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相爱后动物感伤（1 / 1）
这样尴尬的姿势，小伍撑住沙发的边缘，想要起身，只是老谷一点儿没有松手的意思。他挣扎了一会儿，老谷索性一手按住了他的腰，一手按住他的头，将他固定住，淡淡的说：“别闹，让我抱一会儿。”小伍不知道怎么反驳，室内寂静无声，他们都留恋彼此久违了的体温。
老谷的手轻轻抚着他的头发，他感到肩头有滚烫的泪滴，透过他的衬衫，烫的他的心发酸。
“嘉成，我们不要分开，好不好？”声音很低，像一支大提琴在鸣响。
埋在他肩上的人，没有说话，他看不到小伍的表情，只能用手来回抚摸他的头发，掌心的温度熨烫着小伍的心。他知道应该拒绝，可是他开不了口。
“嘉成，我一直不想你在我和舞台之间做选择。” 他的声音沙沙的，像风吹过藩篱的声响。
“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选你。” 小伍的声音闷闷的，甚至有点赌气的意味。
“ 我舍不得。” 他叹了一口气，眼睛看着天花板，棚顶璀璨的吊灯发出刺眼的光线让他不禁眯起了眼睛，“可我后悔了。我大概把自己想的太伟大了。”
“ 再在一起，又能怎么样呢？最后还不是要分开的。”声音浸润着一层又一层的悲伤。
“ 不会。”老谷坐了起来，他双手用力抓住小伍的肩膀，认真的看着他潮湿的眼睛。一瞬间好像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决定，声音坚定，“我做了最坏的打算。这些年我们的积蓄已经不少了。我有交给投资顾问进行打理，之前我查收益还不错。最坏的情况公司要求解约或是赔偿，我们也应付得了。”
他顿了一下，摸摸小伍的头发，“至于这个舞台，真正喜欢我们的人，是不会抛弃我们的。你要对他们有点儿信心。”
“嗯。” 他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想不出语言去反驳。原先想的那些艰难险阻在一瞬间都变得微不足道，好像他们这么携手走下去，流言蜚语，世俗约束都不足畏惧。
他看着老谷坚定的眼睛，一直以来，他都是团队里的主心骨。他习惯了支撑团队走下去，只有在这一瞬间，他发现原来是他支撑着他，他的爱情与他的坚定默默的支撑着他。还有什么可顾虑的呢？他探身向前加深了拥抱，在他耳边郑重的温柔的说，“ 好，不分手了，这次我说到做到。到死都不分开。”
老谷抬起手臂环紧他的腰，让他们之间再没有缝隙，他心里满是温柔心酸，眼眶发热。以前他总觉得男人的眼泪代表了软弱，可是在这一个时刻，深爱的人许下坚定的诺言，他心底的那些真实的情意翻涌，让他想要痛哭。
敞开心扉的交谈过，两个人都变得有点儿害羞。小伍搓搓手，拿着酒杯，赶紧去刷杯子。老谷抱着抱枕，歪头看着他忙忙碌碌的身影翘起嘴角。
“ 跟你说一百遍了，不能空腹喝酒，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小伍一边走一边碎碎念。“你知道空腹喝酒对胃的伤害有多大，到时候胃溃疡，我可不管你。”
“ 好，让我自生自灭。” 老谷笑着回答。
“ 真是，气死我了，你就不能答以后不这么做了，非得气我，爽啊！” 哪可能不管他，这个混蛋。
“ 好，以后不这么做了。” 老谷为了表示听话还郑重的点点头，然后认真的补了一句：“有点儿爽。”
“ 算啦，我要被你气住院了。” 然后开始翻看冰箱，可怜的冰箱里，除了一颗蛋，就只有啤酒了。“ 你平常是吃空气吗？怎么什么东西都没有。”
老谷走过来，靠在厨房的门上，只看着他，也不回话。
“唉...真是！” 小伍从橱柜中拿出豆浆机，又倒了一碗米到饭锅里。拧开水龙头，哗哗的水流声，开始洗米，认真的清洗干净，把米倒入豆浆机，选择米糊的按键。然后拿出唯一的一颗蛋，拧开了燃气炉，往锅里倒油，热油发出滋滋的响声，他熟练的打了蛋，蛋液很快凝固，空气中有食物的香气。
再没遇到小伍之前，老谷想过爱情具体是什么样子的。他那时候还是个年轻男孩儿，也谈过恋爱，觉得爱情大概是花前月下，海誓山盟，轰轰烈烈，然后是美好的性。而这一刻，他觉得爱情不再是那么虚无缥缈的想象，他全部的爱情都具化成这一个人。每一个日常的日子里，每一点淡淡烟火气下，每一顿自他为自己做的晚餐，有他陪伴的每分每秒。
夜已深，小伍没有走，他们也没有□□。他们也会亲昵的靠在一起，亲亲抱抱，可是这个夜晚太美好，竟然没有一点儿□□的意味。小伍换上睡衣，走到浴室刷牙，老谷也凑了过去，小伍好笑的打了下他的头：“刷个牙，凑什么热闹。”
老谷坐在浴缸上面就看着他傻笑。隔了一会儿，突然说：“ 嘉成，这要真的是个梦我可受不了。”
“要不我掐你一下，看看是不是梦？” 小伍刷着牙，满嘴泡沫，口齿不清的问。
“行，”说完就要伸手掐他的腰。
小伍赶忙躲开，“真掐啊，要掐掐你自己，干嘛掐我啊！” 然后伸手用力拧了下他的脸，“这回疼没？”
“疼了。” 他手劲儿不小，老谷好看的脸都有点儿变形。
“不是梦吧！” 小伍看着他的样子，哈哈哈哈大笑。
“不是。” 尽管脸部变形，还努力保持面瘫的人。
“喂，这睡衣是你洗的吧！你还会洗衣服啦，我以为你早就懒癌晚期了，看来还有救。” 小伍侧头闻闻衣服的清香。
“是啊，我想你回来要穿就洗了。” 他继续坐在浴缸上，伸手拉小伍过来，双手搂住他，用腿把他圈起来。
小伍笑了一下，浴室昏暗的灯光衬得他眉梢眼角都是柔情。他的手穿梭在老谷的头发间，假装在寻找什么，然后温柔的说：“ 你都长白头发了。”
“是啊，老了。” 老谷的目光在他的五官流连不去。
“ 要不要我帮你拔了。” 小伍提议着。
“ 不用了。有点儿白发也挺沧桑的。”
“ 哈哈哈哈，沧桑个鬼，自恋狂。”
他看着他的笑脸，眼中好像汇聚了明亮的星辰。
“ 嘉成，别再走了。”
小伍弯腰，认真的回应：“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