔杖的荧光依旧在湖中央闪烁,看起来还需要些时间。
他掏出一条带着锁的细细长长的用精金制成的金色锁链,在魔杖的指挥下,金色的锁链腾空缠绕住了阴尸,阴尸安静下来陷入了沉睡,他散去火焰,将阴尸缩小后装入了一个盒子里。
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邓布利多靠着冰冷的岩壁,垂着胳膊,耷拉着脑袋等待着斯内普做完研究,血渐渐滴答的汇成小小的一洼。
恍惚间,他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漆黑冰冷的房子里,徒劳的等待着……
等待着……
盖勒特——
回答他的是斯内普恶狠狠地抬起他的下巴灌进来的补血剂和一声冰冷中夹杂着怒火的咒骂——“你这个该死的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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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不思,只是第几次了?第几次了!你到底是在闹哪样?”
校长办公室内,麦格对着正苦笑着的失血过多,脸色苍白的邓布利多大发雷霆,庞弗雷夫人也是一脸的不赞同。
“……你不是说只是带斯内普去研究一下魔药吗,怎么会又带着伤半死不活的回来?”
邓布利多虚弱的靠在椅子上闷头灌掉了一瓶气味出自魔药大师斯内普的极其古怪的解毒剂,掏出了一块滋滋蜂蜜糖塞入嘴中。
庞弗雷夫人正蹲在邓布利多的面前低着头仔细的清洁着他胳膊上的伤口——斯内普早在回来后的第一时间就机敏的躲回了自己的实验室研究魔药去了。
“是不是下一次我们就真的要给你准备棺材了,嗯?神秘人还没回来,你就要先把自己玩死了吗?”
“斯——”邓布利多倒吸了一口凉气,抽了抽鼻子,“疼!”他可怜兮兮的红着眼眶打断了麦格的发飙,庞弗雷夫人正用沾了魔药的棉棒擦拭他的伤口深处。
麦格恶狠狠地瞪了装可怜的邓布利多一眼,“波比,轻点吧。”看着惨兮兮的伤口,她皱紧了粗粗的眉毛说。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庞弗雷夫人头也不抬的说,但还是轻了一些,“必须要清理干净尸毒伤口才能愈合。”
过了一会,麦格疑惑的问,“你怎么会被阴尸抓伤呢?”
邓布利多苦笑着摇头不语。
麦格知道这是他不愿多说的意思了,尽管有些懊恼,却也还是不再追问。
庞弗雷夫人仔细打量了一下伤口,放下了手中乌黑的棉球,“差不多了。”
她用魔杖点着伤口,柔和的白光落下,伤口渐渐愈合了,只是新长出来的地方还略有些嫩红。
邓布利多摆摆胳膊,只觉得还有些隐隐的疼痛和魔力流动经过时些微晦滞感。
“再来一瓶补血剂就差不多了,晚上六点的时候。”庞弗雷夫人收好自己的东西,“明天应该就完全没有什么影响了。”
她站起身,看了看邓布利多的难看的脸色,秉承着医者的道德,尽管知道自己完全是白说,她还是忍不住开口了,“你上次受的伤还没修养好,教授,如果你下次还要去冒险,请尽量等伤好了、实力完全恢复了以后再去好吗?”
“我会注意的。”邓布利多举起手保证,模棱两可的说,“肯定会注意的。”
庞弗雷夫人挑挑眉,听出了他的敷衍,也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阿不思,你真是——”
“我要换衣服了,”邓布利多把手放到巫师袍前襟的纽扣上,一本正经,彬彬有礼,似笑非笑的问,“米勒娃,你要一起吗?”
麦格教授狠狠地瞪了这个不正经的老头一眼,脸色青红交加,怒气冲冲的离开了——邓布利多在她的身后放声大笑。
等门关上了,邓布利多脱掉了黑色的斗篷和华丽丽沾染了血迹的巫师袍扔在桌上,苍白着脸,穿着缺了一个袖子的沾着血渍的白色羊毛衫看起来格外凄惨,他的看了一眼停在梧桐架子上正一脸嘲笑的看着他的福克斯,苦着脸说,“快点长大吧,福克斯,看看我被她们欺负的多惨!”
已经长得有公鸡那么大的福克斯像鸭子那样嘎嘎笑着转过身,用长着短毛的大屁股对着自己的主人,一旁的粉红色蒲绒绒从衣服的掩埋中挣扎着蹦出来,狗腿的伸着红色的细长舌头替它清理半长不短的深红色羽毛。
“你们真是太不可爱了!”
邓布利多噎了一下,提着脱下来的衣服面无表情的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