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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少小离家老大回,安能辨我是雄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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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显然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脸上有点替我挂不住。萍水相逢姑娘实在不愿无端施舍,但是也不好直接拒绝,毕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姑娘,我不白要你的香粉,我用随身的素帕交换吧。”

我从腰间摸出晨起鱼落塞给我的帕子,据说是龙九替我从丹熏山取来的我以前用来束发的。

姑娘接过帕子,翻来覆去看着,迟疑道:“这条素帕像是我的。”

“……你这是明抢。”

“右下角是我的闺名,真珠。真字中间一笔用的藕色线颜色浅一些,不仔细看辨不出来。我幼时不论绣什么,总爱用浅色线藏一个细节,若是诗词就藏一个偏旁,若是花鸟就藏一片叶一根羽,旁人若能找到,我便很开心。”

我拿回帕子对着东边的太阳仔细看,中间一笔的确是有的,我以前一直以为缝制这条帕子的人要么恰好绣线没了,要么不学无术。

“姑娘何处得来的帕子?”

我把帕子揣进口袋里,神色复杂。

“路上捡的。”

“姑娘可还愿意用你的帕子换我的香粉?”

“不换了。”

我回到清越的小院,日当正午,清越还没有回来,鱼落也不见踪影。当然,也许他们就在我四周,一个蹲在对街喝豆腐脑儿,一个停在面具摊前哄小娃娃,只是摘去了红绳,我便认不出来。

我默默仰望红墙绿瓦外的遥遥长空,长平,春桃,真珠,岁岁平安,桃花,素帕,我若再看不出蹊跷,那真真是辜负了龙九三番两次的提醒。

若要细想,似乎从我带着鱼落下界避难开始,我便落入一场算计,当然,天庭把这种堂而皇之的算计称作“历劫”,凡人是叫“宿命”。我遇见长平,也不过带走地府两屡幽魂,竟就差点儿走上诛仙台(现在看来,当初天君应该是吓唬我)。继而东华帝君三言两语天君便顺水推舟把我从瑞气千条的北天玄光变作偷鸡摸狗的赵小满,赵小满遇上春桃,斩断她与荣过的羁绊,助她转世投胎,适逢太子清越暧昧不清的暗示,一路向北,走到楚国,遇见真珠……

我只是抓不住头绪,这些人与我究竟有什么牵扯。

太子清越傍晚回来,提着两尾活鱼,那是临街一个哑姑娘送的,哑姑娘贪恋清越的容貌,隔三岔五送些礼物过来,太子清越来者不拒全都收下,哑姑娘便如愿喜滋滋地回家。

鱼落含泪表示,今夜的滋补鲤鱼汤她是死也不喝的。我让她千万放心,两条手掌大小的鲤鱼炖不出多少油水,我正愁怎么打发她出门逛逛,她主动不与我争食是最好的。

太子清越不爱喝酒不爱琳琅小食,唯一沾染的,不过是人间寥寥几册史书,世人一贯认为千年书史艰涩难懂,于太子清越,不过是打发时间的无聊读物。史书载写的醍醐灌顶的警世恒言,不过是太子清越与西天佛陀论道时轻描淡写几句笑谈。

今夜,太子翻看的是后梁国的史册。

“玄光,后梁桓王迁都重峦毒杀宠妃,以息兵变得民心,你以为如何?”

太子清越靠在床头,衣衫半解。

我心不在焉道:“杀便杀吧,横竖是他的妃,夜里辗转反侧彻骨思念的也是他。清越,夜深人静月黑风高,我从鱼落那里摸来一本香艳的春宫图册,我们一起揣摩揣摩,你以为如何?”

太子清越显然是不愿我用猥琐的春宫图册换走他浩然正气的后梁史册。

“你若是那宠妃,恨不恨?”他问。

我叹息道:“他杀我是为赢民心,他赢得的民心越多,他便越是疼痛难忍,他越疼,我便越不恨。”

太子清越深深看我一眼,嘴角慢慢绽出一抹笑,那笑有些凉薄,有淡淡的恨意,我看的心惊肉跳,原要摸到他衣襟里的手也悄悄地缩回来。

“清越,四方神女都不大度,你忘了当初在西天门,青腰,赤圭,白素宝相庄严齐刷刷要求天君严惩于我?再说,我不过是随口作评,后梁桓王跟宠妃的□□我当初也就泛泛看过一回,并未往心里去。也许宠妃根本不恨桓王,毕竟当年若不是桓王出手,她早就被婶娘卖去青楼做妓,哪里还有后来‘上穷碧落下黄泉’的缠绵情爱跟“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的富贵荣华。也许桓王即便杀了她,在她眼里永远都如初见那日英俊神勇。”

太子清越冷淡道:“我不问她,问你。”

我含蓄道:“我忘恩,记仇。”

我老着脸爬过太子清越躺在里侧。天还早,太子清越也是余怒未消,我瞪着眼睛苦苦思索缓解眼下僵局的法子,毕竟漫漫长夜能与太子清越欢好一番相拥而眠总好过背对背凄凄惨惨戚戚。

“清越,你有没有看到今年花车上的两位揽月姑娘,啧啧,都是官家女子,那一举手一投足的秀气……所以撒花赐福这种事情还是春满园的姑娘来做最合适。我听闻早先那个美丽的揽月姑娘,行至珠玉街最中央直接站在花车的华盖上,姑娘一挥胳膊,花瓣能一路飞到客栈二楼的栏杆里,落在蔺安城最俊俏的公子身上。姑娘咯咯地笑,虽是青楼出身,笑容却赤诚烂漫如不经事的孩童……清越你要是还没睡最好应我一声。”

太子清越漫应一声,心不在焉。

我心一横,眯着眼睛蹭啊蹭,默默蹭进他怀里。他的怀抱有点冷,让我不自禁怀念龙九。我与龙九虽说情感上清清白白,但是几千年往来里难免会有躯体接触的时候。龙九好酒却不擅酒,基本上是逢饮必醉,偏我还爱招惹他,他醉后若无随侍在侧,便只能是我照应着。龙九很暖,暖洋洋的,若不是顾虑到他是龙宫的皇子,不便轻狎,我真愿意把他当个暖炉塞进袖子里便于人间冬日取暖。

太子清越终是搂紧我,我喜滋滋地往上攀爬,一寸一寸靠近他的耳朵,轻轻一咬,顺手扯下藕色床幔。

俗话说:床头吵架床尾和。俗话说得有理。

一大早就是鱼落恼人的喧哗:

“虽说太子清越让我不要打扰你,但是……你是被榨干了么?”

我推门出来,缓缓托一托云鬓,调笑道:“这才两日不见,鱼落的面皮倒是厚实不少。我道你还要在东海住上个三五日才能回来,怎么转眼就回了?看你这神色,印堂发黑两眼无神,东海之辱的名号余威还在么?”

鱼落斜眼看我,忍耐道:“能不能不提东海之辱?”

我随和地点点头,靠着东头一块假山石坐下,日当正午,暖洋洋的,我恣意地打了个哈欠,顺手抹掉眼角的湿意。

“跟我说说话儿解个乏。”

“你可刚睡醒赵满。”

“睡醒就到午时了,到午时人就不免困顿。”

鱼落抬脚要走,我一把拽住。

鱼落黑脸,“你刚刚用这只手擦过眼屎!”

我倏地收手,讪讪道:“这不思乡心切么,东海虽不是我故乡,但是总是离我丹熏山近一些。你跟我说说你回去都干什么了,东海各位龙子龙女都还好?呃,龙一二三四五六七八我也不熟,重点说说龙九跟重华吧。”

鱼落嫌弃地掸掸衣袖,讥讽道:“我不过是东海小小鲤鱼精,如何能接近各位殿下公主,你竟问我?”

“啧啧,你的重泠殿下最近打算纳妃么?”

“胡说什么!”

“那你这张棺材脸可真说不过去了。”

鱼落恼羞成怒:“我生气一定要跟重泠殿下有关吗?重泠殿下是个温厚有理的,必是真没有看见我才不理我,我只是……只是有种少小离家老大回,安能辨我是雄雌的恍惚悲催感。”

我若是在喝茶,肯定喷她一脸,毫不犹豫。

“具体说说。” 我淡定道。

“我一入东海,珊瑚姑姑,水蛇精,鲛人琉璃,虾兵蟹将,还有青荇小妖……竟然齐齐向我行礼,行的还是跪拜大礼。你是上神,大约常常能见这个阵仗,我却一回也没见过……他们说东海三殿下的妻舅愿意娶我做侧室,聘礼都下了……他愿意,他问过我愿不愿意么?还是侧室,我需要嫁过去热血沸腾地跟大房二房三房宫心计争宠不?”

东海三殿下的妻舅?我琢磨半天恍然大悟。东海三殿下的妻子是昆仑山太帝的长公主,妻舅……似乎是叫雏月,我在曲怀宴上遥遥见过一面,这位仙家面相不俗,推杯换盏周到有礼,却患有不治哑疾。

“然后你去找龙九拿主意,龙九却没有理你。”

“重泠殿下只是没有看见我。”

我不忍戳破。情爱是一种蒙昧。

“鱼落,我昨儿在珠玉大街遇见真珠姑娘,真珠,你认识么?”

“不认识。”

“龙九什么都没跟你说?单单给你一条帕子让你转送于我?”

“我倒是愿意坐下来跟我的重泠殿下交交心,奈何殿下日理万机……就连那帕子,也是殿下差珊瑚姑姑送来的。”

鱼落姑娘情路着实坎坷。我默默观望,掬一把同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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